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1章 核善的笑容
後記——關於走路走到一半被上百號人馬圍堵在路上這碼事，怎麼說，也許是時隔十幾個紀元沒發生過的原因，輝覺得還挺新鮮的，不過畢竟是發生在別人家地盤上的事情，這顆星辰中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九……九的生命都與他們無關的地方，他們沒必要知道那麼多而知道那麼多也沒什麼用，所以就把那個眼鏡男扔給了周芷白自己去處理，他們就在旁邊聽眼鏡男哭雞尿嚎的說出一大堆名字，儘管他們一個都不認識。
「關於我走在路上被三輛九菱宏光包圍的事兒。」輝坐在車上伸了個懶腰，看周芷白神情陰沉又糾結的模樣，不由得好奇：「要對付你的人很麻煩嗎？」
周芷白一怔，露出一個略有點無奈的表情：「身為周家的子女，家大業大，容易被關注，容易被惦記，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嗐，就這碼事，我教你一個方法。」輝咧嘴往椅背上一靠，瞧見她好奇的回過頭，雙手抱着後腦勺怪輕鬆的隨口說道：「打到所有人都服氣就屁事都沒有了！」
周芷白：「……」偏頭看了看雲諾星，瞧見他用眼神給自己傳達一個「別理他，又抽風」了的眼神，瞬間瞭然，淡定的啟動車子。
雲諾星隨手一揮，跟前那疊羅漢一樣堆在路上的一伙人全都迷迷糊糊的爬起來，然後走到了路兩旁路基以外的草地上，又一頭栽倒過去，順便也把三輛神奇的車子給挪到了路旁。
「原來沒死啊。」周芷白瞧見那些人活動了一下又倒下，只是昏過去的模樣，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我以為全都死了，還在想後面可能會有更大麻煩。」
「夢而已，一場夢。」雲諾星打了個哈欠：「隨隨便便弄死太多人，你們家立場應該很麻煩，畢竟現在公認我們站在你們這邊。」
周芷白看向雲諾星，雙眸中略有點小感動……
「不過楓啊，就算把人放回去也會有更大的麻煩不是么，這可都是以往的經驗，這會兒放回去一個人，改天就回變成十幾個人，是按照十幾倍的倍率疊加的呢。」輝漫不經心的說道。
雲諾星想了想，淡定的解開安全帶：「那還是幹掉吧。」
「別別別別！」輝苦笑着摁住某個易燃易爆物：「到時候再說吧，到時候如果有麻煩找上門再擇優暴打，不勞你動手，嗯——快開車！」
周芷白苦笑，一腳油門下去，黑色的車如一支箭矢緊貼着地面暴掠而出，一旁車上的鄭老與孟老聽完全程的對話也忍不住苦笑，瞄了一眼堆在路兩旁的一百多號人，皆是嘆息了一聲。
等一行人回到江市的時候，天已經微微擦黑，還未離開高速路，能看到華燈初上的江市，從中心開始一點點的被橙黃與亮白的燈光所點亮，燈火通明，雲諾星忍不住微微坐起來一些，盯着窗外的場景看得出神。
雖然這世界的空氣略有點糟糕，各方面都讓他略感到有點彆扭，但是輝所說的這種生命鑄造的痕迹，也確實是不錯，不同於眾神界中那種動輒一個城市光是全長就比腳下這片大地的直徑都要長數倍的大小，這裏的小城市……不，大概因為是這個地方的緣故，所以只能是小城市吧，眼前的小城市與那種佔地面積巨廣的城市相比，反而有一種袖珍的精緻感，不會看得眼花繚亂，不會有太多重複的區域。
就是……大面積的高樓大廈，除此之外也沒點別的東西，山山水水的玩意似乎要離開城市去到比較特定的地方才能好好觀賞，不同於眾神界的城市，一片城市內部便自帶了山河湖川，那畢竟是長寬幾十萬里的巨大領域。
「楓，不睡了？」輝瞧見楓坐起來也稍稍坐直了。
「睡？」雲諾星稍稍一愣：「我剛剛睡著了嗎？」
車上三人一陣沉默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周芷白帶着他們來到一片比較偏僻安靜的地方，雖然也在城中，但遠離了高樓大廈與喧囂構築的圍牆封鎖的地帶，這地方挺安寧的。
車子停在一片普遍兩三層樓自帶庭院的精緻建築群中，輝從車上下來不由得深吸一口氣：「這裏的靈氣好像要更濃郁一些？」
「遠離城中心，但距離城郊又有一小段距離，這地方風水好，聚勢，匯聚在此的靈氣也比其他地方要濃郁不少。」周芷白回答道，推開門將雲諾星他們迎進屋內，笑了笑：「隨意點，這裏平時只有我和鄭老兩人住，他和孟爺爺喝酒去了可能要晚點才回來。」
「房間的話，二樓三樓都有客房，是靠右的房間，你們看中哪個用就是，我先去放東西。」
寬敞的客廳……呃，其實他們習慣了更大的那種，就是一抬頭天花板與自己相距十幾丈或者幾百丈那麼遠的大殿，眼下看到天花板距離自己不到五米，瞬間覺得好像被困在了籠子裏……咳咳。
「哦，這地兒感覺還算不錯。」輝在蹩手蹩腳的「小客廳」里轉悠了兩圈，從廚房跑到客廳，從客廳跑到裏面那個放了桌椅不知道做什麼的小房間，又跑回了客廳走到陽台的位置看了看外面的星空，又興緻勃勃的跑到楓的旁邊，拉着他在沙發上坐下：「一開始看到這附近又是這種精緻華麗的建築群，我以為又是那種閑着沒事彰顯自己身份華貴，華而不實的空殼房子呢，沒想到看着不大挺樸素，還有一股挺溫暖的感覺。」
「你們喜歡就好。」換了一身簡潔起居服的周芷白從樓上走下來，聽到這感覺好像是誇獎的話不由得笑了一聲：「不過溫暖的感覺是什麼意思？」
「輝說的，『空殼』與『有人住』，即是普通的建築，與住了人的家的意思。」雲諾星淡淡的回應：「有些華麗的建築塞滿了人，卻依舊冷冰冰，跟北冰界百萬年不停的寒風不停吹拂一樣，有些簡樸三四米見方的小房子，卻能讓人走進來就感覺到一股暖和——這裏是擁有被賦予了思念的家的地方，有人牽掛這裏。」
「原來如此。」周芷白聽完略感訝異的點點頭，在雲諾星旁邊小沙發上坐下：「我倒沒有這種感覺，聽起來不太像是我們會有的思考方式。」
「是我們獨有的對萬物感應的方式，你聽聽就可以了。」雲諾星淡淡的說道，也隨意的打量了一下四周：「還算不錯。」
周芷白捏了捏披散的長發，笑了笑：「那麼，歡迎你們來我家做客，這三天就盡情放鬆一下吧。」
一開始說要招待三人其實也是圖個方便，畢竟從一開始在古藤街相見，聽說他們大晚上在外漫無目的遊盪后就有點好奇了，也是順勢而為的說出了邀請……老實說聽說三人是天境甚至更上一層的強者時，她還是挺緊張的，與高位者同處想必是一件……
「楓，走吧！有落腳地了趕緊出去玩啊，看看周圍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好……總之就是好玩的！走走走！」
「大半夜的你發什麼神經，別拽我……別……哐！」
周芷白：「……」門框都被撞崩了一個口子，不知道楓先生的腦袋還好不好……
小女孩看了看她，聳聳肩：「你放鬆點就行了，他兩其實比你所想的更好相處，都是挺隨緣的人，一個在這種情況下喜歡發獃，但是骨子裏是個吃貨，一個是樂天派。」
周芷白想了想：「其實我覺得差不多都摸清楚了。」
「那是你看到的那一面哦。」小女孩淡笑一聲：「你還沒看到他們的另一面，尤其是楓綾的另一面——嘛，期待不會看到吧，畢竟你還只是個孩子，很容易被嚇到，會做噩夢的。」
周芷白苦笑一聲，她都二十多了還孩子……好吧，在她們三人面前可能確實只算是一個孩子。
兩人鬧到零點剛過幾分才回來，輝是一臉玩嗨了的樣子，被他拖着的雲諾星依舊面無表情，出去時是什麼樣，回來時還是什麼樣。
把楓送上三樓洗漱后，輝雙手叉腰嘆息一聲：「嗐，白忙活兩天，本來今天已經成功讓那個傢伙睡著了，還沒兩分鐘就——」
他碎碎念著就忍不住摸出一個小本本，那是源空給他的小本本，一打開，裏面是整齊劃一的二十行二十種不同字跡寫下的同一個內容：
讓楓大人（大笨蛋）好好的休息一會兒，晚點回來，虛空前線有我們在！
小女孩湊上去看了一眼不由得一怔：「這是什麼時候弄的？」
「出門前源空交給我的。」輝苦笑：「其實是早在好些年前就已經有這個東西了，敬元姬、源空、青君、易青，還有前線的許許多多其他的夥伴們共同寫下的同一個任務，親自交給我的。」
輝說着撓了撓頭：「本來我打算快速解決庇護的事兒，然後在回去的途中假裝出了問題，再順便帶他在下元界轉轉，正好不是要來這裏么，就乾脆順着他的意思過來了。」
「眼下楓還沒提出要回去的事，在他提出來之前，還得想方設法讓他歇一會兒——但是不能太刻意，太刻意的話他會更快的反應過來，只能像是今天那樣，不經意的小小放鬆時間，讓他一下子放鬆下來，嘿呀，我真是操碎了心吶。」
小女孩苦笑：「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周芷白一直在旁邊聽着，他兩談話也沒避諱她，雖然聽了有很多信息，但其中的事大部分她都是不明白的，唯一明白的就是輝為雲諾星的休息煞費苦心：「那，其實可以開車帶他一直在外面轉，他今天也是在車裏意外睡着的。」
輝與小女孩一同轉頭看向周芷白：「好主意！」
然後他們真的就在外面逛了三天，開車跑，天上飛，海上漂，短短三天橫貫整個華夏大地，就差橫渡星河了，然後等時間來到第三天……
「好像到時間了，差不多該過去了吧？」雲諾星面對眼前皚皚白雪的雪山，呵氣成霜。
輝一巴掌摁在自己臉上：這傢伙這會兒的時間觀念倒是完善，這三天跟個凡人一樣用普普通通的方法跨越這一片大地，愣是沒有讓他再睡過去一次！
「小姐，這三天橫跨的路程可能有四五千公里了。」鄭老小聲對周芷白說：「汽油都跑沒了三四次。」
周芷白聞言看了看雲諾星，隨後與輝對視了一眼，兩人皆是苦笑一聲，這三天啊，一會兒在地上跑，一會兒在飛機上眺望藍天白雲，再一晃就來到了海上乘風破浪，不一會兒又去到了深山老林中，最後這會兒還在華夏最高的雪山上跑了一轉，遺憾的是，這裏其實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允許登上去了，她們進去只能是偷偷溜進去轉了一圈，在山頂往下眺望還看到很多工作人員在清理雪山。
「機緣果然是可遇不可求啊。」小女孩對輝與周芷白兩人說道：「如泡沫轉瞬即逝的睡意，比星空中的煙火更加難尋……」
「……別說了。」輝捂著臉苦笑，使勁擺手：「算了算了回去吧。」
雲諾星：「？」
修道者聯盟，依舊是江市隔壁的集合地，離開前是三天前的事情，不過大概是因為這三天過得太過充實的緣故，周芷白總覺得上次來到這裏已經過去一年了……
「這次來了不少人嘛。」輝在四周打量了一下，地點依舊是那片寬敞似是莊園的地方，除了陸蔚然與五六個聯盟的修道者、趙家、林家，還多了別的面孔，大概是後面選出來的人：「好像有挺多好手？」
「聽到是去那種上古秘境，各自家族都儘可能把自家裏最強的戰力都派出來了，希望能多獲得一些好處，能讓家族繼續延續，繼續留存。」周芷白看了看周圍，轉頭與雲諾星道：「我和鄭老上去報道一聲，你們在這裏等我們就好。」
雲諾星點點頭，這四周人不少，算上周芷白她們應該是有……七伙人隨同前往，每個組自己帶的人都在七人以下，看來應該是有限制——不知為何好多目光都落在他們這邊，趙氏那位青年與他們用眼神打了個招呼，好像還在示意什麼。
「喂。」
身後的聲音讓雲諾星一愣，轉過頭，就瞧見一個身穿西裝，鬍子拉碴的中年男子湊過來，衣襟隨意敞開的模樣讓他想到了三天前那一夥攔路的傢伙，比起他們，眼前這人更加不修邊幅。
「聽他們說，你就是那位認識古代道痕的大師？」中年男子叼著一根煙，朝雲諾星臉上噴了一口雲里霧裏的煙氣。
雲諾星臉頰一抽，擺擺手往後退了兩步，略有點不愉：「何事？」
「我是劉家的劉逸，與你一樣都是擅長法器方面的製作，有些事情，想和你談談。」
雲諾星皺眉，正要說點什麼，一隻粗壯有力的胳膊忽的搭在他肩膀上，再一偏頭，就瞧見一個少說有兩米高的壯漢，滿頭怒發倒豎，看到他望過來，頓時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古代道痕的傳承啊，對我們這一整支隊伍探索古代秘境來說都相當重要啊，可以加快不少速度，也能減少傷亡，為了大局着想，不如把這份傳承教教我們家劉逸如何？女人到緊要關頭只會拖後腿不是么，呵呵？」
「要說話就說話，別碰我。」雲諾星輕皺着眉頭，甩手將這莫名其妙湊上來的大漢推開，退後兩步：「不認識你，駁回要求。」
「呵呵，還有點小脾氣。」壯漢雙手抱臂，身上穿着的輕甲看着像是一套整齊的法器：「我是劉家的劉武聖，這三省內不知道我名字的人你還是頭一人——好了，廢話就不說了，你，趕緊把古代道痕的傳承交出來啊啊啊！小娘們！」
「砰！」
不知哪來的金光忽的在眼前炸開，整個大地都因此劇烈的顫動了一下，跟地震似得，讓這座莊園的所有人都微微一顫，驚疑不定的轉過目光。
「哎呀，不好意思落腳有點大力了。」輝笑嘻嘻的攤了攤手，他腳下的大地裂開了一圈圈裂縫，看着就像是要崩塌了一樣，在眾人不解的道注視下快步走到楓的身旁，拉着他往後退了兩步，笑眯眯的看着眼前那坨兩米高的肉塊：「這位劉『無腎』先生，請你把你們劉家的傳家寶交給我們，我們對所有法器都了如指掌，為了大局着想，這種小小的條件不會捨不得吧？」
「當然！為了紀念你們那偉大的、無私的付出，我決定以個人的名義給你們一些微不足道的補償——喏，這一百塊，夠嗎？」輝甩手扔出一張紅票子，笑嘻嘻的看着臉色發黑的劉家幾人，繼續道：「哎呀，不用客氣，我知道你們已經覺得夠了，不用道謝，畢竟都是為了大局着想，等到了大門前，我們一定會讓你們先一步進去探險的，這樣有什麼好東西都先歸你們不是么？」
「你在開玩笑么？」劉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吞雲吐霧：「傳家寶豈是一些阿貓阿狗想看就看的？」
「那你們又在放什麼屁？」輝的臉色一下從和善變得有點核善，額頭黑了一片：「阿貓阿狗一上來就揪着我家的人滿嘴噴糞，是想試一試……死亡的滋味嗎？」
「啊啊！閉嘴！弱小的小不點！」大塊頭的劉武聖瞪大了雙眼一臉怒容，抓緊了拳頭衝上前，對着輝一拳頭砸下：「看我把你砸成肉餅！」
黑色的雙眸湧上許些金光，輝使勁……摁住了被他拽住的楓，這傢伙都快把起源能量給爆出來了！對付這種垃圾也用不着這種規格的力量吧？你家的起源能量在哭啊！
「住手！」
震喝的聲音在莊園內響徹，鎮住了一言不合就掄起拳頭的劉武聖，陸蔚然那魏然的身影轟的一聲出現在二者中間，一掌拍開了前者的拳頭，冷肅的臉上帶着一抹血氣的威嚴：「此處是修道者聯盟的地方，不是你劉家的地盤，這大會也不是你劉家耀武揚威的個人秀！探索秘境期間若是再擅自動手，必定會被逐出隊伍！」
「嘎……嘖……」劉武聖與陸蔚然直視了片刻，咬咬牙沉默著後退了一步：「哼。」
「武聖。」劉逸上前拍了拍壯漢的肩膀，隨後對陸蔚然拱拱手：「抱歉陸將軍，武聖第一次來參加秘境探索太激動了一些。」
隨後又看向雲諾星，拱拱手：「我只是有法器上的事想與小姐談談，畢竟此次秘境與法器有關，但是古代道痕的方法不是必要的，只是未曾想會鬧得這麼僵——接下來一段時間還要共同度過，我先代他給你道歉。」
劉逸說完拉着劉武聖回到了劉家的隊伍中，在一旁站好，不言不語。
「你沒事吧？」周芷白連忙跑回來查看雲諾星他們的情況，下意識的問話后忍不住苦笑一聲，這兩都是天境或更強的強者，自然不會有事。
雲諾星拍了拍被那個壯漢搭過的衣服，拍著拍著又在身上嗅了幾下，狠狠的皺起了眉頭：「想洗一洗。」
輝苦笑着戳了戳他的腦袋：「自帶潔凈效果的哪就用洗，他其實碰都碰不到你……好吧我知道你心理因素。」
「好吧陸先生，您成功的挽救了幾條生命。」輝說着看了看周圍：「或者幾十條生命，也有可能是……幾萬條生命，更甚的是幾億條生命……咳咳我開玩笑的。」
小女孩翻了個白眼：不，這不是開玩笑，剛剛起源能量炸開，這虛空都要沉，楓綾被那一口煙一手勾搭給整得心態不健康……潔癖嚴重。
「所以那劉家是一群什麼東西哦？上來就覬覦別人家的玩意，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輝使勁咂嘴。
「他們是……」陸蔚然正要說點什麼，忽然聽到了熟悉的螺旋槳啟動聲，擺擺手：「讓周芷白跟你們說吧，她也清楚，我現在得帶人登機了。」
「誒誒，等會啊，如果他們等會兒再找茬我能選擇把他們扔下去不？」
陸蔚然一怔，撓了撓頭：「你們不會在同一架……算了，如果再有情況，你們自己處理就是，我什麼都看不見。」
輝聞言，頓時又笑得跟盛夏燦爛的陽光一樣，一臉核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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