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章

522章

行了一日的路,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前方就是五里鎮,楚月眸色緊了些,小風跟了上前一臉哀怨的眼神看着楚月。試探性的開口詢問這根本不打算歇腳的二人,「走了一天了,可以停下來休息了嗎?不如咱們今晚就去五里鎮找間客棧住下來!如何?」

寧宸眉宇緊鎖,銳利的眸子掃了一眼周圍,直至周圍並未發現有人跟蹤才放鬆了下來。

「月兒意下如何?」

楚月無聲的張了張嘴,眸子落在了寧宸的身上,猛然間心頭一緊,手中緊握韁繩。

「天色也不早了,那就去前面五里鎮住一夜再走好了。」

寧宸一眼便瞧出了楚月似有心事一般,眉頭皺了皺,小風倒是一臉高興,這一路他們兩可沒少把他當空氣,興奮的直奔五里鎮。

剛入鎮上,卻見街上原本還開着門店家都紛紛的關上了門,這讓小風頗為不解,跳下馬背直接攔住了一旁慌忙準備關上門的客棧。

「我們前來投宿,為何你們要拒之門外?」小風冷冽的眸子緊緊盯着那店小二,殿小二的手不由的哆嗦的厲害。

「我……我們已經打烊了,客滿,沒辦法招待各位客官,你們趕緊走吧!」店小二將他他往外頭推一手重重的壓住一側的門攔在了門口,小風氣的很,他們分明就是不肯與他們做生意,故意說已經客滿,就這麼一個根本不算繁華的城鎮,人流量也不大,怎麼可能偏偏在他們來住宿的時候客滿。

小風剛打算直接闖進去,寧宸一步上前將他攔下,眸子冷冷一擰,小風便乖乖的退下不再多說什麼了。

「不好意思,打攪了,請問真鎮上可還有其他客棧?」寧宸滿是禮貌的追問。

小二顯得有些不耐煩揮揮手,「沒有沒有,你們趕緊走吧,寧宸的眸子微沉,楚月上前拉了拉寧宸,示意他回頭。

寧宸掃了一眼街上,原本還算熱鬧的街市居然就這端端幾分鐘內空空如也,那些百姓竟然全都匆忙回了家。

「搞什麼鬼,這裏的人到底怎麼回事,怎麼見着我們就和見了鬼一樣?」小風滿是費解,看這空蕩蕩的街上別說客棧了,連一戶肯收留他們住一晚的人家都沒有。

在這冬夜裏,若是在外頭將就一晚,還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凍成冰棍

楚月寧了下神,那些人的眼神中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尋一路都沒能找到可以留宿的地方,隱隱想起那個地方,神色深了些。

「現在怎麼辦?難道在恨得要在外頭將就一晚嗎?」小風掃了一眼周圍無奈的問道。

「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留我們住一晚。」聽到楚月的話,二人皆是驚訝的看向她,按理說此處理當是他們第一次來,可是楚月卻又顯得很熟悉的樣子。「前面不遠有一座廟宇,我們可以去那裏借宿。」

在楚月的帶領下,他們很快便找到了五里廟,他們剛到廟門前,便見原本緊閉的廟門打開了,一小沙彌匆忙出來,站在他們三人面前。

「各位施主,裏邊請?」

寧宸狐疑的看了一眼廟內,回眸看向楚月,楚月似一點都不吃驚的樣子,這廟古怪的很,就好像知道他們會來似的。

「有勞小師傅帶路。」楚月客氣道,小沙彌領着他們三人入了廟內。

剛入廟中,在燭火的映襯下,那尊大佛尤為清晰,寧宸好看的眸子瞬即擰了起來,小風更是藏不住那呼之欲出的靈力波動。

楚月伸手將他鎮壓住,使了使石眼神搖搖頭,小風不甘願的甩手去了一側,直至方丈在小沙彌的攙扶下到了殿內,瞧見站在那裏的寧宸,面上一陣惶恐,慌慌張張的推開小沙彌顫顫巍巍的上前。

「老……老衲給皇上問安。」寧宸眸子危險一眯,瞳孔中映照的是那跳躍的燭火。眼前之人並非常人,他能一眼認出他便是風行王朝的君王,可見他與這供奉的大佛有着不可拆分的聯繫。

小風眸子一動,警惕的盯着那老和尚,即便眼前這老頭,年老耳聾眼瞎的,但是卻絲毫不失一種詭異的氣場,居然讓他近不得身,面對這老和尚,小風渾身不太自在。

「大師快快請起,敢問大師,如何知曉吾等會來這五里廟投宿,還有這供奉的大佛,此佛異於其他,大師能否解說明白?」寧宸銳利的眸子落在那尊大佛上,暗夜修羅的臉如同刻在他的腦子裏,他豈能認不出來。

小沙彌趕緊過來小心翼翼的將方丈攙扶起來,他的雙手抖的厲害,「老衲知曉皇上會來五里廟那是上天的指示,老衲還知皇上此番去前行目的為何,還有這尊大佛,他之所以存在,並且保存了二十幾年,為的便是等著這一天的到來。」

老和尚的話讓楚月略顯驚訝,第一次前來,心有一惑一直未能解開,今日聽方丈所言可見此事當真與寧宸脫不開關係。

「皇上,穆將軍,請隨老衲走一趟吧!」

方丈目光落在了小風的神色,眸子緊擰,欲上前,卻還是選擇退了下去,「若老夫沒有猜錯,這位便是當年從皇上體內剝離出的骨血所鑄的人,老衲生來克煞,若有傷到小施主還請見諒。」

小風乃是寧宸當年的煞氣而成,即便服用過了血靈芝,煞氣也未能全部清除乾淨,面對老方丈他還是有些受不起。「有請小施主隨我那徒兒去廂房小坐片刻。」

小風確實不要舒服,額頭上的冷汗大顆的往下落,臉色也越發的慘白,寧宸點點頭示意他過去休息,小風這才跟隨着小沙彌入了後院廂房歇息。

「二位,請隨老衲前來。」方丈走到了佛像前,手指輕觸擺在案上的白燭戶縣佛像一側開了一道暗門,寧宸與楚月皆為一驚,見着方丈端起手邊的白燭入了暗門,二人速速跟上。

這座廟宇到底藏着什麼秘密?

佛像內遠比楚月所想的要寬敞的多,下了一段樓梯,便是一間極大的房間,裏頭擺滿了各種武器與珍寶,這座看似破舊的廟宇,即便沒有那些村名偶爾供奉的香火也可以依靠着這些錢財生存下去,但是很明顯,五里廟建廟這麼久,他們都不曾動過這裏的分毫。

方丈似乎也不曾去多瞧上那些錢財一眼,徑直的走到一處案前,岸上擺放着一個木頭盒子,盒子上佈滿了灰塵,看似已經許久沒有人動過了。

他抱起了盒子極其寶貝的將上頭的灰塵用衣袖擦乾淨,遞到了寧宸的面前。

「這原本便是皇上之物,今日便是物歸原主之時。」

物歸原主?何意?楚月不解的看向那盒子,檀木盒子看似極其稀有,那上頭雕刻的龍文也似極其久遠之物。

「此物上的圖騰,相信皇上一定不會陌生。」方丈南岸開口。。

寧宸的眸子微微一動,那上頭的文字是他們風家的圖騰,這便表示,這盒子原本就是他們風家的東西。他將盒子拿在手中,這陳沉甸甸的重量,便是先祖留下來的嗎?

「這是何物?」楚月抿了抿唇瓣。

「此物乃是風行王朝先祖風蕭蕭遺留之物,原本一直由歷代君王傳下來,但是就在父親在位之時,這盒子便消失不見了,誰曾想它會出現在這裏。」

方丈雙眸染笑搖了搖頭,「非也,此物當年並非是遺失掉了,而是先王刻意將其存放此地,先王早已預料,有朝一日,皇上會親自前來取回的。」

寧宸手指輕撥,檀木盒子被掀開,見着裏頭之物,楚月眸子略微一眯,天下人千方百計拚死想要的東西居然就在眼前,江湖聖火令的藏匿之處不在深山密林,也不再蠻荒之巔,只不過藏在這無人問津的破廟內。

「江湖聖火令,號令武林,天下之人無不為之爭搶,此乃邪物,當初先王深知此物定會在江湖中掀起一場血雨腥風,這才將其隱藏在這一出根本不會被世人所才想到的地方。皇上得此聖火令,定能除掉朝中賊黨,一統天下安寧。」

方丈句句鏗鏘有力,就似當年戰場上叱吒雄風的大將軍,絲毫看不出被這蹉跎歲月擊垮的看破俗世的老和尚。

楚月眼尖被原本包裹聖火令的黃皮子皮吸引。

「皇上,此物可否借我看一眼?」

寧宸狐疑遞出,楚月掃了一眼那毛皮上所繪製出的圖形眸子驟然一緊,似一道電流穿透腦中,手中緊握黃皮子皮。

「怎麼了?」寧宸瞧他那滿是震驚的模樣有些奇怪,莫不是這毛皮有什麼問題。

楚月薄唇輕抿,「皇上不覺得這毛皮上的紋路有些眼熟嗎」

被楚月這般一說,寧宸眸子瞬間擰了起來,上前仔細看了看,果真,這紋路雖然不是很清晰,也沒有什麼規則,但是確實眼熟,猛然想起來,看向楚月。

楚月拿出了先前殤胤給他準備的地圖,果然與其對照,竟有八分相似。

「二位,有什麼問題嗎?」方丈見他們二人如此,有些奇怪,對這包裹聖火令的黃皮子皮他也毫不知情。

「這份是真正的地圖,為何父王會有這種東西,難不成?」寧宸眸子漸漸沉了下來,楚月不言,事情或許遠比他們所想的要複雜,當年暗夜修羅的靈附着在寧宸的身上或許也並非偶然。

「方丈,這東西我們可能帶走?」楚月詢問,方丈點點頭,楚月將黃皮子皮收好與寧宸一道出了密室,被帶去了廂房休息,楚月坐在桌前仔細的打量著毛皮上的紋路,罩着紋路將上面的地形拓在了紙上。

果真他們要去的方向確實是玉龍雪山無疑了,只是衣冠冢具體在何處不得而知,地圖上也並且特別標明。

寧宸從外面進來,見到楚月毫無睡意還坐在那研究地圖,眉頭皺了皺,走上前湊他手中拿過地圖。

「時間不早了,你該休息了,就算你在這裏看一晚上也尋不出來,倒不如好好休息明日在做打算。」

楚月呵笑,抬眸瞧著這人的嚴肅臉,要說廢寢忘食誰人能比得過他,如今卻被他來教訓,實在有些奇怪。

「笑什麼?」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孤的臉上有奇怪的東西嗎?」

楚月起身上前輕觸他的臉頰,「確實有,只是你這般神情讓人頗為意外。」

寧宸順手將她環住,嘴角輕輕上揚,「如何意外了,是意外孤會來的如此的早嗎?孤說過會來尋你便決不食言。」

食言與否她一點都不在意,唯一在意的是此次他這番跟着來了,朝中之事該如何處理。

楚月輕輕靠在他的懷中,無比珍惜能與他在一起的時間,「皇上就這麼跟着來了,王朝之事該如何解決?莫不是做了甩手掌柜?」

寧宸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眸光溢出一抹笑意,將她進入壞中,「孤自然有所準備的,有殤胤與鄭親王坐鎮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況且還有齊彥護著孤那傀儡還能出什麼亂子。」

楚月嘴角無奈抽了一下,沒想到這幫人也能做出這等無賴之事來,拿一個傀儡充場面,也挺懷疑殤胤是如何答應下來的,若一旦漏了馬腳可都是不好收拾的。

「皇上莫太自信了,傀儡可都是沒有感情的,一旦被有心人識破只怕會惹來麻煩,不說朝堂上處處為難皇上的秦國公等人,光憑皇上身邊成日膩歪的蘭妃就不是好伺候的主,如若他三天兩頭纏着皇上,只怕……」

寧宸慵懶的將她裹在懷中,恨不得將所有暖意全都給他,哪怕這寒冬的夜都覺察不到絲毫的涼意,無疑抬眸瞧着他那張俊朗的容顏,楚月慌忙避開了視線,豈料某人果真不識好歹,露出邪魅一笑。

「孤的人還有心都在你這,莫不是連那傀儡的醋你也要吃,何時孤的小娘子變得如此愛吃醋了。」

被他這般一同說辭,楚月的臉頰泛紅,耳根也有些灼熱。

「誰……誰吃醋了,我只是擔心蘭妃把你那傀儡給吃了。」

寧宸臉上的笑分明是不相信她,她嘴角狠狠抽了一下,推開寧宸踱步到了床邊,直接躺上去蒙上了被子。

隱隱感覺他正朝着這邊過來,心跳也緊隨着加速,楚月沉不住氣,掀開被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不回自己房間還留在這裏做什麼?」楚月輕喝欲將此人給趕出去,卻未料到他竟無賴的擠到了床上側身躺着,一臉痴迷的盯着她的臉,被他這般寵溺的瞧著,楚月感覺渾身不自在。「你還不走?」

寧宸呵笑,痞痞應道,「方丈說了,這廟宇內並無驅寒之物,夜深寒意會更濃上幾分,孤怕你冷……」

楚月嘴角尷尬輕抽,此人怕是有毒,如此不要臉的理由他都能說出口。

「無賴。」

「恩。」

寧宸倒也不在意,輕輕嗯了一聲,自然的伸手將她拉入懷中,縮在他的懷裏,楚月便也不再彆扭了,任由他這般抱着,淺淺一笑,閉上了眼睛。

一早的鳥鳴將楚月從睡夢中喚醒,這一夜睡得還真是香甜,竟然連寧宸何時離開的都不知道,起身整了整身上被某人昨夜無恥解開的衣襟,寧宸還真當他一點感覺沒有不成,那不安分的手在她的身體上遊走險些逼得她走了火。

拍了拍臉頰儘可能的清醒一些,將腦中那些雜念清除,她深呼一口氣,將垂落而下的青絲高高豎起,這才推門出去。

院中的小沙彌正在清掃堆積的雪,昨夜居然下了如此大的雪她居然沒有半點感覺,似乎沒有感覺到絲毫涼意。

「將軍起來了,已經備好了膳食,將軍是要在這裏用餐還是去飯堂?」楚月掃了一眼旁邊的閣院,小沙彌淺笑道,「皇上和小王爺一早就出去了。」

出去了?

「可知他們去了何處?」

「皇上去與師父論禪了,至於小王爺,說是去鎮上看看。」

楚月謝過小師傅便前去尋寧宸了,到了方丈的禪院果真瞧見寧宸正在那與方丈下棋,瞧著棋盤上的旗子,已經落了八分,想必是下了好一陣子了。

見楚月進來,寧宸招了招手,「月兒來的正好,瞧瞧這步棋該落子何處?」

楚月上前掃了一眼,寧宸手持黑子,以現狀來看,黑子並不佔優勢,面對重重包圍,想要突出重圍,找到關鍵突破口便能一招制勝。

她嘴角你輕勾,接過寧宸手中黑子不假思索的落子。

方丈瞧著這不起微微一愣,摸了摸花白的鬍子,突然清爽的笑了起來。

「這步可是險棋啊!姑娘果然非同一般,看似是將自己閉上絕路,實則是另闢新路。」盤上黑子退去竟數,居然將局勢徹底的扭轉了。「好棋,好棋啊,舍並非最壞的結果,老衲參了大半輩子的道竟連你這麼個小姑娘都不如,是老衲輸了,皇上,你身邊有這樣的人果真是王朝的萬幸。」

「方丈過獎了,月兒這棋藝雖然古怪了些,但是對於孤而言,確實是不可或缺的。打擾了一日我們也該啟程了。」

方丈眯着眼點點頭,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守在這五里廟二十年,就等著這一日的到來。

「老大,我們可以走了。」小風從外頭進來,眼中只有楚月,這讓一旁的寧宸兩眼直了,告辭了方丈,三人離開五里廟,一路西行。

前方便是護城河了,那裏多是朝中重將把手,寧宸自然不應出面,楚月只身前去匯合地與斗魁以及宇文修文匯合。

剛入護城河,卻瞧見斗魁的擂台處擠滿了人,只是氣憤顯得尤為怪異,楚月速速上前,忽見擂台上站在一人瑟瑟發抖滿是驚恐的眼神就好像自己都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而對面正是昔日如同野獸一般鎮守在這護城河上的斗魁,只是讓人震驚的是,斗魁竟然一頭栽倒在了擂台上。

忽見此景,楚月瞬身而上,手中靈力注入他的體內試圖將他體內的毒逼出。

斗魁唇色發黑,儼然是被人下了毒,何人竟敢對斗魁下手,更可怕的事他竟然還能得手。

眾人見着一女子正在那處替斗魁療傷滿是驚愕,然而見着那火紅色的靈力,以及逐漸有了起色的斗魁,大家鬆了一口氣,直到楚月取出銀針給斗魁施針,大家才意識到此女便是名聲赫赫的穆大將軍穆零。

「是大將軍,那人就是風雲第一女俠穆大將軍。」

台下一人驚呼,場面頓時沸騰起來了,面對下面那些人的熱情,楚月不為所動,一心替斗魁療傷。

斗魁緩緩真言,呼出一口濁氣,順帶着一口黑血吐出,氣息也逐漸的平順了下來。

「沒想到老夫還有一日會被你這小姑娘所救。」斗魁喃喃道,楚月收回了針將其收好。

「將軍可知被何人陷害?」

斗魁撐著身子擺擺手,喃喃道,「何人所害並不重要,這天下之人想要老夫死的不計其數,老夫這命終有一日還是要還的,只是若是未能等到你來,老夫會死不瞑目。」

「既然你知道要還,那就受死好了。」身後數黑衣人將他二人團團圍住,天色也逐漸的暗了下來,那些圍觀的群眾見情況不妙匆忙退散,恐被這場即將掀起的亂斗殃及。

楚月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莫非斗魁所中之毒就是這幫人所為。

「小姑娘識趣點就別多管閑事。」為首蒙面男子厲喝一聲,楚月緩緩起身正對着這邊那些人,然而瞧見楚月的臉,黑衣男子愣了下,隨即大笑了起來。「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穆零,老子還沒去找你,你就自己送上門來了,今日你就和那老東西一塊去死好了。」

楚月對於那些小嘍啰從來未曾放在心上,壓根不知此人是誰,何時與他結怨的都毫不知情,但是瞧著這他那滿是怨恨的眼神,想必對她恨之入骨。

「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殺我。」楚月譏笑道,身後虛影一晃,瞬即消失在了眼前,待再次出現時已經逼近了男子,男子眉頭緊蹙,抽出腰間的劍揮劍朝着虛影砍下,然而卻砍空了。「你簡直太慢了,只怕烏龜都比你快些。」

匕首落在了男子的脖間,這速度快的驚人,見着眼前嘴角露出一抹猙獰的女人,男子渾身一震,不敢動彈,沒想到她竟然比半年前要強大了如此之多。

「你們也只配做哪些卑賤之事,乖乖把解藥交出來。」楚月的眸子陰冷透著一抹寒氣。

男子回過神后不禁冷笑了起來,「有種你就殺了我,想要解藥不可能?」

看來此人是真的死不瞑目,楚月從來不會吝嗇整人的法子,趁其開口,一顆藥丸扔進了他的口中,手中力道一緊,他連吐出來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咽了進去。

這讓他頗為惶恐,想要吐出吞進去的藥丸,可是卻無能為力。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他供著身子憤恨的看着楚月問道。

楚月抱胸掃了他身後欲上前的手下,那幫人慌亂的往後退了幾步。「自然是好東西,你現在是不是感覺渾身奇癢無比,就好像無數只螞蟻在你身上爬來爬去?」

楚月這麼一說,確實感覺渾身不太自在,扭動着身子想要將身上的東西去掉,可是那是發自骨子裏的癢,他再怎麼想要除掉也是無用功。

「沒用的,吃了我特製的千金散骨丸,若沒有我的解藥,你無葯可解,你就等着你的身體,骨頭,包括你這身皮囊被一點點的啃食掉,直到死去吧。」

如果這般死去,那該有多痛苦,男子惶恐的想要用靈力逼出體內的毒,然而,一次次的比逼入靈力只會讓情況更加的嚴重。

他的臉也開始出現一塊塊的白斑。

那幫手下見到隊長成了這樣都驚恐的往後退,生怕楚月會突然對他們出手。

「沒用的,最好交出解藥,若不然,你就等著這般痛苦的死去吧!」

男子面部猙獰,瞬間靈力外放,暴喝一聲,「穆零,老子和你拼了。」

面對他的攻勢,楚月哼了一聲敏捷的躲了過去,男子就如同激怒的鬥牛,鼻孔呼出濁氣痛苦嘶吼的朝着楚月一次次的進攻,直至被楚月玩弄的精疲力盡倒在地上扭動着身子想要控制住體內的瘙癢。

「穆……穆零,我……我給你解藥,快……快點幫我解毒。」難以忍受的痛苦讓他終是妥協了,楚月走上前盯着腳下躺着的男人,蹲下神從他懷中抽出了瓶子看了一樣,瓶內裝的何物她看的一清二楚。」這……這就是解藥,快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楚月到了斗魁的身邊,蹲下身將解藥給他服下,這才重新回到男子的面前,手指在他腰間一點,那種奇癢的感覺逐漸的消失掉,男子大口的喘著粗氣,竟然拿擺着丫頭片子給騙了,他只不過點了他的癢穴,什麼狗屁的千金散骨丸都是騙人的。

這才剛晃過來,男子的臉色立馬狠厲了起來,疾呼一聲,「將她拿下。」

那幫部下瞬即上前出手緝拿,男子也長了個心眼,立馬從楚月的身邊閃退,恐再一次中了楚月的圈套,面對此等下毒於無形的女人,遠戰遠比近戰來的實際。

面對這幫不識好歹之人,楚月眸子狠厲儀一抬,赤炎瞬即燃起,使得那幫近身過來的靈師被掀飛了出去。

「找死。」楚月一聲暴喝,展開了攻擊,眾人滿是惶恐退散開,男子愣了,他的這幫手下居然如此的膽小,楚月這才剛出招,就全都嚇退了回去,唯有他自己站在那孤軍奮戰,掃了一眼身後的手下,他手中靈力揮出,地面頓時一片坍塌,那幫手下紛紛墜入了塌陷的地底下。

「無能之輩不如死了的好。」

楚月有些驚訝,此人是真的瘋了,連自己的人都出手。

土行靈師?楚月腦海里搜尋者記憶,突然想起他還是暗部成員的時候,曾與一土行靈力的暗影交過手,此人也是唯一一個暗影中有幾分能耐的,見着他臉頰上的傷疤,楚月更能斷定,他就是那名暗影,也正是暗影山莊的暗影隊長,楚月還以為那次將暗影成員剿殺乾淨之後,他會以死謝罪,沒想到他居然還活着,何時風無邪變得如此仁慈了,竟沒有將他給殺了。

「小心。」斗魁瞬身上前擋在了楚月的面前,將那撲上來的巨物擋了回去,何時那男子變得如此的猙獰可怕了,「是異變。」

斗魁提醒身後的楚月,異變的靈師是極其難纏,他們都是失了理智的,剩下唯一殺戮的執念,用藥物徹底激發出自己的潛能從而對敵展開攻擊,然而,異變的藥物副作用極大,即便最後能將對手剷除,卻對自身的體質會有很大的傷害,不慎者還會丟了性命。

楚月行走江湖不算短,也極少見到不要命的靈師,江湖上異變藥物是禁止售賣的,只怕他能得到也是從不正規的渠道得來。

異變的威力足足比他原先的力量強大了數倍,將一個只是動靈境的靈師直接逼至玄靈境後期。

楚月的眸子危險一眯,他想要勢如破竹,那也要瞧瞧她給不給他機會,緊蹙的眉逐漸的鬆開,手中的炎火也越燒越旺,斗魁也未料到身後這小丫頭居然能使出地獄之炎。

「你……」

「前輩,讓我來就好!」

斗魁不多言,退去了身後,至少楚月是有足夠的能力對付眼前這位暴走的異變靈師。

炎火將周圍充斥的如同煉獄,男子不斷的嘶吼著,腳下的地面搖搖晃晃,隨時都有坍塌的危險,眼瞧著通過擂台的浮橋斷開了,墜入了護城河內。

「哇靠,這可不太妙啊,穆將軍能打得贏那頭怪物嗎?」圍觀群眾滿是錯愕的盯着這場戰鬥,只怕這是他們所見的最為驚險的一場戰鬥了。

面對臉部都變了形的男子,楚月冷冷的眸子定格在他的身上,隨着男子靈力麾下,眾人都閉上眼不敢去看,卻又害怕錯過最為精彩的瞬間。

「躲……躲過去了。」只聽場外一聲驚呼,果然火焰之中,楚月瀟灑的身姿騰空而起,隨後穩穩落地,在那已經毫無立足之地的圈內尋了一塊凸起的巨石站在那處一臉藐視的盯着下方的男子。

男子氣急敗壞,他拼勁全力的進攻居然未能傷到楚月分毫,羞恥感和勝負欲刺激着他的腦子,他瘋狂的想要贏,再次襲來的威勢更為強大了些。

人群中一人眸光輕閃,靜靜觀望戰事,身旁一男子不僅呵笑一聲,「皇上當真不打算出手相助嗎?」

寧宸臉上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緊盯身旁的白衣男子,如他這一聲氣勢,自然非等閑之輩。

「閣下莫非就是……」

男子根本沒有回答只是繼續道,如若那丫頭再繼續緊逼,讓他開啟了異變第三形態,只怕這一戰會打的很吃力。」

他說的沒錯,寧宸也在擔心這些,然而楚月卻似毫無壓力,面對男子的進攻,嘴角輕輕一揚,手中長鞭揮出,直接將那火海切成兩半,掀起的靈力如同開山斧將周圍的一切劈成了兩半。這鞭子的威力也不亞於男子的土行破壞力。

「怎麼回事?怎麼不動了?」

待周圍的火焰散去,楚月以及那異變靈師皆站在那一動不動,畫面如同靜止。

隨着咔嚓一聲,似骨骼被砍碎的聲音。

「不妙,這女人搞什麼鬼?」寧宸驚呼一聲瞬身而上欲將站在那不動的楚月拽回,卻晚了一步,那異變靈師在最後臨死之際動用了自爆符文,他想要拖上楚月與他陪葬。

幽靈的額頭溢出一層薄汗,腳下似被什麼纏住根本動不的,明知自爆符文要啟動了,她卻已是無法脫身。

直至血肉的碎片飛濺,臉頰上感覺一絲涼意,耳邊一聲轟鳴震耳欲聾。

「穆零……」耳邊傳來寧宸的呼聲,楚月這才睜眼,卻見自己包裹在一層冰封的防禦罩內,身邊之人勾唇淺笑。

「好久不見。」

楚月有些驚訝,凌天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上前的寧宸瞧著裏面的景象,臉色立馬陰冷了下來,手中靈力騰起,直接擊碎了凌天的防禦罩,灼熱的眸子落在了凌天摟着楚月腰的手上。

寧宸一把將楚月拽到了眼前,「為何不躲?」

他的語調中帶着怨更多的卻是擔心。

「是影子,有人在暗地裏控制了月兒的影子,所以她才不能及時躲開。」凌天冷著面上前掃了一眼人群之中,卻未能尋到可疑之人。

寧宸掃了凌天一眼,語調涼涼,「孤替月兒謝過太子殿下施救之恩。」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黃泉深處有個假孟婆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修真仙俠 黃泉深處有個假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