第32章 秦大爺想要組團刷副本

第32章 秦大爺想要組團刷副本

「你越是要救她,我就越要殺死她!」

方斌最後一句話還在耳邊回蕩,瘋狂,且不講道理,同時也惹怒了夏仁。

他冒着被面具感染的風險,辛辛苦苦找到線索,為的不僅僅是於靜靜,中午看過那間嬰兒房之後,夏仁是真心的想要幫助死去的方斌化解怨恨,卻忽略了感染體並不是人類。

「他的怨恨已經不單單是針對某個人,而是要報復所有人,這真的還是一類感染體嗎?」

房門被粗暴的推開,於靜靜的父母滿臉慍怒的大步走了進來,身後跟着惶恐不安的小護士。

於母本以為是高樂,結果打開門看見是上午和高樂一起的女孩,語氣頓了頓,問道:「你是誰?認識我家靜靜?」

夏仁站起身來,回過頭看去。

於靜靜的父親也在場,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教授,正戴着副眼鏡,在一旁沉默。

他雖然不說話,但是夏仁知道,真正能夠在大事上有話語權的,還是他。

夏仁思忖了一下,抬起頭,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不認識於靜靜,但是我能治她的病。」

「你個小丫頭……」

於母正要說話,房門再次被人推開,幾人目光望去,這次進來的是高樂。

高樂進來后,見到屋裏的陣仗也有些發愣,但他緊接着就看到了趙明月形態的夏仁,兩三步走上去,小聲問道:「你怎麼也來了?」

他們這樣的反應,在於母看來,彷彿早就認識。

「你們遮遮掩掩的在說什麼?」

還不待兩人回答,於母就將怒火全部轉移到了剛進來的高樂身上:「你還有臉來?」

女兒突然生病,搞不好還有性命之憂,而這一切,全都是昨晚和高樂一起出去時發生的,她一開始沒有就這一點追究高樂的責任,就是想讓對方離自己女兒遠遠的,沒想到他還不識好歹,連續兩次舔著臉過來,於母徹底爆發了。

「要不是你跟夏仁倆合夥慫恿靜靜去考什麼法醫,她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你要不要點臉,還要繼續纏着她?」

「你和夏仁,沒一個好東西!」

聽到這話,高樂的臉色瞬間陰沉下去。

他沒有反駁,只是默默握緊了拳頭,朝着她怒目而視。

屋內的氣氛安靜到了極點。

就在雙方一觸即發的時候,一旁被暫時忽略的夏仁突然說道:

「靜靜如果現在醒著,你敢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給她聽嗎?」

「你憑什麼插嘴?」

於母沒想到這個陌生的女孩竟然會在這種時候反駁她。

「靜靜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她為什麼會去殯儀館做入殮師,為什麼寧願出去自己一個人住也不和你們一起?你做母親的不知道?」

一下午的奔波毫無所獲,加上剛才方斌毫不掩飾的威脅,夏仁心中壓抑的情緒也控制不住了。

尤其她還拿當年的事情出來指責兩人!

憑什麼!

「你是不是還想問問,她為什麼不聽你們的安排去學醫,為什麼寧願去殯儀館累死累活拿那幾千塊的工資也不留在你們身邊?」

「你們連她現在究竟為什麼會生病都不知道!」

「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把靜靜送到轉院到的京都去治療,運過去的只能是一具屍體!」

他親眼目睹了方斌的變化,以及對方的瘋狂,按照方斌最後所說,若是不出意外,今晚他就要對於靜靜下手。

然而夏仁能做什麼?

他是系統選中的宿主,他膽子大,他能看到感染體並與之交流,他迄今為止參與並用取巧的方式封存了兩起污染事件,他還有兩個收容物。

但是真正面對感染體,他卻什麼都做不到。

靜靜就要死了。

夏仁他……什麼都做不到。

「您要是真的為了靜靜好,就請安靜一點吧。」

發泄一通后,夏仁的心情終於平緩了一些。

這一番話下來,說的於母啞口無言。

「你到底是誰?」

她再次問道。

高樂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

屋內所有人都有同樣的疑問。

這個突然出現的姑娘,為什麼對於靜靜的事情這麼了解,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

可問題是,她怎麼知道的?

「剛才我就告訴你們了,我能治靜靜的病,我就是來……治病的。」

夏仁看了看膽小鬼的挖耳勺,拉起昏迷中於靜靜的手,放到她手心裏,握住。

於母下意識地想阻止,但剛才這姑娘幾近發狂的樣子嚇到她了,她猶豫了一下,選擇在一旁觀望。

只是,靜靜的病情,真的有她說的那麼嚴重嗎?

她和丈夫今天聯繫了許多對疑難雜症多有研究的醫學大拿都找不出來病因,這個小姑娘能有什麼辦法?

半分鐘過去了,夏仁還在沉默。

膽小鬼的挖耳勺被靜靜握住后,什麼反應都沒有。

她的眉頭依舊緊鎖,臉色還是那般蒼白,方斌的沉寂,彷彿是在嘲笑他的無知和不自量力。

心中的石頭高高的懸起來,然後……狠狠的砸到地上,如一記重鎚,將他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碾成齏粉。

夏仁把挖耳勺重新收回來,正打算起身,突然心中一動,想起了另一件物品。

他從兜里掏出的一個透明的小瓶子。

瓶中僅剩兩滴淡綠色的半透明液體,散發着淡淡的熒光。

「你幹什麼?」

於母問道。

其他人的視線也全都被他手中的液體所吸引。

在場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東西,那個小小的瓶子彷彿有着某種魔力,讓他們自心底生出一股想要將其喝下的渴望。

「這是治病的葯。」

夏仁淡淡地說道,並不打算詳細解釋,現在每浪費一點時間,於靜靜就要多承受一份危險。

「等一下。」

一直沉默的於教授終於開口了。

「在喂我女兒之前,我需要知道這葯從哪裏來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

夏仁回過頭,靜靜的望着他。

於教授仔細盯着她手中的瓶子,將眼鏡向上推了推,「至少要化驗一下其中的成分。」

「你是說,先給你研究研究?」

夏仁歪著頭,晃了晃手裏的抗污染液。

他注意到,眾人視線都在隨着自己手上的動作移動,好像這瓶液體對他們有着極強的誘惑。

屋內的氣氛,正在逐漸變得詭異起來。

「不行!」

他果斷的拒絕道。

不知為什麼,看到眾人的眼神,他有種抗污染液一旦脫離自己的掌控,就會被他們奪走的直覺。

「靜靜的情況我已經說過了,只有我有辦法解決,要麼信任我,要麼你們自求多福。」

眾人還未來及的組織,他就已經轉身將抗污染液滴到了於靜靜的嘴唇上。

液體剛一接觸她的身體,就像是蒸發了一樣,瞬間消失不見。

過了幾秒,就在夏仁懷疑是不是沒有效果的時候,變故陡生。

黑霧如同沸騰一般,從於靜靜全身各種升騰起來。

「啊——」

空氣中溫度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下降,男人痛苦的嘶吼聲響起,於靜靜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臉上表情嚴重扭曲。

旁邊的心電監護儀上,那代表着她心跳的紅線波動越來越小,而且體溫、呼吸、血壓等等各項數值,也都在急速降低!

「你做了什麼!」

眾人大叫着,連忙涌了上來。

只有夏仁能夠看到,淡淡的黑霧正一點一點,從於靜靜體內逼出,在空中匯聚成一個人形。

「我恨!」

黑霧凝成的身體有些虛弱,方斌赤紅的雙目顯得有些混亂,他低下頭,望着被人群擠到外圍的夏仁,面色猙獰地撲了上去……

「那姑娘不見了!」

於母正要回頭找夏仁的麻煩,結果發現病房的門開着,屋內已經沒有了對方了蹤影。

高樂最先反應過來,他衝到外面,在樓梯拐角看到了一閃而逝的影子。

他想追上去的時候,後面又傳來於教授的驚呼。

「醒了,靜靜醒了!」

醫院外,黑霧正在身後追趕,夏仁匆匆攔下一輛計程車,打開車門,大喊道:

「師傅,趕快開車!去景宛小區!」

使用無面者面具后,這幅身體沒辦法和系統溝通,面對一個發了瘋的感染體,他只能先回到自己的身體上。

「你想要殺死我最好的朋友,把我逼到絕路,那我拼了自己的命,也絕對不會讓你好受!」

夏仁的眼中,瘋狂的情緒正在醞釀。

……

……

秦大爺牽着自己的金毛,剛遛彎回來。

已經到了立秋時節,最近居高不下的氣溫正逐漸開始緩和,想必用不了過久就會徹底涼快下來,廣場上,還不到七點,就有人開始跳廣場舞了,秦大爺本來還想去湊湊熱鬧,但是一想起上次老伴揪著耳朵把自己拎回家的場景,他還是不舍的打消掉了這個念頭。

來到自己家樓下,他抬頭看着其他住戶都亮着燈,唯獨五樓漆黑一片,心底莫名發涼。

五樓發生的怪事太多了,一直是他們的禁區,前一陣子鬧鬼的事件就是住在五樓的劉老太婆死後才發生的,讓人不得不多想。

不過好在,這幾天什麼異常都沒有發生,應該是過去了。

想要進去的時候,身邊溫順的金毛突然毫無預兆的大叫起來。

「乖,乖,旺財,馬上咱們就回家吃飯去了。」

他摸摸狗頭,往日聽話的旺財卻還在叫。

視線順着金毛的方向望去,一個隱隱有些熟悉的人影正腳步急促地朝這邊走來,是個年輕的女娃。

秦大爺立刻拉緊狗繩,防止自己家旺財咬到別人。

那女娃看了他一眼,然後從他身邊經過,走進了樓道里。

望着她的背影,秦大爺忽然有些好奇。

「這女娃是哪家的,怎麼記不起來?」

這個小區本就老舊,這裏的每一家住戶最少也有十幾年的歷史,跟其他新建的小區不一樣,住在這邊的人普遍還保留着不錯的鄰里關係,其他的不敢說,但是自己這棟樓,秦大爺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每家每戶多少人,誰家孩子結沒結婚,幹啥工作他都知道。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亦或許是有點八卦的想法,他跟着女娃上了樓,想看看她究竟進誰家。

女娃很快走過了二樓,旺財已經不叫了,秦大爺索性將它放在門口,自己跟過去。

女娃走過了三樓,往四樓去了,秦大爺心想難道是老李家上大學的女兒?可是印象中他家長得都不好,啥時候出了個這麼漂亮的。

他有些吃力的爬上四樓,眼睛瞧到女娃朝着五樓去了。

心裏頓時着急起來,秦大爺也顧不上自己的老寒腿,蹭蹭兩步躥了過去,同時大喊道:「喂,停下,五樓那可是……」

「咔嚓」

門開的聲音。

「那可是……」

秦大爺後半句話硬生生噎了回去。

五樓根本沒人住,這女娃哪來的鑰匙?

「龜龜,這樓里又要不安生了。」

秦大爺下樓比上樓麻溜多了,直到重新看到守在門口的金毛,他心裏的恐懼才淡去一些。

「這樣下去不行,聽老鄭說他小姑子的舅舅認識這方面的人,要找個時間問問老鄭。」

見他回到家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秦大爺的老伴兒有點疑惑:「你幹啥去了,我剛才咋在樓下聽到狗叫。」

秦大爺坐到沙發上,「噸噸噸」將杯里的茶一飲而盡,念念叨叨地說道:

「這棟樓的安全,由我來守護!」

老伴兒最煩他這種神秘兮兮的樣子,脫下圍裙就繞到他身後,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人話,會不會說?」

「嘶——疼疼疼,我說,我說。」

秦大爺委屈地揉着耳朵,將剛才狗叫和女娃上到五樓的事添油加醋的跟老伴兒講了一遍。

老伴兒聽完后也一臉沉思,

然後走到廚房將飯端出來,擺上餐桌,坐下吃了起來。

秦大爺在一旁拿個饅頭也啃了起來,眼睛巴巴的望着她。

老伴兒究竟是怎麼想的,他也不知道,他也不敢問。

終於,飯吃完了。

老伴兒沒有着急收拾桌子,而是看着秦大爺:

「五樓確實是個問題,總不能一直這麼畏畏縮縮下去,咱們住這兒的時間還長呢。」

「不過這不是咱一家的事兒,明天聯繫聯繫其他住戶,看看他們什麼意見。」

此時的夏仁,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有更為緊迫的事情要處理。

「我恨……」

渾渾噩噩的方斌循着憤怒的本能來到一處房間,發現那個女人的蹤跡到這兒就突兀的消失了,反倒有另一個人正在等着他。

坐在電腦前的年輕人正將一團裙子放在桌上,見到他並不意外,甚至方斌還感覺對方鬆了一口氣。

年輕人露出一個無不凄慘的笑容,然後一邊翹著二郎腿,一邊拿着挖耳勺掏耳朵,說道:

「呦,你來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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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境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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