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曾經的妖族聖皇（2/3）

夏極真是慶幸自己沒忘記前世的簡體中文，如今閱讀起來很有些感慨的感覺。

「大虞3033年，殺戮，無盡的殺戮，讓我可以變得更強大，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我要這世界都臣服在我腳下，凡是跪倒在我面前的就是好，凡是站在我面前的就是壞。殺殺殺！！！」

最後三個感嘆號，即便隔着數百年，夏極依然能感受其中透紙而出的殺氣與狂妄。

他忽然想到了夏寧的話：

「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裝下寥寥幾個人，這世上那麼多人我不管，世人認為什麼是正，什麼是邪，我也不管。

對你好的，就是正義，對你壞的，就是邪惡。」

夏極露出了微笑，看向這人皇日記也露出了一種可憐的神色。

看似強大，卻是個可憐人。

他在征服一切，可這究竟有什麼意義呢？

君臨天下，獨自站在無人陪伴的最高處，人人都怕他，懼他，希望他死，卻無人敢表現出來，這樣的生活...

「我真是一天都不想過。」

想到夏寧，夏極忽然想起她如今的真正的妖姬模樣...

怪怪的...

人皇日記翻到下一頁。

「大虞3035年，我殺回了皇宮，但王都居然藏着諸多高手，可惡！不入神話之境，終究是螻蟻嗎？」

「大虞3036年，我逐個擊破，越殺越強，王都被我攻破，指日可待。」

「大虞3037年，大虞是我的，曾經看不起我的人都被我踩在腳下！哈哈哈！」

「大虞3040年，天人五限居然要自己突破？無法突破就無法打破命輪？

凡人百年，仙人百甲...

我即便用各種寶物，各種神物，居然也只能延命數百年，這...真的是極限嗎？

心神識我身...心？我的心就是殺戮，就是征服，凡是逆着我的，都將毀滅！我會突破的！」

「大虞3050年，我突破不了...但是我知道了另一個秘密，一個真正可以讓我變強的大秘密。」

「大虞3053年，東海有妖，屠殺而煉妖丹，吞丹而可突破大限...不，妖丹，居然有這等好處？我的功力，哈哈哈！」

「大虞3060年，妖丹...我終於可破破碎虛空了，仙人找到我了，他要與我合作。妖果然是天下最大的寶物，別人害怕恐懼，但在我們眼裏，可全身都是寶啊。妖族聖皇，那又如何？我人類難道沒有聖人？我要利用好仙人，只要能殺戮足夠的妖，吞噬足夠的妖丹，那麼...總有一日，我也是聖人！！」

夏極翻到這裏，忍不住頓了頓。

「妖魔也是挺可憐的，如果它們的妖丹如此有用，對仙人怕是成了食物吧？說可憐其實也不恰當，畢竟妖魔有...」

他想起了宮裏焚燒而死的兔妖，「無辜的...」

想起了那隻被關押在籠子裏的黑貓妖，「受到牽連的...」

湖底的那樹妖，「善良的...」

荒山裏那吃人誘人的妖，「邪惡的...」

這是個複雜的族群，什麼樣的妖都有。

「算了，這事兒也輪不到我來評價...只是人皇日記這裏怎麼都是血？血都印入書冊里了...唔，最後一頁還挺清楚。」

夏極看向最後，他眼皮跳了跳。

「大虞4000年？這年限...李臨淵已經活過了一千多年么？」

他神色靜下來，繼續看去：「大虞4000年，我不甘心，明明妖已經快死絕了，八大聖也隕滅的差不多了，為何那坐了數千年沒動的妖族聖皇忽然出手了？

沒用的，他即便是聖人，但還是沒用的，他只有一個人，不會是諸聖對手。」

「大虞4010年，我快死了...不過妖族聖皇也死了，他違逆因果，違逆命數，違逆眾聖，他斬空了天地之間的橋樑，但橋樑總有一日會修復，苟延殘喘在人間的妖，終究會重新迎來它們作為食物的命運，我能想到那一天，哈哈！！

願為永世妖皇？？我呸！」

最後則是一口渲開的血液。

夏極合上了冊子。

他還以為人皇日記要迎來一二三四五，算個連續劇呢，沒想到上下兩冊就概括了。

他搖搖頭：「沒想到人間的安寧，竟然算是妖皇斬空天地橋樑帶來的。

不過這妖皇可真傻，如果是我，我就帶着最重要的人離開，隱姓埋名，躲...」

夏極愣了愣。

他忽然想到夏寧說的那句話：「海外是妖域，關外有異族，躲哪兒呀？」

是啊...

躲哪兒去？

「那妖皇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一個聖人，面對諸多同層次對手，最終拼盡全力，依然斬斷天地橋樑，哪怕身死道隕，也只為妖族的未來謀求一點變數...

但如果真如人皇所言，那些仙人聖人修鍊了許多年，底蘊深厚無比，妖族就算苟延殘喘，也不可能會是對手，頂多撐些日子，最終命運還是被註定了的。」

夏極默然的合上冊子，不知為何有些奇異的失落。

一時間，他想着那妖族聖皇舉目皆敵，身側同族越來越少的絕望...

「真是個可憐蟲。

可見地位越高，要承擔的命數就越多，還是夏寧了解我，知道逍遙兩字與我最貼切。」

夏極放回冊子，又抽出一旁那出土的前朝書籍，書面寫着。

「唔...這才是我需要的。」

他小心翻開那冊子。

開頭寫着：「天降神兵，共有一百之數。

超凡可掌其一。

傳奇可掌其二。

神話可掌其三。

臻至天人，可掌其四。

天人之上，不可考究。」

夏極一頁一頁的翻著，這書冊里只是大概講了講神兵的分類，然後又說明了神兵是從天而降，當是從天外而來的。

看到這裏，他忽然想起那「碧藍之眼」。

如果按照這書上說法，或許真的是自己多想了，畢竟自己已經擁有了「地眼」，還有那把神秘古樸、有着百獸花紋的劍。

試圖掌控第三樣神兵，自然會存在極大危險，所以才會生出那種危險的直覺。

放回這本書，他再次看向另一邊架子上整齊擺放的塊塊水晶圖冊。

「神兵譜拓本，唔...這倒是可以好好研讀一下了。」

午後，少年捧著冊子，在天闕學宮的二樓一本一本地翻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