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5章 忘卻過往的他們

第1835章 忘卻過往的他們

混亂而冰冷的虛空,秩序與混沌殘留的能量正被慢慢恢復過來的虛空吞噬,不留下一點殘渣,一些邊邊角角的地方仍有能量爆發出現,時而龐大,有時又只是相當小的火花,那是此處虛空收尾的戰場,偏大的動靜都是易青他們用能量塔懟在別人腦門上弄出來的,細小火花都是冥界人垂死掙扎負隅頑抗的動靜,伴隨着一場場浩蕩的光雨灑滿虛空,那些細小的火花也逐一湮滅了,虛空正以飛快的速度安靜下來。

最後一場沖刷虛空的起源·混沌,讓已經沒了後援的冥界人飛速潰敗,此時的秩序領域除了正在被趕盡殺絕的冥界人,就只剩下那十五個世界光團,以及掛在虛空中沒有了動靜的二十九顆混沌聚合體,它們的結構與能量被楓的能量衝擊破壞得差不多了,此時掛在那裏的只是一具空有能量的「軀殼」而已,內部被起源能量折騰得已經保持不了穩定了,像這種巨型的能量聚合物,核心無法保持相對的能量穩定、規則穩定的話,很容易就會崩潰,特別是本就沒有人控制的情況下,用稍微強大一些的攻擊就能讓它出現以上的情況從而變成只能擱在一旁當擺飾的裝飾品,過會兒讓易青他們收拾一下就可以了。

「啊啊,所以,這就算打完了嗎,總感覺好像不太得勁。」輝站在虛空中,結束了環視的情況伸了個懶腰,對身旁的楓說道。

「本來,就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事,本來,也不會得什麼勁,此時的輸與贏,不過是給此處的虛空地域的所有秩序生命一個小交代而已,即便,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可能都不清楚這場戰鬥的意義是什麼,也許對付他們,還不如與一些混沌相關衍生物戰鬥來得痛快。」

輝嘆息了一聲:是啊,這不是什麼值得說的事情,擱在整個虛空,秩序與混沌的戰鬥來看,與冥界的戰鬥始終只是……唔……平息叛亂……也不能這麼說吧,丫們已經鐵了心的加入混沌……呃,不,好像情況不是這麼簡單,他們雖然用着混沌的力量……

「楓,冥界這群人,到底……」輝支吾了一下,晃着手費勁比劃自己想表達的意思:「混沌概念體,起源天神……墊腳石什麼的,我已經越來越糊塗越來越搞不清楚了。」

「誰知道呢。」雲諾星長舒一口氣搖了搖頭,身上盡數沸騰的能量慢慢平息下去:「不過,無論如何,他們使用混沌的力量對付秩序都是不爭的事實,他們與混沌概念體達成了什麼協議我們不清楚,也許,也無法弄清楚,但只要知道他們此時所代表混沌就行了,即已經如此,要怎麼對待根本無需多議。」

輝念叨了一聲當做回應,他看着楓手裏提着的傢伙,是冥界那位牽頭的傢伙,最後一場起源·混沌約等於在他臉上炸開的,丫這會兒看着老慘了,一身衣服破破爛爛,身上被開了幾個窟窿,敞開的傷口還在往外不斷散溢着能量——丫也是能量生命體,冥界人有部分是能量生命體他們是知道的,雛鳥因接受過混沌能量直接催化是能量生命體,不過他們只算是一類……呃,比深淵死霧衍化體好用一些的消耗品,這些真正元始境界的能量生命體,應該才是他們的高層。

輝湊上前打量著這個被起源能量與湮滅能量一同束縛的倒霉貨:「丫算是快死了吧?」

「死不了,能量生命體沒那麼容易死,不過我把他潰散形態給幹掉了,用起源能量與湮滅能量一同侵蝕,這會兒如果消散就是真的死了,一般而言,中了起源能量或者湮滅能量侵蝕的能量生命體倒也不會如此,我只是特殊的處理了一下。」

「哦。」輝捏了捏下巴,能量生命體啊,確實是沒那麼容易徹底幹掉的生命,這性質擱在自己人身上還好說,要扔到對面的敵人身上就是一個麻煩事,這意味着,要想幹掉的敵人不時隔一段時間回來看看他們,得需要用更加強大,更加特殊的,可以將其烙印在靈魂、精神、意識中的所有生命印記都給幹掉的力量才能做到,不過,一般情況他們在對付冥界的能量生命體時都是全力全開的狀態,也鮮少會讓敵人溜走,特別是楓,以他那種獨一無二的力量,能把丫給摁進虛無里暴打還能把他們輪迴路都給崩了,永除後患,可喜可賀。

「不過楓,你打算怎麼處理?」輝指著楓手上提着的玩意兒問道:「活捉一個比弄死一個有價值多了——雖然是這麼說吧,但是……唔,中階元始的嘴巴,也不知道翹不翹得開,估計也沒這種精力去折騰。」

對於冥界這群神經兮兮、神神秘秘、縮在暗地裏搞事情的傢伙,除了先斬為快以外,搞清楚他們到底想做什麼其實也是非常重要的,誰都有這個心,但誰都沒這份力去做,以前遇到冥界高階元始的時候都是二話不說直接崩了,因為他們完全不受控,且壓根就輪不到他們提問,就算問了,也不認為一個不受控的敵人真能說出什麼東西來,大概率都是說一些混淆視聽的信息。

不過這次就不一樣了,他們逮著兩個中階元始,而且百分百能肯定這兩人會處在他們的絕對控制之下,那這情況就發生變化了不是。

「以常理而言,我不需要他們說,我自會自己去看。」雲諾星捋著自己的長發:「並不擔心他們自己幹掉自己,有起源能量與湮滅能量,沒我允許,他們想死都難。」

站在原地說了一會,看到戰場差不多清理乾淨,易青他們也在處理那二十九顆能量聚合體了,雲諾星與輝便走到了秩序領域中,剛落下抬起頭就看到幾百座能量塔用能量鎖鏈在前方半空串成一個巨大的球,球裏面捆着剛剛逮到的另一個人,就露個腦袋在外面……這看着像是他們做了什麼不人道事情的畫面,讓兩人臉頰都是一抽。

「啊,小星星你們那邊完事啦?」

鎖鏈球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雲諾星與輝愣愣的抬起頭,只見司雨站在上方,正朝他們揮手招呼他們上去。

「你們怎麼把人捆成介個樣子了捏……」輝來到鎖鏈球的頂部,輝一臉古怪的對司雨說道。

司雨聞言撓撓頭:「您讓我們捆結實一點別讓她跑了,我們就捆結實了……嗯,就是有點費能量塔。」

輝覺得,他自己說的「結實」跟着這頭理解的「結實」絕對不是同一個意思。

司雨看到雲諾星手裏拖着的人,伸手指向他:「這個也要串起來么?」

「串……」輝一怔。

「呃,不合適么?那吊起來?」司雨看到兩人神色變得逐漸古怪,吐了吐舌頭:「那,都不合適的話……那再找一部分能量塔過來,給捆起來吧,就是有點費能量塔。」

輝:「……你還是給串起來吧。」

五分鐘后,旁邊一座能量塔上掛着一坨小球,那位倒霉冥界指揮官就被掛在球上,若是這裏吹風的話,應該能看到他迎風招展……

雲諾星在司雨腦袋上摁了一下往前走去,鳳青凰正在那裏擺弄剛繳獲的秩序號角,看到他們走來,連忙捧著號角湊上前。

「這大喇叭情況如何?」輝看了看鳳青凰,又看向正落在楓手中的秩序號角:他們一開始就把主意打到了這個喇叭身上……嘿呀,沒辦法呀,他們這邊殘餘的力量着實不多,哪像冥界那邊哦,一手握著起源能量、起源遺物,一手捏著混沌能量、混沌士兵,兩手抓兩手硬,反觀他們秩序這方的力量,捉襟見肘,只能把主意打到這群遺產豐富的傢伙身上了。

這就是明明楓登場一巴掌就能把這片虛空地域給毀了卻不急着要慢慢來的原因,除了這個大喇叭的話……輝將目光扔到那十五個世界光團中:嗯,他們還得在那裏面轉一轉,看看能不能摸到點什麼值得在意的,這會兒因為擔心丫們並沒死絕,秩序領域就沒有解除,只是讓易青他們等會兒縮小封鎖的秩序領域,把十五個世界光團給圍起來。

「秩序號角……」雲諾星掂量着手裏的號角,對三人搖了搖頭:「很複雜的構造……唔,光從結構與構建的規則情況來看,我目前只在那一堆『遺物』裏面見過這種程度的構造規則。」

「起源天神親手打造?」

「恐怕就是如此。」

「但……這不大對勁吧。」輝表情古怪的皺了一下眉頭:「如果是起源天神親自製作的,留給秩序用以增強秩序力量對抗混沌概念體,那冥界是怎麼扭曲其中的規則,讓它能對混沌士兵、深淵死霧衍化體這一類混沌衍生物起效果的。」

「哦對了,還對你也起效果,唯獨不搭理秩序,順便也不對冥界人自己有效。」

「這個其實很簡單,你們不要把它想得太過複雜了,雖然我一開始也以為很複雜,以為他們把秩序號角給這樣那樣還有這樣做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雲諾星雙手捧著秩序號角往前伸給輝他們看清楚,他伸手指著號角上一塊佔據了七成表面積的灰暗能量符文:「你們看這是什麼。」

「混沌的氣息……」鳳青凰抽了抽小瓊鼻,瞪大了眼睛:「難道是那種混沌文字?」

「啊,那倒不至於,混沌文字的氣息要比這個濃烈得多。」輝擺擺手,上手在那染著混沌氣息的能量紋路上蹭了幾下:「不過,是直屬於混沌的力量,並非深淵死霧,嗯……應該也是與混沌概念體有關,天知道冥界他們與混沌概念體到底有怎樣的交流達成了怎樣的協議——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這就是他們用來扭曲秩序號角的……哦,你剛剛說了『以為』,那也就是秩序號角不是被扭曲了構造規則之類的?」

雲諾星輕點頭,伸出手指輕點在那團混沌能量符文上,涌動的起源能量與能量符文接觸,一股混沌能量的氣息也隨之浮現。

輝感應帶混沌的力量正準備把盾摸出來警戒的時候,混沌符文突然蠕動起來,從秩序號角表面上寸寸剝離,然後啪嘰一聲掉在了地上,變成了能量消失在虛空中。

那層混沌符文消失后,秩序號角內外都有一陣金色的能量光芒涌動,秩序的氣息正在飛速浮現,這個灰撲撲的號角也迅速給自己染上純粹的雪白,通體都有金色的神紋浮現,等它重新穩定下來,還能從它身上感覺到一股對秩序來說擁有無法言喻的神聖與威嚴的氣息,那是……

「起源天神的氣息……」輝瞪直了眼睛一副驚嘆的模樣,他們也算是見過起源天神……的影子的人了,能分辨出這股特殊到不能再特殊的氣息,不過就算沒有見過,第一次感應到也能從其過於特殊的氣息中將其辨認出來,秩序世界內只要是還抱有對起源天神認知的生命就不會認錯這股氣息。

「嗯,這應該就是秩序號角原本的樣子了,只不過之前一直被混沌能量掌控,所以它能對混沌起作用,對我亦是如此,只不過一般來說湮滅能量都被佔大頭的起源能量壓制着,所以並不明顯。」

輝聞言哦了一聲,看着地上剛剛混沌能量消失的地方,猛的一拍手:「搞了半天就是貼了一層膜給禍禍的。」

雲諾星:「……雖然是同等層級的混沌概念體的東西影響的,但是你這貼膜的說法……呼,算了。」

輝端著秩序號角給玩了好一會兒,要不是感覺這會兒不太合時宜,他可能會直接吹一口喇叭……嗯,這會兒吹喇叭,估計易青他們就要把那十五個世界光團給懟個對穿了,他可還記得一喇叭下去這些混沌衍生物都變成什麼樣了,那真是說磕了葯都說輕了。

把秩序號角扔給楓讓他自己研究一會,輝扭頭看向瞅著像是被埋在地下的女子,轉頭對司雨與鳳青凰說道:「你們把她扒了搜身沒有?」

雲諾星:「……」

司雨撓撓頭很不好意思的道:「姑且是搜了一遍,不過沒找到什麼東西,可能藏在別的地方——靈魂世界之類的地方。」

輝聽完哦了一聲,擼起袖子:「閃開,讓我來!」

雲諾星額前青筋一跳,走上去一拳頭給輝砸趴在地上,一臉黑線:「你丫那是想找東西么?」

輝騰地一聲站起來,用一百萬分陽光的笑容看着他:「你看我真摯的眼神……好吧,我就是想開個靈魂世界的門讓她們去找找。」

雖然輝偶爾有點搞怪偶爾有點猥瑣……呼,算了……他確實就只是把那位女子的防禦給破了讓兩丫頭在那裏慢慢搜。

「這兩個短時間應該不會醒過來吧?」輝拍著雙手表示完工,指了指掛在半空的那團球,再看向後邊只露個頭的女子。

「一個瀕臨潰散,一個被動能武器開顱了,還用各種能量封印了一下,就算醒來了也問題不大。」雲諾星說着,又看了眼掛在這裏的兩人,抬手扔出兩道起源能量:「不過以防萬一還是再來一道封印好了。」

輝摸了摸下巴:「你要不再來兩道?畢竟是手握起源遺物與混沌力量的危險人物。」

「也是。」雲諾星點點頭,又扔出兩道封印。

輝覺得,他能再扯出幾個理由讓楓把丫們給捆到窒息為止不過着實沒什麼必要就不說了。

「楓大人,輝大人,戰場清理乾淨了,我們現在就要去那些世界光團內嗎?」

「等會,這就來。」

雲諾星與輝對視一眼,兩人回頭與司雨和鳳青凰打了一聲招呼便前往易青他們封鎖的地方,眼下這裏的事情還沒算完,還有要緊事要處理——啊,不過在處理這件事之前,得先把另一伙人給送回去。

另一邊的秩序領域內,一群人正靠着能量塔窩在秩序領域內休息,剛剛的連天大戰可着實讓他們心驚膽戰——主要是被自己人的攻擊動靜給嚇到了,這會兒大戰止,他們也有機會好好休息一下。

突然出現在這裏的兩人讓一群人嚇了一跳,還以為又有什麼大活兒要整,正要站起來,輝連忙道:「誒誒,先躺着吧。」

眾人鬆了一口氣,輝繼續:「趁著現在不用打趕緊休息會,等會估計你們還得打個天昏地暗。」

眾人:「欸?!」怎麼還來啊不是結束了嗎?他們都開始考慮慶功宴的事情了結果這……

某秩序的指揮官苦笑一聲,連忙摁住情緒過於激動以至於差點要跳起來的眾人,走上前對雲諾星兩人道:「戰鬥不是結束了嗎?」

「並沒有。」輝搖搖頭,決定這事還是給說個明白好一些:「眼下結束的只不過是整場戰鬥的其中一環而已——名為平叛的一環——但是,虛空更深處,依舊有混沌的力量在醞釀,它們此刻依舊在朝着秩序世界而來,此刻的它們是純粹的它們,並非受秩序所控制的它們,這麼說明白了吧?」

某總指揮的男子深吸一口氣:「……橫豎聽明白了一個『打』字,總而言之就是還得繼續打。」

「總結得很到位。」輝咧咧嘴,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你們此刻要面對的敵人……唔,我看了一下,不再有這種這麼誇張的力量了,以你們的力量應該應付得過來,至於要打多久……嗐,說不好。」

他聽了狠狠的嘆息一聲,苦惱的抓耳撓腮:「這事就沒有終結的一天嗎?」

苦笑與疲憊的雙眼中,透漏出了太多的傷與痛,倒映着逝去生命的記憶,倒映着世界破碎的畫面,是秩序世界的無數星火墜落的畫面,輝看明白他的眼神,卻……沒辦法說出什麼安慰的話語,臉上的百分百陽光笑容都掛不住了,只能無奈嘆息:「誰知道呢……我們也嘗試去終結這一切,但是不好說。」

「你的意思是……」

「啊,這場戰鬥其實會有終結的,只是……唔,你們忘卻了太多東西了,我們也沒辦法與你們說清楚,能告訴你們的只有『我們正在探尋根源,儘可能讓一切都能結束』這一條消息。」輝苦惱的嘆息:「但是……嘛……總之就是……唔……」

雲諾星望着關鍵時刻想說婉轉一些的輝,搖搖頭接過話:「你們的戰爭將回到正常的軌道上,而我們,要繼續往前,去追溯問題的根源——經此一去,若不能歸,便是向虛空,向你們昭告我們的失敗,若有一天,虛空恢復平靜,那便是我們給出的,最好的答案。」

總指揮看着他們,對他們鞠了一躬,拱手道:「我明白了,前路的險峻與危難,是忘卻了過往的我們所無法觸及的,但,僅憑剛剛所見亦能窺得一二……既無法親身而為,至少,請允許我在此祈禱、祝福,不只是為了這虛空,也是為了自己,為你們,為所有人……」

輝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回到你們的戰場上吧,危險的前路,就該讓背負着危險的人繼續來探索了,無論結果如何,此間的只需戰場就交給你們堅守了。」

目送一行人遠去,雲諾星與輝都嘆息了一聲,輝忽然幽幽的說道:「忘卻了過往的一切……有時候,也不知道是禍,還是福。」

「無法判斷,就如虛空一樣,誰也無法判斷。」雲諾星轉過身向內部走去,帶着此處的秩序領域收縮,開始封閉。

「唔,那,楓你怎麼看?」輝雙手抱着後腦勺跟在旁邊,隨意的說着:「你覺得是忘卻了好,還是銘記着,將一切都記載,記錄下去要好?」

「我……」雲諾星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正如我一開始所言,既無法逃避虛空的混亂漩渦,至少,讓我明白其中盤根錯節的一切,無論認知的盡頭有什麼東西在守候,至少,我想去明白。」

「我知道有很多人想做個糊塗鬼,無論是稀里糊塗的活着,還是稀里糊塗的死去。」雲諾星聳聳肩:「反正,於我來說,我只想知道此間的一切到底經歷了什麼,對錯也好,好壞也罷,都無所謂,我會用自己的認知去判斷這一切。」

「若無法堅定自己的信念,隨波逐流而走,最終,也只是變成一個稀里糊塗的倒霉蛋而已。」

輝聞言怔了一下,錯愕的指著自己:「我很倒霉嗎?」

雲諾星:「……你不倒霉,你會讓別人倒霉。」

「好傢夥,你個虛空最大事兒逼也敢說我,咱兩都半斤八兩好吧!」

雲諾星臉皮一跳,一臉鬱悶,輝說完這事也是苦笑起來:閑着沒事給自己捅兩刀,這心窩可真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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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世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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