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6章 這個搞不來

第1816章 這個搞不來

關於神話時代末的那場戰爭,具體發生的事情沒有人知道,他們唯一知道的只有簡單描述整個場景的事:秩序與混沌的戰爭。

沒了,僅此一句,頂多加上個時間,比如,大概是從三十三紀元開始,至於是開始打的時間,還是開始準備要打的時間,他們也沒個准信,了解得不多,燧風他們是在打的時候被封印的,只知道一部分,後面更多的部分沒有辦法知道。

所以,這可能是他們發現的,距離那場戰爭最近的一個東西,一個殘留的痕迹,在戰場上遺留下來的痕迹——

「來自三十九紀元末尾中的末尾的,一顆小石頭。」司雨忍不住開口,打破了這裏沉寂的寧靜:「這裏……這裏該不會……」

小丫頭沒把話說完,但云諾星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接上了她的話:「這裏,很有可能是那場戰鬥遺留下來的最後一個地方,是在大戰期間倉促中,匆忙中留下來的,至少,比我整理過迄今為止接觸的所有與起源相關的事物,最接近那個時間點的『東西』。」

「大戰末端倉促間留下來的?會是什麼東西?」輝聽着直撓頭,會有什麼東西,是需要在最緊急大戰的時候,分心去弄一整個虛空地域出來?

稍稍想一下如果他們在虛空前線忽然打着打着,要折騰一下前線世界……呃,想像不到,跟冥界打起來的時候基本都忙得四腳朝天,現在有空出來轉圈執行其他任務,純粹是因為冥界不知道在做什麼放慢了這邊的進攻——再說了,冥界也比不上混沌概念體那群東西啊,它們一旦與秩序打起來,那動輒就是調動整個混沌虛空的力量,又不是冥界這種見鬼的牆頭草,兩邊都沾著點小東西的傢伙……嗯,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弄出來的虛空地域……」雲諾星眯了一下眼睛:「這裏是他們弄出來的?但是,這裏是混沌概念體的領域,你忘了么?我們進來的時候都有感應的。」

輝怔住了:啊……這……這就有點兒奇怪了,總不能說這裏其實是混沌概念體留下來的吧?那些只知道把秩序虛空往死里打的傢伙還會想着在秩序虛空留下什麼東西?

他覺得不太可能:「……混沌概念體的領域,確實,但是應該不止如此,它還與起源天神,與起源能量有關——楓,你說,這裏會不會是他們曾經交戰過的地方,然後,是被推到了下位面遠疆來,因為不明原因,在這裏變成了一個相對完整的虛空地域,連上中下位面都有。」

「比如原本這個虛空地域是在上位面或者中位面,一個囊括了三個位面的戰場,打到最後,不是起源天神就是混沌概念體動的手,把整個虛空地域給卸了下來,緊接着,給它扔到了下位面遠疆。」

「你不覺得聽起來很刺激么?」

雲諾星撇了撇嘴:「不,完全不,聽起來甚至覺得有點麻煩。」

「不過,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不過,原因呢?又是為了什麼?」

「這……這我怎麼知道,我就想到什麼說什麼。」輝撓頭苦笑,他又不是楓這種百科全書,也只能想到哪裏,暫時腦子好的話就順着一個方向想下去,想讓他說個前因後果那就太難為他了。

眼下,這一整個虛空地域內都有混沌的痕迹,但是最奇怪的幾個點是,這裏是秩序虛空,卻是混沌概念體的領域,大環境裏遵循的是秩序虛空的規則,與混沌虛空無關,但是它哪個地方透漏出來的感覺都讓他們覺得這裏就是混沌虛空,還藏着一個混沌概念體。

就很離譜,哪方面都非常離譜。

雲諾星看着手中那一坨凹凸不平的圓球,眯着眼睛看了看,將其放在手上盤來盤去,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小星星,這個東西還有用嗎?」司雨聽到嘆息聲轉過頭,看他一直盯着手中那團球,也是很好奇,以為他又想到了什麼事。

「不,沒什麼用,就是一個標本來的,一個記號,記載着曾經它處在一個充滿混亂戰鬥的地方,能通過它來追溯時間已經是絕無僅有的用處了。」雲諾星輕搖搖頭,那位起源天神記載的信息中也說得很清楚,這東西就是一個記號,只要有它存在的地方,就意味着,這個地方曾經發生過秩序與混沌的戰鬥,規模……都是起源能量與湮滅能量的較量,那規模還能小到哪裏去。

輝回頭看了眼楓,瞧見他又皺起眉頭長吁短嘆的模樣,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楓,我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留在這裏也找不到……」話語斷在半路,他警惕的看了眼半球形完全空蕩蕩的大廳:「這次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吧?」

雲諾星瞧見他生怕說錯話又蹦出什麼鬼東西的表情,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這次是真的沒有任何東西了,你就放一萬個心吧,我能注意到空氣里漂浮的塵埃,還是它們告訴我的。」

「起源能量?」

雲諾星點點頭,他自己的話還真不會注意到一些漂浮在空氣中的黑色塵埃,也不可能知道那會是一個東西,是起源能量在腦海里念叨了一聲——沒錯,她的能量念叨了一聲——所以才知道。

確認這一次的大廳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雲諾星在原地留下一個標記后,四人就回到了能量陣列的地方,回頭看了眼大廳,死氣沉沉,空曠得讓人心生煩悶,他只看了片刻就再次啟動了能量陣列,白光迅速充滿了他們周身的空間,帶着他們再次在這片空間里傳送。

經過了熟悉的場景切換,眼前白光散去,這次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個小門,他們在一個相當小的大廳里,大廳里只放着能量陣列。

雲諾星看着周圍一怔:「啊,回到原點了。」

「……這麼快就打道回府了?這傳送的概率也太奇怪了吧?」輝苦笑一聲,還是說他們實在是運氣不好,擺弄兩下就回到原點了。

雲諾星再次啟動了能量陣列,再次切換場景,這次他們來到了一個更加廣闊的空間,他走出傳送的小房間率先說出他們所在的位置:「中部位置,應該偏上方。」

「……這傳送的地方真奇怪,一會兒到頂,一會兒到了中間。」輝憋不住肚子裏的話忍不住說道。

大廳是一個很奇怪的螺旋形,站在傳送小房間,從門往外看出去,就像是從螺旋的底部看向上方一樣,也就是說,整個大廳的地面、牆壁、天花板是按照順時針的方向扭曲了一下,像是幾片飄着的綵帶被擰成了麻花——看着是扭曲的形狀,在左邊的「牆壁」看着應該是鋪在地面的地磚才對,而天花板則去了他們的右邊。

「哇這……」司雨驚嘆的喊了一聲:「看着有點兒小頭暈……」

扭曲房間的四面八方都存在着輕微的能量嗡鳴聲,似乎在背後,在什麼地方藏着一些東西,不過雲諾星看得清楚,空間里並沒能看到存在什麼東西,這種奇異的嗡鳴聲。

「空間本身扭曲的樣子被凝固,歪曲的空間讓規則發出了一點點『抗爭』的聲音,它們想恢復原狀,卻沒有辦法恢復。」雲諾星揮手在身旁的空間拂過,能感覺到規則發出的「哀嚎」聲音,正常調動規則的話不會有如此情況,這應該是強行扭曲,用「蠻力」給「砸」出來的情況。

「這看着應該是通道吧?」輝盯着扭曲點的前方,伸出腳在高出小房間地面半米的地面上踩了踩:「嗯,沒問題,我們過去看看吧。」

螺旋的走廊,嗯,不是螺旋向上,而是螺旋向前,走在這種地面上其實感覺就挺微妙的,左腳右腳一高一低,走的時候直著身體歪著頭以保證自己看的方向是「正」,整個螺旋通道可能有幾十米長,等他們走到終點的時候,前方的空間也恢復了正常。

那是一間圓形大房間,擺着一些雜亂無章看不出用途的奇怪之物,像是實驗室,不過更多像是垃圾堆,真的像是垃圾堆,奇奇怪怪的東西堆起來有七八米那麼高,左邊一堆右邊一堆,佔據了半個房間,再然後,這個房間也有螺旋……呃,這次是螺旋向上的房間,天花板朝着上方延伸,場面就跟他們走過來的路一樣,這次是螺旋升天,上方有微弱的能量流動的痕迹,待在這裏經過了無數時光都沒有消散在虛空中。

「是保持這間房間維持『扭曲』的那部分能量。」雲諾星看着天花板上的漂浮的零星能量,算是明白了這裏的規則為何會發出那麼慘烈的叫聲:「這是一個不定型空間,用能量維持它的樣子,想要進行轉變的時候可以根據自己的意思隨時將其更改,一旦那些能量消耗殆盡,這座房間也會回到被更改前的模樣。」

輝看了眼天花板,想了一下,走進前方的「垃圾堆」里翻找東西,一頓搗鼓下,把本來就已經亂糟糟的房間弄得更加亂糟糟,塵埃四濺,灰塵滾滾,有一些已經在時光中消磨得不成樣子的東西都被摘了出來扔在一旁,其中最多的東西不出意外,是那種水滴模型的玩意。

司雨與鳳青凰看了一會兒也湊上前幫忙尋找,以期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楓,你過來看看這個!」

輝忽然在垃圾堆里高舉手臂晃了晃,雲諾星越過垃圾堆在落在輝身旁,接過他遞過來的東西放在手上,那是一顆水滴結晶,內部的能量還沒有完全消散,其記載的東西應該也還存在着。

「應該還有什麼東西保存在內,我嘗試打開看看。」

雲諾星說着,雙眸湧上起源能量,嘗試打開這個陳舊的「盒子」,只嘗試了一會兒就成功了,過程順利得讓他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打開了,密封程度不是很高。」

他把水滴結晶托起來讓它往面前的空間飄了一下,隨後,一縷縷光芒以它為中心映照在四周空間中,立刻便有一面面光幕浮現,然後迅速消散。

「放得太久了,就算真的還保存着什麼東西也難以提取出來了。」輝撓著頭,對此倒是不是特別意外。

「別急,應該有點什麼是完整的,它畢竟有一部分能量留着。」雲諾星划拉幾下讓水滴結晶繼續在空間里投映出光幕,似在篩選它內部所儲存的信息,好一會兒后終於見到一片光幕沒有馬上消散,一點點的在空間里穩定住,光幕的中心也開始出現映像,畫面清晰,出現了一座雕像,撐著臉蛋斜靠王座的雕像。

輝扭頭看向一臉僵硬的楓:「雖然確實有點什麼東西……」

雲諾星臉皮一抽,繼續倒騰水滴結晶,但是後面的光幕都再沒有東西映照出來了,全都是在即將成型的時候又迅速崩潰了去,最後留下來的僅有一副映照着雕像的畫面,讓他臉色都有點發青:「就……沒了?」

「大致如此。」輝攤攤手:「不過不急,既然有一個東西還保留有以前的信息,那應該還有別的東西也同樣保留了那個時候的信息,先找找看。」

雲諾星皺着眉頭看着雕像的畫面,看着看着就覺得不太對勁,眼前畫面中的雕像,它右手上托著一個東西:一團圓球一樣的物體,但是看着像是刺蝟,一坨長了刺的球。

「輝,你看它手上。」雲諾星拽了一把在後面找東西的輝,只想畫面中。

「手上多了一團球。」輝眨了眨眼,哦豁一聲:「我們看到的那個雕像手裏可沒有這一團球,是不完整的?」

「天知道怎麼回事。」

雲諾星搖搖頭,看着畫面好一會兒,確認它不會作妖了便揮揮手讓它從眼前消散了去,看着身旁的巨大垃圾堆,沉默了一會,正要幫忙也搜尋一下的時候,司雨忽的也叫了一聲,快步走過來把同樣的水滴結晶放在他手上,轉身繼續扎進了垃圾堆里。

此次的結晶里投映出來的畫面,是這個世界的模樣,一個俯瞰圖,能看到地面一圈一圈往外擴散,畫面過了一會兒往下墜落,接近了下方的一座城市,看到了水滴樣的最大的建築,緊接着視線一轉,進入到了裏面,有數種畫面閃爍而過,是他們剛剛見到的這座建築內部空間的大廳,最後浮現上來一團黑色的雲霧。

畫面到此就結束了,雲諾星低頭,右手抵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好像明白了什麼:「啊,這應該是一個規則概念空間,不是獨立於一個地方的空間。」

輝偏過頭:「與眾神界裏藏着的那些空間差不多的?」

「嗯,只不過,這裏的規則概念空間是通過這座水滴狀的建築給投映在現界空間裏面——就好像我的觀察者空間,以我此身所在之處就能締造出來,將其投映在現界空間里,讓除了我以外的人也可以進來。」

「這座建築內部的空間因此也是不固定的,所謂的分層,不過是在空間層面上上上下下的傳送而已,我所感應到的『高度』也是對應它——這座建築投映出來的規則概念空間的『高度』,即是一共有多少層的意思。」

「嗐,這就能明白了,難怪入口那裏有人留下的新鮮痕迹,這裏面卻沒有人來到過啊。」輝一拍敲雙手表示明白了:「合著他們連怎麼開門都不記得了!規則概念空間天神需要用一定方法才能擠進去,本源天神才可以暢通無阻,他們是把鑰匙給弄丟了。」

「可以,這很合理,這沒有問題。」

鳳青凰聞言忍不住苦笑:到頭來這個世界的割裂感完全沒有減弱,該丟失的該缺少的,真的一個都沒有落下。

「小星星!青凰!輝大人!你們快過來看啊!」

這個時候,司雨忽然在旁邊扯著嗓子大喊起來,讓三人都縮了縮脖子,連忙湊過去看。

司雨面前整理出來的是一個桌子,桌子上擺着一顆還是同款的水滴結晶,只是這次,這顆水滴沒有人觸碰它就自己往外冒光芒,投映在桌面上的,是一副副畫面——戰鬥的畫面,虛空中放煙火的畫面,他們已經見得可多了,熟悉得就算不加任何解釋都能一眼看穿的程度,雖然眼前的戰鬥畫面也是秩序與混沌的戰鬥,但是參戰的雙方代表的可是上一個時代最高規格的那群人和東西……

不過遺憾的是,他們只能在畫面上看到噼里啪啦的能量爆發,完全看不到別的東西,看不到人,看不到任何人,任何生命,好像記載下來的,被允許記載的就只有能量而已。

「看不到人啊……」輝把臉都湊在畫面前了,眼睛瞪得目眥欲裂的模樣,但是就是看不清楚裏面有任何東西,嘴裏不住的碎碎念:「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完全看不到啊,我堂堂一個中階元始也沒辦法看到戰爭里的東西!」

雲諾星對他翻了個大白眼:「神話時代的戰爭,坐底起步估計都是高階元始,你沒看燧風他們都被扔出來了么,他們也就是中階元始,你現在也只是中階元始,你以為你能做什麼?」

「而且指不定參戰方的秩序戰士人均起源能量傍身的,你能看見就有鬼了。」

輝聞言苦笑着拍了拍腦袋:「好像也是誒。」

「你能看見嗎?」

雲諾星走上前也嘗試用自己的視角,還用上了起源能量看了半天,得出一個結論:「對不起,我不配——戰鬥中的他們一般都是全力以赴,各種能量纏繞在身,我能看到就見鬼了。」

輝使勁撓頭:「這不科學啊,我不配是因為我只是區區一個中階元始,楓你可是起源能量的集大成者,一身一百九十六種起源能量,怎麼可能你也沒有資格?」

雲諾星渾身一僵,慢慢的轉過頭用哀怨的表情看着他,咬牙切齒:「我只是一個垃圾本源絕巔真是對不起了啊啊啊!!」

現場三人瞬間抱着腦袋不言不語,目光閃爍……嗐,這可真是虛空最大的玩笑,當今秩序虛空最強……呃,不是,這個他們也分不出來,畢竟楓已經有很久沒有全力以赴過了,但是誰敢說他真的就是一個本源絕巔,他能把那人直接活吞,雖然看着是本源絕巔,但是單憑一身起源能量,楓就不是一個好招惹的傢伙。

……就是……就是確實就是一個本源絕巔有點兒尷尬,現在虛空前線最主要一部分的戰力都是本源絕巔往上走了,頂端的早已經是中階元始,次一級也是初階元始,唯獨楓一個人還是本源絕巔。

那啥,說起來就聽哀傷的——都怪那個什麼起,唯一一次登場就把秩序世界最強大的矛給折了,讓他只能扛着兩根棍子上場。

畫面在現場氣氛極度尷尬的時候結束了,雲諾星幽怨的長嘆了一聲,走過去正要把水滴結晶端過來看一下,眼前的畫面輕輕抖動了幾下,讓他手掌也一頓,幾秒種后,一個身材高挑,身穿威風戰袍,留着長發的青年男子出現在畫面中,他盯着前方,似在凝視着什麼。

「哇,這個能看清楚!」司雨驚叫一聲,小心翼翼躲在雲諾星身後:「是起源天神嗎?是起源天神嗎?」

「不,應該不是。」雲諾星搖搖頭:「起源天神除非是真身降臨在面前,就像我們在燧風他們的世界裏見到的那尊起源天神·分身一樣,否則都是無法識別面容的,一般而言在其他地方看到與他們相關的畫面,印象,只有一團人形的白光。」

輝雙手環抱:「不過,雖然不是起源天神,但可以肯定應該是與起源天神有關——啊,他好像要說什麼。」

畫面中的人長舒一口氣,退後了兩步轉過目光看向其他地方,然後慢慢開口:「……,…………?…………,…………,…………?」

雲諾星四人:「……」

媽的這一開口就全都聽不明白了,媽的為什麼要是最初的神語,媽的那時候都應該是神話時代最末期的時候了,萬族通用語都已經普及了為什麼不能說萬族通用語?

輝忍不住拍了拍額頭:「唯獨這個時候希望景韻他們是醒著的,唯獨最初的神語咱們搞不定啊!」

雲諾星長嘆:「搞不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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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世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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