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章

520章

風無邪笑了起來,也沒半點生氣,只是隨着她上前,「本殿下這是真的關心你,莫非你一點都不感動?日後誰敢在動你不必客氣,就像你對待本殿下那般動手便是了。」

楚月唇角輕揚輕瞥了風無邪一眼,「二殿下此話可當真,莫等那蘭妃哭着上你這或者太后那告我的狀,那我可擔待不起,還是少惹為妙,總之今日,多謝二殿下出手相助。」楚月擺擺手便走了,風無邪瞧着她的背影輕輕勾起唇。

……

在風華宮多日,楚月早已知曉風無邪的那些妃子們對她恨之入骨,處處想着招數對付她,她也懶得與她們計較,只不過見招拆招,竟可能的避開便好,那些嬪妃們也拿她沒有半點辦法。

今年的冬日似乎比往年還要長了似的,湖邊的風吹得刺骨,雪花紛飛似那遠方來的精靈,楚月靜靜的站着,雅荷軒不遠也不近,只是那處只怕以後當真不會再去了,心裏頭隱隱會有些痛,回望聖殿,那個距離,似有一種永遠都無法靠近的錯覺。

「皇上,那邊是葯司大人,需不需要臣過去……」齊彥瞧著靜靜站在那遠遠看着楚月的寧宸輕聲提到,寧宸抬手制止了他,齊彥不明白為何寧宸的心中放不下卻不願踏出那一步,難不成要等著楚月當真嫁給了風無邪他才出手嗎?

楚月仰面瞧著空中落下的雪花,落在臉上有一絲絲的冰涼,突然頭頂上撐起了一把傘,楚月回眸,淡淡淺笑。

「大人,該回去了,天太涼,你穿的單薄,莫受了風寒。」凈月小心翼翼的撐著傘輕聲提醒著,看着楚月這般眼神,凈月心裏頭隱隱作痛,楚月對皇上的戀早已超乎了她自己的想像,只可惜,一切還是錯過了,為何她會做那樣的選擇,誰也不知道。

隨着楚月與凈月的身影在白皚皚的大雪中消失,寧宸的臉上露出一抹悲傷。

剛入風華宮,卻見原本敞開的大門緊鎖逐漸的關上了,凈月有些慌張趕緊跑上前想要攔門,然根本不是後面的人的對手,大門緊閉將她二人攔在了風華宮外,楚月眉頭皺起,凈月不知這是什麼情況,不斷拍打着宮門,只見一小太監慌慌張張的將門開了一個小縫隙,探出頭臉上滿是無奈,面對楚月主僕二人,滿是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瞧不見我家大人嗎?還不快些給我家大人開門。」凈月見着他還在磨磨蹭蹭怒喝道,那小太監不知如何是好,畏畏縮縮的想要給他開了門,怎見背後傳來一聲厲喝,小太監手一哆嗦退到了後邊。

卻見熹貴妃與風華宮眾多嬪妃竟全都涌了出來滿是譏諷的盯着楚月,不知她們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穆零,你沒有資格入這風華宮,還是趁早滾吧!」

凈月聽罷有些急了,莫非這些人是趁著風無邪出宮了便無法無天了不成?仗着楚月不願惹事好欺負了。

「我家大人是二殿下親自請入風華宮的,你們憑什麼說她沒有資格入這風華宮?」凈月不甘的替楚月說話,怎見一婢女上前,一巴掌抽在了她的臉上。

「你這個賤婢,有什麼資格這般與貴妃娘娘說話。」言畢,她還打算動手,楚月一把抓住,狠狠將她摔進了雪地里。

熹貴妃瞪大了眼睛,臉上的憤怒讓她那濃妝艷抹的臉上顯得有些猙獰。

「你……穆零不要給臉不要臉了,你是個什麼貨色自己心裏沒點數嗎?你這種狐狸精,勾搭皇上不成又來勾搭二殿下了,你進了這風華宮二殿下有正眼瞧過你嗎?你只不過是二殿下手中的傀儡和玩物罷了,識相點自己滾。」

楚月步步上前,熹貴妃的臉上原本囂張的氣焰立馬消失了,換上的是驚恐,她不安的不斷後退,楚月的臉上勾起一抹陰邪的笑容,風無邪曾說過,面對這樣人就如打他那般動手便是了。

靈力騰起,一鞭子抽在了熹貴妃的身旁,熹貴妃嚇的花容失色哆嗦的跪在了地上,模樣十足的滑稽。

看着熹貴妃出糗其他的嬪妃表面上一副好姐妹的樣子,心裏頭早就樂開了花,這次來替熹貴妃撐場子不過就是來看看熱鬧罷了,無論他們二人誰成誰敗對她們而言都是好事。

「穆零,你……你敢動本宮一下,本宮要讓你不得好死。」

楚月鞭子纏繞在她的身上,將其拖到了眼前,那眼神十足的冷酷,「那就讓我瞧瞧如何個不得好死法!」

鞭子抽打的聲音響徹耳際,眾人緊閉着眼睛,熹貴妃更是嚇暈了過去。

「聽好了,今日我走並非是怕了你們,只是與你們這些人同住一個屋檐下我覺得噁心罷了。」

楚月收回了靈力轉身頭也不回的出去,凈月看了一眼匆匆跟上。

熹貴妃的丫頭嚇的早已腿軟見到楚月走遠了,這才踉蹌的爬起來將暈倒在地上的熹貴妃扶起來,楚月的鞭子並未打在熹貴妃的身上,沒想到熹貴妃的膽子那麼的小。

離開風華宮,楚月遊走在宮中,一時間居然發覺偌大的皇宮竟讓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大人,這天也快黑了,咱們要去哪兒啊?要不上藥膳閣去吧!」凈月瞧著這天色逐漸的暗了,雪夜越下越大,若還留在外頭會有危險。

楚月搖搖頭,葯膳閣已經好陣子沒去了,自從入了風華宮,楚月就極少再去那裏,並且她也答應了風無邪不能再去葯膳閣,風無邪是怕她將凌雙的事情告訴了殤胤,她只能忍,只要確保了凌雙他們的安全,接下來的仇怨她都會一一報了。

「既然葯膳閣不能去,那……那不如去尋皇上吧!皇上總該會念在大人先前的恩情留大人一晚的吧,或者咱們去忘憂宮也行啊,王爺待大人好,不是說鄭親王是大人的大師兄嗎?」

忘憂宮就在眼前,她呼了一口氣,剛準備進去,裏頭傳來一陣笑聲。

「父王,抱抱……」那軟糯的小奶音不是小殿下還能是誰?

楚月退了出去,速速與凈月藏身到了暗處,只見白龍懷裏抱着小殿下隨着紅蓮從忘憂宮出來。

紅蓮的臉上滿是為人母為人妻的柔情,瞧着他們父子兩這般無比的欣慰。

「王爺,晧兒如今時常粘著您,要不今晚上臣妾那去吧,王爺已經好些日子未去臣妾那裏了。」

白龍摸了摸小殿下的臉平靜的點點頭。

楚月退了一步,轉身離開,凈月的心裏也有些堵,不知該說什麼好。

潛入了雅荷軒內,看着那不瞞灰塵的桌面,楚月滿是悲傷一笑。

「今夜咱兩就委屈在這裏吧!」

凈月哪敢讓楚月說這樣的話,趕緊進去將房間簡單的收拾一下,雖然是暫住一晚,也總不能就這般將就了,沒想到自他們離開雅荷軒那日不到一月的時間,這裏就已經這般了,平日裏也不曾有宮人過來打掃,只怕更無人敢靠近此處。

「大人,其實奴婢不太明白,為何大人要對他們這般仁慈?分明是她們太欺負人了,大人處處讓着她們不與他們計較,可是她們呢?總是背着二殿下做那些小動作。」凈月越想越生氣,以前也沒覺得楚月是這般好欺負的主,只是自打加入風華宮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見楚月根本沒打算解釋,凈月放下了燭火上前,「大人,你告訴奴婢,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委屈自己?奴婢發現您變了,您不再像以前那般不畏強權了,難道這個深宮真的能改變一個人嗎?」

楚月的眸子觸動了一下,眸光輕抬。

「讓你失望了吧,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好了,早些睡吧!」楚月不再多言,躺在了床上側過身去。

凈月也不再繼續追問,她只是心疼她,才會不顧主僕之別提出這些問題,卻沒想到竟會傷到了楚月最深的位置。哀嘆一聲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燭光隨着窗戶的破洞裏吹來的風搖曳著,楚月的臉上滿是冷然。

縮在被子裏的楚月突然渾身一緊,被人一把從被子裏拖了出來,瞧見眼前站着的人,她心頭微顫,輕抿著唇,眸子瞬即的閃躲開。

他抓着的手很緊,楚月也未打算甩開,卻見他眸中的悲傷。

「今……今夜我只是暫住這裏,待明日……」楚月支支吾吾的回應,本以為寧宸會大發雷霆,豈料他手一拽直接將她抓入了懷中,欲掙脫開,卻被他抱得更緊。

「皇上……懇請皇上放手,如今臣已是二殿下的妃子,皇上還是自重些的好。」

楚月的話將他拉回了現實,寧宸手微微一緊,逐漸的鬆開,楚月從他的懷裏逃脫閃到了一側。

「你在風華宮過的不好嗎?」寧宸輕柔的聲音讓楚月神經緊繃,凈月聽到了聲響匆匆趕來,瞧見站在屋內的寧宸慌忙跪下。

寧宸的手輕輕抬起情不自禁的想要去觸碰楚月的臉頰,「你告訴孤,你不是心甘情願嫁給無邪的,你有難言之隱對不對?」

楚月的心被猛地觸動,強忍着咬着唇,不願表露出自己的真心。垂下眸子不忍去看他,更是不忍傷她,艱難的從口中吐出四個字,「皇上自重。」

寧宸挪開了眸子退了一步,推開半掩的門毅然的出去,只見一道藍光,他便消失在了那處,楚月的心猛地一緊,追出了屋外。

「凈月,下去休息吧。」跪在地上的凈月這才敢起身,卻見紅光閃現,楚月也消失在了眼前。

楚月一路跟隨着寧宸的氣息追出了宮外,看着遠處酒肆微弱的燈光下那喝的爛醉的男人,她眉頭蹙起,眸光逐漸的沉了下來。

「公子,我們打烊了,公子,您快些回去吧!」小二見着這人喝的爛醉實在沒轍,瞧著這夜深越發的晚了實在無奈將他攙扶到了店外坐着關上了門。

楚月剛欲前去,卻見着他起身跌跌撞撞的遊走在街上。街上的行人甚少,哪怕有極少的路人都裹的嚴嚴實實匆匆回去,如此寒冷的夜晚,誰還願這般在街上亂晃。

幾名小賊跟在寧宸的身後,瞧着眼前的小肥羊豈能放過,速速跟上將他攔下,搶奪了他身上的銀兩,匆忙逃竄了,寧宸就如一具死屍躺在雪地里。

楚月的心徹底的被擊垮了,再也無法去強逼着不去靠近寧宸,匆忙上去前,卻見一幫黑衣人從各處屋頂而下,朝着寧宸而去,楚月眸色漸深瞬身隱藏在暗處,不知那幫人是暗部之人還是另有他人,直至那些人亮出了兵器欲對寧宸下手,她那暗黑的眸子瞬即變成了紅色瞬身上前擋住了那幫黑衣人的毒手。

黑衣人並未料到寧宸的身邊還有救兵,幾番拼搏之後,自知不是楚月的對手,匆忙逃離了現場。

楚月扶起地上的寧宸,忽見那幫黑衣人在打鬥中遺落的腰牌眸色一緊,速速將寧宸扶起趕回宮去。

將寧宸送回聖殿,靜靜的坐在榻前。

「對不起,我……」想說的話哽咽在喉,再也無法說出口。

逃出了聖殿,楚月的心跳加速,捂著胸口難以平靜下來,忽然背後一人按住了他的肩膀,靈力剛欲氣,卻聽到一聲輕喚。

「月兒,是我。」

她匆忙收回了靈力看着身後站着的殤胤和龍三,這麼晚了這二人怎麼還在這裏。

瞧見楚月那紅腫的眼睛,殤胤便知一二,輕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搖頭。

入了葯膳閣,三人坐了下來,殤胤將一封信遞到了楚月的手中,瞧著上頭的信她握的緊緊的。

「你別太擔心了,雲兒和公主不會有事的,太子殿下已經前去施救了,通過凌行王朝的追蹤石他們已經找到了小公主他們的位置。」

「需不需要我們幫忙?」楚月眉宇緊鎖。

龍三搖搖頭,「不必了,對付那些蝦兵蟹將何須你出手,倒是你,你與寧宸那小子成日這般真的好嗎?既然他們已經沒事了,你是不是可以……」

楚月垂下了眸子。

「難道你不願回到皇上身邊?二殿下遠比你所見的要可怕的多,別看他表面上只是個草包,其實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就連殤胤對風無邪都有這般評價可見風無邪是真的有些本事的。

「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我相信我要找的東西一定就在風華宮內。」楚月眼神無比堅定。

那日五里廟,楚月曾解惑,方丈所言,惑需從身邊人入手,越是看似不起眼越想要找存在感的人往往最易露出馬腳,而風無邪就是這個人。

「師父放心,我會全身而退的,我必須找到了當年秦國公與風無邪聯手陷害我父兄的證據將他們繩之於法,這樣父兄才能安息。」

她那般的執著與倔強他們又豈能阻止她呢?

「那好吧,你多加小心,秦國公的手段毒辣,如若他知道你在調查他們,肯定會對你下手的。只是不知道你的身份在風無邪那還能隱瞞多久,如若他知曉你就是當年的上官楚月只怕……」

只怕再不會如現在這般由着他去了,現在的風無邪只是將她當成了穆零,亦或者那個將後宮攪得天翻地覆的零答應,這兩個身份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威脅,但是如若他是楚月,必然會對她痛下殺手。

翌日一早,楚月便速回了風華宮,熹貴妃做夢也沒想到要出宮幾日的風無邪連夜回來了,尋不見楚月便質問了看守風華宮的暗影,得知是熹貴妃等人所為將她幾人痛打了一頓。

瞧見楚月回來,風無邪眸色森森上前一把將她擒住。

「你去哪了?」瞧著風無邪那猩紅的眸子,楚月勾唇一笑,能讓風無邪變得如此,只怕是凌天已經將凌雲和雙兒救出了,所以他才會如此氣急敗壞。

緊跟在身後的凈月隱隱有些不安,偷偷看了看楚月的反應,若是讓風無邪知道皇上與她見過面了,還不知會出什麼事。

突然身體一緊,凈月被風無邪手中的藤蔓拽了出來摔在了地上,楚月眸子緊擰。

「你不願說那就讓她說,穆零,我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藤蔓剛抽起,楚月一步上前擋在了凈月的面前,藤蔓險些抽打在她的身上,風無邪慌忙收回了靈力。

她那眼神讓風無邪滿是憤怒,卻又不忍對她出手。

「二殿下不就是想知道我去哪了嗎?何須動手,莫不是二殿下也如那些人一般想要將我主僕二人轟出這風華宮,趕我們走直說便是……」楚月背過身將凈月從地上拉起剛欲出門,豈料腰間猛然一緊,風無邪站在身後。

「本殿下從未說過讓你走,誰再敢將你趕出風華宮,本殿下讓他永遠不得再踏入這風華宮半步。」

楚月發出一聲冷笑,轉過身看着她的臉,這讓風無邪有些微愣。

「當真?我現在是無家可歸之人,二殿下若真願留我,月兒感激不盡,凈月,還不快些謝過二殿下的收留之恩。」

凈月有些狐疑,趕緊前來謝恩,風無邪不知道她這突然玩的什麼把戲,但是見着她不打算逃走,倒也心安了。

「你們還愣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快些送大人回去歇息。」風無邪怒視着那群跪在地上的宮人,他們匆忙起身伺候着楚月回去,楚月輕瞥了一眼風無邪隨着凈月回了所住的院子,獨坐在院中看着滿天飛雪陷入了沉思。

不知此時寧宸是否已經醒了,不知他是不是還在恨她的背叛。

……

院中持劍的男子如同那飛雪一般,一招一式都帶着冰冷,待手中的劍飛出了手中,齊彥縱身而上將他拽了回去。

「皇上,你這樣很危險。」寧宸眉頭淺淺皺起,退回了屋內,齊彥不禁哀嘆了一聲,正瞧見殤胤朝着這邊過來。「大人……」

「皇上如何了?」齊彥無奈的搖搖頭,自楚月入了風華宮他就變得如此,殤胤入了裏頭瞧著坐在案前卻根本無心審閱奏摺的寧宸緩緩上前坐在了一側。

寧宸放下奏摺抬眸看了一眼,「今日怎麼有功夫來孤這裏?」

殤胤勾起一抹笑,摸了摸花白的鬍子,「小狸的傷已經穩定下來了,所以才得空來皇上這看看,臣聽聞皇上這兩日有些反常?莫不是為了月兒的事?」

他的拳頭緊了些,佯裝無事的模樣讓人看着有些心疼。

「你是來替她說話的嗎?如果是這樣孤還是勸你免了的好!」繼續強裝着看奏摺,殤胤淺淺一笑,「今日我瞧見月兒那孩子……」

「她如何了?」寧宸略有慌張的看向殤胤,他這般倒是讓殤胤多了幾分尷尬,說好的與他無關,怎就才剛提起就如此緊張起來了。寧宸忙收回了眸子乾咳了兩聲。

「她沒事,只是在那風華宮也不見得有多好,她選擇留在那裏定有她的理由,皇上若真的放心不下她……」

寧宸眉頭蹙起,心中一凜,「誰說孤放不下那個女人的,她想做什麼都與孤沒關係。」

殤胤輕嘆一聲,這二人都是一樣的脾氣,楚月不願說,寧宸也執拗的不願問,楚月分明就是為了凌雲兄妹兩的事情才妥協風無邪的,可是卻不願出面與寧宸解釋,如今凌雲他們已經無礙了,為何她還留在風華宮這讓殤胤有些疑惑,卻又冥冥之中有所察覺。

「月兒是個好孩子,皇上……」

「別再說了,孤不想再聽到有關她的事,大人若是沒事就回吧!」

將殤胤趕了出去,寧宸眉頭緊鎖,瞧着手心的那道血痕心頭一震,輕輕垂眸閉上了眼睛。

眼前的黑影團團圍住,寧宸手心一緊,靈力展現,黑影瞬即消失,他輕呼一口氣起身出了房間離開了聖殿。

楚月在房間內看書,瞧見了停在床前的鴿子眉頭皺起匆忙起身前去,瞧著信鴿上留下的書信,匆忙換了一聲衣服連夜出門。

宮門前,瞧見停在那處的馬車,她迎了上,馬車內紅蓮臉色陰沉的可怕,楚月只是對他二人點的連頭。

「你怎麼來了?你不是早就被師傅逐出師門了嗎?」紅蓮滿是不悅的問道,瞧見白龍看她的眼神,紅蓮更是不痛快了,根本咽不下這口氣,「王爺,咱們師門的事情與她沒有半點關係了不是嗎?」

白龍眸底淡漠無痕眸光落在了坐在對面的楚月身上。「別說了,月兒會來只怕是師傅的意思,莫卿還在等著,我們趕緊啟程吧!」

接到了尚莫卿的傳書,得知了師父病重,楚月這才慌忙出宮去,即便玄真道人的身體素來硬朗,只是這年紀到了,誰也不能保證他會不會有事。

與尚莫卿匯和,師兄妹四人趕往天景山。

再回天景山楚月的感觸頗多。

「師父,徒兒師兄妹四人回來了。」站在玄真道人的前殿外,白龍開口喚著,裏頭沒有聲響,白龍眉宇緊鎖,楚月眉梢猛然間跳了一下,速速衝去了門前推開了門。

白龍有些驚愕,緊隨其後,瞧著屋內倒在血泊中的玄真道人楚月滿是不信。

「師父……」紅蓮趕到看着這般情景推開了擋在前面的楚月撲了上去,玄真道人的氣息很微弱,看着樣子是大限將至了。「上官楚月,你還愣在那幹什麼?你不是藥師嗎?還不過來趕緊救救師父?」

楚月心頭一緊,慌忙上前開始給玄真道人醫治,然而他傷的很重,即便是殤胤在這裏也不見得能將他救活。

楚月坐下神,靈力緩緩騰起,隨着靈力逐漸的輸入玄真道人的體內,玄真道人緩緩的睜眼,楚月緊咬着唇,不願就此罷手。

火紅的靈力充斥着整間屋子,靈力的力量逐漸變大,將他二人包裹在裏面,形成一道無法衝破的堡壘。

「月兒,住手。」尚莫卿意識到情況不妙,即刻破開了那層防護將楚月拽了回來,玄真道人沒了楚月靈力的支撐倒在了一側,楚月口吐鮮血癱在一旁。

紅蓮不解為何尚莫卿要攔下楚月,眼見着師父就要醒了。

「為什麼不救?二師兄,你幹什麼?為什麼要阻止她救師父?」紅蓮瞪大了眼睛喝道,白龍一把將她拽回。

「月兒若是繼續將自己的靈力全部輸入到師父的體內她會死的。」

紅蓮狠狠咬着唇,他們難道就為了護着她就不顧師父的死活嗎?

「王爺,二師兄,我們從小就是師傅養大的,你們或許與我不同,我自小就是個孤兒,沒有父母,師父對於我而言不光是師傅,更像是爹,如若她不能救,那就自己來,哪怕會耗盡我畢生的靈力我也要救回師父的命。」紅蓮不顧他們的阻攔執意要將自己的靈力輸給玄真道人,白龍擋在面前擒住紅蓮不讓她這般胡鬧下去。

玄真道人緩緩睜開眼睛,粗重的嗓音傳出,「紅蓮……退下去。」

見師父開口,紅蓮愣了下,赤紅的眼睛中帶着一絲驚喜。

「為師不需要你們任何人的靈力,就算你們把所有的靈力都給了為師也改變不了為師要死的結局,為師的大限將至,這是命,誰也改變不了,我讓莫卿把你們叫回來是想在臨終前託付你們一些事情。」

玄真道人呼吸越發的急促了起來,他捂著胸口看了一眼他們師兄妹四人。

楚月的眼眶紅紅的,剛才給玄真道人醫治就已經察覺到他的氣正在住進的減弱,體內那團生命之火也在慢慢的熄滅,玄真道人會死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為師能留給你們的東西就只剩下藏書閣的那些典籍了,那裏頭有為師傾盡一生下下的武功秘籍,龍兒,你帶着他們前去取吧!月兒,你留下來……」

楚月忙上前跪坐在玄真道人的面前。「師父……」

玄真道人擺擺手示意她不必多言。

「為師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孩子,我知道你心裏有多苦,但是有些事你必須撐下去才行,我會走到今天那是我的命,我不會怪罪任何人,為師也不想你過多的去追究這件事,這是天下要變了,月兒,你務必……務必要保全自己……噗……」

鮮血侵染了楚月的衣衫,她看着玄真道人在自己的眼前安靜的閉上眼睛,他嘴角輕輕揚起帶着一絲微笑,好似將這世間看透,似乎死對他而言是最好的解脫。

回來的幾人瞧見倒在一旁的玄真道人匆忙撲了上前,紅蓮不敢相信師父就這般的死了,回眸陰冷的看着楚月手中靈力騰起一掌將她擊飛了出去。

楚月撞到了門框上,卻不曾還手。

「紅蓮,你幹什麼?」

紅蓮起身,眼中滿是怨恨,「幹什麼?二師兄,你看不出來嗎?都是她,如果不是他,師父也不會死,我要殺了她,上官楚月,你該死……」

陣陣靈力將整個屋內掀起一陣狂風,楚月眸子儀一抬,對上紅蓮的一瞬,靈力嘭的一聲炸裂,四人戒備掀翻在地,楚月的強大已經出乎了他們的想像。

紅蓮不甘心,想要拿下楚月,尚莫卿趕緊將她攔住,「你們這是做什麼?師父剛走,你們怎麼能這樣,紅蓮,此時與月兒無關,你怎能將師父的死怪罪在她的頭上,我們和你一樣,對於師父的死我們同樣難過,但現在不是我們自相殘殺的時候,現在更重要的是找出誰是背後傷了師父的人。」

被尚莫卿這麼一通訓斥,紅蓮冷靜了下來,她緊了緊拳頭,狠狠甩開尚莫卿走到玄真道人的屍體前尋找線索。

唯有楚月一聲不吭的出去,就好像此事與他無關。

白龍輕瞥了一眼出去的楚月,輕呼一口氣回到了屋內搜尋線索。

靜靜坐在竹林里,楚月手中緊握著一根樹枝,突然蒙的一緊,強大的靈力騰起,她飛舞在竹林間,主竹葉紛飛,飛鳥啼鳴。

聽着外頭的聲響,白龍微愣。

玄真道人的死必然會將整個江湖掀起一道巨浪,如他所言,這是要變天了。

回去的馬車上,楚月沉默不語,剛下馬車,她便直逼聖殿,楚月的出現讓寧宸眼神微有波動,面對她那雙必殺的眼神,寧宸人喝酒淡定的坐在案前。

楚月手中長鞭揮出,寧宸眸子狠厲一抬,一把抓住了揮過來的鞭子。

「你可知,行刺孤是死罪!」

楚月咬着牙,狠厲的想要將鞭子從他的手中抽出,哪怕是死罪,她也要拼盡全力替師父報仇。

面對她那強勢的進攻,寧宸眉頭一擰,迅速起身瞬身閃到了一處,趁其不備從後方將她鎖住,「給孤一個要殺了孤的理由。」

楚月一咬牙,靈力加強,欲將身後的寧宸推開,卻被他反手一緊,按在了桌上。

「寧宸,有本事你就殺了我,要不然,就是我殺了你。」

寧宸眉頭皺了皺,這女人今日是發了什麼瘋,難不成受了風無邪的蠱惑要來刺殺他的嗎?

「你當真以為,孤不舍殺了你?」他神色驟然一緊,露出一抹陰冷,楚月有一種死亡將至的感覺,突然身子被人猛地抽出,被帶出了聖殿,剛被放下,楚月欲再入聖殿卻被身後的冷厲的聲音呵斥住。

「你進去只不過是送死。」殤胤眉頭皺起走上前將她攔下,「和我回葯膳閣,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楚月緊握著拳頭隨着殤胤回了葯膳閣,莫不是殤胤早已知曉玄真道人的死與寧宸有關?

楚月兩眼紅的似火,她怎麼能接受殺死玄真道人的人就是寧宸呢?可是寧宸還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到底給誰看。

「師父為何要攔我?是他殺死了師父,為何不讓我去報仇?」

龍三見她這般激動敲了敲桌子。

「報仇報仇,你拿什麼報仇?即便你現在的已經到了玄靈境,那也不是暗夜修羅的對手啊!」龍三滿是無奈道。

楚月眸子瞬即一沉,看向殤胤與龍三。

「師父的意思是,殺死玄真道人的並非是皇上,而是暗夜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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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深處有個假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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