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扮演魔教教主,巫宗主的懷念(4512字二合一大章)

232.扮演魔教教主,巫宗主的懷念(4512字二合一大章)

「赤魁」橫抱着巫行雲走出這片區域。

嬌小蒼白的宗主勾着他的脖子,臉頰貼在他胸前。

二十七名弟子急忙撤去絕地大陣,沒有人敢看着此刻的教主,只是一側頭,卻看到區域裏一片狼藉,忍不住愕然,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赤魁」神色冰冷。

精英弟子感受到了這寒氣,更是摸不著頭腦,完全不清楚這喜怒無常的教主又怎麼了。

遠處的封不溺正在等待,看到教主出來,瞥了一眼,只見教主雙手擔着的那嬌小宗主披頭散髮,脖頸處有着掐印紅印,小腿上也有些淤青,眼神中則帶着害怕與恐懼。

顯然,這位風月魔宗的曾經同僚,剛剛經受了難以想像的璀璨。

封不溺閉目,心裏感慨了句「能活着就好」。

...

時間短暫地回到一炷香前。

「地...地藏大人,您是做什麼?」

「掐一掐。」

巫行云:...

「自己掐還是我來掐。」

「奴...奴家自己掐吧。」

巫宗主從沒想過自己會幹這種事,臨死前還瘋狂地自己掐著自己,也許是看到她速度太慢,那已經成了「赤魁」模樣的地藏大人跑了過來,幫助她掐。

「啊啊啊!!疼!疼!!」

嬌小宗主看着這位被神魔化了的地藏,滿臉問號。

原本那恐怖、不食人間煙火的火焰佛形象早已崩塌了。

...

巫行雲輕輕抽泣著。

而「赤魁」則越發冰冷,封不溺即便在十丈之外也能感到寒氣。

他也不知怎麼回事,於是便是急忙單膝跪地,低首,不敢多言多問。

「赤魁」一路走去。

沿途便是跪了一路。

誰也不知道這位教主怎麼了?

難道是進入了賢者模式?

只不過那絕地大陣里的一片狼藉是怎麼回事?

「赤魁」走到了議事大廳,走上魔教教主的寶座,直接坐了上去,然後將那嬌小的宗主橫卧著,放入懷裏。

巫行雲雙腿併疊著,腳後跟恰好壓着教主之位那雕琢血焰的紅銅扶手,微微顛著,滿臉的茫然。

她現在只期望這位神秘莫測、做事更是詭譎的地藏大人,能夠遵守諾言放了逍遙王。

教主發怒。

即便不出一言,魔教弟子也是紛紛趕來。

很快,儀事大堂面前便是跪着黑壓壓的一片人頭。

前排精英便是有三十餘人,之後更是跪着三四百人。

教主不出聲,沒人敢說話。

魔教教主看似文質彬彬,但實則凶煞無比。

閻羅天子的氣質來模擬這種性格,只需要稍稍改變一點就夠了。

而黑暗君王的殺氣,某些程度上比起魔教教主,猶有過之。

此刻。

匯聚康南分部的魔教教徒完全不敢出聲,甚至連頭都不敢抬,呼吸都不敢大氣,禪碧,鬼頭陀,甄依依等人自然都在其中。

而魔教教主卻是理也不理他們,只是有些病態地笑着,時不時地拍拍懷裏嬌小宗主的臉頰。

滿堂之聽到輕輕的「啪啪」聲,還有教主時不時有些莫名的笑聲。

巫行雲瑟瑟發抖。

眾人也是在發抖。

巫宗主實力其實已是江湖頂級高手的層次了,又有異人技術的槍,平日裏集體行動,也算是幹部了。

而這樣的一名幹部,不過是教主的玩物。

猛然,魔教教主停了下來,冷聲質問:「知道為什麼我生氣么?」

沒人回答。

魔教教主冷冷道:「刺客!你們做了絕地大陣,原來是幫着刺客隔音么?是想本教主無聲無息地死去么?」

巫行雲瞳孔猛然瞪圓。

這..

這手段!

這演技!

魔教教主將懷裏女人往裏樓了樓,順手拍了拍她胳膊,示意她別露餡。

巫行雲顫顫發抖。

她就如蜷縮在猛虎懷裏的一隻小綿羊,全場只有她知道真相。

魔教教主繼續冷聲道:「誰給本座個解釋?是想造反了嗎?」

他甚至不去解釋那地上那一堆被化屍粉化去的屍體。

身為一教之主,還需要和屬下解釋么?

這應該是屬下們向他解釋才對!

那二十七人瑟瑟發抖...

本想着是件好事,但現在卻變成了催命的事。

「教主,饒命。」

「教主,我們只是不想您和巫宗主被打擾。」

「是啊,教主,饒命,饒命啊...」

二十七個精英立刻從人群里鑽了出來,全部跪着在地上,爬到了那高高的寶座下,低首認錯。

但坐上那教主卻是不發一聲。

忽然,一名看似清純的白衣女子唇角一揚,走出來笑嘻嘻道:「教主,諒他們也不敢...」

這正是用一雙反刃短刀、之前打暈了李元兒的甄依依。

她話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掌嘴。」

甄依依愣了下,不敢置信地看着魔教教主。

巫行雲輕聲發出嘲笑:「依姐姐,教主不會念你過去的好了,嘻嘻。」

甄依依面色蒼白,然後也不說話。

「沒聽到么?」

「奴家聽到了了。」甄依依直接扇起了自己耳光。

扮演的地藏再扮演成了魔教教主的夏極,也是明白了。

剛剛巫行雲顯然在提醒他,這位甄依依乃是魔教教主的女人,所以她才敢說話。

「夠了!」

「是」甄依依低着頭,急忙想退回了人群中。

但夏極並沒有準備讓她退回去,而是冷聲道:「說說看吧,他們不敢,誰敢?」

甄依依不敢發言。

「是你么?」

甄依依撲通一聲直接跪下了,「奴家不敢!」

夏極凝視着她,身子微微後仰,雙手輕輕拍著巫行雲的身子,看了一會兒,忽然道:「你不敢?你不敢,為什麼不第一時間把九聖甲給本座?九聖甲是你保管的吧?你是不是害怕這甲給了本座,那刺客就完全沒了機會,是吧?」

甄依依愕然。

一時間,她心底只生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感覺。

那麼教主平日裏和自己歡喜時,都是甜言蜜語,為何忽然變卦?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喜新厭舊了。

自己入不了他的眼。

而教主有個怪癖。

那就是他一向標榜自己專一。

換句話說。

自己活着,他就不是專一...

自己死了,他就可以專寵巫行雲一人。

當然,再之後,巫行雲也會被其他新人所取代。

甄依依還要再說什麼。

夏極手一揚,「帶下去,關押天牢!候審!」

甄依依心如死灰,「教主,教主您看在之前奴家對您好的份上,饒了奴家吧...」

其餘魔教教徒也是徹底愕然了。

教主真是越發的喜怒無常了。

很快,兩個魔教教徒走出來,矮著身子把甄依依上了鐐銬,往回帶。

那白衣女子側頭看了眼高坐在上的「赤魁」,哀求道:「教主...你我...」

然而,「赤魁」聲如冰霜道:「帶下去。」

甄依依如墜冰窟,絕望地低下頭,她也不放狠話,放了狠話那就是必死。

整個大廳,鴉雀無聲,那些聞名江湖的高手只覺汗流浹背,不敢動彈,不敢說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

「赤魁」忽然溫和地笑着問:「小巫,你說是誰要刺殺本座呢?」

巫行雲心底是真的恐懼。

這魔佛地藏,某種程度上竟然把魔教教主那喜怒無常的性格學了個九分。

這...

這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啊。

「赤魁」沒等她回答,略帶病態地看向台下:「你們說說吧,別說本座沒給你們機會。」

那施展絕地大陣的二十七名精英還未開口,那黑袍高帽的封不溺已經挺身而出,顫聲道:「啟稟教主,屬下是擔心您與教主夫人相處時,被人打擾被人聽到,所以才讓這些精英弟子幫忙...

屬下對聖教忠心耿耿,絕無二心,絕無二心啊!」

「赤魁」冷笑道:「是覺得本座老了,老不死了,而路右使又隕落了,所以耐不住寂寞了,想要早日上位吧?

我的焰鴉護法...

你說的沒錯,你是對聖教忠心耿耿。

但你對本座卻沒有!!」

「畫地為災」封不溺正是魔教正門「左右二使,四大護法,八方巡查」中的護法之首焰鴉。

「想動手么?有心腹埋伏着么?封護法?」

三聲質問,封不溺直接跪下了。

「教主,我對您也是忠心耿耿...我...」

「赤魁」冷冷道:「收了陣盤,打入大牢!!」

很快,便是又有兩名魔教弟子上前,但來到封不溺身側卻有些猶豫。

這位正門的護法平時很有威望,對弟子也很好。

封不溺顯然也感到了這股微妙,他瞥了一眼座上教主,只見那「赤魁」的目光越來越冷,面色甚至都冷的僵硬了,他急忙道:「還愣著做什麼,抓我入牢,聖教是教主一個人說了算。」

那兩名弟子才將他上了鐐銬,反鎖著帶了下去。

又是沉默片刻。

眾人噤若寒蟬。

而,一名臉上滿是縱橫交錯的傷口、穿着半身鐵甲魁梧男子緩緩走出,強壓着怒氣,揚聲道:「教主都忘了老兄弟們了嗎?

甄姑娘,封護法,又有什麼錯?他們都對您忠心耿耿,您何必要寒了兄弟們的心!!」

來人正是位:「黑煞」熊百吉。

熊巡查冷冷看着上位的教主,分毫不讓。

周圍的魔教教徒只知道這位熊巡查平日獨來獨往,也着實為魔教立了些功勞,但因為毀容的緣故,很少有人親近。

沒想到今日他竟是如此的硬氣。

眾人忍不住心底都暗暗佩服。

「赤魁」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哎喲」嬌小宗主叫了聲,她一根頭髮被扯掉了。

「赤魁」拉平了那一根長發,好像在欣賞女子的長發,而徹底無視廳中站着的熊巡查。

忽然,夏極的手扭了扭,那一根長發驟然便是直立了起來

刷!

長發上凝聚出凌厲刀影。

下一刻,那刀影呈現出血煞之氣。

眾人震驚地看着那刀影。

那是魔教教主的最擅長的血魔刀。

而如今看來,教主的實力顯然再上層樓,這刀上的血煞之氣幾乎是濃稠到讓人難以直視。

巫行雲已經徹底弄不明白了。

難道地藏其實是赤魁的親兄弟,師出同門?

然而,對於夏極而言,這不過是【四誅劍道】之中的陷仙,配合上【陰策】之中的明面偽裝所帶來的結果。

然而,熊百吉只是注視着教主,視死如歸,分毫不讓。

讓人忍不住惋惜一聲「可惜了」。

然而...

那一刀並沒有斬下。

「赤魁」手一揚,那頭髮便是枯萎了,血魔刀虛影也已經消失不見了。

眾人眼裏,那位魔教教主揚聲大笑道:「好!從今以後,你就是我聖教右使,接死去的路右使之位!」

...

...

魔門的一番人事更換,就由赤魁藉著刺客一事,徹底的定下了。

原本幾位被邊緣化的魔教人物,紛紛登上了高位,開始掌管正教的實權事務。

雖然新舊勢力的交接會帶來不少內鬥,然而終究有着魔教教主威壓着,別人也不敢放肆。

巫行雲是完全看不懂這一番操作。

過了許久,她才忽然明白了...

地藏原本就是蟄伏在聖教中的強者,如今算是悄無聲息的奪權吧?

那熊百吉,以及其餘的一些他所提拔的人,平時都在聖教中聲名不顯、神神秘秘,如今算是一次會議,就徹底上位了。

如此翻雲覆雨的手段。

如此超凡如神的實力。

巫行雲明白,魔教將踏上新的輝煌了,只是她卻看不到了。

...

豪華的地下豪宅。

甚至還有暗河潺潺流淌的聲音。

司徒輝耀的絕地建造術完美地運用了地形,其中通風管道,甚至蔓延到千米之外的懸崖。

這豪宅里,可見長明燈里人工甬道上的五彩石乳,可聽到滴答滴答的落水聲。

「赤魁」坐在這院落里,把玩著太陰玉凈瓶。

真正赤魁的死去,使得這殘破的神兵成為了無主之物,而他只需要滴血,就可以獲得認主。

嬌小而蒼白的宗主坐在他對面,伏在冰涼的石桌上。

「地...咳咳,教主,我感覺到自己挨不了多久了,我的軀體正在枯萎...我又感到自己好像被無數看不見的線束縛著,想要把我拖到什麼地方,也許就是您手中的瓶子。」

「赤魁」還在思索。

他在想,假如說自己以灌頂之術將巫行雲強行拔高,突破超凡,然後再讓她滴血這太陰玉凈瓶,是否可以自救。

但這其中還存在問題。

那便是巫行雲和白桃花不同,她本身並不是超凡,能否靠着灌頂突破?

而且她如今的軀體能否承受灌頂?

「教主,您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夏極搖搖頭。

巫行雲露出微笑:「那請您記得您給我的承諾。」

夏極反應過來,然後問:「據我所知,你和逍遙王認識不過半年吧?為何臨死前非要為這樣一個男人說情?」

巫行雲想了想,趴在桌上,囈語般喃喃著:「也許這半年正是我此生奢求的時光,弱水三千已飲一瓢,我...已經滿足了。」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露出甜甜的笑:「逍遙王這個人傻乎乎的,平時偷偷藏藏,裝作什麼都不會,但其實已經勉強入了頂級層次,他還以為別人看不出來,真是傻乎乎的,嘻嘻。

可這又有什麼用處呢?

這個世界的真正強者,從來不在乎江湖所謂的頂級高手。

逍遙王他真的很好,他會在早晨催着我去街上買肉包,也會拉着我一起喬裝打扮,偷偷摸摸去街道上吃麵條,因為他會害怕別人罵他,有時候想吃夜宵了,他還會毫不講理地把我從被窩裏拉起來。

我從來沒想過我這樣滿手血腥,心懷怨恨的魔女還能過上這種日子...」

夏極奇道:「就這些?」

巫行雲慢慢閉上眼,露出甜蜜的、緬懷的笑:「您不會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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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當妖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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