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3 日久善心種 為難解疑重

0013 日久善心種 為難解疑重

無獨有偶,接連在門外出現四個孩子,帶走自家的長輩。頓時使得後面看熱鬧拉幫助威的人群心生嘀咕。

一個兩個感恩蘇先生可以理解,畢竟人都有個親疏遠近。可是百十號學生的私塾,這麼會功夫五家灰溜溜退走。

這個比例就不小了,而且稍有點眼力的人都看得出,退走這些人家,無不是衣着樸素生活條件一般。

雖不能看出蘇先生為人如何,但是至少可以看出,蘇先生沒有嫌貧愛富。

蘇母繼續冷冷說道:「許浩然,你爹老許是錢家僕人,而你只不過是錢宇的書童。」

「是我家蘇先生力排眾議,讓你伴讀時跟着一起讀書識字。又是我家蘇先生,親自掏腰包為你和你父親在錢家贖身,讓你能光明正大讀書,不用在私塾受錢家公子的氣。」

「改不掉的奴性爛到骨子裏了吧,居然恩將仇報,分不出青紅皂白。」

許浩然脫口而出:「是又怎麼樣,錢家給了足夠的錢,我和爹娘能衣食無憂。你家蘇先生只會教些詩詞文字,能當飯吃嗎?」

鬧事人群中一駝背男子,急匆匆跑到許浩然眼前,不由分說「啪」得一個耳光,扇得許浩然原地打轉。

後者滿臉委屈聲淚俱下:「爹爹你為什麼打我,不是您要我這麼做的嗎?」

「啪」又是一個耳光,駝背男人訓斥:」讀書識字學傻了嗎?有得說沒得也說,亂說話會……「

後面的小命不保四個字,駝背男子不敢直言,無奈對着自己的兒子擠眉弄眼。

前方的四個帶頭鬧事的人,眼看着不能坐視不理。再繼續讓蘇母說下去,百十餘號人剩不下幾個。

四人強挺著膽魄大聲嚷嚷:「蘇先生勾結山匪是不可否認的事實,這樣的人沒有資格育人子弟。」

」立刻滾出私塾退換學費,青陽鎮不歡迎你們。說不定哪天把山匪招致青陽鎮,為霍鄉里。「

蘇母再次一隻手將龍雀戰刀提起,然後猛然下墜勢大力沉。刀柄比上次沒入青石板地面足足深了三寸。

詩書氣女子頓時搖身一變,與手無縛雞孱弱無力沾不上半點關係。反倒是巾幗不讓鬚眉,颯爽英姿又沒有絲毫的盛氣凌人。

「我說過,一切事宜等蘇先生回來再說。若是認為我一個婦道人家好欺負,你們大可以掂量掂量。」

眾人看得出龍雀戰刀重量非凡,也因此能看得出蘇母絕非表面一般柔弱無力。

別說是鬧事的人群,就連大將軍,蘇清漪和商洛奇,從小被蘇母看着長大的幾個孩子。也是第一次見到蘇母居然有如此能耐。

鬧事人群一少半是四大家族花錢雇傭而來,一大半是湊熱鬧跟來的。前面四位領頭的,則是四大家族的小管事。

且不說管事所見的世面有多少,單單為了錢而來鬧事的眾人,見這麼一手無不心生膽寒。錢在好也得有命花。

這大戰刀少數也有七八十斤重吧,砍身上還不攔腰斬斷。誰能受的了。

這次無論前方四位帶頭人如何鼓噪,後方的鬧事者始終猶豫不前。

經此耽擱,已經接近正午。早晨出門的刑真和季冷正好趕回。兩人還攙扶著後背血肉模糊的方子成。

蘇母這次是真的動怒了:「胡鬧,誰讓你倆把子成打這樣的?看商叔和蘇先生回來,怎麼收拾你們兩個小兔崽子."

方子成為刑真二人開脫道:「蘇夫人誤會了,是娘親把我打成這樣的。和刑真季冷沒關係。」

蘇母瞭然:「是因為公堂的事情吧,回頭我去你家解釋一下,不讓他們怪罪於你。」

「你也是的,傷成這樣不在家養傷,在外面亂跑對傷勢不好。」

方子成乾笑:「我擔心私塾這邊,求着刑真和季冷把我帶回來。」

大將軍耷拉着一隻胳膊湊到這邊,抬起能動的手臂拍了拍方子成肩膀:「一碼歸一碼,今天的事做的不錯。陷害蘇先生的事回頭再算。」

蘇母冷哼:「大將軍不得胡鬧。」:

後者縮縮脖子伸伸舌頭,和刑真站到一起。

方子成轉過身面對鬧事眾人緩緩道:「我在公堂指正,是因蘇先生告知過,如有人問及此事必須要如實回答,不可隱瞞不可違背良心說話。」

「我指證蘇先生,但我還是蘇先生的弟子,我更相信蘇先生的為人。試問誰家沒有三親六故,誰又能保證所有親戚都是好人?」

「況且蘇先生和認識的山匪,是遠在水泊下旁的山樑城。距離青陽鎮少說也有千里之遠,又怎麼會威脅到我們青陽鎮呢?」

「娘親把我打成這樣,我認為娘親做的對。指證先生是不忠,不指證沒良心是不義。至於如何在這個不忠不義之間取捨,說實話,我現在仍然沒想明白。」

「煩請大家今日放過私塾,等蘇先生回來繼續教我們如何取捨,何為不忠,何為不義。」

鬧事者的氣焰早已消散殆盡,後方單純湊熱鬧的,在這樣一文一武軟硬兼施后,已然悄然退走。

無聲無息間百十餘人剩下不到三十。再看看蘇母手中的龍雀戰刀。冷冽刀鋒透露著刺骨的寒意。

又是不少人心生膽寒,是真害怕。一人多高的大刀,少說也有七八十斤重,一隻手輕鬆抬起,這蘇母的力量得有多大?比之壯漢有過過之而無不及。

剩下四個可憐的領頭人,在蘇母冰冷的眼神中,連滾帶爬出得私塾朱紅大門。當中一膽小之人,褲襠處濕潤一片。

蘇母定定注視着唯一沒有離去的綵衣女子。

「閣下還有何吩咐。」

綵衣女子語笑嫣然,帶着些許嘲諷:」不錯不錯,小小私塾居然出現一位武者。大概有2境武者實力了吧?在我眼裏可不夠看哦。「

蘇母不卑不亢:「有事請說,無事送客。」

綵衣女子:「別別別,別着急攆人呀。我是來談買賣來送錢的,哪有往外推財神爺的道理。」

蘇母先是吩咐大將軍和方子成進入正堂休息,特別是大將軍。一定要敷上膏藥,不然手臂容易廢掉。

刑真、季冷、蘇清漪和鼻涕蟲,則隨同照顧。院落內剩下蘇母和綵衣女子。

蘇母直奔主題:「說說吧。是相中哪個孩子了?」

綵衣女子緩緩搖頭:「不不不,哪個孩子都沒相中。」

蘇母臉色驟然間鐵青:「不行,小紅和清漪朝夕相伴,早已相互共榮性命相托。強行拆散她們太危險了。」

綵衣女子又是嘲諷了一番:「呦呦呦,私塾的婆姨懂的不少,難不成你身後還有高人。」

「有高人也沒事,我們夜鶯宗有足夠的自信。還有你說的什麼性命相托,小事而已。我自然有辦法將人鳥強行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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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破拂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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