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4章 你去撞一下
早已司空見慣，不斷重複循環的每一天，是不會有任何變化的追逐賽，被時間追着跑，順着時間習慣性的跑下去，只要還活着就沒辦法停下腳步，一天一天就這樣單調重複的循環。
周芷白覺得自己已經完全習慣了這循環了二十年有多的日子，一切都按部就班的發生，按部就班的成長，又像是約定成俗的一樣有人來找她的麻煩，在與時間追逐的時候，還得處理一下同樣在賽道上玩命奔跑的競技者，想要脫離漩渦，除非將其摧毀，或者選擇遠離，她覺得，這種時光應該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十幾年後，有人從她這裏接過那一份小小的參賽資格，繼續……
然後，不知道從何而來的三顆「隕石」忽然降臨，把她從漩渦的爭鬥中一頭撞進了深海，完全脫離了以往的軌跡，甚至讓她沒有辦法預計未來的情況，一切都超出了掌控。
不過似乎也不賴，已經定型的生活，讓其出現一絲絲波瀾，去經歷一些別的事，她覺得，這是無數人都想經歷一次的，無論身處哪一個位置的人都是，現在，她撞上了這個機會，目前應該是牢牢的抓住了，為此暫時擱下身後的事情，應該也挺不錯的。
如果輝先生不會忽然拽著人一飛衝天就好了……高遠藍天，與白雲肩並肩，可惜她並不是坐在幾百噸鐵皮殼子裏，而是親身乘着風在這裏飄蕩，高空的風將她的長發吹得亂飄，她也沒空去處理，生怕這會兒一放手她就要「啊」的一聲大喊出來。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下次你們飛起來的時候能稍稍通知我一聲，讓我有點心理準備。」
周芷白狠狠的拽緊雲諾星的肩膀，俏臉煞白，低頭往地面看一眼，確認自己真的是雙腳凌空，狠狠的哆嗦了一下，顫顫巍巍的閉上了眼睛。
「這高度還沒那座塔高呢，怕什麼？」輝嗨呀一聲擺擺手：「放心吧！」
「可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周芷白止不住苦笑：「一千米和一萬米的區別無非是哪個喊的時間更長，對我來說落地的效果都是一樣的！」
「放心，放心，不會有讓你落地的情況的。」輝豎着大拇指咧嘴笑出聲，看起來他現在很有點興奮：「而且，就算啊了之後『啪嘰』一聲，我們也能把你拽回來。」
周芷白：「……」聽着雖然很厲害的但是她完全不想有這種體驗。
雲諾星拍了拍她的後背，道：「放心，他這樣說了就是不會顧忌的，習慣就好了。」
「……習慣不來。」
高空千米，一行四人的身形半隱匿在雲中，從空中眺望大地，眺望整片江市，略有一些不同的觀感，比如他們在降落的那天居然沒有發現江市裏居然藏着大大小小的陰暗氣息，他們剛剛在褐紅色土地上見到的那些負面氣息並非獨一處擁有，整個江市竟是有好幾十個地方，而且規模都不太一樣，他們首見地方的負面氣息還算是比較小的。
「這些氣息盤踞在城中無人知曉，久而久之它們會擴散，一開始會影響到住在周圍的人，會讓人變得暴躁，放大心中的負面情緒，等集中的規模再擴大一些，它甚至能直接影響一個路過的人。」輝說說着話的時候看了眼在下方繼續「清掃作業」的斗篷少女，偏頭看向周芷白：「這些可不是自然產物，江市曾經發生過什麼事嗎？」
周芷白仔細的想了想，搖搖頭：「我在江市生活的二十年也沒聽說過發生了與整個江市有關的大事，無論是明面還是修道界。」
「沒有辦法觸及的部分啊——楓，你看出什麼沒有？」
雲諾星：「像是什麼東西殘留下來的痕迹，只是它扔在原地的一縷氣息，本體……不明，以我們的認知來說，有超過十萬種東西能做到這種效果。」
「也是。」輝點點頭，不過也同樣的，他們隨隨便便就能幹掉這一縷負面氣息，讓他們在意的是那個正一路走一路凈化的斗篷少女，謎一樣的人物，擁有能量與規則改造痕迹，而且相當明顯。
「跑掉了。」小女孩在虛空的角度上肆無忌憚的窺探，看着斗篷少女解決了一處街區的負面氣息，趁著四周五人瞬間消失在原地，隨後又出現在江市的另一邊，重複著。
他們也看着斗篷少女在江市各個地方忙活折騰，且逐漸暴躁，一開始還都是挺正常的手法，撒一抔灰，凈化一片區域什麼的，等用了十幾次后，忽然灰也不撒了，用手直接揪住那一片負面氣息，攥緊拳頭一拳頭給丫揍成泡影，灰都沒剩下。
「啊……這麼快就把東西用完了，這下子要開始用手了啊。」
斗篷少女看着自己的手，嘆息一聲，認命的緊了緊斗篷繼續跑向下一個地方，一邊跑一邊碎碎念：「獎金……獎金……今年的獎金估計也要用於填充各種必備品，又是一個大坑，沒辦法逛吃逛吃……」
「哦，合著是道具用完了。」輝恍然的哦了一聲：「總感覺有很多地方值得吐槽但是又很難說清楚——欸？人呢？！」
在他碎碎念的時候，視線只是丟失了半秒鐘不到，就忽的驚覺，街道上那個逛來逛去的斗篷少女沒了蹤影！
「我沒用規則鎖定，跟丟了。」雲諾星眨了眨眼睛，嘗試在周圍掃視幾圈，不過並沒能再找到那個少女的身影。
畢竟是一個擁有規則與能量改造痕迹，疑似能量生命體的傢伙，他們其實沒有用任何輔助手段，就光是用眼睛看而已，頂多消除了一部分比較直接的注視感讓她難以發現，沒想到忽然就跟丟了。
「楓，去別的地方看看吧，比如那些擁有負面氣息的地兒，既然她要處理那些，那應該還會登場的。」輝說這句話的時候就拽著人往下方急速墜落了，毫無準備的直線墜落讓周芷白又慘叫起來。
果然還是習慣不了直線上升和下墜啊……周芷白眼中含淚的在心裏苦嘆。
四人消失后，斗篷少女忽的從街道轉角的巷子裏顯現出來，疑神疑鬼的看着四周，忍不住嘟囔：「奇怪了，為什麼今天總感覺有什麼東西盯着我，而且我還沒辦法把人給揪出來。」
「總不能是上頭派人來協助我，還偷偷摸摸的貓在一旁摸魚看我的好戲吧？」斗篷少女咕噥著忽的擼起衣袖把纖細的雙拳捏得嘎嘣響，露出一抹可怕的笑容：「那……被我找到了可得狠狠的胖揍一頓。」
降落的地方在江市那處大河旁，河堤兩岸是平直寬敞而且同樣冷冷清清的長街，兩岸的大道筆直走下去走幾里都不帶見到岔路口的，這種冷清的地方糾纏有那種詭異的負面氣息倒是很正常，也許是人煙稀少的地方更容易匯聚與擴散的原因，越是近城郊的地方，它們存在的痕迹也會越明顯。
也幸好這地方沒什麼人，他們直線下墜的時候可真的是下墜落下的，都不是傳送忽然出現在路上，這一幕若是讓人看到，那可……那可真是七嘴八舌說不清了。
「這一塊的陰暗氣息好像更大一些？」
筆直大道與大河之間還有一段幾米寬的行人路，以及一大片同樣幾米寬的綠化帶，不過這邊的綠化帶明顯鮮少有人打理，都已經荒廢了，枯枝敗葉落得一地都是……呃，這其實應該是那股詭異氣息所致，與缺少打理關係不大。
「大概是江市裏規模最大的其中之一。」雲諾星點點頭，轉身走到蹲在路基上乾嘔的周芷白：「還好？」
周芷白抬起頭沖他露出一個綠化的俏臉：「嘔……心臟不好。」
伸手摁在小丫頭腦袋上，讓一股微弱的純能量安撫她已經翻江倒海的胃和腦袋，正要去隨便解決掉那股氣息，忽的有一陣轟鳴的聲音打斷了他們一行四人的安靜氣氛，四人同時轉過目光。
一輛紅色的不知道什麼牌子的跑車忽的從路上殺出來，那真的是殺出來的，十秒鐘前這條路明明空空如也一望無際，不知道哪裏竄出來這麼一個玩意，而且聲音巨大，轟鳴的聲音像是有一道道落雷的爆炸聲……而且它是在行人路上疾馳的，絲毫沒有減速打算朝着他們四人衝過來。
「楓，你看這速度，這動力，這種朝我們衝過來的勢頭，看着就很想讓人一腳給……吔？它是不是加速了？」
「這怕是上了兩三百邁了。」周芷白乾嘔完，回過神瞧見那紅色像是上了三倍速的影子衝過來，嚇得往後邊的草地上退了兩步：「也不怕衝進河裏？」
「欸，楓你別動。」雲諾星剛打算走兩步把路給讓開，輝就連忙喊了一聲：「就站在那裏——欸對，瞄準一點，這樣它能正中心衝上來！」
雲諾星：「……你有毒吧？」
「嗐，你就算讓太陽照你臉上摁一巴掌都不會有什麼事，區區一堆高速行駛的鐵廢——你去撞一下，說說看有什麼感受。」
雲諾星翻了個白眼往旁邊走了兩步表示不打算奉陪，但是好死不死的，那輛已經變成一道影子而且還在玩命加速的跑車也慢慢的偏離了一丟丟方向，正中間對準了他所在的位置，讓他都愣了一下下，下意識的開口：「故意找撞啊？」
「雖然我覺得開車的人可能不是這個意思……」周芷白淡定的說道，她已經相當淡定了，就算這車的車速再快個十倍，再重個幾十倍估計也不能把眼前的人給撞飛，無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它已經來不及減速了，除非雲諾星刻意閃避，不然絕對會撞上，而且是一場雞蛋撞石頭的災難。
然後三個無良的傢伙就很鎮定的站在一旁看着那輛轟鳴聲越來越大的跑車與雲諾星的距離越來越近，他們看不到車內的人是個什麼表情，不過看它不斷加速的樣子，想來應該是打算把前者送上天，就常識和理論而言，一輛高速行駛的跑車和一個杵在原地不動的人到底誰更堅固，答案不言而喻，只不過這次略有點小意外……
至於雲諾星自己，他是想躲開的，攻擊無效不代表他喜歡承受攻擊帶來的效果，那是輝要做的事，他喜歡打人不喜歡被人打，於情於理他都會躲開，所以他剛剛往旁邊躲了一步，然後就看到對面也微調了角度直愣愣的朝着他懟過來，那他就來精神了，這會兒要不是因為身處別人家的世界，他已經把法陣開出來或者把墟冥劍摸出來了，朝自己衝鋒的敵人是怎麼死的……虛空前線的所有人都有目共睹，這會兒他也打算用一點簡單的方法處理，比如……
「喂！別傻站着快躲開啊！」
「砰！！」
巨大的響聲……不過並不是雲諾星與那道紅影湊在一塊響起的巨響，在千鈞一髮之際，有一道白色的影子從天而降，重重的落在雲諾星前方一米多一點的地方，正正的砸在那一輛紅色的跑車的車前蓋上，後者瞬間解體，化作幾十份碎片零零星星的朝着正前方繼續衝出去，落地的零件在不知道幾十米還是一兩百米外發生了一次小爆炸，那大概是油箱炸了。
還有衝擊波呢，就是不知道這個衝擊波是那個天降之物給砸出來的，還是這輛車跟放炮一樣解體炸出來的，有好幾個零件竄出去都快飛到河對岸了。
「啊，價值幾百萬的煙花。」周芷白淡定的說道，她真的淡定，畢竟面前有一個無形的能量屏障，她看着屏障擋住了衝擊波，所以完全淡定，即便有一塊碎片蹭着她身旁一兩尺的地方飛過去也沒嚇著。
雲諾星前方的地面是被砸崩裂開的，一圈圈裂縫，估算一下應該是一個七八米大的坑，就是沒塌下去而已，而前方……呃，車的前三分之一部分還在，還有個座椅，座椅上的人很顯然已經昏過去了，這種程度的衝撞只是昏過去那明顯不正常，應該是被什麼力量保護住了。
比如那個從天而降的白袍……白斗篷少女。
少女一腳把一秒鐘變成一堆廢銅爛鐵的不可燃垃圾給踹離路中心，甩手把人給扔到草皮上，然後瞬間蹦到雲諾星面前：「喂！你沒事吧？」
雲諾星指了指自己：「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樣子？」
「你沒事為什麼不躲啊？我再晚來零點三秒你就飛上天啦！」
輝三人捂著嘴，他們很想說一句：你要是不來，那輛紅色的車可能會更慘，雲諾星身上縈繞的能量之光的自帶着反擊，丫剛剛真的一頭衝上去，這片地兒就已經沉了。
不過那斗篷少女還真的過來了啊，看樣子應該是剛趕到這裏就看到即將發生的災難然後出手摁停了。
「你……奇怪的……欸？」斗篷少女說着說着忽的一愣，看着雲諾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仰視的角度，這略有點印象的面容：「你……我們是不是見過？」
才過去一個小時左右，這少女就已經把他們給忘了，看樣子果然是行事匆匆啥也不管，跟他們略有點像。
雲諾星想了想，心有一計浮現，雙手合十對着少女：「道長，驅鬼？」
「啊……」斗篷少女瞬間明白且蹦了起來，差點就一頭撞在他的下巴上，指着他大喊：「你們跟蹤我？！」
「很顯然的，我們只是在這裏閑逛。」雲諾星搖搖頭，伸手指向被她當垃圾一樣扔在草皮上的駕駛員：「先不說這個，那是什麼人？」
「我怎麼知道。」斗篷少女忽的就撇開了這事，看向躺在那裏昏厥過去的傢伙：「行人路飆車，這些年的人都已經猖狂到這種程度了嗎？」
「我只是剛過來這裏就看到你們……啊，所以你們是誰？」
雲諾星翻了個白眼，這丫頭怎麼又把話給繞回來了。
「楓，這個人還活着哦。」
輝在那邊甩甩手，雲諾星哦的一聲走了過去，少女連忙伸手想……沒抓住，無奈只好跟過去。
明顯是被保護著活下來的是一個看上去二三十歲的青年男子，身上一點兒傷口都沒有，普通衣着，偏休閑，還穿着一雙拖鞋，這會兒有一隻已經飛出去了，至於別的，由於人是昏迷狀態他們也沒辦法處理——嗐，這地兒的生命有點兒太弱了，他們都沒從那種一觸即爆的狀態里回過神來，這會兒動用能量的級別還是挺大的，要用他們的手段來檢索一下這個青年的記憶什麼的，估計剛碰到就已經把丫的靈魂給燒乾凈了。
「別看了，人沒死。」少女繞了一圈蹦到雲諾星他們視線中，彎著腰從下方仰視他們：「你們看起來好像不是普通人是吧？」
輝使勁擺手：「不不，我們只是普通人。」
「普通人可不會對一個時速四百多公里的車不躲不避，在現場炸開的時候還能保持風輕雲淡得可以泡茶喝的心態。」斗篷少女笑嘻嘻的道，忽的湊近雲諾星：「來幫個忙唄，我有報酬哦，而且絕對是你們難以想像的，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輝趕緊湊上來，佯裝很緊張的道：「你先說，我們聽，如果勢頭不對我們就拒絕。」
「不行！如果聽了就必須要幫我！」斗篷少女使勁搖頭，一頭金髮甩啊甩的，捏緊雙手很認真的道：「這是非常重要的事，要不是看你們不是普通人，而且好像很閑的樣子我也不會找你們。」
輝苦笑，他們怎麼就很閑了？好吧，他們是出來休假的其實暫時還挺閑的。
「簡單地說，其實是要找一個東西。」
「……我們這還沒答應呢！」
「不開口不是默認了么？」
雲諾星偏頭看向輝：「她跟你有的一拼，我說行動力。」
「自說自話這方面不是你的天賦么？！」輝對他齜牙咧嘴。
「好吧好吧，我們這會兒確實挺閑的，但是你這種滿大街隨便拉一個苦力什麼的，也看得我們着實有點兒……」輝強行把話卡頓住，想了半天用新的話語代替「蛋疼」二字：「有點不知所措——所以你要找什麼東西。」
「不知道。」斗篷少女呼呼的搖頭。
雲諾星等人：「……」要不是知道這丫頭不是個人，他們絕對會懷疑這是某個少女吃飽了撐的找他們開玩笑！
「因為不知道，所以才要找人幫忙啊。」斗篷少女撓著頭，用手在腦袋上敲了一下賣賣萌：「誒嘿——」
「輝！撤退！」
「別……別啊！我真的是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我看到的話能直接認出來這是唯一可以肯定的那東西如果流落在其他不懷好意的人手裏絕對會惹出天大的麻煩如果處理不好我今年的獎金絕對會打水漂到時候就只能孤苦伶仃的坐在角落裏被風吹雨打毫無體面的消失不過這不是重點重要的是你們生活的地方絕對會因為那個東西被顛覆得亂七八糟甚至會在明天就毀滅所以你們一定要幫幫我啊！」
「呼……讓我喘口氣。」
周芷白：「……」好的，剛剛輝先生說她不是人的時候她略有點兒小猶豫，還沒接受，這會兒她明白了，一句話下來不帶呼吸只有出氣的，這是個人都做不到。
雲諾星看了眼抱着自己右腿賣哭賣慘的斗篷少女，翻了個白眼：「你說那麼多，你倒是告訴我們，那東西是什麼，到底要怎麼找之類的，有沒有任何、哪怕一點點線索？」
「有的，肯定有的！」少女忽的蹦起來，指著前面一片綠地：「它出現過的地方會留下這種痕迹，你們的話應該能看到吧？」
雲諾星他們轉過視線，少女指向的地方是那片陰暗氣息殘留之處，而且這會兒……居然出現了一些異常變化，是在她到來之後才出現的。
少女在那團氣息蹦出來之前先一步衝上去，眼明手快往空氣里一抓，纖細的手一拳頭轟過去，將眼前一大片氣息震成碎片。
「消除其實還很簡單，難的是……」斗篷少女撓了撓頭：「我不清楚它到底跑到哪裏去了，為什麼會出現能量泄漏，甚至好像在不停移動……啊我搞不清楚啦。」
她轉過身，啪的一下雙手合十對雲諾星道：「幫幫忙吧，這位漂亮的大哥哥。」
輝聽了都忍不住驚嘆：難得有人能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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