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羽遁（四）
「大人是不是過慮了？就算她是羽遁成員，證據是否少了一些？」
虎嘯天繼續說道：「白楠楓離開妖月國后，本來已經往篙國方向回去，後來他發現了竹音與魔族人戰鬥過的痕迹，得知她受傷，從而返回去找竹音，在靈山島再次與苗逸清相遇，正逢戰慄者天團與火刀螳螂桃木妖姬交鋒，直接助二人逃脫，這一切並不是巧合，而是竹音在暗中引導。她去過靈山島，見過桃木妖姬師傅麻老七，後來又去了雲夢島，與魔族人周旋很長時間，殺了一些人，而後身受重傷。此時，空箜山領域已開，她並沒有隨着眾人的腳步踏進那個領域，而是趁沒人注意時開始佈局，從她接觸到鬼王焚香天團成員以後，神將門再也沒有查到過她的蹤跡，只知道她後來去了離火大陸。」
信息有點多，方丈一時間無法消化這些內容，只是有一點疑慮，問道：「神將門為何要查竹音？」
「我們本無心調查竹音，只是在針對苗逸清是否能夠回到東方大路這件事上，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漸漸發現其中問題。從頭到尾，她都身處暗處，沒有與苗逸清有過正面接觸，避開神將門的人，在發現疾風叛變之後，沒有直接上去質問，而是選擇了引導吠天與疾風正面交鋒，她是在避開一些東西，與羽遁的行事作風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這次敵人太多太強，她不得不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難道大人懷疑她是羽遁智囊？」
「還有一些疑問，我想聽聽方丈的意見。」
「竹音既已入了神將門，就去不得上古學院，如何號令上古天團？」
「羽遁單線聯繫，她可以只號令執行者或者號令者。」
「大人所傳達的隻言片語，我覺得她更像是一個死士，當然，執行者也是有可能的。我想問一下，在海上與藍魔人妖月人一戰，也是她的謀划？」
「從那一戰的陣法上來看，有點像出自降魔宗的點兵伏魔陣，我有理由相信這個人就是天團聯合會會長，孤九命。但是竹音確實是在鬼王焚香的幫助下隱身並消失的。如果孤九命是智囊，他號令不動竹音。」
「孤九命這個人我到是有所而聞，也是個響噹噹的人物啊！他本出自降魔宗，原名複姓獨孤，單命一個贏字，是大護法獨孤放天的兒子。后降魔宗內亂，他爹被發現通敵被宗門處置，獨孤贏拚死逃出降魔宗，直接去了雲端，拜師到了大仙宗門下，不久之後，因為偷了仙門秘籍被大仙宗弟子追殺，接着逃到了縹緲宗禁地詛咒山，出來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連名字都改成了孤九命，之後半入佛門，開始研習經法，內力強大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虎嘯天微微點頭，卻無奈的道：「儘管如此，我們依然對他一無所知。他在降魔宗經歷了什麼，在大仙宗經歷了什麼，又在縹緲宗詛咒山經歷了什麼，沒有人知道，也沒有傳出任何流言蜚語，這個人，歷經三大世外宗派，整個上下都寫着秘密兩個字。」
「既如此，大人又為何斷定他無法號令竹音？」
虎嘯天解釋道：「都說蛇女美的不像人間女子，天下處處都有她的仰慕者，男人見了她都要被挖雙眼。我們只知道，竹音是一個被妖魔化的女人，卻不知道她早已活成了別人想像中的樣子，神秘莫測的表象當中，隱藏的是什麼，我們並不知道。按理說，孤九命與竹音有某些相似之處，應該極為合拍，實際上，他們的清高是對等的，誰也無法號令誰。另外，據資料顯示，孤九命在天榜排位還在北夜煞之下，因此我斷定他不能號令竹音。」
「大人有沒有想過，智囊可能另有其人？」
「這個問題我考慮過很久，至少上古學院天團當中找不出一個可以抗衡神將門主神將的人。三年了，他們神隱無蹤，直到近日為護苗逸清回來才露出些苗頭，雖然沒有做到萬無一失，卻也展現出了實力，智囊不是個簡單的人。」
「天榜孤九命以上還有一個北夜煞，大人覺得有沒有可能？」
「北夜煞絕無可能，他最討厭這種被束縛暗地裏的勾當，但是我很肯定戰慄者天團當中有叛徒，他們的整體實力沒那麼弱。」
「天榜之上除了戰慄者天團，昭天門和風凌天下均是世外宗派可以排除在外，而白楠楓精神異常，只有排名第四的紅梅印記，團主諸葛紅梅，也不是個正常人。老衲記得，早前姬大人似乎收過一個外門弟子，是個女子，羽遁如果是姬大人安排，智囊一定是他的親信，或者對朱雀絕對效忠。」
虎嘯天眼睛一亮，儘管他不認為方丈說的是對的，但讓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姬大人的徒弟做智囊不太可能，她年級尚輕，算起來跟苗逸清一般大小。不過，巫婆婆的徒弟就難說了。」
「老衲從未聽說過巫翠翠還有另一個徒弟。」
「他不常回翱山，幾乎沒什麼人知道。他們相見的方式很奇特，都是以遠距離召喚令，可能，這是羽遁的由來。」
此前，虎嘯天曾去翱山探訪過巫婆婆，留意到了一些細節，發現巫婆婆被人照顧的很好，那時苗逸清還在逃命，於是回到浮雲山後，他讓人去查，得知巫婆婆早在很久以前就收過一個徒弟，此事非常隱秘，可能連苗逸清都不知道。
姬大人若一心想要扶持苗逸清上位，那麼讓他的同門師兄輔佐，是再合適不過。
他知道，巫婆婆不是凡人，曾不止一次吐糟過苗逸清資質太差，那麼另一個一定是真正可以繼她衣缽的絕世天才，並且一定傳承了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法門。
姬大人給神將門下了一盤大棋！
想到此，虎嘯天突然覺得毛骨悚然起來。
「只要找到巫婆婆另一個徒弟，就可以知道誰是智囊了。」
「老衲也是越聽越糊塗了。」
他從不認為姬大人有問題，知道他下了這麼大一盤棋，又未卜先知，不免又想起神將門裏第四種人。
姬大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常樂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