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細思極恐
我愕然的看着小薇,腦子裏冒出了一個想法,她難道是被那黃鼠狼上身了么?
可仔細一想不可能,黃鼠狼的真身都被宏圖給吃了,早就魂飛魄散了。
「小薇你,你在,吃什麼?」我的聲音,變得磕巴了起來。
小薇的眸中,先是愕然,然後漸漸歸於平靜。
她盯着我,嘴角好似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
然後,抬起手來:「姐姐,我替浮遊哥,抓了一隻野雞!」
她沖我笑着,卻不知道,此刻,她的牙齒,齒縫裏,全都是血跡。
我看着小薇,她是妖么?
這個念頭冒了出來,緊接着,又想到,她過三重門時,吐了一馬車。
那時候,我以為她是太過驚恐慌張,又被馬車晃悠着,故而吐了,如今看着她這副模樣,我幾乎可以斷定,她就是妖。
我朝着身後退了一步,但是視線依舊落在她的身上。
腦海之中,不斷的想着,莫不是,小薇已經死了,如今,是有人披着她的麵皮?
不,這不可能,這段日子,雖然和小薇獨處的時間短,可她也算是對答如流,知曉我說的每一個人。
麵皮可以換,可記憶是不能換的吧。
我盯着她,記憶?記憶?
這個詞,讓我又立馬回想起了,冥北霖同我一起捏的土人像。
那土人像,擁有杜小薇所有的記憶。
她和杜小薇,一模一樣。
可是,那土人像應該燒毀了才對啊?
「你,你,你是土人像?」我盯着眼前的「杜小薇」,開口詢問道。
「小薇」一怔,眨巴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我。
「姐姐,你在說什麼呢?什麼土人像?我聽不懂?」她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而這句話,更加讓我確定,眼前的人,絕對不是真的杜小薇。
土人像的事,小薇怎麼可能不知道?
她為了撇清關係,居然說自己不知道此事?
「你想幹什麼?」我盯着她。
「姐姐,我只想替浮遊哥,抓這隻野雞回去。」她望着我,笑着說道。
「別過來!」我立刻從袖中抽出了匕首,對準了她。
並且,腦子裏開始仔細的回憶起,冥北霖之前說過的話,他好似說,只要說哪兩個字,這土人像就能立刻「靜」下來,聽人差遣。
「姐姐,你今日好生奇怪。」她依舊朝着我靠近。
「歸魂!」我沖着「小薇」喊了一聲。
對,冥北霖確實告知我,死物若有了活氣,便不好控制,故而,在燒生辰八字時,他在其中下了咒術,只要說出「歸魂」二字,土人像便會立刻聽令
杜小薇一聽到這兩個字,立刻鬆開了手,野雞掉落在了地上,她則是抬起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腦袋,然後發出痛苦的哼哼聲。33
「呃呃呃!」她抓着頭髮,然後歪著腦袋看着我。
「我學的不像么?啊?為什麼?你為什麼能識破我?」她臉上的皮膚,好似在抽搐。
不對啊?之前,冥北霖喊了一聲「歸魂」之後,土人像便能乖乖聽話。
可如今,「小薇」卻好似要發狂。
「你不是小薇,小薇在哪兒?」我盯着她,質問道。
「姐姐,我就是小薇,我們沒什麼不同啊?」她說着,還在我的面前轉了一圈,行為可以說是極為古怪。
「你是土人像!你是個死物罷了!說,小薇在哪兒?你把小薇如何了?」我盯着她,突然覺得細思極恐。
小薇的娘去世,小薇連夜就將她娘親下葬了,可無論是曹大夫,還是冥北霖,都說她娘壽數未盡。
那麼,小薇娘親的死,是否也和眼前這個土人像有關?真正的杜小薇,應該也?
「你殺了小薇對么?」我凝眉看着她。
她則是蹙著柳眉望着我,那神情之中,帶着一抹慍怒。
「我已經學的很像了!我就是杜小薇,你就把我當做是杜小薇不行么?」她盯着我,反問著。
「我問你!是不是殺了小薇!」我看着她,怒叱道。
她也惱了,猛然朝着我這伸出了手,我直接抬起匕首,朝着她的手背上狠狠的劃了一刀。
她猛然又將手給收了回去,緊接着,便開始質問:「不是你們說的么?我和她,一模一樣,沒有區別!可這世上,就只能有一個杜小薇,那為什麼不能是我?」
「你是死物,本就不該有活氣!」我盯着她,腳下的步子,則是繼續後退。
「是你們讓我活過來的,不是么?是你們,給了我這口氣,可卻又不讓我活?要讓我,替那杜小薇去死?既然,我大難不死,那麼,我就要這個身份!」她說完,又朝我逼近:「姐姐,我本想和你好好相處的,我本想着,等事情了結之後,就同浮遊哥一道,做一對神仙眷侶的!你為什麼要拆穿我呢?害的我,又要殺人?」
她說着,搖了搖頭。
而我則是立刻轉身,朝着來時的路跑去。
「別跑了!」她沖着我叫嚷着。
「歸魂!」我趕忙又喚了一聲。
土人像痛苦的發出了哼哼聲,不過依舊沒有停住腳步。
我想,應該是真正的杜小薇已經死了,故而,這咒術對她無用了。
「啪嘰」一聲,我的前方傳來了踩踏樹杈的聲響,緊接着,我就看到了浮遊和宏圖。
「浮遊,快?」我還未喊出聲,身後的土人像就發出哭嚎。
「嗚嗚嗚!嗚嗚嗚!」
她放聲大哭,浮遊面色蒼白,立刻朝着那土人像看去,我趕忙,一把將浮遊給拉住了。
「浮遊,她?」我要拆穿她的身份。
「浮遊哥哥,其實,我是土人像!我只是神君和夕顏姐姐捏的土人像而已。」她居然,自己開口,將事情給說了出來。
浮遊愕然的盯着土人像,良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浮遊哥哥,對不起,我,我,我早就想同你說了,可是,你一直昏迷著,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說這件事,我怕你知曉了我是土人像之後,就不喜歡我了!」她說完,又開始哭嚎。
這哭聲,可謂是悲痛欲絕,就連我聽着,都覺得「悲慘」。
只不過,方才她那滿嘴是血的模樣,已經深深刻在我的腦海之中了,我不會被此刻的表現所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