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番外二·趙順

166.番外二·趙順

正版不易,生存艱難,請到晉江多做支持。楚瑜看着衛珺,面前青年清秀溫雅,和她想像中一樣,更像個書生,不像武將。

他生得普通,比不上未來衛韞那份驚了整個大宣的俊美,卻讓楚瑜心裏覺得格外喜歡。

她靜靜看着他,捏著韁繩道:「夫君可還記得你承諾過我什麼?」

衛珺不言,楚瑜嫁馬來到衛珺身前,抬手將蓋頭放下,身子微微前傾。

「世子曾答應過我,會回來掀蓋頭。」

周圍聽到這話的人都愣了愣,衛珺手指微微一顫,他看着面前烈烈如火的女子,心裏彷彿是被重重撞擊了一下。

本是媒妁之言,本也只是盡一份責任,卻在這一刻,憑空有了那麼幾分漣漪。

他抬起手,小心翼翼,一點一點掀開了楚瑜的蓋頭。

楚瑜垂着眼帘,在光重新進入視線那一刻,她抬眼看他。

明眸孕育春水,她燦然笑開。

「夫君,」她輕聲開口:「日後妾身的一輩子,就繫於夫君一身了。」

衛珺沒有說話,心跳快了幾分。

楚瑜坐直了身子,平靜道:「妾身願隨夫出征。」

「不可。」

衛忠率先開口:「我衛家斷沒有讓女子上戰場的道理!」

衛家不乏將門出身的妻子,卻的確從來沒聽說哪一位跟着自己夫君上過戰場。

楚瑜還想再爭:「公公,我自幼習武,以往也曾隨父出征……」

「那是楚家。」衛忠皺了皺眉頭,想了想,放軟了口氣道:「阿瑜,你想護著珺兒的心情我明白,但男兒有男兒的沙場,女子也有女子的內宅,你若真是為珺兒着想,便回去幫着你婆婆打理家中雜物,靜靜等著珺兒回來。」

衛忠是個大男子主義極重的人,對此楚瑜早有耳聞。她看了一眼周邊將士的神色,哪怕是衛珺也帶了不贊同。

對於這個結果,她早有準備,如今也不過只是試一試。於是她深吸了一口氣,抬眼看着衛珺:「好罷,我等夫君歸來。」

「你放心……」衛珺心裏感動,說話都忍不住有了些低啞,他知道戰場多麼兇險,以往一貫也不覺得什麼,今日卻有了那麼幾分不安。他低着頭道:「我一定會平安回來。」

「好,」楚瑜點點頭,認真看着他:「那你且記住,我在家等你,你務必好好保護自己,此戰以守為主,窮寇勿追。」

衛珺愣了愣,有些不明白,楚瑜盯着他,再次開口:「答應我,這一次無論如何,衛家軍絕不會追擊殘兵。」

「父親不會做這種莽撞之事。」

衛珺回過神來,笑道:「你不必多慮。」

「你發誓,」楚瑜抓住他袖子,逼着他,小聲道:「若此戰你父親追擊殘兵,你必要阻止。」

衛珺有些無奈,只以為楚瑜是擔心過度,抬手道:「好,我發誓,絕不會讓父親追擊殘兵。」

聽到這話,楚瑜放下心來,她鬆開衛珺的袖子,笑着道:「好,我等你回來。」

說罷,楚瑜果斷讓開了路,同衛忠道:「侯爺,叨擾了。」

衛忠神色柔和,看見自己兒子娶了這樣一個全心全意對待他的妻子,他心裏很是滿意。

他點了點頭,同衛韞道:「小七,你送你嫂子回去。」

說完,不等衛韞應聲,便重新啟程。

楚瑜看着衛珺遠走,他身上喜服還沒換下來,在隊伍里格外惹眼。衛韞陪着她目送衛家軍離開,等走遠后,才道:「嫂子,回吧。」

這次他言語里沒有了平日的嬉鬧,多了幾分敬重。

楚瑜回頭看他,見少年目光清澈柔和。她平靜道:「追去吧,我不需要你送。」

「嫂子……」

「你一來一回,再追他們時間浪費太多,上了前線還要消耗體力,別把體力耗在這事兒上。」

衛韞有些猶豫,楚瑜看向衛珺離開的方向。

她把能做的都做了,衛珺答應她不會追擊殘兵,應該不會有什麼了……

可她總還是有那麼幾分擔憂,雖然只有這匆匆一面,可是她對衛珺是極為滿意的,這個人哪怕不當夫妻,作為朋友,她也很是喜歡。

她扭過頭去看着衛韞,衛韞當年是活下來的,必然有他的法子。她看着他,認真道:「衛韞,答應我一件事。」

「嫂子吩咐。」

衛韞看見楚瑜那滿是期望的目光,下意識開口,卻是連做什麼都沒問。楚瑜言語中帶了幾分請求:「好好護着你哥哥,你們一定要好好回家。」

如果真的有了意外,那至少……不要只剩下這個十四歲的少年回來,獨身承受未來那些腥風血雨。

聽到這話,衛韞愣了愣,隨後便笑了。

「嫂子放心,」他言語里滿是自豪:「您別看大哥看上去像個書生,其實很強的。」

楚瑜還要說什麼,衛韞趕緊道:「不過我一定會保護好大哥,戰場上好好護着他,要他少了一根頭髮絲兒,我提頭來見!」

衛韞拍著胸脯,打着包票,明顯是對自己哥哥極有信心。

楚瑜有些想笑,卻還是憂心忡忡。

她想了想,終於道:「去吧。不過記得,」她冷下臉色:「衛家此次,一定要以守城為主,窮寇莫追!」

衛韞懵懂點頭,駕馬走了幾步,他忍不住停了下來,回頭看向楚瑜:「嫂子,為什麼你要反覆強調這一點?」

衛韞敏銳,衛珺覺得是楚瑜擔心過度,可衛韞卻直覺不是。

楚瑜不擅說謊,她沉默片刻后,慢慢道:「我做了一個噩夢。」

「夢裏……你們追擊殘兵而出,於白帝谷兵敗,衛家滿門……只有你回來。」

聽到這話,衛韞瞬間冷下臉來。

出征之前說這樣的話,是為大不詳,他有些想發怒,可那女子的神色卻止住了他。

她神色里全是哀寂,彷彿這事真的發生了一般。於是他將那些反駁的話堵在唇齒之間,僵著聲說了句:「夢都是反的,您別瞎想。」

說罷,便轉過身去,追着自己父兄去了。

他偶然回頭,看見是那平原一路鋪就至天邊,女子身後高城屹立,天地帶着秋日獨有的枯黃,女子紅衣駕馬,獨立於那帶着舊色的枯黃原野之上。

她似乎是在送別,又似乎是在等候。

清瘦的臉輪廓分明,細長的眼內含從容平靜。

他此生見過女子無數,卻從未有一個人,美得這樣驚心動魄,落入眼底,直衝心底。

楚瑜送著衛家軍最後一人離開后,駕馬回了衛府。

回到衛府後,管家見她歸來,焦急道:「少夫人,您可算回來了,夫人讓您過去一趟。」

「不好意思。」楚瑜點點頭,翻身下馬,同那管家道:「煩請您同夫人說一聲,我這就過去。」

管家對楚瑜本是不滿,從未見過如此出格的新娘子,但楚瑜道歉態度誠懇,他心裏舒服了不少,恭敬道:「少夫人放心,您先去洗漱吧。」

說着,管家便安排了人領着楚瑜回到卧室。楚瑜簡單熟悉過後,換上一身水藍色長裙,便跟着下人到了衛夫人房中。

衛夫人本名柳雪陽,是衛忠的妻子,衛珺和衛韞的生母。

衛家七個孩子,兩個嫡出,世子衛珺和老七衛韞。剩下五位,老二衛束、老五衛雅是二房梁氏所出;老三衛秦、老四衛風、老六衛榮,均為三房王氏所出。

柳雪陽出身詩書之家,因身體不好,不太管事。而衛忠的母親,老婦人秦氏不管小事,只管殺伐大事。於是家中中饋,便落到了二房梁氏手中。

嫁入衛家之前,謝韻曾將衛家的事好好交代過,說到柳雪陽,只是道:「這位夫人性子軟弱,耳根子軟,從沒發過什麼脾氣,你不必太在意。反而是管事的梁氏,需得好好討好。」

新婦討好婆婆,這是後院生存之道,謝韻一輩子經營於此,這樣教導楚瑜,倒也並沒錯處。

只是楚瑜自幼多在楚建昌身邊長大,對於謝韻這一套有些不大喜歡。

柳雪陽是她婆婆,是衛家正兒八經的大夫人,她對梁氏如何敬重,對柳雪陽只能更勝。

更何況,誰說柳雪陽性子軟的?

當年衛韞下獄后,士兵查封衛府時,羞辱到衛家女眷頭上,衛家女眷走的走,逃的逃,那梁氏早就卷了錢財不見蹤影,便就是最貞烈的衛束妻子蔣氏,也只是選擇了自盡。唯獨這位大夫人,提着劍直接殺了人,被士兵誤殺於兵刃下,這才驚動了聖上。

雖說以命相博的行為蠢了點,可她這樣書香門第出身的柔弱女子,能提劍殺人,誰又能說她軟弱?

楚瑜對柳雪陽心中有讚許和敬仰,她整理了衣衫,恭恭敬敬站在柳雪陽門口,等著下人進去通稟。

過了一會兒后,下人帶着楚瑜進了房中,楚瑜沒有抬頭,她進門之後,一絲不苟朝着榻上之人行了禮,恭敬道:「兒媳見過婆婆。」

上方傳來一個有些虛弱的女聲:「看上去倒也是個守規矩的,怎麼就做這種混賬事兒呢?」

楚瑜沒有說話,柳雪陽被人扶著直起來。

她一動,便輕輕咳嗽起來,旁邊侍女熟門熟路上前給她遞上帕子,柳雪陽輕咳了片刻后,看向楚瑜,無奈道:「身於將門,戰事常有。我知你新婚逢戰委屈,但這便是我衛家女人的命。我衛家兒郎保家衛國,我等不能征戰沙場報效國家,便好好居於內室,等候丈夫歸來,不能為了一己之私阻攔丈夫去前線征戰,你可明白?」

聽了這話,楚瑜明白了,柳雪陽的意思,估計是以為她是去攔著衛珺,不讓他上戰場的。

於是楚瑜接道:「婆婆說得是,兒媳也是如此作想。兒媳稍有武藝,因而想隨着世子到前線去,也可協助一二。」

聽了這話,柳雪陽面上好看了許多,她嘆了口氣:「是我誤會你了,難為你有這份心。不過打仗畢竟是他們男人家的事,身為女子,安穩內宅,開枝散葉才是本分。」

說着,她招了招手,旁邊一個同柳雪陽差不多大的女人上前來,將一個盒子捧到楚瑜面前。

「這是見面禮,」柳雪陽聲音溫和許多,看着楚瑜的目光中也帶了柔情:「你進了我衛家門,好好侍奉承言,我不會虧待你。」

承言是衛珺的字,衛珺如今已二十四歲,只是因着和楚家的婚約,一直在等著楚瑜及笄。楚瑜停了這話,誠心誠意道:「婆婆放心。」

柳雪陽打量著楚瑜,楚瑜垂着眼仍她看了許久,片刻后,終於聽上面人道:「好好歇息去吧。」

楚瑜應聲,恭敬告退。

等出去之後,她站在衛家庭院裏,重重舒了口氣。

她拿出手中玉佩,想起衛珺。

這人,是個好人吧。

她悠悠想——

這輩子,一定會好起來吧。

衛韞年紀小,在前線擔任的職務清閑,幾乎就是給衛珺跑跑腿。於是每天很多時間,回信又快話又多。

衛珺偶爾也會給她書信,但他似乎是個極其羞澀的人,也說不出什麼來,無非是天冷加衣,勿食寒涼,早起早睡,飲食規律。

衛珺寫了這句話,衛韞就在後面增加註釋。

天冷加衣——嫂子可以多買點漂亮衣服,想穿什麼穿什麼,全部記在大哥賬上,不要怕花錢。

勿食寒涼——嫂子別吃太冷的,大夫說容易肚子疼,大哥已經買了白城所有好吃的小吃,回來就帶給你。

早起早睡——嫂子要好好睡覺,睡不着找衛夏要安魂香,大哥想你想得睡不着,怕你也太想他了。

飲食規律——算了,嫂子我編不出來了,你知道大哥很想你就對了。

楚瑜:「……」

她已經完全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個話癆小叔子了,看邊境來的信,她只覺得好笑,多看幾日,就成了習慣。只要看見衛秋拿着信進來,她就忍不住先笑了。

楚瑜查賬的時候,楚家也派人到了昆陽,找到了顧楚生。

顧楚生剛在昆陽安定下來,整理著昆陽的人手。

這地方他上輩子來過,倒也得心應手,只是事情實在太多,哪怕熟悉也很難一下做完。

等楚家派人過來的時候,他從案牘中抬頭,好久后才反應過來。

他第一個想法便是——楚瑜來了!

按照原來的時間,楚瑜應該是在半路就追上他,可他哪怕刻意延緩了速度,都沒見楚瑜追過來。他心裏焦急,面上卻是不顯,他向來是個能等待的,他知道楚瑜一定回來。

如果楚瑜不來……他如今也做不了什麼。

他回來得太晚,回來得時候,父親已死,自己也馬上就要啟程離開華京,根本來不及部署什麼,他想娶楚瑜,也只能靠楚瑜對他那滿腔深情。

也就是這時候,他不得不去面對,當年的楚瑜對他,的確是下嫁。

拋棄榮華富貴,嫁給他一個一無所有的文弱書生。

一開始的時候,不是沒感動。

至少娶她的時候,是真心實意,想要回報這份感情。

可是當所有人都說她對他多好,說他多配不上她的時候,傲氣和憤怒就蒙蔽了他的眼睛。當他平步青雲,面對這個曾經施恩於她的女人,他怎麼看都覺得礙眼。她彷彿是他人生最狼狽時刻的印記,時刻提醒着他顧楚生,也曾經是個狼狽少年。

等她死了,等他經歷歲月,看過榮華富貴,走過世事繁華,經歷過背叛,經歷過絕望,他才驟然發現,只有年少時那道光,最純粹,也最明亮。

他想起當年的楚瑜,心裏有些顫抖,他剋制着自己的情緒,站起身來,同侍從道:「讓楚家人稍等,我換件衣服就來。」

說着,他便去了廂房,特意換上了自己最體面的衣服,束上玉冠,在鏡子面前確認了儀態后,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去了大堂。

他拚命思索著楚瑜是怎麼來的,楚瑜和衛家的婚事如何處理,楚瑜……

他想了許多,到了大堂,只見到一位楚家侍從時,他不由得愣了愣。

對方上前來,恭恭敬敬行了個禮:「顧大人。」

顧楚生點點頭,將心裏的疑慮壓在了心底,回了個禮道:「山叔,許久不見。」

楚山是楚家的家臣,顧楚生也知道他在楚家頗受看重,哪怕他品級並不高,他還是對楚山頗為恭敬。

顧楚生說着話,迎了楚山坐到位置上,隨後道:「不知山叔今日前來,可是楚叔叔有什麼吩咐?」

「也沒什麼大事,」楚山爽朗笑道:「將軍此次就是吩咐了兩件事,第一件是他知道顧大人如今的處境,讓我帶了些東西過來。」

楚山說着,帶了一個匣子上來。

顧楚生雙手接過匣子,打開之後,裏面放滿了金元寶和幾封書信。

「昆陽有幾位將領,與將軍還算熟悉,這裏面是將軍親筆書信,顧大人可拿去拜見,出門在外,多有人照拂一二,總是好的。」

楚山隻字未提裏面的黃金,是顧及了顧楚生的面子,如果顧楚生真是個少年,或許還醒悟不過來這番好意,他素來心高氣傲目中無人,全然體會不了別人不著痕迹的善。

然而他如今也經過了這麼多年打磨,知曉了楚山的體貼,他如今的確缺錢,也並不推辭,深吸了一口氣道:「謝謝楚叔叔了,也謝過山叔。」

他說得真誠,楚山笑容也更深了幾分,輕咳了一聲,隨後道:「這第二件事,是您與我家小姐婚約之事的。」

聽到這話,顧楚生心裏提了起來。

他猜想着,楚山來說這事,大概是和楚瑜有關的。楚瑜這次沒有追着他過來,中間或許有了什麼變數,然而她向來是個執著的人,她要做的事,一定會做到。

如今楚山過來,還提及婚約,莫非是楚瑜說動了楚建昌,讓她正當光明嫁過來?

他將匣子放在桌上,壓抑著心中的激動,抬頭看向楚山:「婚約之事,楚叔叔是如何打算?」

「你不用緊張,」看見顧楚生的樣子,楚山猜想他是以為楚家來解約的,趕忙道:「楚家不是背信棄義的小人,將軍就是讓我來問問,如今大小姐已經出嫁,二小姐的年齡也到了,您打算何時來提親?」

聽到這話,顧楚生腦子裏「嗡」的一下,整個人都懵了。

他獃獃看着楚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他說什麼?

大小姐出嫁了?

什麼大小姐出嫁了?楚家的大小姐除了楚瑜,還有誰?

總不能是楚瑜。

她要嫁給他的,她上輩子跋涉千里都過來了,這輩子怎麼可能嫁給別人呢?

他張了張口,似乎是想要說什麼,楚山看他的模樣,笑着道:「顧大人是不是歡喜得呆了?」

聽到這話,顧楚生終於慢慢回過神來,他覺得喉間乾澀,卻還是撐著笑容,艱難道:「您說的大小姐,可是阿瑜?」

「那是自然,」楚山喝了口茶,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來:「大小姐嫁了衛府,前陣子回門來,看上去過得很好,衛家門風雅正,小姐這輩子應當不用擔心了。」

「話,也不是這樣說。」顧楚生在衣袖下捏緊了拳頭,楚山有些詫異抬頭,看他垂下眼眸,用平靜得讓人感覺到寒冷的語調,慢慢道:「一輩子這樣長,總不能依靠在別人身上。」

更不該是衛家那個短命的衛珺身上。

想到衛珺的名字,顧楚生就覺得彷彿是利刃扎進了心裏一樣。

當年楚瑜就是要嫁給衛珺的,有多少年,他的名字始終被和衛珺放在一起,多少人可惜過,若衛珺還活着,楚瑜嫁給他就好了。

那時候他一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憤怒,在所有人眼裏,他比不上衛珺,或許在楚瑜心裏,他也比不上衛珺。

只是衛珺死了,只是她沒有退路。

他曾經慶幸衛珺死了,曾經厭惡衛珺死了,上輩子如此,這輩子再聽到這個名字,他驟然發現,比起上輩子,這輩子,他對衛珺厭惡更深了一些。

楚瑜嫁給了他。

這輩子,楚瑜嫁給了他!

他抬頭盯着楚山,他想問他們到底對楚瑜做了什麼。

這樣的目光太過失禮,旁邊侍從都忍不住叫了他:「公子。」

楚山皺起眉頭,他感覺到有些不安,於是他直接道:「顧大人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顧楚生被楚山的話點醒,如今楚瑜嫁給衛珺已經是定局,他不能再得罪楚家。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將匣子推了回去。

「與二小姐的婚事,在下想了許久,覺得終究還是要明說。二小姐金枝玉葉,楚生如今這樣的身份,怕是般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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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枕(長嫂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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