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您也是會結婚的,對不對?

第107章 您也是會結婚的,對不對?

梁西默認。

顧懷琛再次望過來,梁西也沒迴避,站在門后位置,就好像位於一個安全的包圍圈內。

「答應黎董的條件前,先給自己換兩張21點的牌,你倒是聰明。」

這話,梁西不認為是誇讚。

顧懷琛這樣點破,更像是在敲她警鐘。

黎董突然不讓她再坐莊,或許也察覺了她的小動作。

沒一點后怕不可能。

出老千被發現,當場不拆穿你,事後也得清算。

輕則賠錢,重則剁手。

那黎董一看就不是個善人。

倘若她被輸給黎董,下場不堪設想。

顧懷琛說:「從今往後,但凡與賭沾邊的,都不準再碰。」

見梁西斂着眼睫,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顧懷琛不得不點醒她:「無論大賭還是小賭,不能再碰,記住沒有?」

這次,梁西不再緘默。

得到她的應允,顧懷琛神情緩和:「懂賭的,沒幾個是蠢人,你那點把戲,還不夠他們看。」

「那你呢?」

梁西看着沙發椅上的男人,「我知道,你也出老千了。」

聽了她篤定的指控,顧懷琛並未覺得被冒犯,臉上反倒有了點笑,蘊藏着縱容的意味,隨後,梁西聽到他問:「證據呢?」

證據,梁西當然沒有。

倘若有跡可循,黎董也不會吃這個啞巴虧。

就因為他是顧懷琛,即便他出老千,只要神不知鬼不覺,也沒人敢質疑他,在那種時候,背景跟地位,決定了他的話語權。

顧懷琛:「今晚的事,就算大部分責任在於澤析,你自己不是沒有半點錯處,以後自己多注意點。」

話落,不打算久留。

梁西忽然說:「您是不是要結婚了?」

顧懷琛傾身取打火機的動作微頓,梁西的追問,在房間內響起:「今天坐在您旁邊用早餐的,是您的相親對象?」

沒等來顧懷琛的回答,梁西繼續道:「落在您車上的耳墜,也是她的,對不對?」

顧懷琛不由得想起孟家二小姐額頭的『王』,就是梁西的傑作,如今梁西這樣問,有些前因後果也串聯在一起:「澤析告訴你的?」

梁西沒否認。

燈光在襯衫裙肩頭投下一片剪影,令她瞧著像極雜誌上的『紙片人』,削瘦又纖柔的美。

「您真要結婚了么?」

顧懷琛已經把打火機握在手裏,未否決梁西的話,卻也解釋一句:「只是生意上的一個合作夥伴。」

梁西又問一句:「您也是會結婚的,對不對?」

這樣的梁西,在顧懷琛看來,就是一隻領域意識極強的小獸,當她把某塊地劃為己有,便不容許旁的動物再窺覷,她不見得多喜歡這塊土地,但別人想來沾染,那是絕對不可以的。

所以,她迫切地想得到這塊地的許諾。

顧懷琛給出了回答:「我會結婚,遇到合適的對象。」

梁西攀著身後門把的手收緊,忍不住道:「昨天晚上,您說怕自己會後悔,也是哄我的。」

「算不上哄。」顧懷琛投在她臉上的目光,沒吝嗇那份溫暖:「婚姻只是人生的某個階段,象著着責任與義務,大部分人都會經歷。」

梁西聽懂了他的意思。

在他這裏,情愛與婚姻是可以分割的。

顧懷琛喜歡她,卻不妨礙他結婚。

同樣的,她與凌澤析訂婚,他亦不會提出反對。

這就是成年男性的思維。

——看着包容,實則無情無義。

梁西的指控娓娓道來:「讓我跟凌澤析好好處的是你,時不時干預一通的也是你,凌澤析拿我當賭資,您就跳出來,不管黎董開什麼條件,您都答應,最後還把我贏了過來,您一個三十幾歲的人,難道不清楚這些行為的後果?」

顧懷琛突然就不再急着離開,坐回沙發椅,語調十分平緩:「照你這麼說,今晚我是在多管閑事。」

「您管的閑事還少么?」梁西道:「你管的這些閑事,哪件不是在討女人歡心。」

顧懷琛抬頭看她,眼神溫厚:「你是這麼看我的?」

梁西反問:「難道不是么?」

「一邊告訴別人,我是您表侄的對象,一邊做着讓人誤解的事,剛才在宴會廳里,您還偷偷摸我。」

「我什麼時候摸你了?」

「就那時候。」梁西指出來:「你把手放我肩上。」

顧懷琛道:「我不伸手扶你一把,難道要看着你跌倒被踩踏?」

梁西:「您可以看着的。」

「……」

兩指間的煙,已經積出一截灰。

顧懷琛伸手餵給了煙灰缸:「有讓你誤會的地方,我道歉,是我顧慮不周,在某些方面沒把握好分寸。」

「您這個說法,跟解了皮帶說只想換條褲子有什麼區別?」梁西知道自己這樣很放肆,但她沒畏縮,只稍稍壓低聲線:「您就是把我當做玩物,還是那種被您徹底掌控的玩物,不敢要我,又不允許我離了您的視線。」

顧懷琛也忘了話題是怎麼歪到這個層面上的,「沒人想把你當玩物,也沒人想掌控你。」

「這話,您只能拿來自欺欺人。」

梁西直直地望過去:「自打我認識您,您掌控得還少么?」

顧懷琛回視着她,神色放柔了些:「敢情在你眼裏,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掌控你?」

「是不是,你心裏最清楚。」梁西頓了一頓:「你就是希望我嫁給你侄子,心裏還念着你的好。」

被她這樣控訴一通,顧懷琛並未惱羞成怒,只承諾道:「你說的這些,往後我會注意,盡量不再給你造成困擾。」

話落,一隻拖鞋砸過來。

因為無紡布太輕,還沒砸中人就落地。

梁西從角柜上撈起一樣東西,往顧懷琛身上扔去。

一盒計生用品,砸到淺藍襯衫上,隨即掉落在男人皮鞋旁。

真砸到人,梁西心頭一緊。

顧懷琛彎腰撿起東西,並未多打量,直接丟在矮几上,梁西瞧見『JISSBON』字眼,思緒有短暫的紊亂。

再去看坐在那的顧懷琛,她的心跳快了些,淺藍色的襯衫,包裹着男人寬厚挺括的肩膀,西褲下,亦是筆直的長腿,梁西想起早上餐廳里顧懷琛與那個女人坐在一起的畫面。

他們看上去,就是一類人。

無疑也是般配的。

至於她,除了年輕,一張漂亮的面孔,也沒其它拿得出手的籌碼,當初夏駱明生出玩弄她的心思,不就因為她空有一副好皮囊。

顧懷琛喜歡的,也是這具身體。

與凌文麒之流並沒兩樣。

唯一不同,是顧懷琛不曾動過她。

顧懷琛不來動她,說白了,就是不夠在意她。

梁西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傻白甜。

這些日子,她在凌家生活得安然無恙,一直受到顧懷琛庇護,凌文麒至今不敢碰她,並非顧忌凌澤析這個兒子。

一旦顧懷琛有了家室,恐怕不會再像現在這樣顧着她。

意識到這點,她就見不得顧懷琛與別人結婚。

她有一個自私自利的母親,自然也會遺傳到許瑛的性格,在她的潛意識裏,她就是想留住顧懷琛,想讓他只看得到自己,或許就因為他身體有問題,她更不願意別的女人來跟她搶——她想獨佔顧懷琛的寵愛。

這個念頭,一經確定就無法再拔去。

梁西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

她拿起角柜上的杯子,重新倒滿白開水。

剛喝一口,玻璃杯不慎脫手,半杯水灑在她襯衫裙上。

杯子落在櫃面上,一聲清脆的碰撞。

在房間內顯得格外明晰。

梁西扶起水杯,似告知的說了句:「我換件衣服。」

顧懷琛坐在沙發椅上,看着梁西翻倒拉杆箱,看着她從裏面取出一件墨綠色裙子,又看着她解襯衫裙的紐扣,自始至終,未去打斷她的表演。

「這條弔帶裙是露背款,裏面不好穿背心。」

梁西背過身,摘下束髮皮筋的時候,自言自語地開口:「我覺得有點露,沒穿去慶典活動,因為明天就下游輪,也就沒帶其它換洗的衣物。」

說到這裏,拿起長裙,展示在顧懷琛眼前:「我還沒試過,您看着這款式怎麼樣?」

顧懷琛的目光轉移到裙衫上,實話實說:「不難看。」

「那我試一下。」梁西將裙子放回去。

梁西不回頭,也知道顧懷琛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她雙手伸到背後,鴉羽般的長發掩住白色背心,不著痕迹地,往左側稍稍轉了身。

「這個扣子好像有點難弄。」

顧懷琛沒說話,只是望着女孩自導自演。

兩指間,煙霧飄裊不去。

一根煙燃盡,被按進煙灰缸。

顧懷琛緩緩起身,當梁西側眸望來,他已經行至門口,說了一句『別着涼』就拉開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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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大佬閃婚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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