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第418章 小媳婦只愛親哥不愛他
第418章小媳婦只愛親哥不愛他
南寶衣也不願意多問。
她合攏摺扇,輕輕叩擊掌心,「我與姜家,已是不死不休的關係。你與姜貴妃,同樣如此。我有一計,可以令姜家元氣大傷。之後,你後宮獨寵,我二哥哥獨步朝堂,南家也能趁機做大。」
南胭歪頭,笑容意味深長:「巧得很,我也有一計。」
姐妹對視。
良久,南胭隔着織花衣袖,拉起南寶衣的手。
兩人同時在對方手掌心,寫下了同樣的兩個字。
南寶衣笑出了聲。
兩人轉身,各自離開。
蕭弈倚在扶欄邊,瞧見這兩姐妹在轉身的剎那,心有靈犀般同時從袖袋裏抽出手帕,將對方碰過的掌心擦拭乾凈,又嫌棄地丟掉手帕。
他嘖了聲。
南寶衣登樓。
蕭弈懶洋洋地朝她張開雙臂:「我們南家的小鬥雞,今日出征大吉。過來給哥哥抱抱?」
南寶衣:「……」
神情有些微妙。
權臣大人從前總喚她南家小嬌娘,如今居然喚她小鬥雞。
有點氣。
她橫一眼蕭弈,抬步朝走廊盡頭的雅座而去,「我去找我四哥。劉珍心他們今日設宴玉樓春,不定怎麼欺負我四哥呢。」
蕭弈眯了眯丹鳳眼。
小媳婦只愛親哥不愛他,怎麼辦?
他捻了捻腕間紅繩。
小姑娘十二歲時戴在髮髻上的紅繩,如今已有些殘舊褪色。
紅繩上串著一枚壓勝錢,正是號令天樞的信物。
嫁妝都提前收下了,還能怎麼辦?
寵著唄。
他勾了勾薄唇,慢悠悠跟上。
南寶衣從路過侍女的手裏,端過一盤糕果。
行至南承書他們所在的雅座門前,正巧聽見裏面傳來嫌棄聲:
「誰家的狗,臟死了,快滾!」
她望去。
一隻大黃狗搖頭擺尾地坐在南承書腳邊,正仰頭盯着他。
可不正是程姑娘的狗。
南承書歉意道:「大概是來找我討吃食的。不過它經常洗澡,不髒的,我這就帶它出去——」
「帶出去做什麼?」劉珍心得意,「它來得正好,今日李公子過壽,我瞧著還缺一道狗肉鍋,不如把它宰了,叫廚房做一道狗肉鍋?」
「這個提議好!」油頭粉面的李公子,立刻應下,「來人啊,給我捉住這畜生,把它拖去廚房,宰了吃肉!」
南承書急了。
他立刻站起身,「別吃它!」
雅座里響起鬨笑。
劉珍心把玩着手絹,譏諷:「為何不能吃?莫非南公子認識狗主人?這狗長得丑了吧唧的,它主人不是賣菜的老阿婆,就是種地的農婦。一隻畜生而已,我們吃了也就吃了,它主人還敢找我們麻煩不成?」
四面八方都是附和聲。
南承書急得咬牙。
眼見着小廝要上來拖狗,他急忙把大黃狗抱在懷裏。
那李公子不耐煩。
他重重扔掉碗筷,沉聲道:「姓南的,我們看在珍心的面子上,才帶你出來玩。就玉樓春這種檔次的戲樓,你一輩子都沒福氣進來享受!沾了我們的光,你還敢妨礙我們殺狗?!」
南承書抱着大黃狗。
他不擅長解釋,更不喜歡炫耀。
半晌,他牽住大黃狗脖頸上的繩子,認真道:「夏蟲不可語冰。我今日並非是專門來吃你過壽的喜酒,我來這裏,是為了告訴你們,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今後都不會再跟你們玩。」
說完,寒著臉欲要離開。
「誒!」
那李公子伸出摺扇,攔住了他的去路。
他撩起袍裾,一隻腳踩到凳子上,抬起下巴,笑容油膩而囂張,「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我李某人是什麼?!不想我們吃這條狗,倒也可以,只是……嘿嘿,你得邊學狗叫,邊從我李某人的胯下鑽過去!」
他洋洋得意地搖著摺扇。
雅座里的紈絝們,瞬間來了興緻,跟着起鬨。
劉珍心笑得花枝亂顫,喊道:「南公子,你倒是鑽一個啊!平時憨里憨氣地跟在本小姐身後,像狗一樣討好我們,與這畜生也沒什麼區別。鑽吧,若是鑽得漂亮,我們不僅不吃這條狗,我還叫我爹不收你束脩錢!」
「若是狗叫聲學得像,我們今後吃香喝辣,都帶着你呀!哈哈哈!」
「……」
四面八方都是羞辱和嘲笑。
南承書那張白皙清秀的面頰,逐漸漲得通紅。
他緊緊捏住拳頭,眼睛裏盛滿了憤怒。
他嘴笨,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時,雅座外面傳來溫溫柔柔的一聲輕喚:
「四哥。」
眾人尋聲望去。
少女娉娉裊裊地站在門檻外。
珍珠步搖,襖裙馬面,肌膚呈現出象牙般的白膩通透,順着細頸銷魂的探進衣領深處,五官嬌艷的像是小仙女。
她手持合攏的紫竹骨銷金摺扇,細腕凝白,指尖丹蔻酥紅入骨。
她是個從頭髮絲兒,精緻到鞋尖兒的姑娘。
她也是聖上親封的寶儀郡主。
而她……
在叫四哥。
她在叫誰四哥?
雅座寂靜。
南寶衣踏進門檻,把糕果盤子放在桌案上。
她親自替南承書理了理衣襟和寬袖,「四哥真是,總穿這身舊衣裳做什麼?家裏又不是沒銀子給你花,何故惹那些個有眼無珠的人笑話輕賤?」
劉珍心:「……」
李公子:「……」
總覺得,寶儀郡主好像在罵他們。
而他們漸漸回過味兒來。
寶衣郡主姓南,南承書也姓南。
他們是堂兄妹啊!
合著被他們欺負了一整個冬天的窮書生,居然是蜀郡首富的嫡孫,寶儀郡主的堂兄,靖王世子的舅哥?!
眾人表情微妙。
那些紈絝們,一張張臉青紫交加。
他們這個冬天,可沒有少在南承書面前炫富。
結果,這貨居然是蜀郡首富的嫡孫?!
家裏那麼有錢,幹嘛總穿破衣裳?
生怕他們敲他竹杠占他便宜,還是生怕他們綁架他敲詐勒索?
李公子臉紅如滴血。
虧他剛剛還嘲諷南承書來玉樓春吃飯,是沾他們的光,合著玉樓春就是他家裏人開的啊!
劉珍心更是死死揪着手絹。
她萬萬沒想到,原來南承書才是父親所有門生裏面,最有前途背景的一位!
好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