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是愛!

第98章 是愛!

欠下霆霓不少人情!

人類小孩的玩意可真多,那個小瓶子裏的是,毒?只是一小滴,百米的龐然大物就消失得無蹤無影?

還有那把環形切刀,給昔蛇開半的時候不是那樣用的。放着她不管,不敢想像明天會發生什麼事!

伏爾坎長久以來的寧靜都是依靠着囮鳥之居維持,對囮鳥之居可以說是心存敬畏的。敬自不然,畏,並不是害怕它有別與其他植物的奇特力量,更多的是害怕它的存在、它的消逝,都會破壞了好不容易建立的安寧。

如果那瓶「毒」落在圖謀不軌的人手中,對他的國將會產生怎樣的影響,那不是隨意能在腦海描摹出來的景象。

他的責任是務必把所有可能、將會危及國境的可能摒除在外,那個人類小孩就是一個極度危險的定時炸彈。

他們還想把炸彈留在火之國嗎?

「陛下……」時雨端著餐酒,正想陛下椅子都還沒有坐下,大臣就跟着屁股來了,他才剛想彙報即被打斷。

「讓他們進來。」果真是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

話雖,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他們可是比鬼還討厭的。

巫女的胡作非為,今天他們應該看得一清二楚了。這會兒,應該好好獃在家中仔細考慮清楚是否還有強行把霆霓一群人留下,他們的存在是否有凌駕國家安全的價值,竟還有心思跑來興師問罪。

他們會怎樣逼供,他又該如何應對,和盤托出把所有秘密說出來分享,或是用……

雷光深吸口氣,醞釀好情緒。察覺到他意圖的時雨哭笑不得。

三臣風風火火來到大殿,雷光正拿着酒杯,饒以興緻地打量來人,時雨馬上給酒杯倒上酒。

「陛下……「三位大臣上闊步上前,同時抬頭氣勢逼人,不給雷光任何退路,卻在接觸到雷光嘴角的謔笑一霎那,語塞了。

以前每次見到他們都一臉敬而遠之的那個小孩,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們的王變了,眼神變得很堅定。

「敢問陛下,今天發生的到底是怎麼回事?」飛火一馬當先。

「你們當中沒有一人缺席吧?「

「沒有,不。」

「那你們是在質問我嗎?」雷光慢條斯理的說,手卻猛地放下酒杯,血色的液體晃出杯沿。

「不,不……我們不是那個意思。」雷光以前試過如此跟他們說話嗎?

他的語氣就像嘲弄小孩一樣,飛火餘光瞥見苦雨竟然後退一步,瑞霙也把頭低下去。

「那應該都看到了。」

「但是那個巫女……」

「飛火大人,你想問巫女的事情,是那個在我國監獄的,還是那個身穿白色長大衣的……」

「第一位,不,第二位,她是陛下允許入境的?」

火之國嚴密的防線。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怎麼可能讓一個人類自出自入,而他們竟渾然不覺。

「她們不需要任何允許。」

三人暗地裏面面相覷。

準備一句話把他們打發?

「你們該不會還沒有搞清楚巫女出現在魔界的原因?」

三人一怔,竟被問住了,清不清除是其次,而是無論回不回答都顯得他們很蠢。

「不明白?她們就是有那種本事才能接受異族的委託。往後,異界的交流,她們的能力就是載體。」雷光不厭其煩、耐心解釋。

見大臣們暫時被唬住,雷光趕緊道:「如果沒有其他事情,你們就退下。」

時雨正要把大臣領出宮殿,雷光突然意猶未盡的喚住他們的:「三位理事多年,已經有一套久慣牢成的方針。可未來並不是一成不變的,我希望各位大臣能暫時放下成見。無論看起來多差勁,那些身居其位者,已經在用他們的方式儘力去承擔起自己的責任。我相信三位大臣的宗旨是一致的,接下來並不會很長的時間,我希望你們能把時間全部放在你們身居的重任上。」

被教訓了?還是第一次,說不定就如雷光所說的,他們所認知的孩子早已長大成人。

監獄食堂內——

「啊——」玥發出一聲抗議。

霆霓在她跟前坐下,一手把在喝的蘑菇湯拿走,一手撐着她的腦袋,把她和蘑菇湯隔得遠遠的。

「霆霓,你幹什麼?」

「為什麼要殺掉他?」

「那是——意外。」

「那不是意外。」

「那就是他殺的。我尊敬的殿下,那是你的比賽。是你把囚犯送進囮鳥之居的口裏的,劊子手是你。」

霆霓愣住,這話說的——對,也不對。

「是你一手設計的。」

「霆霓殿下,如果我有那個本事,還會在這裏跟你討湯喝嗎?是他自己走上格鬥場,事實上在那種未知的情況下,無論是誰,結果都是一樣的。「

「所以,我們成了你們的試驗品嗎?」失敗了就趕緊處理掉。

「誰不是誰的試驗品?我,本身,在這裏,就是你們所有魔族的試驗品。我也是用生命成全你們的慾望。」

她一手奪過天帚手上剛盛上來的還冒着白氣的蘑菇湯,隨即被曙雀奪走,送還天帚手上。

「你就這樣對傷員嗎?」

「返老孩童后的曙雀好溫柔。」她吹了聲口哨。

「我本來就是那樣的!」他手指落在她面前,「你就是要殺他。我都看到了,你站在高台看着場下的時候,還有那個白衣女人出現,那時你們滿眼是讓人毛骨悚然的殺意。」

「曙雀大人,你確定不是頭髮和鬍子被剪后產生的錯覺?」

「沒有那回事!還有,不要再提我的臉和頭髮。」

是嗎?被看到了?她的臉是那樣的嗎?

「你們的手裏才是充滿血腥,為何偏偏在乎那個囚犯的生死?」她不懷好意地打量他們,「你們這種態度,我會把你們想到一起去,和那個成為養分的傢伙。」

什麼和那傢伙一起?

她低下頭把桌面的食物掃光,心滿意足,才露出一抹玩味的微笑,撫著頸系的脈動位置,冷不防的道:

「他想殺我。」

什麼?

「進入格鬥場的時候,他看了我一眼。呵呵……大概以為下一場的是我。如果放他出監獄,只要我們一踏出火之國,他也會像一隻討人厭的蟑螂一樣跟着溜進光之國。充滿邪惡的魔力讓囮鳥之居為之沸騰,他那麼想死,我也乾脆一點了。」說完,她抬頭已換回平日天真的臉,微笑道:「這樣的答案滿意嗎?」

什麼滿不滿意?她怎麼……不!

不用問她是怎麼知道的,反正,她就是會知道。她敢一人獨闖魔界,除了異族給的膽子,巫女本身也有着他們無法企及的能力。

他想殺她,無聲無息就給她以牙還牙,以後還是少招惹她好了。

霆霓把蘑菇湯還給她,都已經冷了。

「雲翳,你去重新給她一碗。「

「是。」

她是最早蹦進食堂的食客,之後其他囚犯也陸續進入,看着他們,正確來說,看着她,眼神明顯不一樣,不再是食物,而是勁敵。

「你今天的表現讓自己從食物變成了他們眼中的競爭對手,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給我認真點!剩下其中一個還是皇族,他和囚犯不一樣,對你那些雕蟲小技可是完全不敢興趣。」

聽起來,他好像擔心她般,受寵若驚啊。

呸!

「死定了!皇族,你都說了他們不是那麼容易能應付的,在囮鳥之居下,我需要一個匹敵雷光的助手。」談何容易!

「說什麼喪氣話。用最高級別來衡量一點都不實際。」

不是喪氣話,而是看過今天的對決后心底里或多或少,也認為自己做不到吧。

「不能獲得壓倒性勝利就得賠上性命,你根本不了解我的處境。」

還壓倒性勝利?

「你不是該輸才對嗎?」

她瞪向那位魔導師——

「曙雀,就你最沒資格跟我討論這個問題。」

囚犯們輕輕笑了起來。

「你們說的最高級別的已經是三百年前的事。」火之國的君王幾乎不連任,就是說雷光會被刷下來,可能由……

「是嗎?我倒覺得在皇族依然強盛,烏合之眾的貴族欲奪得統治權簡直是痴心妄想。」

這種莊嚴肅穆的話題能不能不用閑話家常的語調?招惹仇恨嗎?

立竿見影的,囚犯全部站起。

「你們還不明白嗎?」她看着全場的魔族,突然雙手合十,「因為雷光是最強的。他的魔法雙屬性就是為了囮鳥之居而生的,而且……」

那焦點在天花板的閃亮眼神,該不是又要……

「他心中充滿了愛!」

真的是!就不能避免在用餐時間說噁心的話嗎?

囚犯們大笑,這什麼破爛理由?她果然只是孩子,會說夢話。

霆霓肅冷的眼神橫掃囚犯,全場倏地安靜。

「公道點說,雷光作為君王戰的優勝者,能在貴族興風作浪下,接納銀索,單是容人之量這點,就無人能及。」曙雀也插嘴點評。

「只是拉攏人心的手段。」

「與其讓你們懷着不切實際的希望,不如把銀索除掉來得輕鬆。」她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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