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9章 有驚
「不不不，雖然這麼說就是一件非常要命的事情，但那只是被嚇到了而已，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那股混沌能量再離譜，也不可能在承受虛空的影響，又爆炸又崩潰，又跨界被削了一輪的情況后，還安然無恙的窩在三元界中吧？」
輝使勁擺手：「何況這裏還有起源天神的庇護呢，我們親自重啟的。」
「四十七紀元的時候起源天神的庇護還沒重啟吧？」小女孩說道。
「啊……啊這……」輝表情再次一僵，汗如雨下：「確實……沒有，不過這會兒已經重啟了——好吧，假設它真的隨着這塊碎片一塊墜入了三元界中，這會兒在起源天神庇護的壓制下，應該是翻不起什麼風浪了，他們怎麼說也是同一級別的生命。」
「翻不翻得起風浪是一回事。」雲諾星偏過頭看向高塔外面：「存不存在，又是另一回事，無論如何，它們都不應存在於此——如果它們確實在此的話。」
「也是……」輝喟然長嘆一聲，糾結的撓了撓頭，四十七紀元的破事啊，真是一筆陳年舊賬，那會兒對秩序對混沌的理解也是不深，雖然知道墜落在眾神界鄰居家裏的玩意不是什麼好東西，卻沒想到是這麼要命的玩意……那四個紀元中如果相安無事還好說，如果並不安分……哈哈，那他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
「先在附近找找吧，現在說什麼都只是猜測，能找到點線索安慰安慰自己自然不錯，找不到的話……」輝臉頰輕跳，長舒一口氣：「……那就到時候再說。」
雖說是找線索，但輝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想找線索證明這座島與那個被捲走的大陸無關，還是說想證明這島就是那個被破壞的大陸，或者大陸的碎片，三種指向，三種情況，稍稍想一想就覺得頭大，真是八元界模式的頭大。
這該死的混沌哦，都跑到三元界來度假了還讓人不得安心。
輝在附近轉了一會就抬起手喊道：「啊，楓，你們過來吧，我找到了。」
雲諾星拉着還略有點驚魂未定的周芷白奔過去，在輝面前停下，後者身前有一團……呃，正不知道幾十面體，而且其整體構造大部分地方是中空的，即是說只有骨架勾畫出其大致的模樣，在這個正不知道幾十面體的邊緣延伸出四個半米長的橫杠，橫杠的末端連着一個中空的圓環，這一大個玩意看着應該是某種規則造物，擺放在這座塔的半空，肯定是與它有關。
「是這座塔的核心，我想想啊，我當初是摸過這個玩意的，這樣……這樣……這樣……」輝雙手摁在兩個橫杠連着的圓環上，皺着眉頭嘀嘀咕咕，靈魂里沿着雙手湧進這一個核心中，片刻后雙眼有一縷金光閃爍：「成了！」
能量涌動在塔內，與塔身輕微觸碰發出了清脆的回蕩聲，聲音全數內斂在塔身內部，外面依舊寧靜聽不見任何動靜，隨後，整個塔內部的牆壁從下方開始逐一有光芒亮起，那是一個個能量符文，原本隱沒在牆壁中已經有無數年的歲月，此刻隨着塔的核心被重啟，也一併蘇醒過來。
刻滿一座塔的能量符文用了三分鐘的時間才徹底蘇醒過來，等到頭頂上那個大洞旁的天花板也被能量符文刻滿，便有無數金光從每一個能量符文內慢慢的流出，漂浮在這片空間中，灑落的能量粒子如同一群螢火蟲照亮了此處的空間，它們在半空盤旋，互相觸碰，隨後快速凝聚，最後在核心的周圍凝聚成上百顆星辰的模樣，靠近中間有數十顆星辰並不是金色，而是過於顯眼的白色，是刻意標記出來的。
「這片群星的樣子。」小女孩盯着這片忽然顯化出來的金色星空，微微眯着眼睛回想，片刻后一拍雙手：「不就是那扇門上的星辰排列的樣子嗎！」
「如此來說，這些白色的星辰，就是你說的南天六十一星座了？」
輝看到這玩意顯化出來的時候其實臉龐有點兒僵硬，聽到她連連驚呼才回過神，對着三人撓頭乾笑：「好吧，這玩意都出來了那肯定錯不了了……沒錯，這確實就是那片大陸的那座塔，而且是原裝的，絕不可能是後來才……除了這明顯的標記，感受一下此處的秩序力量就明白了。」
雲諾星聽了，仔細的感受了一下，點點頭：「秩序的力量很稀薄，確實像是最初始的秩序之力的樣子，也符合你說的那個時間的情況。」
這玩意就是當年在八元界的那座大陸，雖然輝也不知道它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當初他可是親眼看着這座大陸被混沌力量卷著，撕裂開虛空的道路沖了進去，毫無防備在虛空中崩壞，瓦解，炸散，原以為那股混沌力量會隨着整片大陸一起消散，沒想到……它們並沒有完全消散，反而還因為體積過於龐大的緣故而殘存下來了，炸散的大陸伴着混沌力量，在巧合的情況下跨界來到了三元界。
現在他也有點煩惱，四十七紀元到五十一紀元重啟起源天神庇護可差了整整四個紀元的時間，這四個紀元足夠這一坨混沌力量在三元界裏面攪風攪雨……這團混沌力量絕對是源自混沌概念體，雖然不清楚為何它表現得如此怠惰，但是再怠惰也騙不了人，它掩飾不住自己那股走哪都想要秩序崩潰的氣息！
但是想到這個情況他就頭大，有點焦慮的撓著腦袋：「媽耶，我可不想虛空前線大決戰的時候，後院起火啊，後院起火就算了，這還是別家元界的後院，那不更糟糕了嘛，丫的這可是混沌概念體的力量，這真的就是……四個紀元啊，整整四個紀元啊！為什麼那時候就能想不到這碼事嘛？」
「別撓了，你就算把頭撓禿了也掩飾不了現在的問題。」雲諾星長舒一口氣，無奈的搖搖頭：「那麼現在怎麼整？這東西，也不知道是當年的大陸本體殘缺的，還是說只是大陸上撕裂下來的一個大碎片。」
「哦可算了吧，千萬不要是碎片，我希望這就是那個本體，如此一來只要把這個本體給……」輝說着說着神情忽的一怔：「楓，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小女孩耳朵動了動，轉頭看向外面：「好像是外面傳來的聲音……啊，聽着有點像是喊打喊殺的戰鬥聲。」
三人神情驟然一變，連忙朝着高塔外衝去，站在高塔邊緣俯瞰整個城市，然後齊刷刷的抽了一口冷氣。
偌大的城市，原本還寂靜無聲，在他們一頭扎進這座高塔裏面之前還是如此的，大夥兒分開在四周探索這座從未接觸過的文明遺跡，中途有沒有觸發點什麼，有沒有碰到點什麼他們不太清楚，他們唯一清楚的是……眼下有點大麻煩了。
黑霧一樣的影子成團成團的從城市的地底下浮現，如同一團水球，如同一團空氣不斷的蠕動，朝着四面八方釋放出極為不祥的氣息，湊得比較近的兩團灰暗霧氣會彼此吸引，漸漸的湊成一團，等它膨脹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墜落在地上，化為一個個身穿破爛甲胄手持長槍的人形士兵。
混沌士兵。
這玩意果然是混沌概念體的力量，這混沌士兵，這氣息，這玩意的特性，絕對沒跑了，不過眼前的士兵……
「哦豁，混沌的力量。」小女孩忍不住驚嘆出聲：「這些東西什麼時候出來的？還是說它們從一開始就在這裏，只不過是等我們所有人都進來了才準備瓮中捉鱉。」
「混沌士兵。」雲諾星呢喃一聲。
「樣子不太一樣，不過這不重要，性質都是一樣的，不過……楓，你有沒有感覺到，這些混沌士兵好像比我們想像的要……要弱很多？」輝皺着眉頭，這滿城的數量，城南城北城西城東都不斷有混沌氣息浮現，凝聚成一群群接近兩米高的混沌士兵，朝着眾人所在的靠近城南的方向跑去……但是它們的氣息、數量、體型之類的都與他們所知道的混沌士兵相去甚遠。
城南那邊自然也有混沌士兵生成，一團凝聚的灰暗雲霧中會蹦出來十幾二十個混沌士兵，與眾人遇上直接就抄著兵器對砍了，但是，在印象中極端兇悍，代表了混沌虛空基礎力量的玩意……居然被陸蔚然他們一掌崩死了好幾個？
啊這……這是盜版的還是……還是縮水版的？
「起源天神的庇護。」雲諾星沒一會兒就反應了過來，偏頭看向兩人：「起源天神的庇護壓制了混沌力量，你們仔細感應下，它們的力量是被起源力量纏繞住的，沒有辦法完全發揮出來。」
輝看了兩眼發出恍然的聲音：「原來如此，我就說怎麼比想像中的要……」
「啊！」
慘叫的聲音從下方傳來，不知道是哪個倒霉蛋家族，太過深入城中心，被四面八方街道湧出來的混沌士兵圍得水泄不通，那邊差不多有一千個混沌士兵，齊刷刷撲上去能把他們五個人給活埋了。
整座城市的遼闊地域，恐怕有數以千萬計的混沌士兵已經成型，浩浩蕩蕩的朝着城南而去，千萬士兵在大地上奔踏，翻過房屋，混亂的腳步聲與各種嘶吼鬼叫聲混合在一起，再加上灰暗雲霧或蔓延成一片海洋，或凝聚成煙柱盤旋在半空，像是灰暗的火焰燃燒着大地的模樣，簡直像是一副銘刻在地獄中的圖畫，周芷白光是看上兩眼就有點兒心緒不寧，臉色發白。
這種場景對她一個小女孩來說還是太過具有衝擊性了。
「不過畢竟還是那種東西，早點兒解決吧！」輝大手一揮，他俯瞰戰場，點點頭：「楓，你就去救下面的那幾個人，我和這丫頭去另一邊，總之先把人給聚起來，就算他們能對付這些弱化了無數倍的混沌士兵，但也解決不了太多，不集合起來他們會被團滅的。」
輝留下一道話就與小女孩一同奔向了其他兩處地方準備救人，雲諾星在原地蹦跳了一會兒，偏頭髮現周芷白看着下方滿城見鬼的場景俏臉有點兒發白，輕聲提醒道：「要下去了，準備好沒有？」
周芷白顫顫巍巍的看了他一眼，小聲道：「那個……那些東西都是什麼啊？為什麼我只是看着就……心緒不寧，好像……」
直面死亡，沒錯，只是看上一眼，明明完全沒有遇上強敵的壓迫感，卻感覺到只要正面對上它們就會無條件的體會到死亡降臨的感覺！完全不講道理的恐懼瞬間淹沒了腦海。
「那些啊。」雲諾星舒張了一下雙手，一把將周芷白拉近懷裏，淡定的道：「那些只是一灘爛泥而已。」
「要是心緒不寧覺得害怕的話，把你的心緒和思緒放到別的地方就行了，這種程度對你們而言，只是恐嚇而已——目前為止呢。」
「雖然不是很明白……我覺得那已經很可怕了。」周芷白苦笑，望着滿城儘是灰暗雲霧的場景，想一想腦海就有點暈眩，不由得用雙手抓緊了他的肩膀。
「這玩意存在的價值，就是打亂我們的所有計劃，以及讓人心煩意亂，每次只要出現，方圓百萬里內的活人都會變得暴躁起來。」雲諾星縱身一躍，失重的感覺驟然降臨在周芷白身上，即便已經上天入地好幾次，但還是受不了這幾萬米墜落的感覺，小丫頭嚇得臉都白了。
「天降秩序！」
從幾萬米空中躍下，帶着極度暴躁的力量一拳頭摁在地面上，就跟一顆隕石直接墜落在地，浩蕩的衝擊波將方圓兩三千米的大地都給掀翻，地面跟蹺蹺板一樣蹦了起來，一道道巨大的地面碎塊帶着數萬的混沌士兵一同飛上天空，隨後墜落在綻開數米寬的裂縫下，還站在地面上的混沌士兵都被這股衝擊波給吹飛了出去，跟疊羅漢一樣撞倒在一堆，身上的輕甲與兵刃全都撞在一起，噼里啪啦的聲音不絕於耳。
順帶一提這天降隕石的動靜已經把方圓三四千米的房屋都給掀翻了，這會兒一眼看去算是毫無障礙，也就只有幾個堅硬的房子還能留下地基。
那一群被圍困的傢伙忽的發現那些灰暗的影子怪物全都消失了去，連忙整頓好隊伍，一臉懵逼的看着四周，他們處在衝擊波蕩平的區域內，但是不知道為何，周身十米的地方完好無損，地面甚至還是平的，然後他們看到了正從大坑中心走來的雲諾星，神情一變。
「你……你是那位……」幾人微微一驚，這人是誰來着，他們只知道這人識得古代道痕……
「閑話就免了。」雲諾星單手摟緊快要昏厥過去的周芷白，側過臉一甩頭：「跟我來，離開這裏。」
說完也不理會那五人聽沒聽到，徑直就朝着城南的地方走去，前者等人也是連忙放下心裏的無數疑惑帶人跟上，他們可不想再被這一群從地里冒出來的怪物圍住了……
迷迷糊糊的醒覺過來，周芷白感覺到自己正快速移動，緩緩睜開眼睛，一開眼就看到一個渾身散發着灰暗雲霧，看一眼就感覺自己好像要瞬間暴斃的黑影出現在眼前，嚇得心臟驟然一縮，一口氣沒提上來又昏厥過去……
「這丫頭怎麼那麼容易昏迷？」雲諾星皺了皺眉，一拳頭砸飛衝到面前來的混沌士兵，後者跟保齡球一樣衝出去，將一條街上的好幾十個混沌士兵都撞在一塊，砸進了房屋中被碎磚碎瓦掩蓋在廢墟下。
緊隨而來的五人聞言忍不住苦笑，就算是他們，看到了那影子怪物也覺得小命不保，何況是個如此年輕的小丫頭。
置身在廢墟、無數建築、房屋，高塔影子中，與無數怪物共舞，四面八方都是甲胄兵刃摩擦的鏗鏘聲，還有那些怪物發出的不明音節，不由得產生一種他們已經被這些怪物里三層外三層包餃子的錯覺，甚至腳步都因此而慢了一些。
「跑起來，停在這裏是想死嗎？」
察覺到幾人的狀態，雲諾星在地上蹬了一腳停下前沖的腳步，回過頭看向雙眼露出迷茫與渾渾噩噩的幾人，一腳跺在地上，精神力爆發：「打起精神來！」
耳邊震響的聲音含有精神力的衝擊，失神的五人的精神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臉色瞬間煞白，不過迷茫而空洞的雙眼瞬間恢復了神采。
「糟糕……」幾人都狠狠的喘了幾口氣，不明不白的搖了搖頭：「怎麼會這麼容易失神……」
「這是怎麼了……只是隔着一段距離就感覺心神都要被那些怪物吞沒……」
雲諾星搖搖頭，混沌力量，畢竟是混沌力量，就算是被起源天神的庇護壓制了諸多力量，但依舊是這大元界裏最可怕的力量之一，對秩序來說就是天敵——這就是他先前所擔憂的情況，即便是被起源天神的庇護壓制過的力量，依舊是可以憑藉自己的特性影響到下元界生命，就如眼前的情況，只是混沌士兵湊成一團，混沌力量的諸多特性還未真的爆發，他們就已經承受不住這種氣息的影響了。
「不要去想那些東西，不要在心中樹立『它們很可怕』的念頭，你們越是在乎，越是覺得它們可怕，無法擊敗，你們脆弱的心靈淪陷的速度就會更快。」雲諾星把周芷白往身上提了幾下，擺擺手：「如果做不到，那就什麼都不要想，或者，想一些別的轉移注意力，跟着跑就是了，又不用你們對敵。」
幾人苦笑了一聲，這可真不是他們想不想的問題，這些玩意出來后他們的腦子就跟瓦特了一樣，隨時隨地不受自己控制。
「小姐姐！這邊！快過來！」
一道大喊聲穿透了灰暗雲霧與重重建築的阻隔，雲諾星他們一轉頭就瞧見有混沌士兵衝天而起——被一拳頭砸飛出去的——百米外的地方，一道藍衣身影跳起來在幾米高的地方朝他們使勁揮手，落下的時候還把地面附近的混沌士兵砸得稀巴爛。
「到了到了，就差你們了。」藍衣青年清空匯合街道上的混沌士兵，接到雲諾星一行人後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不過在看到周芷白昏厥過去時還是一驚，連忙道：「受傷了？」
「沒，被嚇到了而已。」雲諾星搖搖頭看向藍衣青年：「現在情況如何？」
「現在啊……」
藍衣青年剛說了一句話，不遠處的建築物忽然轟的一聲崩塌下去好幾間，很快便成了一地廢墟，緊接着，周圍的建築也都一間間的倒下，成了一片空曠的平地，陸蔚然他們帶人從廢墟中走來，看到雲諾星的時候略有點欣喜的湊上前：「正要派人去找你們呢。」
「人齊了，多餘的話……沒什麼話能說的，我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萬幸的是現在還沒有減員。」陸蔚然輕聲說着。
他們已經回到了城南靠近門口的地方，背後就是城門口，是城牆，前方則是一片空曠的平地，只有幾片廢墟橫在面前。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知道，別問我，我估計也沒誰知道。」
「陸蔚然，你倒是說說現在怎麼辦才好？」
眾人湊在一塊，看着都有些狼狽，被忽然出現的混沌士兵打了個措手不及，有人身上已經負傷，萬幸的是沒有被混沌力量纏上，只是普通的傷勢而已，以他們這些人的力量很容易就能處理好。
「怎麼辦？」陸蔚然看了眾人一眼：「能怎麼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剛剛看了一下……那些影子一樣的東西擁有極強的攻擊性，雖然脆弱，但數量不少，以我們這人手，衝進去估計連一道聲音都傳不出就被淹沒了。」
遠處傳來的混亂聲，忽然間平息了很多，那些雜亂無章似有萬人狂奔的聲音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陣低沉的，整齊劃一的沉重腳步聲，聽得眾人心尖兒都在打顫，哆哆嗦嗦的轉過頭。
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灰暗色澤的陣列，一片浩浩蕩蕩的方陣，從相隔數百米遠的地方緩緩靠近，那整齊劃一的長槍，整齊的聲音，簡直像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即便是真的在戰場上戰鬥過的陸蔚然都神色一變：這種類似古代方陣一樣的士兵，衝擊力可比此刻的戰爭強大得多，那衝天的血氣光是展示在眼前就令人心神俱裂。
如此整齊，要是有一門炮就好了，你看，這裏一炮下去絕對死一窩……陸蔚然很認真的想到。
「……夭壽咯陸大叔，我還沒結婚咧……」藍衣青年嘎的一聲下巴差點脫臼了：「這怕是有幾萬……不，好幾十萬吧？這烏煙瘴氣的……陸大叔你不會揮斥方遒的說一句全體上刺刀吧？」
「我倒是希望有！」
眾人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戰鬥的意識讓他們擺好架勢，取出自己的兵器，但是緊握的雙手又在輕顫中緩緩放下，滿臉苦澀，這……這可跟他們以往經歷過的戰鬥都不一樣啊。
雲諾星與湊過來的輝使了個眼色，前者用眼神比劃「三千萬不止」，後者則激動的點頭。
小女孩雙手伸出拍了兩人一下，翻著白眼道：「怎麼辦？」
「怎麼辦？」兩人轉頭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前方，異口同聲：「秩序與混沌對碰，還能怎麼辦？」
「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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