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蘇醒的記憶？

「所謂記憶，就是與靈魂綁定的一段段小片段。」

「那麼，封印靈魂就行了，這一世，下一世，直到……永恆！」

「但是……代價太大……」

「做了那麼多，迎來了希望，最終卻被人背叛了，值得嗎？」

「只有我！才是你最真摯的朋友！」

「你不可能保護這整個世界！」

「戰吧！直到最後！只剩下你和我！」

「無盡的輪迴，最後剩下的……只不過是一捧黃沙，一句笑話罷了。」

「以天地為息，世界為心……」

「你不可能超越永恆！沒有一個神能活過一個時代！」

「傳說、傳奇、奇迹——統統都是用來被超越的！」

「最終……也不過是一聲輕嘆，失敗了嗎……那又如何？吾不負自我！」

「就算是神靈，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你不是自詡無所不能的神嗎？！」

「背叛者，毀滅者，你這個怪物！」

「你一直都活在虛幻中，從未真實的存在過，你是夢魘，是黑暗，是天地初生的那一縷混沌……」

「你的背負，太重了，沒有人能承受……」

「也就是說，是你毫無顧忌，無所顧慮的改變了那孩子的命運，才會有這樣的結局么？」

「呵呵……一條人命會影響歷史，這樣荒謬的事情我聽都沒聽說過。」

「但是，我不後悔，無論多少次，無論什麼時候，我依然會那樣做。」

「即便這樣做，會再次覆蓋歷史？」

「天生的傳奇又如何，你也只不過是時間中，那一縷小小的沙浪罷了，哈哈哈！」

「再大的漣漪，最終也會回歸平靜。」

「那如果能截斷河流的行進呢？」

「命運將會改變，劇本將會改寫，舞台重置，你將——不復存在！」

「那是光，那是時間，那是你的力量，抓住它，去糾正那錯誤的歷史，讓它回歸到原本應有的道路上吧！」

「為了一個毀滅了你的世界去死？！你開什麼玩笑？！這樣值得嗎？！」

「這樣做，你會被自己的力量毀滅的！」

「你要為他沒有做過，卻會做的事情，而殺了他嗎？」

「逆天而行要受到無盡的懲罰！就算是神靈也不能避免！」

「那我就超越這一切的規則！」

「老大快走！」

「哥！」

「老夥計，不要犯傻了，你再怎麼拚命，也不能改變既定的事實的，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你承載着大家的希望，不能斷送在這裏了，去追逐，屬於你自己的未來吧！」

「輝！」

「給我滾！你這該死的蠢貨！滾啊！老子死了與你何干啊！」

「不要去探尋那些不應該再出現的歷史！總有一天你會後悔觸碰了不應該碰的東西！」

「不能觸碰！不能將那個歷史揭開！整個世界都會為之混亂，紀元會再度更替！」

「命運？那只是一個笑話！我不受任何束縛！」

「敬畏恐懼懼怕，與其被人以這樣的想法記着，我還不如當做未曾出現過。」

「不知道不去想不理解，不思考不判斷不下一步棋，我們只是旁觀者，俯視着一局棋。」

「……」

腦袋中響起許多嘈雜的聲音，無跡可尋，連貫不起來，似乎敘說了許多件事，但是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迷迷糊糊地，有什麼東西在腦海里閃爍，有些畫面就要掙脫束縛衝出來，卻始終沒有出現。

「這些……是我的記憶？」

視野中看到的，是一群模糊的畫面，每個畫面都十分模糊，看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甚至看不清楚裏面有什麼人，或許，這都算不上是記憶，連殘片都算不上，只是腦海里，一點點未消除的零星信息罷了。

「紫夜。」

雲諾星輕聲喚道，想讓紫夜出來幫他看一下這些記憶殘片，說不定能讓她幫忙修復一下，但是，等了許久，他也沒有等到後者的出現，他這才察覺過來，這裏，或許是在他自己的靈魂深處，不可能有別人能踏足這裏，他得自己去看這些碎片了。

「很久沒有過這樣的事情了。」

雲諾星輕嘆了一口氣，已經許久沒有再見過記憶的復甦了，上一次，還是在聖天城的時候，不過也難怪，曾經去過的地方，哪有那麼好找，他又不知道他以前去過什麼地方，就算再去一次，也不是說想恢復就能恢復的，這次，也只是巧合下，靈魂被刺激了，才有這一幕的吧。

突然，面前的影像全部消失了，雲諾星周圍變得空空洞洞，一片漆黑，彷彿屹立在虛空中。

「……」雲諾星愣了愣，環顧漆黑的四周，什麼都看不到，他以為這是在記憶之海中，但是沒有找到那兩個記憶鏈的核心，也沒有看到一片片影像組成的記憶鏈條。

「如果是在記憶之海，紫夜應該能出來才對，那這裏……是在靈魂的哪個地方？」雲諾星喃喃道，靈魂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尋常人窮盡一生都難以將其研究透徹，貿然進入別人的靈魂，如果沒有指引，迷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捎了捎頭，雲諾星試圖從靈魂中掙脫，換言之就是蘇醒過來，然而，無論他怎麼嘗試，怎麼閉眼睜眼，看到的，還是一片黑不溜秋的空間，黑得把他嚇出了冷汗。

「我不會就這樣迷失在自己的靈魂中吧？」

雲諾星苦笑一聲，這種掙脫不出來的感覺就像他進入了別人的靈魂一樣，沒有力量，沒有方向，只能靜靜的看着，連控制自己都做不到，若他真的在自己的靈魂中迷失了，恐怕會被天下人笑死，從未聽說過能有人在自己的靈魂中迷失的。

在他擔憂的時候，視野中卻是出現了一點的亮光，雖然只是很小的一點，但在這黑暗孤寂的地方卻異常明亮，讓他轉過了視線。

正當他想要朝着那光點走過去時，那光點卻是閃爍了一下，半響后，光芒猛地爆發而起，刺眼的光芒，將雲諾星籠罩了進去，讓他習慣性的閉上了眼睛。

在雲諾星閉眼間，突然有着柔和的輕風迎面而來，溫柔的觸感，令他因為緊張而緊繃的心逐漸放鬆而下。

眼睛徐徐睜開，出現在雲諾星視線之內的，是一片青蔥翠綠的草原，目光望不到盡頭，唯一能看見的，便是那蔓延至視線盡頭的翠綠，雲諾星站在齊及半腰高的草原上，就如同一隻細小的螞蟻，絲毫不惹人注意。

「草原？」

望着這片龐大得望不到盡頭的草原，雲諾星忍不住輕吸了一口氣，回頭望了望，草原如同碧綠波浪般晃動，帶着泥土與草腥味的風從遠處飛馳而來，舔過雲諾星的臉龐。

「唔……」

雲諾星四周瞧了瞧，發現這裏的確只是一片草原，什麼都沒有。

「那麼現在……」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吐了出來，突然抓着腦袋，慌張的大吼：「這是什麼鬼啊！啊！啊！啊！」

空曠的草原上，回蕩著一聲凄涼的悲鳴聲……

片刻后，雲諾星冷靜了下來，視線再望了一圈，然後心神一動，將墟冥劍取了出來，手掌握在劍柄上時，還愣了一下，不過又恍然了，墟冥劍與他靈魂結合了，會出現在他靈魂中也不是什麼太過意外的事情。

將墟冥劍抓在手上，劍尖輕觸地面，手掌輕按著劍柄，稍稍搖晃了幾下，確定已經立穩了，便慢慢的將手掌移開了。

「嚓。」

墟冥劍應聲落在草堆上，雲諾星朝着劍柄的地方望了過去，點了點頭，道：「那就走這邊吧！」

墟冥劍：「……」你拿老娘當道標使，不想混了？

靈魂世界中不能飛行，雲諾星已經嘗試過了，他只能在這綠草齊腰高的地方，用身軀推開，艱難的走過去，路過的地方，也不會留下一絲的痕迹。

不知道走了多久，視線中從一片翠綠色，變到了另一片的翠綠，無窮無盡的原野，遠方甚至連山都不存在，中途雲諾星還用墟冥劍換了三次方向，雖然沒有轉圈，但是見到的，還是晃眼的綠。

「我不是來到南原了吧？這鬼地方連山都沒有啊！」

「這鬼地方居然還有太陽……我是陰暗生物啊！該死的太陽！」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雲諾星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直接倒在了草地上，將身後一片草都壓在了一塊，暖洋洋的陽光照在身上，讓他骨子裏的「懶因子」又出來作惡了，若不是墟冥劍敲了他一下，他會選擇索性就這樣睡過去。

「靈魂在靈魂中睡著了我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墟冥劍「陰森森」的冷笑道。

被這冷不伶仃的聲音嚇了一大跳，雲諾星猛地蹦了起來，回過神后，眯着眼睛幽怨的盯着她，不知為啥，聽到這笑聲，腦海中自動浮現出紫夜陰笑的樣子。

被墟冥劍趕着路，雲諾星漫無目的的走了起來，不，是被一把劍推著走了起來，宛如行屍走肉。

「哇！」

這般拖沓的行走，直到雲諾星莫名其妙的……摔下了一個斜坡，眯著的眼睛猛地睜開，看見的，卻是全速放大的翠綠，而在他剛睜眼又嚇得閉眼的瞬間，整個人就像一個葫蘆般滾了下去，期間還能聽到一連串的「哇，啊，靠，擦，喵！」等……奇怪的叫聲……

墟冥劍望着雲諾星一直從斜坡頂滾到了底下，不由得動了動劍鞘，開始的時候只是覺得面前的「阻力」沒有了，然後就聽到了一道道悲鳴聲……

「嗚喵……」

雲諾星滾到底下后，直接倒栽蔥了，露出土地的兩條手和兩隻腳還在不斷抽搐。

「沒事吧小星星？」於心不忍的墟冥劍連忙上前把那根黑色的蔥拔了起來，見到後者翻著白眼，一臉一嘴的土，忍不住乾笑了幾聲。

「呃，我在後面推着你走呢，看不見路也是很正常的啦，話說你還真的是邊走路邊睡覺啊，這樣怎麼行呢？」墟冥此時的想法就是，隨便找個話題搪塞過去就算了，於是開啟了說教模式。

「怪我咯……」雲諾星委屈的哼唧了兩聲，隨意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抬頭望了眼這突然凹陷下去的地方。

這裏沒有青草覆蓋，露出來的是一片褐黃色的泥土，這個盆地下陷了大概有百米左右，不過這裏明顯還沒到真的底下，因為眼前的土地，依然是往下陷的，這裏，就像是一個緩衝平台一般。

這是個階梯型的盆地，雲諾星他們停在第一層，往下還有大概千米的距離，而在盆地的底端，或者說，在他們視線的前方，出現了一顆樹，一顆幽藍色的大樹。

「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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