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

身在家中的施奕文，當然不知道一籃水果，會在宋家掀起怎樣的波瀾，更不知道，見多識廣的宋老爺，會頗為不舍的拿西瓜皮炒了菜，甚至還頗為自得的吃着瓜皮喝了兩杯。

對施奕文來說，這不過只是些水果罷了。

當然，有時候水果也能讓人得到意想不到的享受。

「少爺，來吃葡萄！」

伴着芸兒嬌柔的話語，一粒剝皮后晶瑩剔透的葡萄，被塞進施奕文的嘴裏。

這日子，可真舒坦啊！

躺在書房窗邊的躺椅上，施奕文一邊看著書，一邊沉迷於這樣的享受中。

這日子過得可不是太逍遙。

「少爺，這葡萄，您是從那弄來的？」

剝著葡萄皮時，芸兒好奇的問道。

「都是少爺我從海外帶過來的，芸兒，你知道，在南洋，還有一種水果叫榴槤，那種水果就像是臭豆腐似的，聞着臭、吃着香。」

「臭豆腐？少爺，什麼是臭豆腐？」

將葡萄塞進少爺的嘴裏，芸兒好奇的問道。打從進了施家，總會不時的在少爺這聽到些新鮮的東西。

「呃……」

原本想打岔的施奕文，沒想到她居然沒聽說過臭豆腐。像臭豆腐是清朝那會才發明的吧。

於是便解釋道。

「這臭豆腐呢，其實就是把豆腐悶起來，讓它自然變臭。」

「臭了還能吃？」

寇芸驚詫道。

「你不懂，臭豆腐就是越臭越好吃，而且臭味中帶着香味。我敢說，只要你嘗過了，肯定會迷上它！」

想到那麼長時間沒吃過臭豆腐，施奕文就是一陣嘴饞。

旋即他又想到超市裏賣的臭干、臭豆腐，眼前一亮，笑道。

「芸兒，去廚房裏燒熱油，少爺我給你做個油炸臭豆腐吃！」

片刻后，站在廚房的門外，聞着廚房裏散發出來的臭味，小憐捏著鼻子說道。

「芸姐，這少爺在做什麼啊？怎麼那麼臭？」

「臭豆腐……可，可真臭！」

寇芸皺着眉頭，自言自語道。

「這，這麼臭的東西，可怎麼吃？」

屋外的人覺得臭，屋裏的桂娘這會更是被油鍋里的臭味給薰得幾欲逃出。

「少、少爺，這，這豆腐乾都臭成這樣了，還，還能吃嗎？」

強忍着臭味，燒着火的桂娘，又可惜道。

「一炸這麼臭的東西，這鍋油算是廢了……」

「沒事，回頭倒了送肥皂廠去！桂娘，我告訴你，這臭豆腐聞着臭，吃着香……」

盯着在油中翻滾著的幾十塊臭豆腐，施奕文不時的吞著口水，甚至就連空氣中的油炸臭豆腐的味道，也變得分外的誘人。

就是這個味啊！

當一盤臭豆腐被端出廚房時，看着盤中發黑的臭豆腐，寇芸、小憐、寇湄和小晴四個小丫頭，無不是惶恐的看着它。

「這、這麼臭的東西，還能吃嗎？」

緊張的看着少爺，寇芸關心道。

「少爺，這豆腐都臭了，咱就不吃了，你要是想吃豆腐，回頭婢子做給您吃。」

沒有理會寇芸的阻攔，施奕文拿着筷子，夾起一塊臭豆腐，沾了些剁椒，放到嘴裏的瞬間，熟悉的味道，讓他的眼睛眯成縫，享受着這熟悉的口感。

就是這個味……可真香啊！

吃完一塊臭豆腐，施奕文抬頭看四個小丫環，笑道。

「你們誰想試試？芸兒？」

寇芸一聽，連忙搖頭說道。

「婢、婢子不敢吃……」

不等少爺看過來，小憐就急忙擺着手，小晴和小荷也是緊張的差點哭了，唯恐少爺逼自己吃這臭豆腐。

「小湄，你想試試嗎？」

被少爺點了名的寇湄一聽，那巴掌大的小臉，頓時變成苦瓜臉。

「少，少爺，能，能不試嗎？」

「可好吃了，小湄，試試唄。」

施奕文夾起一塊臭豆腐，像是怪怪蜀黍似的誘惑道。

「小湄，你嘗一小口，保證你會喜歡它的。」

被少爺這麼一逼，小湄緊張兮兮的走到少爺面前，然後像是鼓起多大的勇氣似的，輕輕咬了一小口，這一咬不當緊，臭豆腐剛一入口，她就覺得臭味之中卻還蘊藏着一股濃郁的香氣，嫩嫩的味道。吃起來香氣四溢。原本閉着眼睛的她眼前猛然一亮。

「少爺，這……」

「小湄。味道怎麼樣？」

寇芸、小憐、小晴她們都緊張的看着小湄。被幾個姐姐盯着的小湄，望桌上的盤子看了眼，然後又搖頭說道。

「不，不好吃……」

不好吃？

還不等施奕文反應過來，他就看到小湄自己拿起筷子，夾起臭豆腐乾，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小妹，你不是說不好吃嗎？」

一見小妹的舉動，寇芸又豈不了解她，連忙拿起筷子，不過將要動筷子時，疑惑的看着少爺問道。

「少爺，這真的好吃？」

這麼臭的東西。能好吃嗎？

不等施奕文回答，一旁的小憐卻已經吃了一口。

「好吃，真好吃！」

小憐的舉動，讓寇芸試探著咬了一口，臭豆腐剛一入口，伴着特殊的臭味，一種特殊的香味立即於口中瀰漫開來，讓她驚奇道。

「這……少爺，這臭豆腐，怎麼吃起來這麼香？」

「怎麼樣？」

見她們都沒有沾剁椒，所以施奕文又笑着勸道。

「這臭豆腐就是聞着臭，吃着香。這次倉促了些，其實，還可以調些醬的來沾著吃，你們可以試試沾些剁椒……」

寇芸看着碟子裏紅紅的醬料不解道。

「剁椒是什麼？」

「你試試，很好吃的。」

施奕文再次強烈推薦道。

「少爺說好吃，肯定好吃！」

小憐不加猶豫的夾着臭豆腐沾了不少剁椒，然後一大口……瞬間，她那雙本就很大的眼睛睜得更大了，然後湧出一陣淚水來，下一秒，她猛的張大嘴巴，伸手往嘴裏扇著。

「辣、辣，可真辣……辣死我了……」

從沒有吃過辣椒的小憐，辣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這……剁椒沒這麼辣吧？」

小憐的模樣，嚇了施奕文一跳，從超市裏拿來的剁椒，在他看來一點都不辣，怎麼小憐的反應這麼大。

「少，少爺，辣、辣死我了……」

見小憐被辣成這副模樣，本身就擅長廚藝的寇芸，反倒對剁椒好奇起來，她嘗試着用筷子夾了一點，放到嘴裏，辣味瞬間就從舌頭傳遞過來，她的眼前猛然一亮，驚喜的說道。

「少爺，這是什麼製成的，這味道可，可真辣，卻又辣又香！要是用來做菜，味道必定別具一格。」

「這是辣椒，吃起來味道確實不錯，是海外特有的植物，應該早就傳入大明，但可能未應用於飲食，也就是當個果子看看而已。」

想到超市賣的那些蔬菜種子，看着院中種著花草的園地，施奕文笑着說道。

「要不然，咱們在家裏也種些辣椒、番茄之類的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