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楓林禪寺
苗逸清醒來,頭頂上方是三個光着腦袋的和尚,都在笑嘻嘻看着他,一幅詭異畫面。
長久以來的警覺性讓他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
「常樂醒了!」
「常樂師弟,你餓不餓?這裏有些吃的,您隨意!」
「常樂師弟,你剛恢復,還是在床上休息為好,不宜走動!」
「常樂?常樂師弟?什麼鬼!」
隨即,苗逸清看到自己身上穿的淡青色僧袍,腦門子涼嗖嗖的,順手一摸,大驚失色!
「誰給我剃的頭髮?」隨手指了一人:「你?」
見這小魔頭憤怒發飆的樣子,常凈連忙擺手:「不……」
「是你?」
「嘿嘿,我哪敢,不是我,不是我!」
常遠也慫了。
據說,這小魔頭殺人無數,很不好惹。
「難道是你?」
常悟怯怯道:「我只是搭了把手,是方丈。」
「方丈何在?」
「方丈正在會客。」
苗逸清冷著臉就要衝出門去,哪知道沒走幾步就被常遠給抱住了:「常樂師弟,請你冷靜一下,等方丈會客完畢,自然會來見你。」
「誰是你師弟,走開!」
「常樂,你聽我說……」
「我不要聽你說,還有,常樂這名字不好聽,我不喜歡。」
「方丈親賜的法號,就算你不喜歡,也由不得你。」
「我六根未凈,從未想過要出家,更不需要他賜名。」
苗逸清甩掉了常遠,很快又被三個小和尚堵住了門口。
「請問這是何意?」
「方丈命我等好生照顧你,不過為了你的安全,師弟你最好不要亂跑,以免讓我等為難。」
「我為何會在這裏?」
「是吠天把你帶過來的?」
「吠天,婁金狗?」
三人齊齊點頭。
吠天是神將門的人,卻把他帶到了一座寺廟,還讓他莫名奇妙做了和尚。
他要找他算賬。
「吠天何在?」
「正在被訓話呢。」
「被誰訓話?」
「當然是白虎神將。」
苗逸清點點頭:「正好我也有話要問他。」
說完不顧阻攔就要衝出去。
常凈、常遠、常悟三位小和尚臉上雖然都笑嘻嘻的,卻都是大展雙臂,嚴然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架勢。
他們的架勢終於把苗逸清怒火給燃到了極點,他這是被限制了自由。
就著一拳轟了過去……
讓人大跌眼鏡的是,苗逸清竟然被擊飛三步!
雖然他只用了兩成力,不過這足以引起了他的重視。
這三個笑面佛,好像不是一般的和尚。
擺好架勢,準備再來一次。
苗逸清再次沖了上去,這次,他用了七成力。
「轟——!」
一記輕響,苗逸清倒飛十步。
怎麼可能?
重新審視起眼前的三個小和尚,三人還是笑嘻嘻的,不過看他們的招式,剛才那一招,好像是他們合力一起出的手。
「再來。」
室外煙雨綿綿,室內噼里啪啦。
苗逸清動了真格,且越打越不服氣。
明明挺和善的三個人,怎麼一個個都比殺手還難纏?
他不知道的是,和尚的三人天團在這座寺廟還只是最低等級的。
坐禪銅人陣,可以是三個、五個,甚至一百個,在這座寺廟,起碼有五十個和尚符合要求並且修鍊過此聖經,想要堵他一個人,那是錯錯有餘。
外面的和尚聞迅趕來,在岩廊下站成了一排,有的手裏還提了棍子。
「方丈有令,常樂醒來后不得出清風院半步,在領域魔障沒有找到方法控制之前,不得離開本寺,如有違此令,就把他關入柴房。」
苗逸清到是很想大鬧一場,突然想起自己入魔的事情,且他們也並不是壞人,也就焉了氣。
走廊外面是一個庭院,庭院裏種滿了楓樹,一片火紅。
小雨沙沙落到楓葉上,一片美麗的哀愁。
和尚們看到他獃獃地盯着院子裏的紅楓很久,知他心思沉重,不再阻攔他走出屋子,還給他讓了一條道,只是靜靜跟在他後面。
苗逸清走到院子裏,落葉伴隨着雨絲一起飄落,停在他的掌心,紅紅的,就像他邪火焚天的領域,而這片葉子,卻有些冰涼。
傳說中,天秦王朝都城景陽門外郊區,隱藏着一個神秘古老的地落領域,領域裏面種滿了遍地紅楓,四季如秋,被世人稱為千里紅楓。
而楓林裏面藏着一座古寺,古寺裏面藏着一個微世界,微世界裏面藏着一座浮雲山,浮雲山上藏着一個神將門。
楓林禪寺守護著千里紅楓,偶爾隱現於人世間,通常世人只知千里紅楓,卻鮮有人知曉浮雲山脈。
所以,楓林禪寺是神將門通過其與外界取得聯繫的唯一地點。
換句話說,楓林禪寺其實是神將門的守護者,裏面的和尚皆是守門人。
苗逸清感嘆,如此美景,可惜的是,天下凡人不曾踏足,因為這是東方天陸之外最讓人忌憚,天秦王朝之內最神秘不可探之的不可知之地。
「這裏,就是千里紅楓,楓林禪寺?」
「沒錯,此處便是楓林禪寺。」
遠處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正是方丈清遠大師,在他的身邊還站了兩個人,一個棕發壯漢,苗逸清猜到他是吠天,還有一個穿着明黃虎綢衫,衣衫上有隻虎,應該就是白虎神將。
「外面天冷,苗公子不防移步內閣就座?」
這次說話的是白虎神將。
「好。」
苗逸清走近內閣,小和尚們沒有再跟上來。
「見過方丈,見過白虎大人。」
對與吠天,他就沒那麼禮貌了,都怪此人長得太過怪異,還有些不太正經。
落座之後,白虎仔細打量起這個被迫被做了和尚的少年人。
眉若刀子般鋒刃伶俐,眼若星辰般浩瀚幽深,鼻挺、唇紅,勾魂奪魄!長生而立,俊逸出塵,淡淡透露著一種殺氣凌歷的美。
如此場景,苗逸清依然冷靜如水,冷俊如冰,縱然心裏萬般火陷,依然在臉上看不出分毫神色,且行為之間,氣質超塵,舉手投足,乾淨利落,縱使萬般淪陷之美!如此男色,怎能不叫女子垂誕?
白虎暗自驚嘆。
「像,太像了!果然是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