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雲夫人聽到雲尚書這話,心裏並不好受,她心裏不虞,但是她也明白現在的老爺和以前事事以她為先,處處忍讓她的老爺已經不一樣了。而她也不是以前那個驕縱的嬌小姐了。為人主母,特別是一個娘家已經慢慢落寞,夫家蒸蒸日上的主母,自然要端莊大方溫和有禮。

因此雲夫人還是強作歡顏,臉上帶着勉強的笑,但是語氣里掩藏不住的還是深深的焦急:「老爺,妾身今日聽到成王爺要大婚的消息。不知老爺是否已經知道了?」

雲夫人話說完,眼睛直直的看向雲尚書,想看看自家老爺的反應。

雲尚書這事倒是真的不知道,於是在雲夫人提起時還有點疑惑,以為自己沒有聽清楚,說了一句:「什麼消息?」

雲夫人解釋:「今日皇上和太後下了賜婚旨意,給成王爺。」

雲夫人後面幾個字說的特別慢,但是咬字極重。

雲尚書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這皇上給成王爺賜婚的消息,他是真的不知道。這事他是一點風聲都沒聽到,按理來說,他是禮部尚書,這成王爺成婚照祖例來說是要禮部操辦的,他不可能一點點消息都收不到的。但是這事兒偏偏一點苗頭都沒讓他知道。

雲夫人現在考慮的現在多是自己的女兒在成王爺成婚後要如何自處。但是這雲尚書呢,考慮更多的就是皇上此舉的深層含義了。

「知不知道是哪家的閨秀?」雲尚書詢問雲夫人。

雲夫人聽到自家老爺的問話,自然是一五一十將所有知道的事兒都給講了出來。

「聽說是田都督家的嫡小姐田甜。」

雲夫人說到這,終於忍不住了,臉上剛才勉強擠出的笑都消失的無影無蹤,聲音也憤然起來。

「老爺,這田家的嫡小姐田甜可是與我們喜珠關係不好,這她成了成王妃,我們喜珠還有什麼好日子過?」

雲老爺想的就不止這些後院的事兒了,這田都督和他的官階一樣,只不過他是文官,而田都督是武官罷了。可是,以他們的官階來說,女兒坐上成王妃的座位還是有些勉強的。但是事情倒是巧合,偏偏就是他的女兒做了成王爺一個無名無份的小妾,而田都督田武這個武夫的女兒竟然當上了成王妃。

雲夫人突然想起一件事兒,就開始抱怨雲老爺:

「老爺,當初您教妾身把牌子遞到了皇後娘娘的宮裏,去求見那個什麼悅貴嬪。還說什麼悅貴嬪好歹也是姓雲的,再不然也會顧忌著自己的名聲一定會想辦法幫喜珠一臂之力。可是您瞧,妾身剛去求了悅貴嬪,但是轉眼間成王爺就要大婚了,來了一位成王妃壓在我們喜珠的頭上。妾身瞧著,這指不定就是那個雲貴嬪搞得鬼。」

雲尚書聽了雲夫人一席話,說了一句:「這悅貴嬪好歹也是姓雲的,也是我的女兒。怎麼可能不幫她的妹妹,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名聲也不會這麼做的。」

雲夫人眼裏滿是怨毒神色,聲音嘲諷:

「老爺,您說這悅貴嬪可是真的念着我們雲府嗎?現在天下誰不知道,這後宮里最受寵的就是悅貴嬪了。但是怎麼老爺您還是同之前一樣做着禮部尚書呢?倒是沒有在往前進過?」

雲尚書雖然沒說什麼話,但是雲夫人同他十來年的夫妻,自然明白自家老爺剛才堅決地態度和想法此時已經有些動搖了。雲夫人再接再厲,繼續說下去。

「這悅貴嬪深受隆恩且身懷六甲,萬一這肚子裏再懷的是個皇子的話,這可是皇上的皇長子呀。那這悅貴嬪可真是榮寵無限了。」

雲夫人講到這兒頓了一頓,突然話鋒一轉:

「可是,老爺。這悅貴嬪若是真的這麼風光了,還會需要老爺您嗎?還會看重我們雲府嗎?妾身瞧著,倒是懸的緊。」

雲尚書此時倒是真的有些動搖了。雲尚書此刻倒是沒有意識到,以他那脾氣和秉性的夫人會講出如此有條理的一番話嗎。雲尚書現在滿腦子都被陰謀化了,他隱隱覺得有些危機,皇上莫不是在打壓他,抬高和他同官階的田都督。難道皇上真的是受了如雪的蠱惑?

雲尚書百思不得其解,只覺得此事錯綜複雜的很,心裏想着,以皇上的果斷是斷然不會被一個後宮女子所影響的。但是去除了悅貴嬪這個因素之外,他一時也找不到什麼好的解釋。

雲夫人看到雲尚書正在不斷思考的樣子,心裏舒了一口氣,手中緊攥的帕子也鬆了松。這一段話,都是她身邊的景嬤嬤教她的。

這景嬤嬤果然得力,不愧是她最好的手帕交派來的人。

雲尚書想了許久后,回神間見到自家夫人還在盯着他,眉頭皺皺,聲音頗為嚴厲:「婦道人家瞎猜測什麼?」

眼看着雲尚書轉身就要起身離開正院了,雲夫人急了:

「老爺,喜珠可怎麼辦啊?喜珠現在跟着成王爺沒名沒分的,現在成王府馬上又有了一個成王妃,我們喜珠的日子不是更難過了。喜珠可是妾身從小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吃好的,穿好的,可從來沒有受過這種苦啊。」

雲尚書臉上神色不耐煩。

但云夫人卻視而不見,繼續哭訴:「想當初,這可是老爺您親手將喜珠送進的成王府啊。妾身不願意,您還說了,喜珠不會吃虧的。可是現在倒好,堂堂一個禮部尚書的嫡女竟然做了一個上不得枱面的小妾。」

雲尚書聽到這裏,更是臉色難看,雖說當初這喜珠是他送到成王府的。但是他的本意不也是為了喜珠好?

「哭什麼哭,沒有一點禮部尚書的夫人的樣子。」

雲尚書被雲夫人的話戳到痛處后,終於拂袖而去。

雲夫人在後叫着雲尚書,他也當作沒聽見,徑直離開了後院。

雲夫人真的是束手無策了,她只能在房間里不停地發脾氣。她深知自己只是一個婦道人家,根本做不了什麼。現在連老爺都走了,她該做什麼?

這時候,雲夫人身邊的景嬤嬤又出來了給她出主意了。

「夫人,現在這事兒……」

景嬤嬤在雲夫人的耳邊出著主意,雲夫人聽着景嬤嬤的主意,不住的點頭。

「皇上,您給成王爺賜婚了。」如雪問的隨意。

「嗯,田都督家的女兒,田甜。」永夜帝回答的也隨意。

「田甜,好甜蜜的名字。怎麼當初我的娘親沒想到這麼好的名字呢。」如雪羨慕嫉妒恨的。

永夜帝聽到這話,眼裏閃過一絲無奈,話里都是不解:

「這田甜的父親田都督是一個武夫。」

永夜帝的言下之意就是這個名字起的很沒水準,很平常簡單。

如雪倒是誤解了:「皇上,您這是變相的在說我娘親不好嗎?」

永夜帝現在倒是體會到了一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真諦,嘴角掛着無奈的微笑,但永夜帝的話說的倒是大氣: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如鈎。誰說我們如雪的名字不好了。」

「皇上,我去翻這首詩。叫什麼名兒?」

如雪倒是從來沒有特意想過自己的名字,現在永夜帝一講,還真的興緻勃勃就想要起來翻這句詩的出處。

永夜帝拉住懷裏正蠢蠢欲動的想要爬起來的小女人,護住她的肚子。

「不想知道真是為了什麼才給成王賜婚嗎?剛才不是還很好奇的。」

如雪眨眨眼睛,衡量了一下,還是再次乖乖的躺回了永夜帝的懷裏。

永夜帝慢慢撫摸著如雪高高聳起的肚子,調侃現在乖乖窩在他懷裏的如雪:

「怎麼不去看詩了?」

如雪撒嬌:「不去了,皇上會講給我聽的。」

永夜帝裝模作樣:「那好,我們就不講朕為什麼給成王賜婚的事兒了,朕給你講講這詩吧。」

如雪急了:「皇上,我們還是講成王爺的事兒吧,我對這詩不感興趣了。」

永夜帝貌似可惜的說:「真的不感興趣了嗎,本來朕瞧着你這副急切的樣子,還想着和你好好講講呢。」

如雪巴巴的搖頭,小臉上都是認真。

永夜帝一下子笑得開懷。

如雪這時才弄明白永夜帝是在捉弄他,眼睛提溜一轉,開始捂著肚子大叫起來。

「皇上,我肚子痛。」

永夜帝看到如雪捂著肚子喊痛的樣子,以為自己過火了,忙忙問道:「怎麼樣,朕叫太醫來。」

如雪拉住永夜帝的衣角,可憐兮兮的說:「都是被孩子他爹氣的,寶寶都在抗議孩子他爹欺負孩子他娘了。」

永夜帝聽了這話,哪裏還不明白這淘氣包是在玩笑呢,心下鬆了一口氣,也有心思配合道:

「那孩子他爹保證,再也不欺負孩子他娘了。」

如雪這才滿意的點頭。

「那皇上快講成王爺的事。」

「要聽真話嗎?」永夜帝的聲音突然低沉、性感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好暈,昨晚寢室里聊天氣氛太high,結果就是今天的早課困得生無可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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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寵妃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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