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四章 棉棉出嫁
媒人應了,又對江慕喬和楚雲錚道,「其實要促成府上大姑娘和公子的親事,這事兒也不難。」
她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江慕喬和楚雲錚都覺得倒也不是不可行。
暫時定下了計劃,不多時,平康回來了。
他的臉上向來沒什麼表情,這會兒所有人卻都能瞧出那木訥之下的無助,顯然他追上去毫無結果。
楚雲錚沒想到他如此的不開竅。不由更惱火,「還好意思回來!」
平順拍了拍他的肩膀,為了避免王爺火氣更大。把他拽了出去。
江慕喬有些不放心,「我去瞧瞧棉棉。」
找雙雙問了問位置,江慕喬果去,棉棉正坐在廊下,對着一簇開敗的紫藤發獃。
聽到動靜回頭,看到是江慕喬。眼裏又湧出了眼淚。
把帕子遞給她,江慕喬溫聲道,「莫哭。」
棉棉擦乾眼淚,紅著鼻頭道,「王妃,我也不想哭的,我只是覺得,這事兒不公平。他憑什麼這麼對我?他說不許就不許,可也說不出個不許的緣由,這是把我當傻子不成了?」
江慕喬只道,「平康一貫如此。他並非對你無情,只是不知道怎麼表達。今日許是你沒發現,他一直在看着你。」
「只看着我有什麼用!」棉棉恨道,「只敢看不敢說,還不如我這個女人有勇氣,還不是個慫貨?」
「王妃,今日這事兒讓我徹底看透他了。」棉棉攥著帕子,恨不得把帕子當成平康的臉來揉捏。「您知道他追上來幹什麼嗎?他竟然什麼都沒說!既然沒說,還跑過來做什麼!」
江慕喬,「……」
難怪平康鎩羽而歸,你什麼都不說,追出去又有什麼用?
「他就那麼性子。」她也只得這麼翻來覆去的安慰棉棉,「還沒開竅。」
「等他開竅,什麼都晚了。」棉棉用力道,「奴婢想好了不再等他了,反正已經跟媒人說了。不拘是什麼男人,只要能讓奴婢成親之後還留在安王府,奴婢都答應嫁了!」
「真的什麼都不挑?」想着那媒人的計劃,江慕喬反問,「就這一個條件。」
「對!」棉棉鏗鏘點頭,「只要有人願意娶,奴婢就願意嫁。」
「你想好了就成。」江慕喬安慰,「路還長著呢。」
棉棉發泄了一通,似是看開了一番情緒好多了。只是江慕喬卻注意到,她發獃的時間變多了,還經常怔怔地望着門外。
發獃的時間長了江慕喬就提醒她,「外面什麼這麼好看?」
棉棉晃神間一句話脫口而出,「看看那傻子在不在!」
那傻子,江慕喬瞬間會意。平康。
定是平康偷看的時候被棉棉發現了,那木頭自以為小心翼翼,卻不知也被心悅之人密切的在意著。
話音剛落,棉棉也反應過來,悵然道,「王妃,奴婢說的是平康。他當我不知道老是偷看我,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拆穿他而已。」
「你心中其實是有他的。對么?」江慕喬又問。
棉棉未語淚先流,如何能沒有他?在將軍府的時候,平康就在默默的關心她。來到了安王府更是事無巨細,什麼都想着她。
他雖然木訥,可正在用自己的方式一點一點的關心。若潤物細無聲,平康早已在她心中紮根。
此時放棄,談何容易?
江慕喬安慰道,「莫哭,沒準兒平康的日子比你還艱難。」
棉棉淚眼朦朧,「他一個木頭,能有什麼艱難的!」
然而棉棉這次卻料錯,平康的日子很艱難。平安和平順怒其不爭,人家棉棉多好的一個姑娘,他竟然不珍惜!楚雲錚則是恨鐵不成鋼,這麼多年這木頭半點長進都沒有,反而越來越蠢笨。
「他竟然還在等著人姑娘跟他表明?」他氣惱道。「還算什麼男人?」
「平安和平順,你們告訴他,他這親事還非結不可!」楚雲錚發了火,「原本他能自己挑自己選,可現在沒得選。便是讓他娶一個無鹽醜女,他也得認了!」
到底還惦記着兄弟情。平安和平順一面請求王爺息怒,平安又道,「王爺,要不也莫逼他了,就讓他去南方好了,也省的這木頭在您眼前惹您生氣。」
平順暗自戳了戳平安。
媒人說計劃那日他就在一旁,知道的要比平安多一些,曉得王爺安排平康成親必定有所玄機。
然而平安卻不大明白,反而生了氣,「平順,雖然平時我們鬧來鬧去,嘴上不饒人,可打心底你們都是我的兄弟,你這是做什麼,你就不能盼著點平康好?」
「你給我出來!」平順把平安拽出去,又不好告訴他實情只得寒著臉威脅,「你也想不聽王爺的話了,惹得王爺生氣你也想去南方是不是?平康被逼着娶親那是他應得的,誰讓他不聽王爺的吩咐。你也給我閉嘴!再亂說話,我把你見到那些畫像之後說的話都告訴秀嵐!」
別的話都不如這句話的殺傷力最大,平安頓時消停了。
沒人再妨礙,平康被楚雲錚鎮壓,這件事也就這麼定了。
平康這邊兩眼一抹黑,彼時,棉棉也收到了媒人的回話,說是給她相看了一門特別好的親事。對方對這個兩個條件都毫無意見,並且人也長的孔武有力,十分英俊瀟灑。
既然說好了親事,安王府上立刻便有了動作,給棉棉和平康兩人預備婚事。
不過短短几日的功夫,嫁妝聘禮便操辦齊全,棉棉整個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打包塞進了花轎里。
雙雙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王妃,您就答應棉棉這麼嫁人了?可不是連人是長是圓是扁是方都不知道,咱們會不會太草率?」
不同於棉棉的擔心,江慕喬倒是信心十足,「沒事不草率。咱們應該相信那媒人。」
雙雙心道媒人的那張嘴能相信么?然而事已至此,也只得相信棉棉有一樁好姻緣!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已經遠去的鑼鼓嗩吶,卻又吹吹打打的繞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