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7章 異樣
清晨第一縷光輝以懶洋洋沒有什麼活力的狀態擠進卧室中，微風配合著將窗帘掀開，讓陽光勉強可以落在寬敞的床上，卷著厚重棉被的那道身影因感受到陽光迷迷糊糊的將要蘇醒，卻有另一道突然炸響的聲音讓她不得不強制蘇醒，隱約能聽到有人在門外大喊，一邊喊一邊跺腳讓她的別墅地動山搖：「芷白！芷白趕緊起床啦！我餓了！」
「我數五下你再不起來我就破門而入啦！五！三！一！」
周芷白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坐起來，還沒來得及翻身下床就聽到哐砰一聲巨響從不遠處而來，緊接着那扇倒霉的門正面整體落地，讓她再次清醒了一些，迎著已經是初冬時的風打了個哆嗦。
一道藍色的影子緊接着從門口撲上來，讓周芷白連忙轉身……被一把摁倒在床上，將她壓在床上的那道藍色影子開口叫嚷：「起床啦！太陽曬屁股啦！趕緊起來吃早餐啦！」
周芷白鬱悶的摸到床頭柜上的手機：「這才七點半不到……」
「我不管我餓啦！」
周芷白嘆息了一聲，自從小藍住到家裏后，就沒試過有一天是睡到超過八點才醒來的，一想到等會還得去公司，可能還要應付同是周家裏的人她就一陣血壓高，且是區區人境四境所不能化解的高。
撲騰了兩下讓騎在身上的小藍挪到一旁，她站起來指著大門，俏臉鐵青：「你下次再破門而入，生活費直接減半！知不知道裝修費很貴啊！」
「噫——你周家家大業大還計較這一點兒小錢呀，前幾天不是才把炎龍石賣給一個冤大頭狠狠的敲了一筆嗎？」小藍不甚在意的在她的床上滾來滾去，笑嘻嘻的說着。
「再家大業大也是我辛辛苦苦磨嘴皮子殺腦細胞掙回來的，還有，炎龍石賣那個價格我還嫌低了，要不是那傢伙仗着來自帝都的身份壓價，嘁。」周芷白翻了個白眼。
「好吧。」小藍看她一大早被吵醒憋著起床氣還有點血壓高的樣子，想了想坐了起來：「別生氣了，我下次給帶個貨真價實的夜明珠給你，籃球那麼大的哦——不過其中一半你要帶我吃東西哦。」
周芷白想了想籃球那麼大的夜明珠，臉皮一陣抖動，這位隱世的守護者小姐肯定不會無的放矢，沒準是她五千年歲月攢下來的一大堆私房錢的其中之一，但是：「……那種級別的大個東西放在我這裏光是宣傳開始的階段就有被搶走的風險，我……」
「誰來我就把它家砸了！把東西拿回來再順走一些精神損失費！」
這位龍前輩的寶藏估計也是以前順回來的吧……周芷白捂著額頭輕輕嘆息，都說巨龍有收藏亮晶晶寶藏的天性，就小藍幾次給她的東西來看，傳說故事還真不一定就是騙人的。
大早上就強行非常精神，雖然都已經習慣了，這個習慣順便讓她夜晚的入夢時間都提前了一些，不多睡一會可真的熬不過第二天要應對的大批麻煩事。
精裝打扮洗漱好，帶小藍在最近的早餐街吃了一頓轟轟烈烈的早餐，約莫到了八點半的樣子，鄭老開車來接她前去公司，不過今早似乎有點不太一樣，小藍吃飽喝足后忽然也拉開車門坐了進來：「我也去看看！」
「……公司可沒什麼好玩的啊。」
「反正家裏也沒什麼好玩的啊。」
那倒是，別墅里也確實沒什麼……唔，是不是該買點娛樂性的東西回……算了，大部分時間都是用一兩次就扔在一旁積塵了，一天的時間安排得死死的，正常的時候二十四小時剛好夠用，不怎麼正常的時候就只能壓縮睡眠時間強行夠用了，不夠用也沒轍，二十四小時又不能當成四十八小時來用。
鄭老通過後視鏡看了看周芷白，不由得道：「小姐，今天有特殊的行程嗎？」
「沒有啊？為什麼這麼說？」
「哦，難得看你精裝打扮了一次，還以為有特殊的會面，我在琢磨是不是該換台漂亮點的車子出行。」鄭老笑呵呵的道：「還以為小姐終於有心儀的對象了。」
「芷白，談戀愛了？」小藍好奇的偏過頭。
「想法倒是很好的。」周芷白嘆息了一聲：「你們看我的時間，有空跟我談戀愛的，不是手機就是柜子裏一摞摞的文件，跟空氣談戀愛也許也是不錯的選擇。」
「欸，這樣的話為什麼突然精裝打扮過了呢？」小藍伸手戳了戳她吹彈可破的臉蛋：「感覺就像是要見重要的人，卻又不至隆重到要去正式場合。」
「大概是忽然想換換風格吧。」周芷白聳聳肩，偏頭看了眼身材臉蛋出眾能甩超模幾條街的小藍，忽的一笑：「嘿嘿……」
小藍被這痴女的表情鬧得一驚，渾身起雞皮疙瘩，就算這車子後排空間寬敞也沒地方躲，看着芷白撲過來也只能連連後退，然後被摁倒在座椅上，即便如此也是毫不屈服的使勁掙扎，扯著嗓子嚷嚷：「哇！你做什麼？不要弄我的臉！我不要換衣服！別拽我頭髮！」
「趕緊打扮打扮，放着這麼好的臉蛋和身材什麼都不做也太浪費了。」
「老娘都素顏五千年啦！這有什麼！這有什麼？！」
鄭老無奈的搖搖頭，芷白是他看着長大的，外人面前看着是一副幹練精英的模樣，但骨子裏其實還是個小丫頭，這位龍前輩……呃，好像也是如此。
小藍一直抗拒著，奈何那件對她而言非常新穎的衣服以她一己之力似乎是沒辦法給脫下來的，看着又挺漂亮不太捨得直接撕成粉碎，只能妥協了……引起的結果就是，今天公司門口特別堵。
「你看，這不是挺受歡迎的嘛。」
「我是隱世的守護者要個毛的受歡迎啊！」
以上對話是在辦公室里進行的，那些前排圍觀小藍盛裝的人估計沒想到她開口會如此剽悍。
小藍是過來湊熱鬧的，在這間寬敞的辦公室內折騰出一片讓她湊熱鬧的地兒不費什麼功夫，再擺上一桌子點心打開電視，差不多就能讓這位龍前輩安穩在這裏坐一天，不會吵也不會鬧，至於她……啊，她還有很多事要做，比如上一次炎龍石拍賣后反饋的一大堆情況，還有與其他公司會談的內容，新的合作，新的發展，今天都要好好整理，過一段時間又要忙起來，還有前段時間「周道」被炸毀的後續事，因為引發了挺嚴重的後果，有修道者聯盟介入，處理起來倒也不至於費心費力……嗯，炸都炸掉大半了，乾脆讓他們按照前不久設計好的新的門店幫忙裝修一下好了。
還有就是，原本預定好的一些後續活動，也因為選用的露天場地遇上連天暴雨而被推遲，要重新選個好日子估計得推遲到元旦了，考慮到今年的病因影響，也得適當的調整人數，那幾天該不會再下雨了吧？
總之，希望一切順利。
不經意瞄過小藍看的電視上，新聞下方滾屏而過提到的是蘇市發生地震的事情，五點四級地震，震源深度二十千米，震動波及的範圍大小，哪幾個省和市有明顯震感，地震損傷之類的，這時候只要隨便翻翻網頁都能看到評論區被轟炸的情況，不過，無論什麼事的評論，戾氣多少都有點重，這世間，稍稍沒注意又有一點不太好的變化了，果然還是太閑了。
「最近好像特別多這些事。」整理著一桌子的資料，周芷白隨口的與小藍提起這事：「近來又是大風大雨又地震，好像還有個地方刮龍捲風將小半個郊外都破壞乾淨了，魔都與帝都那邊被一個異常型號的颱風撞了一下，好像還有海嘯，影響都挺大的，短時間內好像沒辦法完全清理乾淨。」
「掐著年尾不得安生，不處理好這些東西，這個年都不好過咯。」小藍慢慢解決桌上的點心，聳了聳肩：「嘛，反正我也沒過過年就是了，每年一直都是我自己過——欸，說起來還沒過過人類的節日呢，今年不如湊個熱鬧。」
「有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嗎？過年可以出去走走，不過出國就算了。」周芷白說着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手背抵著下巴：「不過，大過年外出旅遊如果去出名的旅遊區，可能也只能看到一大堆舉着手機相機的人的腦袋——這種景象，想要真正放鬆點的話，還得去一些比較……就是比較『偏』的地方，所以有哪裏想去嗎？」
「這話該我問你才對吧，華夏國沒有一個地方是我沒去過的哦，『偏』是指什麼程度我是不太清楚啦，但是你若是想看名勝古迹，我有幾個不錯的點推薦給你。」
「幾百還是幾千年前的痕迹就不用說出來了吧，現在隔個十年你都不一定能找到與原來完全相似的痕迹了，何況你都不知道多少年沒踏足過其他地方了，你不是一直呆在騰龍山裏么？」
小藍張著嘴就愣住了，忽然間就有點淡淡的憂傷，整個人都進入了灰暗的低氣壓狀態，忍不住低着頭念叨「時代的痕迹」、「上下幾萬年」、「反正我就是個老古董」、「還是回山谷里窩著一個人孤零零的看飄雪算了」、「無趣的世間啊」。
周芷白聽得忍不住苦笑，這滿屋子的怨念：「好了，你說的地方我也有興趣，但前提是，那些不是上古時代的人留下來的洞府秘境之類的，我們是出去玩，不是給自己找麻煩的哦。」
「什麼話！」小藍站起來雙手叉腰：「出去玩不也是為了看看別處風景么，我告訴你小丫頭，有些洞府的仙境可比外面的山啊水啊的漂亮多了，還有歷史承載的氣息——你看看現在這地方，放眼望去哪裏能看到上下幾千年的歲月痕迹啊，大半都是一些死物！」
周芷白無奈的笑了幾聲，往小藍面對方向的落地玻璃外看去，天色好像微微陰沉了一些，讓她不住的皺眉嘆息：「好像又要下雨了，這倒霉天氣。」
「欸？沒有啊。」小藍也往窗外看去：「天氣晴朗，空氣中水分不多，甚至還有點乾燥，預計未來七八天都下不了雨——不過如果你想下雨的話，我能讓太平洋那邊的天氣活躍一下，你想幾天後下，那就稍稍活躍一些，你想明天下，那就再鬧騰一點，想等會兒就下雨，可以在海上掀起風暴，兩個小時后快遞就到門口，想現在就下的話……」
「的話？」
小藍撓了撓頭：「那得從幾千公裏外借幾朵雲來用用，這附近都太乾燥了，西半球那邊還鬧騰一些。」
不愧是水龍大人，下個雨還能這樣玩——最後什麼都沒有做就是了，她只是看到天色暗了一下以為要下雨而已，沒真想讓小藍來場暴雨換換心情。
今天也是安然無事的一天，平安無事的在公司里處理了一大堆事物，並在接了幾十個電話后留下了更多的事物，一天下來整合一下約等於沒處理的事項再加百分之十，想到這個結果就真讓人想讓這個世界明天就蒸發乾凈呢。
「啊，無聊，好無聊哦！」回家的車上，小藍止不住齜牙咧嘴：「上班好無聊啊！」
「我一開始就說沒什麼好玩的啦。」周芷白苦笑着按了按她的腦袋。
「不一樣啊，跟我所知道的不一樣，為什麼沒有找上門來逼婚的男人？沒有發情的公牛殺上門來找事情，也沒有別的公司新上任準備火燒連營的傢伙到處宣戰找麻煩，我都設想好那些橋段了結果一個都派不上用場。」
周芷白與鄭老：「……」你當初到底設想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橋段？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奇奇怪怪又毫無意義的人物？
晚上去了平常鮮少去的比較偏遠的農家酒樓吃飯……至於為什麼選這裏，呃，她也不清楚，大概今天想要安靜一些，就沒去人特別旺的地方。
夜晚的一部分時間被划給了修鍊，人境四境的境界自從上次從崑崙仙境回來就鬆動得差不多了，小藍推測再有一些天就能破境，這幾天也在想着法子幫她進入地境，順便再鞏固鞏固。
「但是為什麼要來天台？」周芷白歪著頭不解的看着小藍。
此時滿月臨空，月亮好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大，她們二人襯著月光，初冬的涼意影響不到她們，就是不知道為何會忽然轉移到天台來，平時都鮮少來這個地方。
小藍撓撓頭自己也覺得很疑惑：「不知道……莫名其妙就想來天台，啊，對了，是想讓你換個地方修鍊，借用月光的微弱力量嘗試加速你的突破。」
「是嗎……」周芷白嘀咕了兩聲：「但總覺得好像有點奇怪。」
「不奇怪不奇怪，趕緊修鍊，一天下來時間不多！」
又是平平安安的一天，今晚閉上眼睛，明天能安然睜開，就已經是完美了——如果明天早上不用被破門而入的聲音吵醒就更好了，可是她又沒鎖門啊，為什麼小藍一定要破門進來？
翌日清晨，大概是距離突破已經不遠了，她覺得自己的精氣神應該是提升了半個檔次，需要休息的時間也縮短了，今天居然能在小藍破門前先一步醒過來。
「芷白！」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按時響起，讓她一陣苦笑，一邊朝着門走去一邊回應。
「醒了醒了！別破門了！」周芷白連忙搶在小藍破門前先把門給開了，把她嚇了一大跳：「你居然這麼早就醒來了！不會一晚上沒睡吧？」
「自然睡，自然醒，沒有任何折騰。」周芷白打了個哈欠：「不過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是困的，精神這種東西，提一提就能撈到一點，至於能使用多久，就隨緣咯。」
洗漱打扮一陣子，兩人慢騰騰的從二樓走下，討論著今早是吃點正常的，還是吃點不正常的早餐，下到大廳時，周芷白下意識看向沙發的位置：「早安。」
「欸？你在和誰打招呼？」小藍側着身子看向前方，空蕩蕩的大廳只回蕩着她們二人的呼吸聲，龍的感官也沒捕捉到任何異樣存在，讓她不禁愣住了，用奇怪的目光看向芷白，腦海里開始轉悠着各種各樣奇怪的想法。
「啊？」周芷白也是一怔，大概是自己嚇到了自己，忍不住捂住了小嘴：「是……什麼……」
空蕩蕩的大廳沒有半點聲息，哪有除了她們以外的生命，她剛剛那句話聽着就像是在對空氣自言自語。
小藍狐疑的伸手按在她的腦袋上，仔細的查看了一會，搖搖頭：「沒有任何異常現象啊，怎麼忽然失神——啊，我知道了，肯定是因為早起了五分鐘沒有讓我叫醒的原因。」
周芷白苦笑：正常而言不是被吵醒而是自然醒過來是更輕鬆一些的，這肯定不是因為沒睡醒或者沒被叫醒……是別的……
掃視大廳的目光略有點恍惚，定格在沙發中間位置的時間要更長一些，她格外注意那裏，就好像那裏有什麼……不，是她認為那裏應該有什麼才對。
……她總覺得，好像有種不解的空漏感，但是很淺，似乎日常生活忽然少了一兩部分，有什麼東西不經意間消失了——養了十幾年的寵物回到了它們的星球，哪怕時間過去了幾天，幾個星期，甚至一兩個月，一兩年，下意識尋找它們的小動作也可能會保留下來，眼角忽然閃過的影子讓自己下意識轉頭，家裏忽然傳來的聲響哪怕知道只是風聲，都以為是它們閃過的身影鬧出的動靜，驀然醒覺，那只是自己不願忘記而選擇保留的幻覺罷了，雖然只會越來越淡，卻絕對不會消失。
沒錯，她好像已經習慣了什麼東西，本應該存在的東西，她才剛剛習慣，卻……又在不經意中消失了，太過突然以至於她都沒接受它已經不在的現實。
「到底是什麼呢？」周芷白忽然低下頭，眼中有幾分茫然閃過：「小藍，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忽然發現自己忘了什麼，卻沒有辦法知道自己到底忘了什麼，你有辦法能找回失去的那部分……」
那部分什麼？記憶？感覺？不清楚，空空漏漏的感覺由心而生。
「這就……」小藍背靠着樓梯扶手撓頭：「有點麻煩吶，失去的記憶其實並不是我們認為的『失去』了，只不過是埋進了自己記憶的最深處，很難再翻找回來，若是自己刻意去遺忘還真的成功了，就更難尋找了。」
「龍族的秘法有很多，其中大部分都與『自己』有關，絕大部分秘法、秘術都是作用於自己的，但記憶這一塊一向不是特別擅長，自己整理自己的記憶還好說，觸動別人的記憶就……」小藍戳了戳自己的額頭：「換個方向想吧——你想想起來什麼？你覺得自己遺忘的是什麼東西？」
周芷白輕搖了搖頭，她自己也說不上來到底是怎樣的情況，遺忘最是可怕，因為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忘記的是什麼，有時候也無法分辨自己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大概是看到周芷白擺出來的陰鬱表情中有難以言喻的不協調感，小藍也皺起了眉頭……其實不只是芷白，她自己也有點不大正常的感覺，略有點煩悶，仔細回想一下，從離開騰龍山來到這個家開始回想：從山谷里出來，遇到了幫一個小傢伙找自己朋友的小女孩，覺得有趣就隨她一同來到此處，整個過程都毫無異常。
但是她不記得自己去過天台，昨晚卻幾乎是下意識帶着芷白跑去了天台……而且，不知為何這幾天心裏躁動得厲害，她控制不住總想讓太平洋那邊刮大風下大雨，想……讓漫天的大雨覆蓋整個江市，好像心裏有種不明不白的感覺在告訴她，此刻應該是狂風驟雨降臨之時。
她可能是發神經了，大概是在山谷里窩太久了。
「大概只是普通的忘了一些事情吧。」周芷白苦惱的搓了搓額頭，無奈的對小藍說道：「這類情況生活里也偶爾會發現吧，其實放着不管，過一段時間也會自然想起。」
小藍皺了皺眉，真有這麼簡單么？她感覺她兩像是撞邪了一樣。
「呼……原本是想這樣說的，但是放任這種奇奇怪怪的感覺一直保持下去，大概做什麼事都沒辦法順心吧。」
「鄭老，今天不去公司了，我和小藍出去一趟……嗯，有急事，大概是很重要的事情。」周芷白放下手機，轉頭看向小藍，點點頭：「我們出去一趟吧。」
「去哪？」
「江市大學，找南航看看。」
「欸，那個小傢伙啊，不過為什麼是那個小傢伙？」
周芷白走到大門處，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大廳，連褶皺都沒有的沙發套：「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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