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2章 戰後
暗紫色的劍氣如同一股浪潮，出現的剎那就將己身的體積暴漲膨脹了數十倍，像是一堵高牆對着天邊轟隆隆的推過去，那燦爛的火光中，蘊含着將萬物都毀滅的力量，那股力量，足夠將整個世界都劈成兩半，而實際上，眾人所見到的景象中，也確實是看到了世界被一分為二的場景。
那道劍芒來得快去得快，眾人只是見到一道燦爛到極致的閃光，與一股恐怖得無以復加的力量在視線中一閃即逝，隨後他們便見到，大地與天空被劃出一道極深的裂縫，大地成了深淵，岩漿在深淵下方翻滾沸騰，天空上綻放開如同裂谷般的空間裂縫，空間之力與虛空微弱的滲透力量從裂縫中不斷地鑽出，甚至在空間裂縫的中間，還有一道道金黃色的裂縫，那是虛空即將被崩碎的裂縫，世界的自愈之力，艱難的修復著這跨越不知道多少萬里的空間裂縫，至於已經沉陷崩塌的大地，這個就修復不了了，估計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這個裂縫都會堅挺的屹立在這裏。
「一劍劈到『利維安』背面去了，這個世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虛空獸被湮滅在那場能量浩劫中。」伊凡抹了抹額頭上不住浮現的冷汗，猛的抽了一口氣，看向鎮定自若的元羲：「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呢，難道是『對面』的另一個神族？」
「對面？哪對面？」元羲歪歪頭，一副疑惑的樣子。
伊凡也有些疑惑，看了元羲他們片刻后，卻是淡笑着搖搖頭：「沒有，興許是我想多了，你們身上並沒有神職的神性呢——嘛，大千世界，有人能發展到擁有等同於靈族的力量也不足為奇，這種世界還是有的，雖然不多。」
若要讓伊凡他們直接摧毀一個星球，直接摧毀一個星系，或者乾脆就將這片世界都毀掉，那是很容易的事情，動動神職的力量——他們是五元界的神族，擁有等同於規則層面的力量，言出既法，要他們摧毀什麼東西都非常簡單，但若要他們像雲諾星這樣，用純粹的力量去摧毀的話，估計就很有些吃力了，那種純粹的能量攻擊，光是積攢就要憋死他們。
伊凡他們對此是知道的，不過除了因此對雲諾星他們的身份更加好奇外也沒有多想別的什麼。
那道深淵橫亘在血翼要塞的正前方，幾乎將山谷口都給堵死，目光投射下去，還能見到滾滾的岩漿將周圍的岩壁都照得發紅，遠處的平原與盆地上，已經什麼都不剩下了，只有一道扇形的深淵裂縫矗在那裏，大小虛空獸，全都消失得一乾二淨，空間里也沒有再次凝聚出新的將軍級虛空獸或者又打開一道空間裂縫，從巢穴里往外丟虛空獸，一群人早就做好玉石俱焚的準備了，看到直接出現三個虛空獸，都以為今天血翼要塞肯定要陷落，沒想到全部都被消滅后就沒動靜了。
「我還以為還有一波呢，滅掉了三個將軍級，再冒出來幾個什麼的。」伊凡自嘲的笑了一聲：「一開始看到那勢頭我可是被嚇了一跳，還以為對面發瘋，勢必要拿下血翼要塞。」
「挺好的，又苟了一段時間。」喬雙手抱臂，點點頭。
伊凡也是笑了笑，伸出手，對着眼前那道大裂谷一抹而過，輕聲道：「大地，癒合吧。」
很突兀的一幕，雲諾星也聽到了這句話，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然後那道大裂谷就不見了，大地平整的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嘖嘖，靈族的神職權柄還真是讓人羨慕。」雲諾星有些咋舌，想到他在眾神界留下了多少傷痕就忍不住嘆息，這種一手抹平傷痕的力量，是伊凡他們靈族的天賦，對世界掌控的天賦，言出既法。
「你們的力量也很強大啊，就是沒有神職權柄而已，沒差的，這種力量只在管理世界的時候有點用，像是這樣上了戰場的——我可不認為我一句話能讓那些虛空獸全部噎死，我能幹脆幹掉一個星球一個星系，但像這樣一個個異常生命排除過去的，這力量派不上用場，最後還得點兵自己上去動手。」伊凡聳了聳肩。
眾人聞言都點點頭，好像也是這樣子沒錯。
持續了大半天的戰鬥，此時已經黃昏，臨近夜幕，伊凡幾個靈族正在組織血翼要塞里的城防佈置，上一次戰鬥還未修好的城牆，此時又有人扛着大大小小的工具上來修葺，雲諾星等人對視一眼，紛紛從城牆上跳下，來到內一圈的城牆中，不打擾其他人的工作。
兩座城牆相處不到五十米，城牆之間則是一排簡易的木屋，在木屋外放置了很多兵器與城防的器具，那些類似攻城車一樣的玩意，都有這個世界的力量波動，即是靈力波動，不過此次它們卻是沒有上場的機會，有很多還未動用就已經在城牆被突破的時候變成了殘骸。
破爛的城牆，倒塌的房屋，要塞里裏外外忙碌的人，戰場上倒插的兵器，在夕陽如血的投映下，這一幕多少顯得有些蒼涼，有一股劫後餘生的味道，實際上這些年的對抗中，有着幾位靈神在戰場上，鮮少有戰士的隕落，偶有不慎被拖進虛空獸浪潮深處，連靈魂都掏不出來的人，也只是佔據了極少極少數，即使只有一絲絲的靈魂之力殘存，伊凡他們都能讓其原地滿血復活。
「突然感覺……眾神界挺和平的呢。」看着下方雖然忙碌，但臉上掛着疲憊笑容的人，元羲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怎麼突然感嘆起來了？」雲諾星偏過頭看了他一眼，身子被冰兒摟住微微傾斜靠近她懷裏，他的力量幾乎抽空，此時站穩都成了問題。
一大群人一橫排的趴在城牆上，也將目光轉向元羲。
「沒啦，突然有這樣的感覺而已。」一下被幾道目光聚焦，元羲撓了撓頭髮，嘆道：「眾神界雖說亂，但是有力量就能活得下去，天大地大的，就算得罪了一個大勢力，跑到另一處大地域上也能活着，但是這個世界，這個利維安世界，每天都活在不知名的恐懼之下，戰鬥隨時隨地可能爆發，前一秒可能還在床上睡着，下一秒就已經全副武裝抄著武器上戰場了，在這個世界，僅剩的全部人，都是戰士，即便與他們的『神』並肩作戰，這種威脅也沒有停止的兆頭，每天依舊在水深火熱中，一天天的苟活……雖然用苟活可能不太對，應該說是努力的活下去吧，停下來就會死，而且是整個世界一起滅亡。」
「咽喉每時每刻都被掐著，生死在下一秒永遠都沒有定數。」魔魘幽幽的嘆息，他也難得的沒有瘋瘋癲癲，而是很安靜的站在一旁。
「雲哥哥雲哥哥。」小玉兒撲進站不穩的雲諾星懷裏，一把將他抱住，仰起頭，沖着他露出一個傻笑，小月亮也從一旁走過，看了眼在他懷裏鬧騰的便宜妹妹，無奈的搖搖頭：「玉兒說：這個世界雖然好玩，但是也很壓抑。」
雲諾星揉了揉這個將自己當成大姐而不會主動湊過來撒嬌的妮子的腦袋，又用臉蛋蹭了蹭玉兒圓圓的俏臉，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我也想快點解決這裏的事情，但第一代天神對上界跨越到下界的人的壓制幾乎沒有漏洞可以鑽，要解決這恆星系的問題，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
「你們天神的力量也用不了？」曲映仙道。
雲諾星與零一起搖頭，後者嘆道：「雙子神契雖然能激活天神之力，但我們那種狀態並不能用來戰鬥，此時在這裏保留下來的力量，也只是天神級別的規則之力，能對這個五元界世界進行小範圍的規則調整，但是要清除掉這些本就不是五元界生命的虛空獸，還是得自己動手。」
「它們在這個世界繁衍了數千萬年，從碎片被驅逐出星元大陸那個世界到現在，已經很久了，在這裏用一個星球搭窩，蔓延出自己的力量——虛空獸都是碎片力量具現化的生命體，智力低下，堪稱弱智，腦子裏除了打砸燒掠外就沒有別的想法，但耐不住它們數量多啊。」雲諾星也有些頭痛：「今天你們看到我用的力量，那已經是極限了，因為有規則之力的壓制，再也難跨越一步，你們覺得，我得多久才能幹掉這個恆星系裏擁有的虛空獸？」
「呃，這個……」眾人腦袋有些發暈。
「事情總會好起來的，你並不是孤軍奮戰啊。」秦嫣輕移蓮步走到他身旁，對着他微微一笑。
雲諾星點點頭：「是……啊，並不是一個人……」
「嘿呀，笨蛋一號就是喜歡裝憂慮，想那麼多作甚，船到橋頭自然直，有時間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不如——呃，你瞧，伊凡他們匆匆忙忙的，似乎有事。」零教訓到一半，眼角瞥見什麼，伸出手指了一下，眾人也因此轉過了視線，隨後就見到伊凡幾個金光閃爍的人急急忙忙的朝着他們前不久待過的那個會議廳走去。
「去瞧瞧吧。」雲諾星輕聲道，冰兒會意的點點頭，玉手摟着他飛了起來，眾人也在身後跟上。
地兒還是那地兒，那寬敞的不像話的休息室，門還半掩著，雲諾星一群人也沒避諱啥，一掌推開門，一群人便魚貫而入，倒是把伊凡幾個給嚇了一跳。
一進門就看到那張桌子上，刻畫着一片複雜的法陣，有很多類似符文一樣的奇異金色符號從法陣里延伸而出，落到地上，延伸到牆上，整個法陣閃爍著神聖的金色光芒，看起來十分聖潔，但是在這聖潔中，又沾染著一絲絲詭異的黑色氣息，那股氣息眾人都不陌生，一個多小時前還在戰場上對着這氣息大殺特殺呢。
遍佈了半個房間的法陣中心點上，躺着一個人，首先入目的，是一大片白花花的鬍子，那是個十分蒼老的老人，鬍子幾乎能垂到腿上，身上穿着白色鑲金邊的神袍，在肩膀和膝蓋骨一些地方，還覆蓋着堅固的甲胄，寬大的神袍遮擋了他瘦小的身形，臉龐削瘦微微蒼白，嘴唇白得幾乎沒有了顏色。
雲諾星等人剛剛還在戰場上見過他的，據說是伊凡那個教會的教皇來着，即是神聖王國的最高統治者，血翼要塞是六處要塞最受虛空獸歡迎的地方，防禦力度自然要強上一些，這個教皇也是本着與神並肩作戰而親自上戰場的，前者等人剛知道，教皇其實已經有一萬多歲高領了，利維安世界的人族正常壽命極限是一百多歲，戰士等修鍊靈力的，可以有幾千歲的年齡，而無論怎麼算，這個教皇也已經超過了正常的壽命極限，但不同於眾人看到的生命垂危的樣子，剛剛教皇在戰場上一邊高呼著神的名字，一邊將手裏千斤重的巨錘揮舞如風，那時候眾人還以為見到了一個熱血小老頭呢，一會兒的功夫沒見，就躺在桌子上了。
「哦，你們來了。」伊凡見到雲諾星他們，愣了一下，擺擺手，示意眾人關上門，隨後輕將那教皇的神袍掀開一角，那股黑色氣息的源頭便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
在教皇的左肩膀上，有一塊巴掌大小的妖異符號，是一塊不停閃爍著紅色光芒的黑色符文，每一次紅光閃爍，都像是有節奏的呼吸一樣，看着十分嚇人，而那塊符文，此時正冒着微弱的黑色氣息，那股混亂無序的氣息讓眾人神色凝重。
「這是……被附身了？」零愣了愣，在靈魂中悄聲道：「雖然之前有過猜測，星空之靈他們說的時候我就很好奇了——暗元素可沒有附身的特殊力量啊，它只專職搞破壞的。」
「這孩子的靈魂在頑強的抵抗它的入侵——」伊凡點點頭，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一個英俊瀟灑的年輕男子對着一個蒼老的老人說孩子，這一幕讓眾人臉頰微跳，雖然都知道這個靈族壽命是永恆，都知道伊凡的年齡其實大得有些嚇人，但還是覺得這一幕微微有些古怪，也幸好眾人接受能力強，很快就忽略了這一點。
「沒有辦法驅除？」見到伊凡他們神情凝重，元素忍不住道。
「哎。」伊凡重重的嘆息一聲，搖了搖頭：「太晚了，這孩子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碰上的，如果只是身體被侵蝕了，毀掉重生還好，但是已經觸碰到了靈魂……」
「我們也束手無策。」奧茜爾俏臉微微黯淡。
雲諾星與零思索一會，兩人交換了好幾次目光，還在那巴掌大小的黑色符文上瞄了幾眼，最後都點點頭，後者輕咳一聲：「那啥，這玩意我們能搞定。」
聲音落下的時候，眾人只感覺房間里瞬間寂靜了，抬起頭，便是見到伊凡五個錯愕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剛剛說話的零，憋了半晌，伊凡錯愕的張大嘴：「啥？」
零一個踉蹌：「合著你憋了五分鐘就一個『哈』？」
「哦，不是，其實那啥……唔，你說你可以將它給……弄掉？」伊凡一臉狐疑，雲諾星他們在他的印象中是第一次接觸這玩意的，這時候突然跳出來說能解決，換了另一個人估計都不敢相信吧。
「這玩意對時間力量的抵抗性可不是一丁點，我們嘗試過將時間倒回去，但是沒有用，最後也只能用毀掉身軀重新再造一個這樣的主意，現在可是觸碰到靈魂了。」伊凡神色凝重，提醒著零，時間力量估計是起不了作用的。
「咳咳，說來複雜，我能感覺到我有辦法解決掉這玩意——這是一種感覺，你們曉得不，來得很突然很莫名的感覺。」零攤攤手，這事要說起來有一匹布那麼長，暫時還不到全盤托出的時候，那就只能找點蹩腳的理由糊弄過去了。
伊凡幾人古怪的對視一眼，前者撓撓頭，側身讓開位置，道：「那……你們去試試吧，反正這孩子擱著也是等死，既然你說有辦法，儘管嘗試一下好了，不成的話我就舉行一下神葬，總得讓孩子走得體面一點。」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奧茜爾問道。
零想了想，揮了揮手，道：「也沒啥，可能畫面有些血腥，你們要不忍看就轉過頭去吧。」
伊凡咽了口唾沫：「那我還是盯着吧……」
零聳聳肩，走到教皇面前，深吸一口氣，手掌覆蓋上一層黃色的膜，然後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中，猛地將手插進了那塊符文中。
「噗——」
那一聲穿透肉體的聲音讓眾人都咧了咧嘴，臉頰跳了跳，雲諾星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聲音聽上去挺疼的，伊凡見零神色凝重的樣子，也沒有出聲打擾，只是緊張的注視。
手掌插進肩膀的黑色符文中，並不是真的穿透了肉體，因為沒有見到血花綻放，那一掌是直接深入到了靈魂中，換做是星空之靈他們，只是被淺層附身了，那種情況下其實還好，抓住散發出來的黑霧，用力量將其擰成一團，然後拔出來就行了，跟拔刺一樣，但這個教皇可是被侵蝕到了靈魂中，這個刺兒，就變成了帶倒刺的，拔出來估計得將一整塊肉給挖掉——這就是現在的情況，黑色的霧氣糾纏在教皇的靈魂中，要將其拔除，就要點特殊的手段，過後頂多也只是靈魂虛弱，這點奧茜爾她們還是能輕易的治療的。
「嗤——」的一聲輕響，眾人便見到，那糾纏在教皇肩膀上的黑霧以及整塊妖異的黑色花紋，突然就被零一把給整體剝除，飛騰在法陣中，而沒有了宿主的黑霧，在這充斥着無限神聖力量的凈化下，也是很快的就被凈化乾淨。
零覺得這一進一出他已經足夠輕了，但圍觀了全程的眾人，此時一個個都齜牙咧嘴，很有些不忍直視的味道，彷彿剛剛被挖肉的是他們一樣。
「靈魂輕微受損，甚好甚好，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已經沒事了。」零揮揮手，笑道。
奧茜爾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走上前看了一下，隨後便給教皇恢復起微微受損的靈魂來。
伊凡看了看自己的教皇，發現他已經沒事了，神色一下子就變得古怪了起來：「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也不清楚，就是感覺這是一根針，帶着倒刺的針，扒掉就好了。」零「不解」的撓撓頭，看向伊凡：「我以為你們會知道呢。」
「呃……」見他比自己還迷惘的樣子，伊凡也是有些哭笑不得：「這件事已經困擾了我們很久了，一直沒有解決的辦法，直接接觸的話，就連我們都會被侵蝕，所以沒人做過這樣冒險的舉動。」
「唔……很奇怪的直覺，不建議你們去嘗試，也許是你的時間力量的緣故吧。」伊凡沉吟半天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而知道的眾人只能翻白眼裝不知道，見鬼的時間力量，這黑不溜秋的玩意從根本意義上就是這兩個傢伙的東西，他兩拔不掉估計這個世界就沒人能驅散了。
黑霧消失后，教皇的臉色也緩緩的恢復了正常，靈魂上的損傷已經被奧茜爾給治療好了，剩下的一些小傷，過一會兒就能解決，雲諾星他們看着覺得沒事了，也就不堵在這個地方，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說起休息，雲諾星自己都沒恢復過來呢，此時還是一副霜打的茄子焉了的樣子，眼皮一直在發抖，讓人擔心他一腳踏錯躺地上就起不來了。
「我覺得這個時候應該去利維安背面瞧瞧。」雲諾星淡定的說道。
眾人大驚失色，冰兒一個踉蹌，差點拉着他一起摔在地上，眾人看着他的目光像是見鬼了一樣。
最後這個提議被眾人死諫了回去，紛紛表示如果他有動身的趨勢就一拳將他放倒在地，然後雲諾星就沒聲了，左一個冰兒右一個秦嫣，前後還有小月亮與玉兒一拉一推，四個女孩像是分屍一樣架着他給扔床上去了，見到他安詳地閉上眼……安靜的睡了過去，這才抹了把冷汗。
他們還真怕這傢伙頭腦一熱衝到了利維安後面去，他可是有這樣的行動力的，也得虧雲諾星此時很有些虛弱，不然眾人估計拿他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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