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3章 漫漫長夜
利維安世界並不是眾人熟知的二十四小時一天，也不是星元大陸上那種奇奇怪怪的時間，他是比較均勻的三十六小時一天，晝夜時間幾乎相等，夜晚也是相當漫長。
天空上掛着幾個拇指頭大小的圓珠，說是月亮又太小了一些，那是這個恆星系的其他幾個星球，在利維安夜晚時分正好能看到，不過它們之間相距的距離其實十分遙遠，肉眼本來是觀測不到的，還是伊凡他們解釋了一下，眾人才明白為什麼看起來幾個星球如此相近。
「虛空獸散發的黑霧會阻擋我們靈族之間的精神訊息，星球與星球間的交流因此變得很有些困難，就連利維安世界裏的交流，還得通過靈力塔散佈大範圍穩定的精神靈力才能達到六個要塞之間的交流，星球之間的交流更難，不想辦法將視線距離弄近一些，估計哪天有一顆星球淪陷了都不知道——哎，我還沒試過靈族的能力會被限制到這種程度，交流交流不了，還只能用這種辦法去看——對了，這個視距看到的星球是實況，用神職抹去了這幾個星球間因為光速而造成的延遲——反正你們懂我意思就行了。」
聽着伊凡絮絮叨叨，眾人半頭霧水的點點頭，理由什麼的還算是明白，也只是明白的程度。
入夜的血翼要塞依舊是忙碌的樣子，內城牆的修補稍稍慢一些，而倒塌的外城牆早在戰鬥開始前就已經修葺好，此時多出兩座像是瞭望塔一樣的建築掛在城牆上，那是兩座高出城牆幾米的石塔，用一圈圈銀白色的石磚鑲嵌建成，在城牆上留有一個門口通向上方，此時已經有一些適合遠距離探查的靈導士站在瞭望塔上，如鷹的目光凌厲的看着遠處的平原，眼睛中還散發着微弱的光芒，似乎是給自己上了什麼與視力有關的靈術，一旦發現有什麼情況，警報將在這裏第一時間擴散出去。
「好嚴肅呢。」
元羲正雙手抱着腦袋，慢悠悠的在無損的城牆上晃悠，身旁還跟着伊凡和魔魘幾個大老爺們，女孩子們一半都留在了雲諾星那裏，曲映仙閑得無聊拉着奧茜爾和辛婭逛街去了。
城牆上到處都是巡邏的士兵，見到他們幾個走來，都會肅然起敬，用力的行一個禮，將雙拳狠狠的一砸，元羲都替他們覺得疼，身旁的伊凡則會回以一笑，在精神里嘆息道：「戰爭已經侵擾這個世界數千萬年，那些經歷過和平年代的人都已經隨着時間消逝了，這些代的人骨子裏除了維持自身的信仰外就是戰鬥——也幸好利維安世界一些風俗之類的都保存了下來，不至於真的整體只剩下戰鬥就是戰鬥。」
「我還挺喜歡這個世界的，曾經這裏的風俗，這裏的子民們，這裏的和平都讓我十分喜歡——」伊凡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隨後又笑道：「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會還這個世界一個安寧，不只是『利維安』，還有旁邊的『格瑞』、『穆瑞斯』，那幾個星球也會好起來的，千萬年的戰鬥解決不掉，那就億年，總有一天能解決的。」
這話中透著無窮的鬥志，讓得元羲他們也忍不住一笑，片刻后都轉過頭，與零幾個對視一眼，紛紛翻了個白眼，後者尤其顯得無奈，這事還算有一半跟他與雲諾星有緣由呢。
「當……當……」
血翼要塞中突然響起一陣悠揚隆重的鐘聲，讓得元羲他們一愣，偏過頭，剛好看到血翼要塞中發生的一幕。
血翼要塞中的火光突然在同一時間熄滅，周圍一下子就變得黑漆烏黑的，元羲他們下意識的以為有什麼突發事件，將身體都調整到了戰鬥狀態，伊凡卻是笑着按住了他們，笑道：「不用激動，你們看——」
他伸手指向血翼要塞的四條貫穿整個要塞的街道，街道兩旁，鑲嵌著靈石的燈柱重新燃起明亮昏黃的燈火，也只有這四條重要街道燃起燈火，從外到內一路點燃，燈火最後蔓延到了要塞的中心，那裏有一座宏偉的教堂，燈火將所有人的目光引導向那恢弘的教堂，暗夜中，微弱的燈光照得周圍景色微微朦朧，昏黃帶給所有人溫暖，那教堂，則散發出微弱的聖潔光芒，彷彿夜裏的一盞明燈，神聖無比，要塞內的所有人，包括那些城防衛兵，此時都雙手握拳交叉放在肩膀上，對着教堂深深的鞠躬，臉上帶着莊重而肅穆的神情。
燈火彷彿將四條最長的街道燃起來一樣，看着周圍士兵還有下方其他人臉上那種肅穆的神情，元羲幾人心中不由得劃過「朝聖」兩字。
「是孩子們留下來的風俗，入夜的第四小時向他們的神祈禱，送上福音，這一幕在利維安世界裏其實很常見，每次都會持續十分鐘——嘛，那是很久以前的時候了，現在每晚只持續一分鐘，戰時的特殊情況沒有辦法，一分鐘也能發生很多事情了，這個也是這滿目瘡痍的世界留下來為數不多的風俗之一了。」伊凡長長的嘆息。
元羲看着氣氛有點沉重，眼珠子轉了圈，道：「你的教皇怎麼樣了？」
「還好。」伊凡一愣，笑着道：「沒什麼大事，虛空獸的力量被零挖出來后，整個人都精神多了，等到明天那孩子就能徹底痊癒。」
入夜的朝聖很快就結束，短短的持續了一分鐘時間，血翼要塞重新的亮起了燈火，要塞內的眾人又回到了各自的地方，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瞭望塔上的幾個靈導士依舊瞪大發亮的眼睛，監視着平原地帶的動靜。
「說起來，你們跟虛空獸戰鬥了好幾千萬年，都沒有發現它們的弱點什麼的嗎？」元羲偏過頭：「將軍級的那種大傢伙衝到要塞前面來是個大麻煩吧。」
伊凡點點頭，小的虛空獸只是炮灰，即便是小將級的也不例外，它們唯一的作用就是讓那個山一樣的大塊頭衝到要塞前面來，一巴掌將要塞摧毀，那些小的就能衝擊要塞裏面大肆屠殺，若是要塞完全被摧毀還沒有將虛空獸絞殺乾淨，等它們衝進身後的平原與山脈，幾乎就宣告利維安世界全軍覆沒了。
「虛空獸的力量混亂而無序，找不到共同點，有時候左邊與右邊的虛空獸用的力量形式都是不同的，自然談不上什麼規律，也談不上找什麼弱點，唯一知道的，就是它們衝過要塞，放任一隻進去後面就完蛋了。」伊凡指了指要塞另一頭：「以前試過，漏掉了一隻讓它衝過到了身後的平原，那時候戰事緊，幾乎每天都有大戰，也沒人去管那一隻去哪了，而且一隻虛空獸也就比一個精銳的戰士強的有限，結果你們猜怎麼樣了？」
元羲等人思索了一會，搖搖頭，伊凡這才咧嘴一笑：「半個月後，從內地衝過來一波數以萬計的虛空獸，還有許多小將級的，兩頭夾擊血翼要塞——那是有史以來最辛苦的一戰，血翼要塞險些淪陷。」
「它們會分裂？還是自我複製？」元羲張了張嘴，聲音有些苦澀。
「差不多吧，具體情況你們不會想知道的。」伊凡臉頰抖了抖，陰惻惻的說道：「就像將自己當成溫床，往外噴薄，或者說像是擠痘痘一樣爆出黑色的漿液，黏在山洞和地上，在地上凝聚出小的個體，如同搓泥一樣越滾越大，就成了新的虛空獸，而且是一批——哦，我想說搓鼻屎的……」
「別說了！」元羲等人怒吼：「目睹了全程的你心態已經扭曲了吧？！」
「哎呀，很噁心的，別讓我回憶起來。」伊凡俊臉微微泛黑，額頭還能看到幾道青筋炸起。
眾人無語，你這已經是完全想起來了吧？
「嘛，這個虛空獸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產物——能得出的結論這個是最重要的。」伊凡嘆息一聲：「我說的不屬於這個世界，不是不屬於這個恆星系，也不是不屬於這個星空世界，而是……不屬於這個虛空，不是這個虛空誕生的生物。」
元羲等人一愣，心跳都慢了一拍，零還淡定一些：「此話怎講？」
「嗯……這麼說吧……我們靈族創造的世界，創造者會在自己的世界裏蓋個戳，用來表示：這是『我』創造的——」
「類似宣示主權。」元羲點點頭。
「差不多。」伊凡看了他一眼，點頭，又道：「然後，這個世界裏面誕生的一切，不僅僅是生命，包括星球星辰一類，在看不見的地方都會隱藏着屬於這個世界的氣息，這個跟那個戳有點關係。」
「從主權印章里繁衍出來的東西，身上自帶一個戳，表示它們是這個戳的主人的第二級衍生物。」魔魘雙手抱臂，點點頭。
「呃……可以這麼說。」伊凡驚奇的看了他們一眼，繼續道：「然後同理的，這個虛空誕生的生命也會有這個虛空的氣息……」
聞言，元羲他們都是一驚，零連忙在靈魂里說道：「就是我們說的沾染的細微的元界之力，應該是的，不用擔心，我們來到五元界后就自己帶上了，八元界的元界之力暫時潛伏在靈魂深處不會有動彈——這是我們這一類有『靈智』的生命體自己調整自己生命識別形態的功能，也因此免去了各種元界之力摩擦爆炸的隱患，而那些碎片什麼的，沒有自己的『靈智』是不會有這樣的微調整的，這些虛空獸是碎片泄露出來的能量的衍生生物，即便有靈智也不會有這種功能——實際情況要解釋起來很麻煩，總之你們知道，虛空獸身上不帶有八元界也不帶有五元界氣息就行了，因為它們不是常規意義上的生命，只是能量，所以本應該出現在所有個體身上的元界之力沾不到它們身上。」
「所以八元界往下面丟的東西都是高危物品。」元羲臉頰抽搐。
「而那個虛空獸，沒有這個虛空的氣息？」零偏過頭，道。
伊凡點點頭，微微皺眉：「這是很神奇的事情，讓我們不得不推測，這個世界是不是還有另外一片虛空……有的話在哪裏？那片虛空與我們這片虛空是怎麼連接的？虛空獸是怎麼過來的？我們能不能過去？有沒有信息上的交匯？那邊也是按照一個一個世界構造的嗎？如果不是那邊的虛空是怎樣的？那邊的生命是什麼形態的？乾脆全部都是虛空獸？還是其實跟我們這片虛空差不多，虛空獸只是一個特殊的種族？只有兩片虛空嗎？還是有更多的未發現的虛空？」
元羲等人聽着他一個個推測心裏有些汗顏，他們這些知道真相的此時也只能閉嘴不語，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哦，還得假裝很震驚免得被人看出什麼端倪，實際上零確實有一點的驚訝，大千世界無數聲明，除去八元界的人外，其他的元界，鮮少有人，即便是神族也很少有人能察覺到他們所處的這個世界，他們所在的整個虛空，其實只是一個更大世界的一個部分：大元界的一部分，這種事實對於他們八元界人來說沒什麼特別的，但是對於這些以五元界或者其他元界為自己整個世界的人來說，是一種很大膽的想法，這種挑戰所有人包括自己當前所認知的世界觀的想法，需要莫大的勇氣才能誕生。
虛空獸的出現是一個契機，也相當於一個證據，讓伊凡自己大膽的猜測從誕生到確定都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他認為，這個世界就不止只有一個虛空，而實際上，這個就是事實，要說更多的證據，他身邊一大群人都是證據……
「這個消息已經上報給天王庭……別聽這名字很厲害的樣子，其實就是一個情報大廳，裏面圍了一群靈族的老頭子們。」那個帥得慘絕人寰的帥哥撇撇嘴，道：「估計要處理一會兒的功夫吧。」
「一會兒？」元羲敏感的覺得有些不對勁：「一會兒是多久？」
「不久。」伊凡撓撓頭：「大概一億年吧，還有五千多萬年時間就初步整理完了。」
空氣寂靜了一瞬，元羲等人瞪大了眼睛：「？？？？？」
「呃——不朽者……也可以說是長生種，幾乎是不死的那種啊……無論幾元界的神族，幾乎都是不朽者，沒什麼特殊情況都死不了的——一億年什麼的，確實是一會，你們要淡定一些，你們看，我都活了六十多個紀元了，笨蛋一號也輪迴了好幾十億次了……如果你們以後也能成就神帝神靈，也遲早會習慣這種時間概念的。」零在靈魂里淡淡的笑道。
「我們不一樣！」眾人炸毛，誰特么的會將一億年當成一會兒啊，別將一億年不當回事好不好？！
「嚇著了？哦，我忘了你們還挺年輕的。」喬慈祥的笑呵呵，道：「別看我們這樣子，我們都已經活了好幾十億年了，能加入危險戰爭列隊的，都需要一段漫長時間的戰鬥經驗，是靈界第一戰鬥梯隊，加入這個梯隊的，可都是一些精力旺盛又熱血的年輕人。」
元羲等人忍不住哽咽，幾十億歲啊，年輕啊……那他們算什麼哇？這兩句話里的兩個「年輕」應該不是同一個意思吧？
幾人看着呵呵直笑的伊凡他們，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另一個地方，這裏是一片火焰的海洋，淡紫色、赤粉色、褐色、淡黑色、淺灰藍的五種火焰連綿成一片，如同一片彩色的汪洋，汪洋中，有一片相當大的浮島，說是浮島，但島嶼是由凝固成固體的火焰匯聚成的，在火焰汪洋里十分穩定的駐在海面上，島嶼上的數個建築呈現出完全不一樣的色彩，五顏六色十分絢麗，而在這唯一的島嶼上空，還有一顆小太陽，赤粉色的小太陽，仔細看去，穿透過那光層便能看到裏面其實是一顆丈許大小的光繭，從光繭里還傳來極其旺盛的生命力，隨着「陽光」生生不息的照耀在下方的島嶼上。
此時下方的建築中，一處像是院落，架有一涼亭，但旁邊卻有一張絲綢大床，兩三米遠處還擺了一張茶桌，幾張椅子，此時的大床上，正坐着一道身軀曼妙的倩影，一張標準精緻的瓜子臉，修長的玉腿疊在一起，手肘抵在腿上，下巴抵在手背上，嘴角勾起一道愉悅的弧度，淡紫色的雙眸帶着一絲莫名與神秘的韻味看着不到兩米遠的一張椅子，椅子上……是坐卧不安的雲諾星。
旁邊的幾張椅子上坐着溟溟、彩霞、藍芯兒、夜曦，墟冥劍就掛在椅子上，小白趴在溟溟的腦袋上，一起圍觀中間的雲諾星，五人一獸一劍的目光，給他一種被人從四面八方圍觀的巨大壓迫感……
雲諾星有些茫然，神情有些無辜，他用千夢心訣淺眠的時候，剛好感覺到溟溟這丫頭醒來了就進來看看，怎麼的轉眼間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好吧，他承認，他一直在迴避不進自己的靈魂世界，零那時候說的話，聽眾可不只是他一個人呢，還得算上他靈魂里的這幾個女孩還有小白……本着能拖一會就先掛着的心思，他覺得還是留點時間給紫夜自己緩衝一下的好，來到五元界的時候，靈魂已經恢復，他也沒有馬上跳進來就是這麼個原因……直到現在。
拖到現在好像躲不過去了……
「咳。」雲諾星重重的乾咳一聲，僵硬的抬起目光，深吸一口氣看向那淡紫色的眸子，乾笑道：「那啥，紫夜啊，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漫漫長夜的也不是這樣拖着不是？」
「哦？」紫夜歪了歪頭，笑得無比的妖媚，道：「那，小星星……哦，『影兒』想說點什麼？」
雲諾星打了個哆嗦，後面那個稱呼冒出來的時候，他的冷汗也冒了出來，一股大難臨頭的感覺降臨在身上，讓他止不住的哆嗦。
哆嗦了半天後，見到紫夜目光沒有半絲變化后，雲諾星也放棄了賣乖逃避的方法，嘆息一聲，撓撓頭：「你知道的……我並不是他，雖說是半個前前前……不知道多少個前的前世，但至少我現在不是他，所以……」
雲諾星眉頭一挑，直直的看向她：「所以你這樣用眼神殺死我的辦法是行不通的——」
「嘁。」紫夜翻了翻白眼，端正坐好，也是一聲嘆息，美眸瞥了他一眼：「不過，你遲早會恢復記憶的不是？遲早有一天你會撿回那個時候的記憶，你會變成影兒，會變成弦月，至少是半身——」
雲諾星一愣，俏臉微白。
「那……早點跟晚點也沒什麼區別啊！」紫夜咧嘴一笑，一個虎跳朝着沒反應過來的雲諾星撲了過去。
「別……」剛抬頭就見到一道身影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雲諾星臉色瞬間煞白，都來不及逃跑就被一把按在了地上，紫夜運爪如風使勁的撓著前者的腦袋，還一臉微笑的道：「現在我們提前來算算，你講我封了差不多六十個紀元的賬唄？」
雲諾星乾嚎，痛哭流涕：「你明明說過不會計較的……唔……救命啊！」
「嘴上這麼說，實際做起來可難了，六十個紀元，六十個紀元吶。」小白趴在一旁看戲，順便說着風涼話，直接刺激到紫夜下手愈發狠。
「可這事……我一點都不知道……這鍋我不背！我不背啊！」雲諾星一聲咆哮，宛若被壓制了幾十年的農奴一朝翻身一樣，抓着紫夜將她給扔床上去了，自己則趁機坐在椅子上喘息，順帶抄過一旁的椅子橫在身前，對着後者齜牙咧嘴：「你別過來！我很厲害的！我真的很厲害的！我打起來自己都怕！」
「怕我吃了你啊？」紫夜從床上翻起來，趴着看向不遠處的他，白了他一眼。
雲諾星認真的思量了一會，然後很認真的點頭，讓紫夜一頭栽在床上，片刻后才幽怨的瞪了他一眼。
見到這情況，小白伸了個懶腰，從溟溟腦袋上跳下，慢吞吞的朝着一旁爬去，事情發展成這樣子已經算是結束了，大家也明白，於是都結束了對雲諾星慘無人道的圍觀，溜到一旁，藍芯兒與彩霞繼續下棋，夜曦則無聊的坐在一旁看兩人下棋，溟溟撲過去掛在了雲諾星身上，笑嘻嘻的樣子讓後者有些無奈。
紫夜哼唧兩聲，玉手抓過被子將自己捲成一團春卷，腦袋縮進被子裏，悶聲不說話了，眾人瞄了她一眼也沒多說什麼，實際上雲諾星今晚不是意外進來的話，大家也打算再拖一會的，在聽到零說：雲諾星就是影皇的時候，紫夜直接從床上滾到了床底下，半天都沒爬出來，眾人都知道她心緒複雜，今晚也是歪打正著的拉着雲諾星讓他開解開解，不過看來效果不甚理想，作用只有一點，心結還是得紫夜自己解開才行。
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大的心結，就是被封印了將近六十個紀元，還知道封印自己的人已經死了，還被囑託以後要找一個見都沒見過的人等等，然後突然有一天發現，自己誤打誤撞跟着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而且實際上這個人就是他自己，那股被封印了漫長時光的幽怨、委屈、不解，跟小孩子發脾氣一樣爆發了出來。
然後就有了今晚這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