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8章 一把年紀，孤家寡人
「不是傳聞說，帝臨戰神喜小男子？」.
斯見視線落在帝聿面上，看着他，神色未動，面色未動，似平常每一句如常的話。
未有任何異常。
但，斯見主動開口說這般話，本就是異常。
商涼玥看着斯見張合的唇，聽着他這句話，眼中厲了。
遼源十四王子，不會無事找事。
他這話，聽着無甚，但細聽，問題大了。
他知曉什麼，且，故意這般說。
商涼玥垂眸，神色斂了。
皇帝聽着斯見的話，眼眸看着斯見，神色動也不動。
對於一國之君來說。
一個人，說甚，做甚，面上的神色是甚，落進他眼裏，都會被拆分成無數碎片，被分析。
被懷疑。
而斯見這句話，無疑是一個炸彈落在了皇帝心底。
隨時會爆炸。
太后此時面上未有笑，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顯得無比威嚴。
但太后未說話，她拿起手帕，擦嘴角的酒漬。
皇後面色極不好看。
她不知曉帝聿有喜歡的人，亦不知曉商涼玥的存在。
但她知曉一點，今日是她儒兒的大婚之日，這十四王子說這般話，用意是甚？
一時間，桌上安靜的很，誰都未說話。
然而，就在這片安靜中，一直未有動靜的帝聿抬眸了。
他視線落在斯見面上，卻又好似看着這一邊。
似乎，他不僅看着斯見，還看着南泠楓，藍臨。
他說：「嗯，本王今日不高興。」
一句話，桌上的人皆愣住，所有人視線都落在帝聿面上。
他們未想到帝聿會說這般話。
但這話，讓氣氛莫名的輕鬆。
太后皇帝面上很快浮起笑，就連藍臨，亦是。
他們似知曉帝聿要說甚，面上的笑比之剛剛，有了暖意。
斯見神色恢復，看着帝聿的眼睛動了下。
他垂眸，說：「戰神……」
「儒兒成親，本王一把年紀，孤家寡人，着實有些心酸。」
「……」
瞬時，四周寂靜。
那剛恢復的氣氛就這般無端安靜了。
然而……
「噗呲！」
不大的笑聲響起，打破了這安靜。
桌上的人都看向這發出笑聲的人，藍臨。
藍臨看着帝聿，抬手，面向眾人，面上都是歉意之色。
可這歉意未有半點誠意，因為這歉意里全是笑。
藍臨，「突然想到一件極有趣之事，一時間情緒難以抑制，望見諒，見諒。」
什麼想到一件有趣之事，分明就是帝聿說的話讓他覺得有趣。
但眾人未拆穿他，面上都是笑。
藍臨敢笑出來，別人可不敢笑出來。
但大家卻然是愉悅的。
因為帝聿的一句話。
商涼玥站在太後身後，眼帘垂著，一臉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有變化的神色。
可以說，大宮女的姿態拿的足足的。
但是，未有人知曉，她此刻心中有多難受。
她在憋笑。
她想笑。
真的，好想笑，大笑。
她家親愛的，說話要不要這麼幽默？
一把年紀，孤家寡人，還心酸。
聽的她差點都信了！
太後面上是笑，滿滿的笑，臉上的褶子一瞬擠成了一條條的褶子。
十九向來話少，但不代表他未有話。
皇帝亦笑，兩人的心情是一般無二。
倒是皇后，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但她反應過來后，未有笑，而是神情複雜。
十九這般年紀，還未成親，今日在這般熱鬧里，此情此景，心中定然是不好受。
只是……
為何大家都在笑？
皇后不明白。
但也就是皇后疑惑時，斯見的聲音再次落進耳里，
「帝臨美麗女子何其多，帝臨戰神理應早已成親。」
「……」
輕鬆的氣氛消失。
皇后皺眉。
皇帝面上的笑，淡了。
他看着視線，眸中銳利浮現。
而商涼玥，眼底神色，沉了。
一再咄咄逼人。
斯見，他今日想做甚？
藍臨亦感覺到斯見今日的不對，不過，他未說甚。
亦未有甚表示，他依舊做他的事，喝酒，吃菜。
南泠楓眼中神色微動，視線落在帝聿面上。
準確的說，那雙鳳眸里。
她想看透這雙眸，想看進他的心。
帝聿放下酒樽，手卻未從酒樽上收回。
他眼眸微抬，看着前方，「遼源王子嗣眾多，理應有下一任遼源王人選，至今卻未有，不知為何。」
帝聿的視線里是太子府的景物，未有藍臨，南泠楓，斯見的人影。
而這景物，未進他的心。
斯見未說話了，他眼眸垂下，似女子般密的睫毛蓋住了他的眼睛，一切被掩蓋。
帝聿亦未再說話。
他在說完剛剛那句話后，拿起酒樽喝酒，神色動作與之前無異。
兩人都看着正常的很。
但誰都知曉，兩人不正常。
有火花在空中噼里啪啦，有暗涌在無聲的動。
讓人心驚又心顫。
「晉兒和覃兒似乎有些擋不住了。」
太后突然出聲，打破了這充滿火藥味的安靜。
皇帝視線看過去，面上浮起笑，「看來得用兒臣的威嚴了。」
皇后聽見兩人的話，鬆了口氣，笑着說：「今日也是難得的高興，大家都忘了平日裏的繁文縟節了。」
藍臨，「這般高興之日，忘記也乃常事。」
皇后，「臨王說的是。」
皇帝看向林公公，「去，讓他們可莫要把儒兒給灌醉了。」
林公公笑呵呵的，「是，皇上。」
轉身過去。
很快，圍着帝久覃，帝久晉，帝華儒的包圍圈小了。
氣氛就這般恢復。
只是，這氣氛里，怎麼都有那麼一絲不對。
未時，太后看着桌上的幾人，笑容和藹，「你們慢吃，哀家便先離席了。」
桌上的人都站起來，「恭送太后。」
商涼玥上前，扶起太后，與太后往內院而去。
成親之日，要在晚上鬧洞房后才結束。
所以，大家都不會離開。
而內院，已然佈置好容客人吃茶聊天，歇息的地方。
自然的，太后要去內院。
藍臨直起身子，視線落在太後身旁的人身上。
粉紫衣裙，髮絲如瀑，黑潤光澤，珠花插在發間，便如那開在黑夜裏的花，散發着幽冷的光。
這女子……
藍臨眼中神色微動，隨之笑意覆滿，蓋住了那浮起的神色。
而斯見……
【作者題外話】：第一章，後面還有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