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8章 謎語

艾鴻雲，那位初代傳承者留在此處的信息，由於是留給面向所有秩序生命，又不知道來者知道多少事情，再加上大概也是在倉促間準備的緣故，所留下的都是比較表面，能讓來者快速簡單明白一些重要事的信息，不過大部分信息都是他們知曉的，並沒有更多新的情報存放在裏面，多少有點小遺憾。

就像是海上遇難扔出的漂流瓶一樣，儘可能留下最明確最大可能能讓自己獲救的消息，或者，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留下遺言，留下部分只需最短時間就能讓拾取到自己遺言的人明白的信息——多了也寫不下，只能想辦法壓縮自己想說的一切話語，撿著一肚子的話進行取捨。

唔不對，艾鴻雲提了一點，提到了秩序虛空對混沌虛空的影響，秩序虛空所做的足以影響混沌虛空的事，會讓混沌虛空的什麼東西有「加速」的趨勢，最終會導致它們加大力度侵蝕秩序虛空。

這是他們沒有設想過的事情，也是不甚了解的事情，總之先記載好，具體什麼的，得讓比他們專業的人士來給他們解釋解釋。

啊對了，艾鴻雲的信息中，口頭說的那部分信息是用神話時代語言說的，後面獲取的記錄的信息則是用萬族通用語記載的，看來他還是更希望能接觸到他遺言的是與起源有關的人。

「我們嘗試銘記的時間裏，模糊的時間線再一次往前延伸出一部分。」雲諾星揮手讓用萬族通用語說了一遍的映像消散，偏過頭對輝開口道：「十三紀元開始醞釀——當大元界被一分為八結束了混沌紀元，整個元界只平靜了十三個紀元再次變得暗流涌動，一直到三十紀元時才有比較明顯的趨勢。」

「混沌虛空……」輝苦惱著雙手抱臂：「以我們目前所知，混沌虛空就約等於是混沌概念體，它們等同於混沌虛空本身，所以，上面說的那句新情報，意思會不會是：秩序虛空的活躍，會導致混沌概念體也變得『活躍』？」

「唔……不對，這樣說不通……混沌紀元持續了整整三百二十六個紀元，秩序與混沌的戰爭也一同持續了如此久，如果說混沌概念體的『活躍』要以秩序虛空的活躍為前提——混沌紀元的時候秩序虛空都不存在呢，那時候只有一片秩序領域。」

「即便結束了混沌紀元跨過了一層概念，虛空、大元界也因此被改變了很多，但是站在頂點的那兩群『人』可不會因此而受到影響，因為那是他們自己做出的變更，除非腦子瓦特了偏要卸掉自己一條胳膊……很顯然，他們不是那類無緣無故發神經的傢伙，所以不可能會做這種事。」雲諾星搖搖頭，混沌概念體與起源天神，他們從始至終應該都沒有什麼變化，也不存在能讓他們出現本質上發生變化的事件。

「那這句話的意思是……」

「誰知道，只能粗淺的認為，秩序虛空的生命若是去打擾混沌虛空的話，會引起混沌虛空的一些反應，跟條件反射差不多的反應，擺明了就是警告：秩序勿入，後果自負。」

輝苦笑了一聲，混沌虛空他們去的少，主要是也沒什麼事會涉及到混沌虛空那邊，又不是什麼風景怡人的旅遊勝地，有的也只是滿虛空黑得跟墨水一樣的毀滅噪音而已，想要看看風景的話，為什麼不往同為秩序虛空的其他世界去轉轉呢？去混沌虛空旅遊只能膈應自己。

「嗯？」

倒騰著艾鴻雲留下，用以記載信息的水滴結晶，輝忽然眯了一下眼睛，扭過頭看向察覺到他不對勁而走過來的楓：「楓，你過來看看這個。」

「結晶內用不同的能量隔離開兩個儲存信息用的區域，除了剛剛的映像以外還有一個東西。」輝一邊說着，等看到楓湊過來了，再小心的用能量觸發另一個留下來的東西。

沒有映像出現，倒是有聲音，大概只是留下了一道記錄用的聲音，不過回蕩在側殿內的聲音……怎麼感覺很是熟悉呢，好像是虛空內有無數「垃圾」被吞噬后，「垃圾」里的大量巨量規則與秩序被快速釋放到虛空中從而引起的空洞而古怪的回蕩音效——他說通俗一點，其實就是虛空吃快了被噎住了。

一般可以通過聲音的大小和輕重緩急判斷出到底有多少東西被銷毀在這裏，不過這得去現場才能判斷，光隔着一段聲音不在現場，基本是判斷不出……

「呵呵，這就是混沌的氣息么？」

混雜在無盡毀滅殘響內驟然響起的可以清楚辨認的聲音，讓雲諾星與輝都顫了一下，緊接着瞪大了眼睛，輝一臉的不可思議：「不對……不對勁……這是最初的神語！為什麼我能明白什麼意思？」

雲諾星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是他留下的起源結晶在影響，艾鴻雲自己應該是聽過了這段話，再將其放進了這裏面，這應該是記憶結晶，我們是直接讀取了艾鴻雲留下來的這部分記憶的認知，所以能直接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唔……呵，有意思，不管是秩序還是混沌，都同樣有意思。」

「被大元界驅趕，不停追逐著，以至於捲起席捲整個大元界的生與死的漩渦，不停地毀滅一切，不停將萬千之物都歸於零，無法掙脫，如此的秩序與混沌……呵，你們就傾盡一切，去上演最華麗的戲曲吧——慢慢玩吧，最終，一切都將毀滅。」

雲諾星與輝聽着都感覺到毛骨悚然……也不知道是這道聲音夾雜着虛無毀滅的殘響營造出這種陰森森氣氛的原因，還是它說的話讓他們感覺到渾身不自在的原因，反正他們聽完這些話的時候，心底都泛起了一陣涼意，只感覺涼颼颼的。

那道聲音聽不出是男是女，在留下這樣一串沒頭沒腦的話語后就消失了，忽然截斷，讓輝心癢的厲害，不知道是艾鴻雲只捕捉到了這幾句話語，還是沒有把剩下的話也給塞進這裏面。

「擱這兒說謎語呢……」輝打了一會兒寒顫，臉龐跳了一下扭頭看向楓：「你聽明白是什麼意思沒有？」

「沒有前因後果，也沒有串聯的場景，我怎麼知道它想說什麼。」雲諾星搖搖頭：「也許只是對着虛空感嘆一聲而已，無論是什麼時候，杵在虛空裏感嘆的人都不少，天知道在發什麼神經，硬要擠一點信息出來的話……唔，這應該是一個秩序生命接觸到混沌的時候說出的話，目前並沒有從中聽出什麼傾向性。」

輝聞言卻是搖了搖頭：「我覺得肯定不止這麼簡單，這可是初代傳承者刻意留下來的消息，甚至把它跟自己的遺言放在一塊！」

雲諾星一愣，想了想覺得也有點道理，秘密本身不是什麼大事，但如果秘密是握在一些要命的人手裏，那可能就要出點事兒了，就比如同樣是「集合所有力量」這句話，如果是讓一個初神階生命說出來的，那可能就是正常搖人的程度，拉幫結派東湊西湊老半天集結來一兩百號人，但如果這句話是他和輝說出來的，那就是整個虛空前線所有力量大集結，就這股力量扔哪裏都能捲起虛空地域級的風暴——嗯，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

雲諾星點點頭：「可是，確實沒辦法得出什麼結論，咳咳，你聽——三號，三號。」

「？」輝：「你也擱這兒跟我說謎語呢？」

雲諾星攤手：「這不是示範給你看么，你瞧，你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你不知道我說的三號是什麼意思，只有我自己知道——順帶一提這是我留下的緊急指令，通過三四個方法用以轉告元姬，如果我來不及吩咐更多事兒，比如外出逛該遇到了混沌概念體，比如被冥界幾百個高階元始圍毆，一照面我人就沒了，只來得及說一句話，那就扔出這一句『暗號』，她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自會安排好虛空前線的事情。」

輝一巴掌摁在自己臉上，好吧，他是明白了：「不過為什麼我不知道？」

「一般而言，我逛該遇到混沌概念體或者冥界高階元始的時候，你可能就在我旁邊，所以這消息跟你說也沒用。」

啊這個……這個真是相當真實，能遇到混沌概念體的，都是與起源破事和混沌破事相掛鈎的事兒，他絕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去處理，要處理也是帶上楓，然後兩人一塊糟重了，或者反過來，楓一個人溜出去，忽然覺得不對勁把他喊了過來，兩人共赴……什麼的。

按照輝的意思，這段莫名其妙的話語既然是由初代傳承者留下來的，就一定有其用意在其中，就好比他剛剛說的，同樣是打架搖人，可以搖來兩三百個小屁孩，換個層面也能搖來兩三千萬個元始境界，只因為是此身立足的層面不一樣，所涉及所牽扯進其中的事情自然也需要按照不一樣的層級進行不同的分析。

就光從這幾句話來聽……唔，他還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哪個高位生命還沒試過自己對着虛空碎碎念了，很正常，都很正常。

「唔，不管如何，直覺告訴我，就算我們現在想要深究，也沒有辦法探知任何事情。」雲諾星看出了輝表情略有點不太好，大概是在猜測的時候想到了什麼不大好的事情：「與其把時間浪費在一個得不出結果的地方，不如先去處理眼下就要處理的事情。」

輝聞言回過神來，點了點頭：「也是。」

將記載了兩段信息的水滴結晶收好，雲諾星與輝從神殿裏溜了出去，看了一眼估計是再無任何值得注意的星球，用五分鐘嘗試着摸索，確認真的可能什麼都沒有了。

「那這個世界怎麼處理？」輝環視一圈，這裏只剩下冥界人弄出來的混沌聚合體，不再有其他東西。

「沉了吧，留在這裏也只是污染空氣而已。」

輝欣然應允，留下一團神聖能量讓它自動衍化，就與楓一同離開了這個世界，這裏將會在五分鐘后爆發出一次神聖能量風暴，足以將世界構造本身與概念本身摧毀殆盡，渣都留不下來。

易青他們在剩下的十四個世界光團內也進行了挖虛空三丈的探索，動靜比他兩人還大一些，都把虛空給鑿穿了，此刻剛回來報道，這一群小伙見到他兩很激動啊，手一抖就在虛空裏扔出來一大堆混沌造物，滿臉的興奮與期盼。

然後楓就當着這群小伙的面把混沌造物給燒了個精光，他就看着易青他們的表情一瞬間僵硬，跟他一開始完全一樣。

除了這些混沌造物以外，其他的世界內亦是不存在什麼特別值得一提的東西，混沌聚合體掛滿星空，僅有一顆星球上擁有建築，死氣沉沉的星球，所有建築都是神殿的模樣，而且那裏並不像他們兩人遇到的地方一樣，再沒有任何一個藏起來的神殿。

總結一下就是：在冥界分部里轉了一圈，收穫「頗豐」——指一頭霧水、一陣驚嚇、以及全體精神污染，所有人出來的時候臉都是半黑半綠的，那真的像是被混沌能量迎麵糊了一巴掌，還被巴掌捂得快窒息了一樣。

由於有整齊的命令，易青他們也都在世界光團內留下了延遲爆發的能量，一群人站在秩序領域內等了五分鐘，只見十五個世界光團同一時刻亮起了炫目之光，內部爆發的能量從內部把世界屏障與其概念一同擊穿，如海水倒灌進去的虛空瞬間淹沒了裏面的星空，在一次起源能量的閃耀過後，整個虛空都乾淨了——以上是加以描述的版本，正面直觀觀察的感覺么，就是一道明亮的光芒同時在十五個世界光團內閃爍，一瞬間，它們全都消失了，虛空裏只剩下世界光團湮滅后殘留的些許規則與秩序的氣息，還需要用幾分鐘才能完全清理乾淨。

「那麼，該繼續前進了。」看了一會被銷毀的十五個世界光團的地方，雲諾星轉過身拍了拍手引起大夥兒的注意，他看向易青：「易青，虛空坐標我已經給你們了，你們先去那附近找找，先摸一下情況，佈置好所需的防禦力量，我們要跟這裏的秩序生命說一下後續的事情，一會兒再過去。」

剛剛滿腦子只有冥界的世界光團都沒空去理這裏的秩序生命，現在該處理一下了，比如留下一部分協助防禦的法陣陣列或能量塔陣列，他們人是不可能留在這裏幫忙戰鬥的，但怎麼說也得幫忙加強一下秩序的反擊力量。

「說起這個——楓大人，前不久已經觀測到虛空深處的混沌衍化體已經重新匯聚完畢了，仍然是三群混沌力量。」易青連忙說道。

「怎麼還是三……」輝瞪着眼睛，扭頭看向空曠的虛空：「丫們應該已經死透徹了吧？總不至於就算剩下兩人也還能讓深淵死霧給掛在虛空中吧，這已經涉及到了篡改虛空大環境的規則了吧……」

「情況不清楚，不過，這次它們並沒有出現融合的趨向，也沒有了彼此間亂戰的情況，只是整齊劃一朝着秩序前來。」

「彼此間沒有亂斗，應該是本身暫且還保持着一致對秩序的情況，沒有融合的話……可以認為是失去了冥界人的控制，也就不存在這種奇怪的功能了。」雲諾星說着，微眯眼睛：「深淵死霧的話……深淵死霧可能是被混沌的規則所銘記下來了，畢竟它們也是屬於混沌的力量，不用太過在意，只不過是個高仿殘次品，還是初始狀態，完全沒有我們對付的深淵死霧那麼強大，它們給這裏的秩序力量帶來的壓力遠沒有混沌士兵那麼強。」

把兩個冥界俘虜扔進臨時的觀察者空間里給關起來，一行人解除了秩序領域回到了虛空中，易青他們馬不停蹄的繼續向上位面的中心進發，雲諾星四人站在虛空中眺望深處，凝聚的混沌力量在翻滾不休，確實還有三種混沌力量，兩伙混沌士兵夾着一群「歪瓜裂棗」，極其具有對比色彩的深淵死霧衍化體，以混沌聚集力量的勢頭來看，要匯聚到能正面與秩序生命打拳擊的力量還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它們就會在路上慢慢的行走而來，也許等走到秩序陣前的時候又恢復成三方混戰的情況了也說不定，秩序再趁這個時候橫插一腳，完美。

幸好之前即將對冥界這一支隊伍發起進攻的時候就讓秩序生命們前去休整，這時候他們絕大部分人已經恢復了不少力量，後面還隨着他們與冥界人打了一仗的那一群人也抓緊時間恢復了不少，力量不在全盛狀態，但也不會影響到下一次的戰鬥。

這場戰鬥不知道要持續到什麼時候，他們也給不出一個答案——關於這片虛空地域，除了知道它屬於一位初代傳承者，再不知道更多的情報，其實約等於沒有任何調查的進展：這很正常，涉及到虛空地域的事，起源的事，混沌的事，很少有足夠明顯的蛛絲馬跡留下來，自己摸索其實很久過去也只能摸到一頭霧水，想要獲得答案，估計要去到那位初代傳承者的墳墓里才能得知，如果他在那裏留有答案的話。

不過比起答案，他更關注艾鴻雲說的「留給秩序的最後一份力量」，不過如果是楓的話，他也許會更關注這片虛空與三十六七紀元當初發生了什麼吧，最後才關心那一份力量是什麼。

「唔……秩序領域的話，直接用幾座能量塔當做秩序節點就好了，到時候你們要撤退的話扛着能量塔後退就成，領域也會隨着一起後退，接下來只要把能量塔與法陣陣列給擴散到整個秩序領域中就能最大化發揮它們的力量了。」輝拍著雙手，對眾人豎起大拇指，露出一個百萬分陽光的笑容。

秩序總指揮的男子忍不住開口：「把力量留在這裏沒問題么？你們還要去對付一些……什麼……」

「嗐，放心就是，我們留有足夠的力量，幫你們部署的這些能量塔和法陣只能給我們添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力量，影響不大，不如讓它們給你們加強力量，能讓你們對付混沌的時候舒服不少吧。」

「這……確實。」男子輕點頭，他已經使用過能量塔與法陣，自然是明白這些東西能給他們增加多少戰鬥力，沒有拒絕的理由……只不過，當知道眼前的一群人要去處理可能涉及根源的事情時，總會想着，比起自己增加力量，不如想辦法給他們一些助力。

雖然也只能想想就是了。

剛剛已經道別過一次，這次就不墨跡了，幫忙部署好秩序領域，雲諾星四人便用虛空跳躍前去與易青他們匯合。

「要不是這裏是混沌概念體的領域，這會兒應該把人給帶出去才是，或者讓前線派人來幫忙什麼的。」輝朝着後方眺望，已經進入虛空跳躍，再怎麼瞪着眼睛也看不到鎮守在上位面的那群秩序生命了，他們一沒有辦法插足，二也沒辦法把人帶出去，只好留下一部分協助防禦的力量，如果他們沒能終結這處虛空地域的戰爭……

「都不太可能實現，我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出去，帶着一群人更不用說。」雲諾星搖搖頭：「至於讓前線來人……呼，我們自家都要費盡心思去守護，往下元界扔了十來個人已經算分散一部分力量了。」

輝苦笑：「卡得這麼死嗎？」

「不好說，留守的力量每壯大一分就是一分，萬一正好就差這十幾個人的力量，那時候該怎麼說？」雲諾星說着搖了搖頭：「就是一個說法，不至於說真的會因為少了十幾個人就完犢子了，只是想說我們也有自己要忙活的戰場，分身無術——虛空前線如果被毀滅，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遭遇了難以逾越的差距，是拼上整個虛空前線都沒有辦法跨越的障礙。」

上位面中心處，易青他們繞着一個區域來來回迴轉圈兒，摸出能量塔在這裏團團轉的佈置秩序領域，許是他們也知道接下來可能要觸及最要命的事情，這會兒佈置防禦力量都是玩了命的佈置，一邊佈置一邊擱在那裏造能量塔，短短几分鐘，又是上下千萬座能量塔圍住了前方的虛空，秩序領域已經擴散在虛空中了。

雲諾星他們來到的時候就看到前方的虛空範圍被圍成了刺蝟的模樣，至於裏面為什麼是空蕩蕩一片地兒……啊，他們已經習慣了，來到這處虛空地域，基本是看什麼東西都費勁，就跟凡人老花眼看東西都眯着眼睛一樣，坐標是對的就沒問題了，至於東西藏在什麼地方……

呃，總之先找找看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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