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好奇心

第五十五章 好奇心

床底有動靜。

「噓——」馬鳴比了個手勢,示意我噤聲。

我順手拿起了放在門后的掃帚,慢慢的朝床邊走去,我停頓了兩秒,然後猛的一下拉開了垂下來的床單。

床底空蕩蕩的,只有一個小瓷瓶。

「馬雯!」我喜出望外,把掃帚一扔,爬進床底下把那個小瓷瓶拿了出來。

我一拔開瓷瓶上的塞子,就聽到了馬雯的聲音:「少爺,你們總算是回來了。」

馬鳴過去把窗帘拉上后,馬雯從瓶子中飄了出來。

看着一點都沒有受傷的馬雯,我鬆了一口氣,心裏的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

平靜下來后,我問馬雯:「我們不在的這一天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馬雯點點頭,說這昨天晚上確實是有人來過這裏。

當我們昨天走後,馬雯待在瓷瓶中休息。大概到了昨天晚上後半夜的時候,?馬雯被客廳傳來的聲音吵醒了。

她聽到了凌亂的腳步聲,和抽屜被打開的聲音,這個動靜一直持續了十幾分鐘。隨後從外邊傳來了說話聲,是一個男人,他一個人在自言自語,沒說一句話中間就要停頓一小會兒。馬雯只聽到他說了三句話:沒找到,瓶子,應該不在這裏。

馬雯突然想起來她自己就被裝在了瓶子中,於是開始用力的撞瓶子,把自己的瓷瓶撞到了地上,並滾進了床底。

門外那人似乎聽到這個屋裏有些許動靜,就走了過來,推門開燈,進屋四處看了一下,沒發現什麼,就離開了。

馬雯就躲在床底下的角落中,把自己埋在了陰影里,一直到我們剛才回來。

我有些疑惑:「馬雯說那人在自言自語,每說一句話就停頓幾秒,難道是過來了兩個人嗎?」

馬鳴搖搖頭,「應該不是,那人應該是在和別人打電話。」

聽馬鳴這麼一說,我感覺事實確實是這樣,只有通話時馬雯才能只聽到他一個人的說話聲。

我看着馬鳴,不解的詢問道:「那會是什麼人呢?他們的目標又是什麼?」

馬鳴搖頭,說他也不知道,我們沉默了下來。

就這樣持續了十來秒,馬鳴突然一拍大腿,我以為他想起了什麼,沒想到他卻說:「快快快,我的那一堆寶貝都還在地上扔著的,趕緊給我收拾去,那可全都是錢啊!」

於是我跟着馬鳴一起去客廳收拾地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符紙和瓶瓶罐罐,一邊收拾一邊聽馬鳴心疼的罵娘。

等我們徹底收拾完后,馬鳴卻像是犯了神經一樣,他圍着那些整理好的瓶瓶罐罐轉悠着,嘴裏喃喃自語:「不對啊……」

我正在整理一沓符紙,聽到他說話詫異的抬頭看他:「哪裏不對了?是丟什麼東西了嗎?」

馬鳴用手磨砂著下巴回答:「正是什麼都沒有少,這才不對!」

我愣了兩秒,腦子飛速的運轉着,突然我倆一起看向馬雯,又異口同聲的說:「瓶子!」

馬雯有些納悶:「看我幹嘛?」

我倆現在顧不上回答馬雯的疑惑了,關於這件事,我和馬鳴似乎已經有了一點頭緒。

「那人說了三句話,沒找到,瓶子,應該不在這裏,可以推斷出他要找的應該是一個瓶子,而且他沒找到,和電話裏邊的人說應該不在這裏。」?我在屋裏來迴轉悠着,「如果他要找的是裝着馬雯的那個瓶子,那麼他說的這三句話似乎有些邏輯了。」

馬鳴也點頭贊同我說的話:「以防萬一,看來以後得?把馬雯隨身帶着了,不過他要找馬做什麼,他又是怎麼知道馬雯的存在的?」

我繼續猜測:「昨天過來的那個人應該不知道馬雯在瓶子裏,知道的應該是和他通話的那個。」

「那這樣的話就能說得通了。」馬鳴站起身,又朝他那些瓶瓶罐罐走去,「我得給馬雯加點能保護她的東西。」

除了這些,我們再也沒想出來其他有用的東西,至於什麼人要過來找馬雯,那更是不知道了。

馬鳴重新給馬雯換了個瓷瓶,在這個瓷瓶中,馬雯待在瓶子中就可以和我們說話交流。

一切準備就緒后,我們在櫃枱上方放了個電腦連接的舊手機用來攝像,確保如果有人再過來的話我們能夠拍攝到點什麼。我們帶着馬雯一起打車趕回公司。

我們回到了朝陽食品公司,還沒下車,大老遠的就看到了公司門口圍着一群一群的人,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我和馬鳴下了車,走到了人群的外圍。

我讓馬鳴站在外邊等著,我擠進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無奈看熱鬧的人太多了,我實在是擠不進去。

我停了下來,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伸手拍了拍?自己前邊的那位老大哥,大哥回頭,我順手遞給了他一根煙,並掏出打火機給他點上,邊點邊問:「大哥,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圍了這麼多人啊?」

大哥收了煙,吸了一口后夾在指間,指了指朝陽食品公司旁邊的那棵樹,那樹上掛了一個挺大的白色條幅,上面用黑色的字寫着:殺人償命,還我公道!

大哥緩緩開口:「看到那個條幅沒??」

「看到了。」?我表面老實回答,心裏卻是一沉,難道我們不在的這個空擋,彭正的公司又發生了什麼事?

那老大哥又抽了一口煙,伸出食指彈了彈煙灰,繼續說道:「前幾日這裏不是有個女員工跳樓自殺了嗎?那個穿白襯衣的男人是他的未婚夫。」?也難怪,喜事將近,人卻沒了,怪不得要來這裏討個說法。

我踮起腳尖朝人群裏邊看去,在公司的大門處,站着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年齡看着和我差不多大,他手機也拿着一個白色的板子,上邊三個大字:控訴書,

具體內容寫的太小了,密密麻麻一大堆,我離的太遠,看不清楚。

這時那老哥又?伸手從我手裏的煙盒裏抽出了一根煙,點燃吸了一口:「別看了,那個板子上寫的是這家公司的老闆多次騷擾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就是前幾天跳樓的那個嗎?」?我放下了腳後跟。

「是的,」抽了兩根煙,那老大爺話匣子似乎打開了,他繼續給我講道,「那個老闆看自己的那個女員工有幾分姿色,一開始是趁女員工交資料時?說些下流的話,但沒有得手,後來就找了一次機會給那個員工偷偷下了葯,在自己的辦公室就把人家女孩子給那個了,並且還拍了她們的果照,用來圍着那個女員工,要挾她多次與自己發生關係。」

我聽的瞠目結舌,平日裏看彭正還是一個挺正經的人,沒想到會做出下藥強迫這種事。我突然又想起了小雅,在心裏問自己,小雅是不是也是被他強迫的,會不會小雅也有自己的苦衷?

老大哥見我不說話,他?又湊近我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聽說這家公司的老闆以前是黑道出身,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不稀奇。」

我朝這個大哥道了聲謝,就退出了人群,把打聽到的事給馬鳴說了一遍。

誰知馬鳴聽完呵呵一笑,絲毫沒感覺到意外:「果然是這樣,我早就看出來了。」

馬鳴會看面相,這我早就知道了,可沒想到他看的這麼准,我好奇心就上來了,我搓了搓手。嘿嘿笑道:「你給我說說你怎麼看出來的唄,也好讓我長長見識。」

「彭正這人表面看上去雖然挺正經,甚是有時還感覺挺溫和,但是他眼底的戾氣一直沒散過。他兩腮骨骼突出,三角眼,特別是當他嚴肅起來的時候,那份戾氣更是尤為明顯,」?馬鳴停下來喝了口礦泉水,又繼續說道:「他這人心術不正,外遇不斷,桃花債多,我斷定啊,他與鞏箏結婚就沒有安什麼好念頭。」

「那咱們還過來幫他??讓他公司破產不就得了。」我有些憤憤然。

馬鳴卻哈哈一笑:「?這你就不懂了,咱們掙的是他的錢,與他個人私事無關,不管他這個人怎麼樣,咱們總得有口飯吃不是嗎?」

我一想也是這麼個理,就不在糾結了。馬鳴讓我給丁旗打了個電話,問問他我們怎麼進去。

丁旗說他也知道現在公司門口的情況,怕那群人衝進來,已經把正門鎖了。?他讓我們走到路口去,遠離那群人,他帶我們從後門進。

我和馬鳴走到路口,果然看到丁旗在那裏等著。

我問他:「彭老闆不知道這裏的情況嗎?」

丁旗苦笑:「我打電話給老闆說了,他說馬上天就要黑了,說馬大師不讓他天黑之後出門,讓我看着解決。」

我看了眼馬鳴,感到有些無語,這麼一個黑道出身戾氣頗重的大老爺們,居然這麼相信馬鳴的話,讓我對馬鳴又高看了一籌。

「先進去再說吧,」丁旗帶着我們走到了公司旁邊的一個花壇里的冬青樹後邊,那裏果然有一個小門。

這時,不遠處突然有人喊了起來:「那裏有個小門,我看到有人過去了!」

圍在公司正門口的人群突然騷動了起來,嘩啦啦的朝我們這邊跑過來了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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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宅地產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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