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4章 好玩嗎?好玩就走!

第1754章 好玩嗎?好玩就走!

塵世多凡……煩人的事,無論哪個世界都是一樣,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好吧,這話他覺得應該改一下,說那麼友好做什麼,應該說有人的地方就會有一大堆破事、擾心事,沒事找事的人很多,有事又繼續找事的人更多,真的哪個世界都有,就比如剛剛那個趙氏的青年惹事上門,如果這小老頭不出面化解的話,這會兒可能已經打起來了,如果青年的對手是個普通人,那普通人可能就被打死了,如果對手是個對等的人物,那現在可能還在外面互相抽嘴巴子,再強一些,就輪到趙氏青年敗退或是逃跑,而如果剛剛是楓在動手……這裏可能會出現一個坑,好吧,他真的都已經習慣了。

儘管如此他還是覺得「凡間世界」其實挺好玩的,拋開那些煩心事不說,此間一切美景,一切生命所鑄造的痕迹與自然拼湊的痕迹都挺優美的——拋開暗地裏存在的破壞與污染不提——總之吧,凡人、壽命天定之人,過短的生命痕迹,迫使他們的生命本能習慣於讓自己在世界上留下痕迹,不是個人而言,而是於整個族群來說,是這個族群的生命本能,那些痕迹,便是他所看待的樂趣,至於意義什麼的……

沒什麼意義,凡人所在意的事,所做的事,所留下的任何東西對他們這些不朽而永恆的生命而言都只存在「有趣」與「無趣」兩種評判,這個很好解釋,用一個最簡單的例子來說:這顆星球上貴重無比的東西……呃,就比如那個炸了一條街被搶走的「翡翠」,對他們而言就是一個破石頭而已,能量含量還不如他一個噴嚏多。

就是這個意思。

就像他玩命的勸楓要好好的休息一陣子一樣,他也是給自己找個理由休息,最重要的還是前面那個原因——楓已經瀕臨極限,楓自己不知道,但是他們需要知道,只好找個理由找個借口強行讓那個玩命的傢伙歇一會,從那無盡的毀滅漩渦中脫離出來歇一歇。

他們只是出來玩的而已,怎麼玩,去哪玩都無所謂,無關路上見到人了,還是就三人旅遊問題都不大,怎樣玩得開心就怎樣來。

只要不把別人家炸了就行。

鄭老看着三人望向趙家那位小娃娃遠離的地方發獃,也不知道他們愣著做什麼,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三位不如進來一敘,也好讓我們真誠的給你們致歉。」

「致歉?」輝從神遊的狀態里回過神:「致什麼歉?」

「今早我們沒有管好自己的手下,誤向你們發起了攻擊,小姐覺得過意不去一直在找你們。」鄭老敲著老腰,抬起頭與輝那毫無波瀾的雙眸對視,輕聲道:「雖然對你們來說那攻擊只是玩笑,但我們若毫無作為,那就是態度的問題。」

「嗐,你說那事啊,我們倒沒怎麼放在心上……」輝乾笑着擺擺手,靈光忽的一動,湊在楓的耳邊壞笑着說了幾句話,後者自來到這個世界后一直處於啥事都無所謂的狀態,略有點無聊,直到此刻目光才微微一動:「那就進去吧。」

鄭老笑了笑,走在前面恭迎:「請。」

眼前的小屋與周圍的小屋外觀並無任何差別,門后的場景,卻與一些同樣敞開門卻只是裝飾用的空殼子不一樣,內部別有洞天:古色古香的裝潢,微黃的暖色調燈光,讓雲諾星與輝都感覺略有點親切,雖然從大體來說風格與眾神界的建築還是有很大差別,但至少能看到相似的影子。

屋內的左右兩側擺着屏風,整個小屋三四米見方算不得大,內部也僅擺着一張桌子與四五張椅子,今天遠遠見過一次的那位藍衣女孩也赫然坐在其中,除了她,桌對面還坐着兩人,人已中年,一人身穿黃色的道袍,另一人身穿簡樸卻似乎有所講究的白袍,不過那些邊邊的花紋是什麼意思,雲諾星他們暫時沒看明白,不過並不妨礙他們略微投過去注意力,因為一樣感覺到了有微弱的熟悉風格,微弱,一丟丟。

「哦呀,沒想到這裏也能見到這種衣服。」輝略微好奇的朝着白袍中年湊過去一些,仔細的端詳了一會。

屋裏的人自然也朝着他們投過去目光,身穿黃袍與白袍的兩人瞧見這三人的模樣和氣質也是一怔,特別是聽到他那句若有所思的話,後者忍不住起身拱手:「閣下認得這身行頭,莫非也是『盤玉閣』的人?」

「哦,不認識。」輝擺擺手:「只是看你的衣服讓我想起我們遙遠的故鄉而已,略有點兒像。」

提起故鄉露出的情緒既不是滄桑、感傷也不是憂慮、憂傷或者思念,反而是……一股銘刻進骨子裏的無奈和疲倦,還有一股淡淡的憎恨,這複雜的表情把屋內的三人都看得一怔,這表情的難度系數可能有一百級,混合起來成了一幅訴說無盡故事的畫卷,彷彿能從他的表情里看出隱藏在背後的無數故事。

藍衣女孩眼珠子轉了轉,從桌上拿起兩個酒杯,將其中一個遞給雲諾星,略帶歉意的道:「今早的事還容我略表歉意,沒有管理好手下的人,這杯酒當我給你微微賠罪,你請隨意。」

雲諾星接過酒杯的時候還有點兒愣神,看到她一仰頭把酒一口飲盡,想了想,拍了拍輝的肩膀,後者一甩頭一笑:「咋的楓……唔咕!」

輝剛開口就被一酒杯懟進了嘴裏,使勁翻白眼,等咽下去才咕噥道:「你就不能讓我自己來?」

兩中年男子看着這一幕表情也有點古怪,等幾人都坐下來了,那身穿黃袍的中年男子才對藍衣女孩道:「周小姐,這三位是?」

藍衣女孩偏頭看了看雲諾星他們,輕笑起來:「今早有一面之緣,就是他們幫忙,我們才追回了『炎龍石』。」

「哦,原來那個石頭叫炎龍石啊。」輝恍然的摸了摸下巴,然後一怔歪了歪頭:「不對啊,你怎麼知道是我們做的?你一直在後面看着?」

他偏頭看到女孩那略有點狡黠的表情,忍不住拍了拍額頭:「好吧,你居然詐我,我出遊的時候可一點心機都沒帶。」

雲諾星忍不住坐直了一些,與小女孩說的悄悄話整個屋子都聽得到:「說得好像某人平時有心機一樣,平日裏連腦子都不帶的。」

藍衣女孩微微一笑,三個身份不明,看似很強大又不願見人的傢伙,又在那個時候恰好的出現在那個地方,她稍稍想一下就把這兩件事連在一起了。

黃袍男子輕咳了一聲讓她轉過了注意力,對雲諾星三人輕聲道:「請允許我稍後再表示感謝。」隨後轉頭看向兩位中年男子,將一個四四方方的「盤子」取出放在桌上:「兩位大師,請。」

四四方方的木「盤子」,刻着兩儀陰陽與八卦,似乎有一縷玄妙的氣機在其中流轉,但是要想留住這一抹玄妙似乎還達不到條件,只是淺淺的刻下了痕迹,又迅速消散。

「楓,這東西……」輝在靈魂中小聲念叨:「這個世界也有太極誒,好像刻寫了什麼東西在裏面,有微弱的能量,眾神界對此類研究不深,不知道這世界如何。」

時間氣息不算很久,內里留下的東西就已經被時光沖刷得幾乎沒有什麼用了,可惜了,他還對那圈兒和橫杠組成的玩意挺感興趣的——不過,既然這個世界有這一物,那應該也會有更多吧?

雲諾星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將目光投向那兩位中年男子,黃袍男子先接過那八卦盤,仔細打量了一會兒便將其交給了另一人,等他們看完將其放回中間,藍衣女孩這才開口:「不知兩位大師看得如何?」

「這確實是一件法器,還留有微弱的道痕在裏面,但此類道痕並非如今這時代能留下的,很可能就是一件古代遺物。」黃袍男子摸了摸下巴:「內刻的應該是用以防禦用的小陣法,留在身上可護你周全。」

白袍男子聞言卻是擺手:「可我怎麼看的像是可以用來安神,緩解疲勞溫養經脈用的——你看這裏刻着的道痕,與你所說的護體法陣明顯相差甚遠。」

「照你所說,你可是知道此物該怎麼使用了?」黃袍中年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白袍男子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有種,倒是露一手給我們看看。」

黃袍中年臉頰輕跳了一下,輕哼一聲將那八卦盤取到手中:「有何不敢的?」

他看着盤中的兩儀與八卦,微微皺起眉頭,嘴中低聲念著道號,另一隻手掐著印決,緩緩閉上了眼睛,他手中托著的八卦盤,乾位微微的亮起光芒,與其相連的另外兩個也漸漸的要亮起光芒。

白袍男子看得心裏也是一驚:這傢伙難道真能催動這件古物不成?

雲諾星與輝本來還淡定的圍觀,看到那人繼續催動那件東西,還未等兌位與巽位光芒徹底亮起,一股紊亂的氣息忽的從盤內傳出,讓兩人一驚,連忙出手干預。

「快停下!」

突然的震喝聲打算了黃袍中年的念叨,驚恐的睜開眼,手中的八卦盤不知怎麼變得不穩定,光芒閃爍,讓他感覺到一股驚天的攻擊氣息,冷汗一下子就冒出來了,甚至連丟掉都來不及。

就在此時一道斑斕的影子忽的從他眼前閃爍,手中頓感一空,等他們驚愕回過頭時,雲諾星正雙手相合按住那八卦盤,再鬆手,它已經安靜了下來,兩人見了都長舒了一口氣,冷汗橫流,剛剛八卦盤暴動的時候可着實把他們嚇了一跳。

「你個老貨亂折騰,差點把自己玩死!」白袍男子罵罵咧咧的說了一句,黃袍中年臉色漲紅,但剛剛確實是自己託大去瞎折騰鬧出來的動靜,這會兒也沒得還嘴,只能把氣往肚子裏塞:「這是怎麼回事?」

「這東西是個殘缺品,東缺一個西少一塊,強行催動差點就給炸了。」雲諾星一邊晃着手中的八卦盤一邊往座位上走,將其放在桌子上:「本體應該是一個攻擊用的……法器,至於你們說的那些效用,應該都是自帶的不是特別重要的那一類。」

「別隨便動,要出事的。」

黃袍中年乾笑着使勁擦汗,連忙起身對雲諾星拱手:「多謝道友搭救,沒想到道友竟是『四海』之境的強者。」

「噗!」白袍男子聞言一口茶直接噴了出去,一臉驚恐與錯愕:「四……四海?!」

輝撓撓頭:「『四海』是什麼境?」

「呃……」屋內的幾人都是一怔,都忍不住看向輝,不過瞧見他還有他身旁的兩人都有點愣與呆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也是有點不大明白,按理說這種境界的強者不應該連境界都不清楚吧?

雲諾星與輝都在心裏苦笑,他們才來一天,也就了解了明面上可被書寫記載的事情,這些類似於暗中的事情可真沒找到去接觸和去了解的途徑。

輝打了個哈欠懶懶的道:「沒了解過這方面的事,用不着這麼驚訝——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想睡大覺,說的就是……他。」

雲諾星:「???」

「呃……」雖然還是不大明白這三人是怎麼回事,不過就是三個很奇怪的強者,嗯……

藍衣女孩輕咳了一聲,小聲給雲諾星三人解釋道:「以大師您方才的出手速度來看,應是屬於『四海』之境,乃是修行的第三大境,對應的前期還有『人境』的四個境界,以及地境、隨後便是『四海』,地境與四海之境也有詳細的劃分出小成、大成、巔峰、入道,『四海』之境已是當今天下一等一的高手,至於更上方的兩個境界……」

「兩個?」雲諾星歪歪頭。

「那兩個境界以這個時代來說已經無人能到達,是時也,也是運也。」鄭老輕撫茶杯長舒一口氣:「那兩個境界只留存於傳說中,名為『天境』,以及『凡中仙』。」

輝掰着手指數了數:「海陸空三味齊全,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眾人:「……」剛剛氣氛還挺正常的,忽然一下子就變成了像是坐在飯桌上討論等會吃的是海里游的還是天上飛的亦或是地上跑的……山中走獸雲中燕,陸地牛羊海底鮮……呃,說着說着就餓了。

藍衣女孩當即站起來對雲諾星躬身下拜:「大師,能請您修復這件法器嗎?」

雲諾星再次把那八卦盤摸起來,雙眼湧上許些斑斕的光澤,將內部的構造看得一清二楚,將其懸浮放置在雙手間,輕輕的一拍,光芒涌動片刻。

黃袍中年與白衣男子都下意識的瞪大眼睛,盯着渾身都在發光的雲諾星看個不停,這可是近距離觀看四海之境強者的好機會啊,如果能有所參悟,往後修行至少能減少……

「喏,好了。」

中年二人:「……這麼快?!這才兩秒鐘啊?!」

「畢竟,只是個小法器而已。」雲諾星將其放在藍衣女孩面前的桌子上,端起茶杯優雅的抿了一口:「不是什麼特別值得一說的東西,不過一直帶身上除了能防禦也對自身有益處——對了,防禦只是法器本能的防禦來的,切莫覺得揣在兜里就天下無敵了,也就能擋一擋……你們說的地境的力量吧。」

眾人無語,能擋地境強者的攻擊,那已經算是上等的法器了,四海之境的強者一個國家都沒多少個,基本都往下一層的地境的人掌握著話事權,而他們這一群人除了鄭老都還在人境四境裏掙扎……

黃袍中年站起來拍拍長袍,對藍衣女孩拱拱手:「慚愧,未能完成周小姐的委託,至於那委託費,稍後便給你退回去,我還是回深山再多修幾年吧,老道去也!」

白袍男子也稍稍示意后連忙從屋子內竄了出去。

「欸……兩位大師。」藍衣女孩連忙起身想要挽留,奈何兩人扔下一句話開溜的速度比她反應還快一些,等她站起來,連人影都已經見不到了,忍不住扶額:「這下麻煩了,最後兩個人選也跑了。」

這似乎有隱情的說法讓雲諾星縮了縮脖子,偏過頭裝作「我不存在」,輝倒是忽的嗅到了「好玩」的氣息,猛的站起來:「什麼什麼?有什麼好玩的嗎?」

好玩……藍衣女孩苦笑了一聲:「倒也算是好玩吧……不只是好玩,也關乎到周家的名譽。」

鄭老在一旁解釋:「過兩天會有一場修道者的大會,比的卻不是比武,而是鑒賞法器,順便拍賣,江市裏周家佔一巨頭,但也有另外兩家還有其他名不見經傳的對手,都是強大的競爭對手,周家原有的兩位修士都在閉關,一時半會沒有辦法出來,我們只好尋求外援。」

鄭老說着說着敲了敲老腰嘆息:「找了七八天沒幾個靠譜的,不是混進來的就是沒點水平的。」

輝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你也是修士啊,你去不行么?」

鄭老搖搖頭:「修道者也有往下的細分,我只是一個純粹的『武者』,雖然是地境,但也沒有辦法鑒賞法器,不同於其他人是『半隻腳邁入尋道修仙』,而這也是修道者中數量最少的一部分人,若說修道者中『武者』是普通人,那『半仙者』就是人上人,自詡身份特殊,一個個都傲氣得很,別看剛剛這兩個傢伙好像屁話都不敢說,那是在你們來了之後才夾着尾巴的。」

雲諾星:「半仙者……所以,凡中仙的境界名就是由此而來?」

「沒錯,當今天下眾多排的上名號的人都是『半仙者』,不過也有例外,比如你們今天幹掉的那位『暗榜』人物,火焰是他自身擁有的特殊力量,好像有個統稱為異能,這部分『華夏國』挺少,都是國外居多,異能自身局限性挺大,起點高終點也差不多同樣的位置。」

鄭老說着,看了看自家小姐那似在打什麼主意的樣子,熟知多年的他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對了,不知三位大師是否有空……」

呃,說出這話的時候他就苦笑了一聲,小姐都在思考呢,那畢竟是四海之境的強者,會不會理會這種小打小鬧還是個問題,此境界正如其名,四海,縱橫四海,天地之大哪都可去,是真正的強者,早已不是他們這種小人物可以理解的,說不定他們根本就不會理會這種跟逛廟會差不多的「大會」……

「好玩嗎?好玩我們就去!」輝啪的一下站起來,雙手叉腰:「與其我們去找樂子,不如讓別人帶我們去找樂子——楓!走吧走吧,去參加那個什麼什麼大會,我感覺肯定會很好玩!」

雲諾星臉皮使勁的跳,偏頭看向錯愕的藍衣女孩兩人:「人多嗎?人多就……」

「廢話,大會人肯定多啊,都說是大會能不多人么?」輝嗨呀一聲,拽著楓就往外走:「走走走,那個大會在哪裏?!」

「修道者大會……得明天下午才舉行呢。」藍衣女孩苦笑一聲。

「哦……那……好吧……」

聽見這一下子就焉了的語氣,藍衣女孩與鄭老都苦笑了一聲,這個四海強者是個樂天派,有點沒心沒肺的那個,至於身旁被拖着走沒什麼活力的那位大師,那個是被樂天派的傢伙……

藍衣女孩掩嘴輕笑着:「不知三位住在哪裏,明天我們上門來接你們。」

雲諾星三人對視一眼,輝乾笑着撓撓頭:「四海嘛,四海為家。」

雲諾星:「簡單來說沒地方住,剛剛還在商量今晚在海上漂一晚上還是在公園裏找個板凳發獃。」

「這樣吧,明早八點的樣子我們來這裏找你們。」輝咧嘴笑着,拽著雲諾星一溜煙跑了出去,他們還得去別的地方逛一逛。

「誒……謝禮還沒……」藍衣女孩伸出的手再次一僵,眼前已經鬼影都沒了,忍不住苦笑着搖了搖頭:「怎麼一個個都神色匆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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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世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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