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碎片所在

「紀元之書掃描到這星系的另外六顆星球上的所有信息，那五顆已經寂滅的星球上，遺留下來的生命痕迹，最年輕的已經有三千萬年以上的歷史……時間太過遙遠，時間可能不太準確，而最早寂滅的那顆星球，可能已經滅絕了有五千萬年以上的時間了，這些都是大災難年代發生的事情，暫且不談，另外就是每顆星球上都有微小的規則紊亂——世界本身會自我修復世界內出現的各種錯誤：碎裂的空間、錯亂的時間、錯誤的規則，這些都會自我修復，速度雖然不會非常快，但也不至於慢成這個樣子，按照碎片被送走的殘留能量推測……碎片應該是在三千萬年前被送走的，那次動蕩令整片星系的規則出現了錯誤，至今還未徹底修復。」

「毋庸置疑的是，碎片曾在這個星系爆發過一次，應該是小爆發，沒有將這世界湮滅，但擾亂了這裏的規則，具體爆發時間已不可察，元界之力的爆發來得快去得快，每一點力量爆發都會化為純粹的能量衝擊，不會留下多少痕迹……七顆生命星球上都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傷痕』，僅有的一些痕迹，也是源生居民自己造成的，碎片爆發的衝擊等同於開天闢地的衝擊，就算它沒有正面衝擊到這片星系，但作為碎片墜落點的星元大陸，它居然連一點受到衝擊的痕迹都沒有！」

「整個星系完好無損！那爆發的力量去哪了？被吃掉了？」

眾人冷靜下來后，又看着雲諾星緩慢的走來走去，順便聽着他判斷現在的情況，不過眾人是越聽越覺得腦袋疼。

現在他們都知道，那個夾雜着四種元界之力的碎片，墜落在了這星元大陸上，碎片本身不穩定，泄漏著自己的力量，讓那不斷摩擦滋生火花的四種元界之力摻雜上那股屬於碎片本身的力量，相當於將其從一顆小炸彈變成了大炸彈，然後有一天，它憋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努力了很久還是將其憋了回去，但可能沒憋穩，崩了一個屁出來，在這星元大陸所屬的星系炸了一次，爆炸的規模不得而知，現場也沒有留下任何的爆炸痕迹，但是這星系的規則被更改了，這點卻又證實了爆炸曾經的確發生過，就是沒人看到爆炸的經過，也沒有留下痕迹，然後，那個碎片一屁將自己藏身地點暴露了出來，被人發現了，那時候碎片已經在星系邊緣，可能是一屁將自己炸了出去，這點無從考究，反正就是被人發現了，那人覺得這玩意太危險，連忙在世界屏障鑿了個洞，將碎片丟了出去。

「以上就是全部，就是不知道爆發的能量去哪了，也不知道『那人』是誰。」元羲總結了一點：「規則之力發生變化，既成事實探究無用，我們最開始就是追尋着碎片脫離的痕迹來到這裏的，也的確證實了碎片墜落在星元大陸，不是在這世界誕生之前墜落出來的，這也沒有問題是吧？」

「是。」雲諾星點頭。

「那麼問題來了……」元羲嘆息一聲：「碎片在這裏做了什麼？」

「你問我我也……」雲諾星瞥過視線，一臉的不自然。

「時間線有些不清楚，我們甚至不知道碎片什麼時候墜落，什麼時候爆發，也不知道爆發的形式是什麼——當然最重要的是，那人是誰，我覺得找到那人我們就能知道碎片去哪了。」元羲說道。

「哥哥，『它』是什麼？」溟溟突然出聲，打斷了所有人的沉思。

「嗯？『它？』你指的是大災難年代出現的正體不明的黑霧？」雲諾星愣了愣，沒有反應過來這丫頭這時候提這個看上去不沾邊的東西做什麼：「不知道，沒有更多的信息，紀元之書搜索的時候也沒有在這七顆生命星球上面發現『它』的痕迹。」

「大災難來得很突然，直到三顆星球包括它們的意識在內的隕落，星元大陸失去三分之一土地才突然反應過來，這時候星空之靈等幾個星球意識才出現反抗，也就是在此之前它們也沒有察覺到這件事……」溟溟軟軟的聲音輕輕飄出。

「嗯。」雲諾星點頭，彩色的雙眸看着她，示意她繼續。

「哥哥你剛剛說過，紀元之書的全力掃描只能用一次，再用一次會……」溟溟看向雲諾星，

「五元界世界很脆弱，承受不起紀元之書的強力掃描，再用一次會導致整個世界出現致命崩潰——規則的大範圍更改，出現不屬於五元界的生命，比如擁有八元界力量的生命，八元界生命形式的生命一類。」雲諾星說道。

「那，碎片的力量結合元界之力爆發，會造成這樣的後果嗎？」

雲諾星愣了愣，眼中掠過許些湛藍色光芒，彷彿進入了思考狀態，眾人見他這彷彿被點醒的樣子，也下意識的閉嘴了，沒敢打擾他沉思。

片刻后，雲諾星盤坐下來，雙手放在膝蓋上，手指在膝蓋上無意義的輕點，沉吟了許久，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下，緩緩抬起頭，囁嚅了一會，道：「應該可以……」

「不過，紀元之書造成的破壞層面與碎片爆發的層面不完全一樣，紀元之書造成的動蕩，更多是在規則上鑽一個洞，以自身攜帶的力量擾亂一部分蔓延到的地方，相當於是……生病的模式，病毒潛伏爆發還有一段時間呢。」

「但……碎片爆發的話，是將空間、時間、有形、無形等的層面都轟炸了一遍，這其中也包括了規則層面，爆發迅速而且造成的影響很難消除。」雲諾星很慢的說着，自己也在思索有沒有什麼不同。

「論死緩與立即執行的不同。」魔魘雙手抱臂點頭。

眾人：「……很精確的概論。」

「你覺得……『它』的出現是碎片爆發造成的？」雲諾星看向溟溟，道。

溟溟點點頭，道：「有這樣的猜想，但只是猜想，並沒有證據——哥哥，星球意識的力量有多大？能抵擋不屬於五元界的生命發出的攻擊嗎？」

「具體實力不太清楚，我沒見過，不過從千福大叔所說的，兩個星球意識的玉石俱焚，將『它』給徹底消滅，想來應該有一定力量吧，畢竟是整個星球的意識，比它身上的源生生命強大的程度可不止一點。」雲諾星說道。

「那麼又繞回來了，『它』是什麼？」元羲及時的讓思維轉了個彎。

眾人：「……」

「至少暫時八元界內沒有這樣一種生命，黑霧？我真沒聽說過。」雲諾星搖搖頭，看向玉兒，說道黑霧，總能想到魔氣……

「玉兒也不知道啦，如果是魔氣的話，雲哥哥覺得五元界一個星球意識能擋得住嗎？」玉兒撲進雲諾星懷裏，笑嘻嘻的說道。

雲諾星搖搖頭，別說魔氣，光是仙氣攻擊估計五元界的人都承受不住，哪怕是星球意識也不例外。

「誒誒，你們都覺得『它』是一種生命，我怎麼覺得，『它』只是碎片爆發產生的能量餘波呢？」曲映仙突然站起來，很激動的說道：「碎片爆發，摻雜了它本身的力量，還有四種躁動不安的元界之力，後宮男剛剛也說了，全面爆發的話，足以將一大片虛空給直接摧毀，那如果只是一丁點兒的爆發呢？如果只是不經意泄漏出來一部分沒來得及關住的能量呢？或者更徹底的，那個『它』就是碎片能量泄漏出來的，而不是碎片的能量爆發了，只是這樣會不會造成規則的變動？」

眾人沉默，都看向雲諾星，後者此時也被曲映仙的一番話給震了一下，卻沒有馬上回答，與在黯淡之森里的零交流了一下，零借用紀元之書稍稍推演，便給出了一個答案。

「會，即便是碎片泄露出來的力量，那股力量也足以造成規則的變動。」

「你瞧。」曲映仙笑着攤開手：「拼圖拼起來了。」

「所以，『它』只是碎片泄露出來的力量，中間也許還摻雜了四種元界之力，這就已經造成了幾乎是六顆星球的滅絕……」元羲臉頰抽搐，想了想，又道：「那，那個將碎片送走的人是誰？」

「星空之靈，還有紅月的意識。」

零的聲音突然在眾人靈魂里響起，讓得他們愣了一下，雲諾星最快反應過來：「你找到它了？」

零淡笑了一聲，抬起視線，這是一個地洞的最深處，深到幾乎連接到了星元大陸地心中，在他面前的，是由金黃色築起的宮殿通道，面前那過道的門足有百丈高，前方還有許多個橢圓形的階梯朝着下方塌陷，圍成一個十多丈深的廣場，燦爛的金光在那一圈圈的橢圓邊線上遊走，也在這宮殿通道的線條邊緣飛掠而過，整個場景擺在面前，恢弘浩大，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磅礴感，讓人喘不過氣。

「看到了，很壯觀的畫面，你們應該也來瞧瞧才對，這是星球意識自我誕生出來的場景，雖然是虛幻的存在，但也夠氣派。」零笑着轉過身，在他面前的，是這黃金宮殿通道的最深處，面前的房間里，是一望無際的星空，四塊用白色線條勾畫着玄奧符文的玻璃撐起一片均勻的空間，彷彿建立在星空中一樣，而在這玻璃房間的正中心，懸浮着一顆丈許大小的圓球，細細看去，能看到彷彿大地與海洋的輪廓——這是一顆星球模型，而且是星元大陸的模型。

這丈許大小微亮的圓球，正在緩緩的旋轉着，圓球的中心位置時不時還會噴發出一道黑色，狀若火舌的玩意。

「星空之靈——星元大陸的意識還活着，根據你們剛剛說的，『它』是一種能量，星空之靈雖然傾盡全力將『它』消滅了，很遺憾的是，星空之靈被『它』侵蝕了。」零說道。

「失去理智瘋掉了？」雲諾星想到了千福說的被變成怪物的人。

「瘋倒沒有瘋，只是在糾纏的時候日漸虛弱，然後你們猜怎麼着？」零頗為神秘的笑了一聲：「那力量，夾雜着『父親大人』的力量哦，很微弱，很微弱的一點點，而且稀釋了無數倍，真虧這星球意識撐得住，嘛，現在被我拔除了，給點時間星空之靈自己就能恢復過來。」

「『它』是由碎片中泄露出來的弦月的力量再加上四種元界之力形成的變異能量……應該吧，反正你們知道『它』很厲害就行了，擁有改變規則的力量，破壞力也是一等一的變態，也幸虧是泄露出來了一點點，只是摧毀了五顆星球而已，徹底爆發的話，預計後果比笨蛋一號猜測的後果更加嚴重，當然，按倍數來論。」零笑道。

雲諾星聽到這裏也想明白了一點：「星空之靈與紅月的意識，在玉石俱焚將『它』清除乾淨后，順便將碎片給丟出了這個世界……」

「唔，還有些不太一樣。」零伸手輕觸那個圓球，後者輕輕顫了一下，彷彿有自己的意識一樣傳出許些有情緒的波動，笑道：「星空之靈與紅月的意識再強大也沒有力量將碎片扔出去，是它們兩個引導了一下，讓碎片用自身的力量擊穿了世界屏障，然後碎片被引導著溜進了虛空，不是被丟出去的。」

「那碎片呢？自己溜到哪裏去了？星空之靈知道嗎？」雲諾星有些希冀的問道。

零沒有馬上回答，直視着那個圓球，後者在原地飛速的轉了幾圈，一縷縷波動傳導出，鑽進零的腦海里，他接收到這股信息后，微微愣了一下，神色變得有些古怪。

「知道是知道……當初星空之靈與紅月在間接『放逐』碎片的時候，將引導目的地的坐標給記住了，不過為了防止心懷不軌的人接觸到這坐標，藉由此將那『災禍根源』放出，它兩合夥將坐標隱藏了起來，要解開坐標所指的地方——」零頓了頓，臉頰一跳一跳的。

「趕緊的，別賣關子。」雲諾星沒好氣的說道。

零苦笑了一聲，喟然長嘆一聲，道：「要重現出六千萬年前這顆星系裏的星球排布方式……也就是星元大陸七個世界遙遙相對的那個時候，不能有一丁半點的錯誤。」

「蛤？」眾人愣住了。

「就是天上那六輪月亮啦，原本不是一橫排排過去的，只是後來兩個星球意識藉助了那五顆星球殘留的力量與星辰之力，將七顆星球的運轉軌道打亂，只要重現出原本如何排布的就沒問題了，不過此時他兩已經沒有這種力量了，只能我們自己動手——星空之靈這樣跟我說的。」零說道。

「你怎麼跟它說的，話說它相信你說的話？」雲諾星有些疑惑，那被稱為「災禍根源」的玩意，當初可是毀掉了五顆星球，那星空之靈那麼好說話會讓他們觸碰這玩意，就不怕他們再次將碎片放出來云云……

「我就拔掉了纏繞在它身上的力量，順便說了一下咱的來歷——我們着陸那天星空之靈是知道的，而我們身上帶着一股『跨越世界的氣息』，星空之靈它們這些星球意識雖然掌握不了這種『跨界』的力量，但能分辨得出來——簡單來講，就是它一眼能看出我們是『外來物種』，不是星元大陸上源生的生命，也不屬於它們這個世界，將我們判定成跨越了世界屏障而來的其他世界的生命，嘛，雖然有點誤差，我們是跨越元界而來的，不過這無傷大雅，我跟它說，那玩意是咱幾萬億年前遺失的污染物，不回收的話好幾十片世界都要炸掉，然後它就什麼都告訴我了……」零呵呵的笑着。

雲諾星輕吸了一口氣，行吧，跨越世界與跨越元界都是跨界，這沒毛病，反正他們就是一外來物種，被星球意識發現了：「那麼問題來了，咱這裏有天機師不？準確點說，是天脈師啊，能讓星辰移位的那種——」

眾人沉默，掩面不語。

「好吧，開個玩笑的——我和零有規則之力，暫時動用一下應該不成問題，不過這兩天得好好準備準備。」雲諾星笑着說道。

眾人愣了一下，不約而同的低頭抄起水壺。

雲諾星：「那啥，調節氣氛，冷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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