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 把皇上哄的團團轉
這話說的輕挑,尤其是紅蕊身為皇上的女人,卻對已經娶了妻子的一朝王爺說這種話,沒有半點廉恥之心!
楚雲錚面色驟然一變,抬眸便想發作。
江慕喬甚至顧不得皇上會看到,她焦急拉了一下他的手,無聲的沖他搖了搖頭。
紅蕊這女人的確膽大包天,然而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
楚雲錚顯然也知道此時並非良機,他眸色暗了暗。冷淡道,「我這人胸無大志,一心只想呆在府上躲清閑。父皇這般看我也實屬不虧,紅婕妤高看我了。」
這般冷淡的態度落在紅蕊的眼中,卻愈發激起了她的興緻。
安王有如此品貌,如何能不叫人心動?
便是冷淡又有何妨,越是冷淡的男人,越是能引起征服的念想。
她眼中漾出笑。「王爺可真愛謙虛。」
楚雲錚冷冷反駁,「我從不謙虛。」
在後宮中被捧的心高氣傲的紅蕊此次折了面子,她臉上掛不住,然而看着楚雲錚那張清冷的側臉,卻又心神一盪。
她格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江慕喬,鈎子般的眼神又從楚雲錚的臉上劃過,這才道,「王爺果然跟傳聞中一樣。只不過,男子漢大丈夫,總不好軟的跟麵糰一樣,有點脾氣也好。皇上您說是不是?」
慶元帝仿若沒聽懂她話里的意思,散漫的點了點頭,眼神有些渙散。
「皇上,臣妾都累了,也叫他們都散了吧。」見皇上這樣,紅蕊又道,「不過,安王妃可莫忘記了餘下的幾頁書冊。」
「不會忘的。」江慕喬平靜道。「多謝婕妤提醒。」
「不會忘了就好。」慶元帝擺擺手,打了個哈欠道,「你們也都散了吧。」
出了紫宸殿,楚雲錚的臉色仍舊陰沉。
紅蕊挑逗的意味如此明顯,是把皇上當個傻子,更是對喬喬的侮辱!
他從未像今日這般,覺得一個女人能如此可惡!
「她該死。」楚雲錚從齒縫中擠出一句。
「是該死。」江慕喬的憤怒不比楚雲錚少,紅蕊鮮廉寡恥,她還在呢。就當着她的面覬覦自家男人!
她厭惡道,「只要想想她的想法,我就覺得噁心的厲害,也替你噁心。」
可不是噁心么,像是癩蛤蟆趴在腳面上,叫人噁心的吃不下飯。
心中重重的記了紅蕊一筆,江慕喬轉移話題,「不說這個了。雲錚,你有沒有覺得今日的情況很不對?」
楚雲錚寒著臉點頭。
這是明擺着的。紅蕊對皇上的影響比想像中還大,並且皇上的狀態也叫人操心。
「元宵節時候的事情雖然發生的比較早,可以皇上對《葯經》的重視程度,無論如何也不至於毫無印象。」
「還有皇上的精神,瞧著很是萎靡。從前他那般寵愛沈嬌,可也不見對沈嬌有這麼深的依賴。」
楚雲錚補充。「不止。你看到陳公公了沒有?聽到紅蕊說話似乎怕的厲害。」
想起紅蕊話中隱含的威脅,再想想陳公公當時的反應,江慕喬的眉頭皺的更緊,「雲錚,你覺不覺得如今這宮裏像是紅蕊在掌控。皇上對她如此信任,甚至罔顧跟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的陳公公。你想,若是陳公公都被紅蕊比下去,後宮還有誰能與之爭鋒?」
這個問題不用回答,因為之前從沒有人能超越陳公公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然而現在不同了。多了一個紅蕊。
江慕喬唏噓不已,「紅蕊比沈嬌可差遠了。若是沈嬌在,黃山也不至於如此。」
「那女人如何跟沈嬌比?」楚雲錚一想起那些落在自己身上打探艷羨垂涎的眼神。便覺得渾身不適,「回去吧,我先沐浴更衣。」
只要想想跟紅蕊站在一個地方。他就覺得噁心!
知道他彆扭什麼,先回了府上,又叫人送了洗澡水。
他在木桶里坐着,江慕喬就坐在外頭,不知為何,雖然已經從宮中回來了,但是她總覺得皇上當時的狀態很不對。
只是可惜,不能親手給皇上把脈,否則也不至於胡亂猜測。
她一臉深思,楚雲錚同樣面色難看。
換了身衣服,又把之前的衣服燒了,江慕喬拿着一條棉巾站在他後面。靜靜的替他把頭髮上的水漬擦乾。
也就在這個時候,管家忽然來報,說是宮裏頭來了人。
兩人面色同時一變,迅速的叫人給雲錚束好了頭髮,趕忙出門。
然而這來人卻讓兩人十分意外。
不是旁人,正是陳公公。
紫宸殿上離得遠看不清。近距離之下,江慕喬方才發覺陳公公像是老了許多。
皺紋白髮,還有整個人的精氣神兒,都被抽走了不少似得。
見到他們出來,陳公公鬆口氣,「給王爺王妃請安。」
「公公別客氣。」江慕喬伸手扶住,「您多禮了。」
她的客氣讓陳公公恍惚了一下,旋即苦笑,「多謝王妃。王爺王妃,實不相瞞,現在已經沒有幾個人把奴婢放在眼裏了,談何客氣多禮?」
「怎麼會?」江慕喬驚訝。
陳公公微喘了一口氣,「王爺王妃,咱們能不能進去之後詳談。」
也是在陳公公的嘴裏,江慕喬方才曉得自己還是低估了紅蕊的本事。
能把一朝皇帝哄得團團轉的女人又豈是一般人?
紅蕊幾乎權傾後宮,大事小事,什麼都她說了算。
「宮中是什麼地方,人人根紅頂白拜高踩低。」陳公公苦澀開口,「尤其又在紅婕妤的有意縱容下,宮中的風氣已經亂的不成樣子。」
「從前奴婢長伴皇上左右,也得人高看一眼,可如今奴婢算什麼?不過是一個老太監而已,紅婕妤明示暗示之下,又豈會有人把奴婢放在眼裏?」
「王爺王妃,你們二位許久不曾進宮,已經不知道如今後宮裏頭已經亂了氣象,遠非昔日可比擬。」
什麼事情都怕對比,陳公公甚至開始想起了先皇后的好。
眼看陳公公都成了這樣,江慕喬則更是疑惑,「父皇一向睿智,便是從前寵愛嬌貴嬪,也並非如今日這般過分。如今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