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冥界
網約車在城區里慢悠悠地走着，不時遇上紅燈和行人，速度也就更慢了。
歐曉都快睡著了，實在是無聊，打量了一下身邊的姚月茹。
這個美女卻端坐如常，根本沒有一絲睏倦或者無聊的意思，反而顯得端莊秀麗極了。
「姚美女的精神系戰法真是讓人匪夷所思，竟然能消除人的記憶。」歐曉率先打破了沉默。
被稱作「美女」，倒讓姚月茹有些不自在，她臉色微微一紅，道：「其實記憶消除只是輔助系戰法中的一種，並沒有多麼高深，就是將靈氣灌入人的腦海之中，從而影響人的記憶。」
「正確地說，其實也不叫消除記憶，而是抑制人的記憶中樞，讓他忘掉特定時間內的一段記憶碎片而已。」
「那是不是可以這麼說，如果我偷了你的錢，然後給你釋放一些靈氣，你就可以忘掉我偷你錢的事實？」歐曉笑着問道。
「呵呵，也可以這麼說。但是消除記憶這種工作，並不是所有精神類戰法都可以的，再說，我們雲溪派門下弟子絕對不會隨意消除普通人的記憶，這既是違法的，也是門規所不允許的。」
「也就是像炫武門這樣的官方組織，才有權消除某些人群的記憶，但這類事件往往是為了不引起公眾的恐慌而出現的，事實上的例子還是很少的。」
姚月茹細心解釋道，當然也不會忘了撇清自家門派。
「那麼，美女能試着消除一下我的記憶嗎？」歐曉笑着問道。
「那恐怕不行，你的戰力和氣血都比我高，低階對高階，是不可能實現消除記憶這種高端操作的。」姚月茹笑着搖頭。
確定了姚月茹對自己並無威脅，歐曉心裏漸漸輕鬆下來。
網約車駛入成輝路，歐曉和姚月茹雙雙下車，來到被破壞嚴重的大街。
整條柏油馬路上，坑坑窪窪的，光是方圓幾米的大坑就有好幾個，路兩旁的綠化帶早變成了綠色的碎片，馬路兩側的房屋也被毀壞了兩棟。
其中一棟最為嚴重，大樓的一到三樓，面積大約一百三十平米的房子，竟被強力破壞成一片廢墟。
另外一棟稍微好點，但也是千瘡百孔，處處露出破壞的跡象。
「不知道昨晚的戰鬥，傷了多少人命？」歐曉有些不忍，倒不是因為他太過聖母，而是他本就不願傷害普通人，畢竟，人家也有生的權利。
「我們去看看吧。」姚月茹輕聲說道，臉色也不太平靜。
發生過戰鬥的成輝路一帶，已經被警方封鎖，尋常百姓根本進不來。
姚月茹走在前面，第一個越過了警戒線，立刻便有一個制服人員過來制止。
姚月茹將手裏的武者註冊證明遞過去，那位工作人員的神情立馬變得恭敬無比，讓開一條路。
歐曉跟着姚月茹，兩個人進了成輝路的中央。
這時，一個年級稍微大些的警官跑了過來，一見到姚月茹，臉上緊繃的肌肉瞬間放鬆了不少，一邊跑一邊叫道：「姚武者，您來了。」
姚月茹一臉嚴肅，點點頭，問道：「除了參加鬥毆的，有多少百姓傷亡？」
這正是歐曉最想問的，沒想到被她率先問了出來。
「一共有三個，都是在睡夢中走的，也沒有什麼痛苦，這些傢伙太厲害了。」警官急忙答道。
「目擊者有多少？有人拍視頻嗎？知道這件事的有多少？」姚月茹完全像個領導，連珠炮似地問道。
「因為是在午夜，目擊者很少，只有五名，已經被我們請來了，就在那裏的詢問車上。」警官說着，指了指遠處停在樹下的警車。
「沒有拍視頻的，至於知道這件事的，恐怕還不能計算出詳實的數字。但畢竟是在午夜，我們在戰鬥之後就立刻趕了過來，所以人數應該不多。」
警官幹練地解釋著。
「嗯，好了，我們這就去見那幾個目擊者。」姚月茹走了幾步，又回過身來，對歐曉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幹什麼？我又不是領導。」歐曉被她這個動作嚇了一跳。
姚月茹露出歉意的笑容道：「我忘了，咱們外出任務，是要按照品級行事的，剛才問了一通，把你忘了，對不起啊。」
「嗨，反正我是剛剛加入炫武門，雖然氣血強了些，但也還是個菜鳥，如果不是你剛才問那些，我還不知道要怎麼做呢。」歐曉也笑了，但對方既然這麼說，他也樂意走在前面。
畢竟，走在前面像領導。
多有逼格啊！
詢問車很大，歐曉和姚月茹身上都戴着武者證明，所以兩人剛到車邊，就有警官打開了車門。
歐曉第一個上去，立刻看見了車上橫排坐着的五個人。
三男兩女，年紀都不太大，其中一個還穿着睡衣和拖鞋，坐在人群中顯得有些滑稽。
「怎麼辦？」歐曉問了問旁邊的姚月茹。
「你先問他們問題。」姚月茹對歐曉眨了眨眼睛。
歐曉立刻明白，這是要他分散這幾個人的注意力，好讓她傳輸精神系靈氣。
「嗯，姓名，年齡，籍貫，都是幹什麼的？」歐曉開始了一連串無聊的發問。
「不是問過了嗎？怎麼還問啊？」穿睡衣的傢伙皺着眉頭說道。
「廢什麼話！怎麼問你就怎麼回答。」歐曉拿出了領導的氣勢。
果然，睡衣男脖子一縮，眼神瞬間拋向別處，不敢與他對視。
嘿嘿！
怎麼說勞資也是二品巔峰呢。
這時，姚月茹雙眼一閉，已有一陣灰白色的煙霧緩緩從五人身邊升騰而起。
五個可憐的人類，不出一會兒功夫，就被洗去了昨晚關於這場戰鬥的記憶。
從車裏出來，姚月茹立刻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瓷瓶，從裏面倒出了一粒紅色的丹藥，迅速服下。
「補充一下氣血，待會兒還要大範圍消除記憶。」姚月茹拉着歐曉，向路中間走去。
在路中間盤腿坐下，姚月茹緊閉雙眼，雙手抬過頭頂，立刻，在樓群中間，升起一團灰白的霧氣。
一刻鐘之後，姚月茹坐起來，對歐曉說了聲：「好了，走吧。」
「這就完了？」歐曉有些目瞪口呆，敢情自己什麼都沒幹啊。
「咦？這是什麼？」剛要走的姚月茹，忽然從地上撿起一個黑色的碎片。
歐曉湊過去一看，類似於卡片的碎片上，寫着一個小小的篆體：冥。
「冥界！？」姚月茹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