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 衡芳開業
別說，這話一出，趙修玉真有些緊張。顯然在嫁給趙修玉和矮了輩分之間，崔靜芙猶豫了。
思來想去，崔靜芙覺得她不能跟着輩分過一輩子，可跟趙修玉可以。
罷了，輩分什麼的隨他去吧，還是成親重要。
「不後悔。」崔靜芙臉紅小聲說。
趙修玉還真怕她一時糊塗，聽了這話安了心，還勸道，「做晚輩也沒什麼不好，你瞧。這不還有紅包。」
江慕喬，「……」
趙三公子，你寧死不屈的氣節呢？
楚雲錚也格外多看他一眼，心道楚無病別的沒教會給趙修玉。這副厚臉皮倒是完整無缺的傳過來了。
不過趙修玉雖然比以前圓滑一些，可性子還是一如既往認真仔細。
過年這幾天他泡在蘅芳醫館里，將醫館缺憾的地方一一補齊，細節也更加講究精緻。
「師祖，醫館明日開業，應當沒有大問題。」趙修玉躊躇滿志。
「沒問題就好。」江慕喬看了一圈，也十分有自信。
如今以安王府和她的名號，京城裏應該不會有人敢來找麻煩。至於醫館內部，更是不成問題。
她有這自信，京城中再沒有一家醫館，能有蘅芳更適合女子！
正月初七，開業的好時候。
大清早的，便有炮竹在門外劈里啪啦的響起，紅綢被扯下，鎏金的匾額顯露在朝陽下，金光耀眼。
蘅芳醫館，就此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
過年的百姓閑來無事，圍着醫館議論紛紛，聽說這醫館是專門為女人開的之後，人群中便有些鄙夷的雜音。
「女人也值當開個醫館？」
「就是！女子多為不潔，女子醫館更是不潔，如何能公然開在大街上？」
「聽說這醫館還是安王妃開的呢？」
「嘖嘖，一個女人拋頭露面也就罷了，還開了這麼一家女子醫館，簡直是傷風敗俗！」
有些年輕的女子原本躍躍欲試，想要來醫館里看看，可聽着周圍的議論聲，臉色漸紅，不著痕迹的退開了幾步。
這醫館，還是罷了吧。一旦踏進去，不就是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有病？
而隨着門口的議論聲漸大。便有老學究圍着醫館門口大放厥詞，「自古男子為天，女子為地！這為地的女人，生來便有三不潔，這般大張旗鼓的將女人的醫館開起來，簡直就是有辱斯文！便是安王妃開的也不行，一個女人，不好好操持家務，不生兒育女，簡直就是敗壞德行！」
江慕喬，「……」
她就開個醫館，花的是自己的銀子。人手也是自己準備的，招誰惹誰了？怎麼就沒德行呢！
再說她是不是有德行，雲錚還沒說什麼呢，輪得着一個外人隨便評價？
平安氣的夠嗆，「他算什麼東西，我這就出去揍他！」
趙修玉面色沉沉的伸手攔住，「不必！這裏是醫館，這是我的地方，我去處理。」
不過是半通墨水的老學究罷了，敢在蘅芳醫館前面胡說八道，簡直就是關公面前舞大刀，也不看看他趙修玉從前讀了多少書！
滿屋子的義憤填膺中。跟着過來恭喜的江秀嵐卻格外平靜，「喬喬莫生氣，我只是開個綉坊就有人胡說八道，更何況你這是女子的醫館。莫跟這種人一般計較，去報官吧，說他妨礙你做生意。一報官，這人比誰都慫的快。」
江慕喬擺擺手，「不必。」
她有足夠的能力自保。用不着借官府的勢力。
不說別的，只一個趙修玉，就能罵死他！
正待放出趙修玉，門口處卻忽然傳來了炸雷一般的聲音。
「呸！」
匆匆帶着兒媳婦桂芳過來的方老婆子正好聽到這話，她一蹦三尺高，指著那老學究罵道，「你說誰臟？你不是你娘肚子裏爬出來的，你沒沾過女人的身子？你這老頭子，臉皮比土牆都厚，我老婆子不慣你這樣的！」
老學究正在唾沫橫飛，冷不丁讓這方老婆竄出來指著鼻子罵了一頓，頓時臉色漲紅。「你又是什麼人？如此粗鄙，簡直，簡直毫無廉恥！」
方老婆聽不懂他文鄒鄒的話，她只知道。這人說女人不好，該罵！他又說安王妃不好，更是該被罵的祖墳冒煙！
她吐了口唾沫，用腳擰了擰之後。指著那老學究破口大罵，「什麼粗鄙？我老婆子不懂，可知道安王妃是神醫，她救了我兒媳婦的命！神醫開了女人的醫館，就是我們天下女人的菩薩！菩薩要行善，你竟然敢攔著，還敢罵神醫，我看你是活膩了！」
「我老婆子大字不識，可也知道不管是男人女人都是女人生的，你若是說女人不幹凈，就是自己不幹凈！有些讀書人，真把書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方老婆子這一番話，說的錚錚響亮。
人群中也有看不慣這老學究的，不由叫了聲，「好！」
方老婆子拉着自己的兒媳婦桂芳，傲然道。「我兒媳婦的命是安王妃救的，安王妃就是老婆子的救命恩人，今日不管誰跟我的救命恩人過不去，就是跟我老婆子過不去，我罵死你們！」
老學究被氣了個半死，可又不敢再開口，縮著脖子一臉憤概的站在一旁。
醫館內，江慕喬聽的「撲哧」一笑。「瞧，天降幫手了。」
這方老婆子，從前怎麼沒覺得這麼可愛？
「走吧。」她道，「咱們也出去看看，看看誰敢這麼大膽？」
一行人出了醫館。
見裏頭出來了人，那老學究脖子縮的更短，畏畏縮縮的便想離開。
「站住！」江慕喬喊了聲。
「你說我開女子醫館是敗壞德行，是嗎？」她揚聲反問。
老學究縮著脖子，含含糊糊，「可不是，一個女人家的，還給女子開醫館，大齊都沒有這先例。」
江慕喬微微一笑，「從前是沒有，可我來了就有了。老先生，不光衡芳醫館是我開的，無憂藥房也是。你若有半點骨氣，日後帶着你的全家老小，可要務必從這兩家藥房前繞着走。」
老學究脖臉漲紅成一片，正要反駁，一旁卻又突然傳來聲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