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9章 熱衷於摸魚

第1779章 熱衷於摸魚

「有的時候吧,出門執行任務就像抓了一坨毛線團,就算只揪著一根線摸下去也可能會越拽越亂而已,也許,不拽到最後也不得結束。」

斗篷少女一臉鬱悶對天長嘆,眼中滿是想要摸魚的雜念,伸手摁著那個用來引導陰暗氣息的玻璃柱子,鬱悶的嘆息:「這根柱子……啊,用了一點那個東西的能量啊,難怪能引導這部分『殘渣』,按照常理來說,它就算大大咧咧放在面前,也只有它影響別人的份,而沒有別人惹它的份。」

「那個東西應該不只是出現在這裏轉了一圈,應該還被你們動過,對吧?」斗篷少女伸腳踢了踢滿是不安跪坐在地上的徐泰,不滿的道:「真是給人添麻煩,你們僭越的一舉一動都會給你們帶來毀滅啊,迷途的小屁孩——趕緊說,那東西你們做什麼了?」

徐泰滿臉大汗的使勁搖頭,汗都給甩到地上了,他伸手指著還癱在地上的青年:「那個東西一直是他負責的,我只知道神神叨叨的說着什麼『神器』,『神器能量』,就好像他剛剛說的那些……更具體的我也無從得知,我也被安排在外監視有沒有人注意到那股能量,必要時刻……清除注意到的人,以免有人通過這些能量最後找到我們這裏來。」

「豁……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什麼?統統都給我交代清楚。」

「啊……還有就是,就是……對了,他所說的『神器』並不是誰帶回來的,是忽然出現在這間原本留作其他用處的地下室里的,我們也沒辦法移動它,就只好原地改裝這片空間,不過出現在這裏的時間應該是不算長的,可能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就消失了……除此之外也不知道更多。」

斗篷少女眯着眼睛,淡銀色的雙眼有微弱的能量流轉,打量了徐泰片刻,無奈的散去了能量:「好吧,算你誠實。」

能量消散的瞬間,徐泰也感覺身體輕了一倍,臉上止不住苦笑,他可沒打算隱藏什麼,在這群看着好像是人但超出他認知的……人面前隱瞞的話,怎麼死都不知道,反正他怕了,看到那個說了幾次搞不定還要他去搞的傢伙自己玩死自己又被複活過來,他就打定主意怎樣也不能忤逆這群人,熬得過今天,他就回鄉下弄個破房子提前安度晚年……

她回頭戳了戳那根柱子,又道:「還有別的人知道它的存在么?除了你剛剛說的那些人。」

「應該是……沒有了?」徐泰蹭了蹭下巴的汗:「大概?」

「你剛剛說的別的麻煩,就是牽扯到其他人了?」雲諾星皺起了眉頭。

「倒也有過心裏準備,就是打死都不想事兒往這方面發展。」少女低頭拽了拽斗篷,苦惱的發出嘆息聲,這事兒就跟她剛剛說的一樣,越拽越深,越拽越深:「說是『神器』自己跑出去的那天正好讓其他人給打進來了,不過慢了一步撲了個空,後面的事……」

「啊,後面的事我知道了,後面有一堆人追着『神器』滿世界跑,滿世界引發一連串的災難。」藍衣青年忽的醒悟過來,用勁甩手一打響指:「原來追了一年有多的東西就是你們說的『神器』啊!」

眾人:「???」

輝把楓推到一旁連忙湊上前:「不是,你怎麼給聯繫起來的?」

藍衣青年指了指這個地方:「那當然是因為,上一次打進來的人,是陸大叔的人啊,我去聯盟里找陸大叔的時候還看過這裏的照片,我說怎麼總感覺那麼眼熟,原來是因為已經看見過了,還以為自己精神恍惚。」

徐泰:「……原來是修道者聯盟的人啊,那……難怪。」

「好吧,那事情算是轉回來了。」輝對着斗篷少女說道:「大概不用那麼擔心聯盟的人,讓他回去吱一聲,那邊應該會很乾脆配合我們的。」

少女撓撓頭:「嗯?什麼情況?」

輝簡單的把藍衣青年那會兒與他說的事情給複述了一遍,她聽完長長的哦了一聲:「原來如此,那東西自身便帶有一定程度的能量,在進行空間轉移的時候可能把能量泄露出來了,所以才會造成這種……」

她說着說着就沉默了,一臉苦惱與糾結:「哎呀好麻煩呀,這樣的話還得善後,要讓上頭知道了准得扣我的獎金……不,不成,這鍋不能甩我身上,一年多的時間,我那會兒還沒有來呢,那就都是貿貿然觸碰它的人的鍋,因為時間差的原因就算上頭知道了也沒辦法那我怎麼樣,對,不關我事,我不是我沒有我不知道……」

眾人:「……」這鍋甩得可真熟練哦。

「只要把事兒完美解決就行了!就趁現在!此時此刻!」少女大手一揮,然後走到一旁再次揪著徐泰問東問西,恨不得把他那天穿什麼內褲都問出來。

藍衣青年忽的摸出電話,一邊摁著一邊往旁邊走:「哦,我得趕緊跟陸大叔他們說一下,免得就這一會兒的功夫給碰到了,那事兒就大條了,他們可遭不住這種程度的事情。」

知道了被牽扯進來的人勉強算是自己這邊的人,大夥兒都安心了一些,至少不用再去整那種忽的殺進別人地盤,又強闖民居的事兒了,不過事情的本身依舊沒有任何改變,他們仍然不知道那個見鬼的「神器」到底去了哪裏。

「楓,把規格外的程度再往上提一些?」輝目視前方伸手拽著站在身後的楓。

雲諾星咔的一聲把整根玻璃柱子卸了下來,看了他一眼鎮定的捋了捋長發,將柱子輕放在地上:「上次的規則感應已經臨近這裏可以承受的極限,如果再要往上提一點……」他深吸了一口氣,幽幽的道:「我還真不清楚會發生什麼事哦。」

在規則概念層里玩蹦迪,對現界空間的影響,從最小的一個區域有異常規則比如光忽然消失,到最大範圍乾脆整顆星球直接毀滅……那都是不確定的事情,無冤無仇也沒啥道理,就犯不着把整個地兒給拽進虛空了不是。

「沒辦法了,我這邊也得用點特殊處理方式了。」斗篷少女輕嘆一聲,總算是放過了早已經把話都說完只能支支吾吾的徐泰,朝着雲諾星他們走過去:「我離開一會兒,去整點別的事情,看看能不能摸到特殊的消息。」

輝看着她身上開始泛起淡淡的金色光芒,忍不住道:「你別折騰半天把自己弄沒了!」

正傳送中的少女一個趔趄差點撲出來:「我還不至於這麼迷……」

聲音被掐斷了,傳送把她帶到了不知道什麼地方,好像有微弱的規則之力閃爍了一下。

「陸大叔那邊算是交代清楚了,說是會配合我們。」藍衣青年整理着衣服往回走:「聽說了事情的危險后,也打算先取消其他的任務,優先解決這個奇怪的『神器』,在它造成更大的危害之前。」

「不過說是這樣,現在也沒有什麼線索就是了,聽陸大叔說,最新找到的痕迹,應該是五天前找到的那個,位於南極,唔,然後也沒別的了。」

藍衣青年說着攤了攤手,瞄了一眼那根斷開的玻璃柱子,再看看縮在這裏好像已經沒什麼事的大夥兒,便開口道:「那我們先撤?」

「哦,沒事就溜吧。」輝點點頭,走出去兩步又原路倒退,指著徐泰還有繼續躺屍碎碎念的青年:「這兩人怎麼說?」

「我讓陸大叔來處理了,這邊就不用我們操心了。」

神器啊神器,這玩意在輝他們的理解與認知中並不顯得特殊,索性,只是初神階的東西會稱為神器,他們的話更喜歡說成神階用品,再把后神階的絕大部分東西歸類為規則造物,單純說一個神器的話歧義太大,他們喜歡細分,不過倒也清楚放在這種凡間世界中,神器就是代表了絕對強大的代言詞……之一,就好像凡人們總喜歡扯著神明不放,喜歡幻想所謂的神明,也總覺得神明會留下很東西,於是將其當成為神器。

唔,先不說那些到底是「神明兵器」,還是「神明用品」……啊,他完全分不清楚這個凡間世界的人說的神明到底是什麼東西啊,這讓他怎麼歸類嘛……

區區凡人!就不能統一一點嗎?!

好吧他只是喊一嗓子而已沒別的意思。

如果真的存在神明留下的神器,他覺得,那可能就是一件日常生活用品而已——別問為什麼,問的話答案就是起源天神的茶具套裝!

如此來說,其實神明留下的東西,有可能只是隨地亂丟垃圾滯留在世間中的而已……

「神器」這個東西的存在,通過藍衣青年讓陸蔚然知道了,也讓整個修道者聯盟都高速運轉起來,具體情況的話他們也懶得過問,就等一個結果就行了,在這種什麼東西都要被限制的情況下,只能化身鹹魚窩在別墅裏面等待,真是太享受……啊不是,真是太憋屈了,他還想早日解決這個突然殺進來的破事,然後去太平洋上轉兩圈。

「只是,短時間內可能難以有結果。」藍衣青年撐著下巴唉聲嘆息:「新消息好像說,國外那邊有不少與我們一類的人知曉這個東西,大概是它竄來竄去的時候引起的動靜——這些是順便調查的結果,一旦涉及到全世界的事兒,情報什麼的都會收集得特別多。」

「啊,陸大叔問我具體到底會有多大程度的破壞,我怎麼回應?」

輝想了想,道:「一百個凡中仙強者捨命一擊的程度——或者你說,『神器』如果在南極炸開,會在北極開一個洞,七八十億人一塊螺旋升天。」

藍衣青年與周芷白:「……」

話語中真實情況與恐嚇信息參半……呃,到底是不是恐嚇其實還難說,就目前來看,它能在滿世界留下這種對凡人傷害七八十顆星的陰暗氣息,其本體想必更加離譜一些,雖然這樣一個不明之物哪怕忽然轟隆一聲炸開也完全不可能對他們造成什麼衝擊就是了,頂多就是絢爛煙花過境,看世間塵埃聚散,黃沙漫天,滿目瘡痍,荒蕪無盡,滄海成塵,世間僅剩如血殘陽,三人坐於廢墟,相顧無言。

或者,四個人?

大概是對付的東西等級不是特別高的緣故,所以也有點兒提不起精神,他總算知道楓平時眯着眼睛看着像是隨時隨地睡着完全提不起精神到底是什麼原因了,雖然他覺得某觀察者只是在沒事做的情況下懶散慣了,這會兒除了每天與敬元姬交流那麼一兩分鐘,估計也沒什麼事能讓他有點兒精神——斗篷少女那方面的興趣已被證實是三分鐘熱度。

藍衣青年也窩著幫忙整理陸蔚然那邊傳來的情報,他們三人負責摸魚,摸魚,打醬油,畢竟事關本地是吧,讓他們自己處理就好了,這顆生命星辰的人惹出來的禍,讓他們自己收拾去,收拾不了他們再慢悠悠的登場,而且也是他們折騰了一年多的工作了,他們只能算是局外人,友好歸友好,幫忙也是另說,如果真讓他們全權解決,估計聯盟里會有別的人不樂意。

「說起來,修道者聯盟里好像有別的人提到了你們。」

藍衣青年忽的扔下一堆東西,抬起頭與雲諾星他們說道:「陸大叔說的,似乎是別的區的管事的,還是與他差不多一個地位的人,你們的情報扔進聯盟里的太多了,比如上次秘境的事,又比如此次關於神器的事情,一年多都沒有任何進展,你們去剛擠進去一會兒就有了不小成果,還抓了兩個與神器接觸過的俘虜……這些事擋都擋不住,有很多人產生了很大的好奇。」

「讓他們好奇去唄,別來打攪我們摸魚就行了。」輝懶懶的靠在沙發上,他們動手可也沒有遮遮掩掩的打算,有那個功夫不如乾脆利落的解決,然後用更多的時間來摸魚,只要腦子沒有瓦特的人都能從他們肆無忌憚的行動中感覺到溢出的異常氣息,那位陸大叔是聯盟里最早與他們接觸的,他知道了一部分就點到即止,知道不是敵人,也沒有隨便亂來的動靜就行了,對他們的真實情況也沒有太多探究到底的打算,不過么,既然是身為對一國負責的人,案中的調查肯定會……沒有的,嗯,陸大叔不會有,因為他清楚什麼也查不到,其他人就不一定了——不過他們就算查到自己腦溢血也摸不出任何情況來,只要不正面懟在他們臉上,就當無事發生。

他還想安心的摸魚,再晚幾天可能,恐怕就沒有魚可以摸了。

「楓!走起!去玩!」

化想法為動力,輝拍案而起,二話不說拽著楓就沖了出去,或者反應也很快啊,不過大概純粹只是順手了,周芷白就坐在他身旁,他順手一撈就把這丫頭也給拽上了,三人帶着一道尖叫聲呼嘯而去,小女孩不緊不慢的跟在後方,留下藍衣青年與他家那個馬尾女孩在原地愣神對視。

已經有五六個紀元沒有真的歇下來過,往後算的幾個紀元估計也不會有更多的休息時間,此刻難得的空閑,為了彌補這一前一後保底十個紀元起步的秩序戰爭所佔據的美好生活時間,輝已經鐵了心打算在這個凡間世界裏摸魚摸到痛快為止。

唔,雲諾星倒也不擔心這傢伙會就此樂不思蜀,但……啊,果然多少還是有點負罪感——他得說清楚一點,不是對虛空前線的負罪感,畢竟被敬元姬每天都叮囑一句休息,再怎麼緊張也能放下一些,也就一些,他說的負罪感啊,是作為虛空第一事兒逼滿世界亂轉的負罪感,走哪哪出事的天賦什麼的,真希望這會兒不要出什麼事才好,這天賦的被動就是殃及鄰里,虛空都能被他們拽下來,別說一個普通世界。

簡而言之,這種相對寧靜與和平的氛圍他也挺喜歡的,就是提不起什麼精神,腦子裏還是想着,嗯,只是想着那邊的事,對於輝拽着他滿世界亂轉,倒也不怎麼抗拒,如果輝能去一些更普通一點的地方就好了,奈何輝總是拽着他們在人非常多的各國家級景觀、各大型廣場、各人流密集步行街、各大……各種場合,而且瞄準了人哪裏多就往哪裏去,那真是……出行就跟一場戲一樣,但凡他們登場,就能吸引四面八方街坊鄰里的盛大圍觀,他覺得,這純粹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而已。

難得歇息下來,還是周芷白那小丫頭頂不住一路連跑帶飛的刺激,央求他緩一緩才在一個人少一點的遊樂場角落裏歇息著。

「唔,不過你怎麼每次都會跟出來呢?」雲諾星歪歪頭好奇的道。

提起這個周芷白就用十分無語的表情盯着他,想了一會,無語的嘆息:「……我以後一定會坐得離你遠一點的。」

深秋時節,雖是如此但還不至於寒冷到需要把自己裹成粽子,畢竟是南方,被全國瞞着過冬天的地方,她被拽著出來時還穿着休閑的短袖長褲,倒也只是稍覺涼爽,本身就是修道者,不太在意氣溫的變化,不過這種微微涼意出現的時候,路上已經有人穿着羽絨裹着毛衣恨不得把自己武裝成一個堡壘,也還有人依舊短袖短褲帶着無限風度而不要溫度,雙方在街上不期而遇對視一眼,都覺得對方可能有點毛病。

工作日的時候來到遊樂場,人算不得非常多,不會擁擠,不會排長隊,卻也有一定的人數,就這樣坐在樹下的椅子上襯著秋風,看行人在遊樂場里跑來跑去,歡聲笑語,倒也算是愜意,往日間嫌棄人聲鼎沸、哪怕是笑得太大聲都覺得是噪音的雲諾星,也能適應這裏的氣氛。

「啊……」

好像是一道距離挺近的小小的驚呼聲,讓一干人等都轉過了視線,就見到一個身穿休閑服的大男孩,手裏拿着瓶快樂水愣神的站在他們側面兩三米的地方。

「是你們啊……我剛離得遠沒敢確認呢。」大男孩撓了撓頭,靦腆的笑了一下。

「哦,那個誰來着,那個被倒霉卷進去的小傢伙。」輝哦了一聲在椅子上坐直,往旁邊挪了個位置在椅子上拍了拍,他與這個大男孩其實沒有正式見過,只是那晚看了一眼而已:「這幾天過得怎麼樣?從被莫名其妙的綁架里回過神沒有?」

「倒是……」大男孩抿了一口飲料,撓了撓頭:「還是沒什麼真實感,一下子發生,一下子就又結束,好像還沒從那個時候緩過神來,鬧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這幾天的話,跟平常也沒有什麼變化,該過的日子繼續過,我還是個學生來着——嗯,老師那邊,聽說了我的事,倒是讓我去休息一段時間,這不,我一個人來這裏玩。」

「你們也是來玩的?」

輝聞言指了指旁邊椅子上面無表情目視前方的楓:「帶他出來散散心,最近過於忙碌過於操勞,這傢伙不懂得休息,我得在他逞強到完全把自己整死變成瘋子之前讓他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

「我覺得,我的狀態一切正常。」雲諾星淡淡的回應。

輝朝大男孩攤手咧咧嘴,露出「看吧,我說他逞強來着」,讓後者看得忍不住苦笑回應,用目光小心翼翼的看着雲諾星,片刻后只覺得心神寧靜,心滿意足的笑了幾聲——養眼,看得真舒適。

「那個……如果可以的話……」大男孩湊在輝耳邊小聲道:「我想……給她拍一張照。」

輝稍稍一愣,片刻后噗的一聲笑噴了出去,讓他一陣錯愕,不好意思的低頭撓頭,臉色有點不自然。

輝咧著嘴沒有拆穿,倒是偏過頭喊道:「楓,拍張照如何?」

「忽然的做什麼?倒是無所謂。」雲諾星歪了歪頭,不過別讓他擺什麼姿勢就行了,就跟木偶一樣。

即便如此,那大男孩留下足夠的照片后還是一副滿足的模樣,暗自竊喜,那像是得了無價之寶的表情,讓輝十分同情並暗自決定……還是不要拆穿這可憐孩子的幻想好了。

「楓,你個罪孽深重的傢伙。」輝忍不住嘆息。

雲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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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世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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