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六章 逼問香秀下落
這刀能殺人他知道，可什麼時候還能讓人恢復神智了？
正在江晗迷惑之際，楚雲錚卻道，「果然如此。」
「沒進來之前我便料想這所謂的阿葉神女不過是虛張聲勢，進來一看，方才知曉果然如此。」
「只是沒想到的是，果然是故人。」
已經安靜下來的江秀芝癱坐在地上，一聲不吭。
江晗驚疑不定，問江慕喬和楚雲錚。「妹妹妹婿，這都是怎麼回事？」
江慕喬已然洞悉了一切，她對江晗道。「不如你直接問她。」
「秀芝，事到如今，你還不把一切都說出來嗎？」
江慕喬話音落下，江秀芝才總算有了反應，她若僵硬的木頭緩緩轉身。
頭臉上仍舊佈滿潰爛，然而卻不知為何。此刻的江秀芝反而看起來安詳了許多。
見剛剛那股子瘋狂的勁兒不見，江晗緊繃的身體鬆懈幾分，呵斥了聲，「說！」
「我活不了多久了。」江秀芝卻答非所問，「你們知道，她把你們引來的用意嗎？」
什麼叫她？
把他們引來的分明就是秀芝自己。
江晗收回刀越發不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江秀芝擠出了個慘淡至極的笑容，這笑容在她模糊臟污臉上，越發顯得觸目驚心。
這本該是可怖駭人的一幕，然而江晗的心中卻陡然生出了一股悲涼。
他心中警鈴大作，「你莫笑。你且說，香秀被你藏到哪裏去了？」
「我不知道。」江秀芝應道。
江晗頓時暴起，他千辛萬苦的從西北回來，這一路風雨苦寒，就是為了找香秀。可他現在都摸到金蓮教的大本營找到真兇了，江秀芝卻告訴他不知道？
他不信！
「你胡說！」江晗恨聲，「這就是你做的，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江秀芝喘了口氣。振振有詞道，「的確不知道。」
江晗怎麼可能相信！
已經收回到鞘中的刀又被唰的拔出，鋒利雪亮的刀劍直指江秀芝，「說！你若不說，我便是拼着我死，也一定要殺了你！」
江秀芝反倒笑了聲，「江晗，你最好趕快動手，我早就不想活了。」
被困在這身體里。日日受萬蟻噬心之痛苦，她早已生不如死。
江晗氣極，「混賬東西，你真以為我沒辦法治的了你！快說，香秀的下落！」
江秀芝不為所動，她死都不怕，日日像是活在煉獄中，只恨不能親手了結了自己，又怎麼會害怕江晗的威脅？她甚至求之不得！
她像是一塊爛掉的滾刀肉。叫人束手無策。
然而也就在此刻，江慕喬忽然道，「秀芝，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嫂子的下落，黑苗餘孽的情況如何，你若說出來。我讓你死個痛快。」
她從袖中捏出一根纖長的銀針，「甚至，我也可以現在讓你不那麼痛苦。」
死個痛快，已經吸引了江秀芝。
而能不那麼痛苦，又是讓江秀芝眼前一亮，當即啞著嗓子道，「給我！」
「給你可以。」江慕喬應下，「但你要說出來！」
江秀芝近乎貪婪的看着江慕喬手中的銀針。她的醫術冠絕天下，一手銀針的功夫使得出神入化。許是真能讓自己不再那麼痛苦？
她太疼了，身上無處不是刀刺火燎一般的痛苦，若是能得解脫。哪怕只是片刻而已，她也願意。
「快！」江秀芝顫抖道，「你有什麼法子？」
江慕喬還真的捏著銀針走近了她。江晗有些遲疑，「妹妹，怕是不妥。」
江秀芝古怪而又噁心，若是一會而再發了瘋，恐怕傷害到妹妹。
「大舅兄莫擔心。」楚雲錚走到江慕喬身邊，「我跟她一同過去。不過即便不去，江秀芝也沒了還手之力。」
江晗白擔心了一場，江秀芝非但沒瘋，反而十分高興。
只是如今她容貌駭人，臉上的歡喜也叫人覺得觸目驚心。
把銀針刺入能止疼麻痹神經的穴位，須臾，江秀芝的臉色便好看了許多。
那些日日夜夜折磨着她。讓她受盡了痛苦的疼，居然真的消失了。
江秀芝只覺得身上很輕，她不由自主的想往上飄，這就是不疼的滋味嗎？
活着，真好。
給了她一點反應的時間江慕喬才問，「秀芝。問你的話呢？」
身上不疼，江秀芝的精神也好了許多。
她稍稍用袖子遮了臉，「江慕喬，你給我止疼我也不會感謝你。你明明早就能讓我不疼，可你卻不用，非要作為條件來交換。」
江慕喬冷冷道，「我本來就沒想着要你感謝。答應幫你止疼，也是本來就說好的條件。」
果真是江秀芝，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刻薄自利。
江秀芝略帶惱怒，「你！你這怎麼當姐姐的？」
姐姐？
江慕喬都沒聽過這麼好笑的話！
「我怎麼當姐姐的，可你是怎麼當妹妹的？」她反問江秀芝，「從前你做過什麼，難不成自己都忘了？模樣變了，性子倒是跟一樣的叫人討厭。若不是你知曉香秀嫂子的下落，我根本不會救你。」
這大實話讓江秀芝的臉上掛不住，「你也跟以前一樣可惡。」
江慕喬壓根不在意江秀芝的話。
如今自己過的好好的，有愛人有朋友，可江秀芝甚至不能站在太陽下面，兩人之間實在是沒什麼好比較的。
江慕喬只把這話當作耳旁風，催促道，「少廢話！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你若反悔不說，我這就收了那些銀針！」
見江慕喬打算來真的，江秀芝才憤憤開口，「我剛剛沒說謊，的確是不知道江晗妻子的下落。」
「那件事不是我做的，她又一直防着我，所以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說罷之後她又含恨盯着江慕喬，「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愛信不信。」
「不過我倒是知道，你如今已經成了皇后。」江秀芝嫉妒的盯着她，「你倒是好命，竟然當上了皇后，當年的病癆鬼竟然成了皇上！老天簡直無眼！」
「老天長着眼睛呢！」江晗呵斥，「什麼我的，她的！跟靜貴妃合謀抓走香秀，難道不是你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