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9章 搬過去吧
隔着前線老遠把雷老哥從深層虛空裏撈回來的時候，他正撓著頭一臉訕笑，身上那身正規帥氣的制式白色衣袍已經變成一件灰不溜秋像是從垃圾堆里撿來的破爛衣服了，臉上也是抹了灰一樣，像是剛挖完煤回來。
「咳咳……失策，第一次打起源造物，沒想到那麼帶勁……」雷老哥對着輝乾笑道：「不過下次肯定沒問題了，這會兒有經驗了，下次衝上去之前會先把盾套好。」
輝聞言一臉艱難的點了點頭：「……不過，你怎麼突然過來了？你們都行動了？」
「這倒沒有，你們不是讓我們先忍一忍注意恢復么，我們就一直在後方等著，不過你們前線都打起來了，總不能真的不去注意，何況你剛剛都喊得那麼聲嘶力竭，不過來打一棒子感覺過意不去。」雷老哥聳聳肩。
提起剛剛的事輝神色一變，連忙拽著人朝前線的地方趕回去：「糟了……沒想到他們會那麼快動用起源力量，這邊還沒有相應的對策，得趕緊讓虛空前線所有人都……」
「不用擔心。」楓的聲音在他腦海里回蕩，就跟魔咒一樣，只要這四個字響起他就能瞬間安靜下來：「起源力量只在零號節點出現了，似乎是打算強攻此處打斷我的『引導』，他們若不是猜出了最初之光正在『引導』什麼，就是打算不管是什麼先推平再說——順便，我覺得應該是前者。」
「眼下附近一百多號節點的戰鬥場地都有朝着零號節點偏斜的趨勢，衍化體和構造體大軍也打算從這一片虛空的各個地方衝過來，在零號節點門前集合直接衝鋒，甚至因此還放棄了對其他節點的攻擊，只管朝這裏衝過來，其他節點雖然用盡全力在阻攔，但是人家想走他們的攔截效果也好不到哪裏去，這種不要命中的不要命的打法，要說他們不知道只是在瞎打，我是說什麼都不會信的。」
輝與雷老哥聞言不由得對視，前者道：「畢竟是上個時代的遺族，說不定裏面也有人知道這種動靜。」
那股沒有辦法掩飾的能量，那氣息，通過虛空前線，通過虛空直接擴散到了非常遙遠的地方，也許覆蓋了整個中位面與少部分上位面虛空地域，冥界既然能擁有起源力量，那識別這種能量應該也不用費太大的功夫。
輝忽的對雷老哥道：「你們那個時候，起源天神有用過壓制混沌力量的東西么？」
雷老哥點頭：「當然，不過沒有這個那麼強效，那些常規方法只能壓制遠不足一成的力量，而眼下這個，你們那天也聽尊神大人說了，能壓制混沌力量一成到兩成，這個東西在我們被送走的時候還是處於『計劃提出』的階段。」
「哦對了，兩個氣息是相差不多的，只是強弱有別。」
「那看樣子，冥界那邊確實是有人識破了此刻虛空正在發生的事，所以玩了命都想要過來阻止我們。」雲諾星輕聲回應：「得加強一下防禦力量……呃，可是我們能用的強化方法好像都已經摸出來了……嘖，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派出什麼要命的玩意。」
……這就很難頂了哦，他們是做好了充足準備才開始的，可沒有留下所謂的底牌和後手力量，話說在這種戰場上還敢留下後手打個后發制人？那純粹是找死，對面可不會給他們任何醞釀的時間，上來就抽嘴巴子，開局狂暴，終局要命。
「啊，小哥啊，我這裏有兩個消息……」景韻的聲音忽的在靈魂傳訊內響起，那語氣……多少有點凄涼和無奈，聽得他們都是一怔。
「先說壞消息。」三人異口同聲。
「冥界那邊派了二三十個初階瀕臨初階頂峰的元始境界來。」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我把他們關在這裏了，嗯，連帶着一千多萬個新出現的衍化體，哦，還有一兩百個混沌構造體。」
雲諾星三人：「……」你這是把他們關起來了？這是被強勢圍觀了吧？好消息難道是指你用身軀把丫們給擋在那裏了不成？
「嘿呀我也沒有想到他們那麼的……暴躁，嗯，這群人不講武德，我剛打了一套他們就喊了一堆人過來。」景韻苦笑不已。
輝一臉黑線的碎碎念：「見鬼的武德，虛空裏誰跟你講武德，跟你講武德的都已經被你自己給摁進虛無裏面打成一團光了。」
雷老哥的目光跨過虛空前線跨過虛空，鎖定在一片被巨大能量屏障包圍的虛空上，那片被封鎖的地方反倒是沒怎麼受到衍化體與構造體的關注，不過內部么……唔，從屏障表面閃光的頻率來看，裏面應該正打得非常熱鬧。
「我在這裏還能熬個一兩個小時，爭取能搞死一批，你們記得攢一發秩序瓦解到時候過來鎮個場幫個忙！朝我打過來就行了！」
景韻匆匆扔下這句話便切斷了靈魂傳訊，耳測那邊應該還打得非常激烈，他只是抽空傳了幾句話順便扔下一個勉強算是求援的信息……話說他們十幾個人被圍困在那裏還能打兩個小時，看樣子也沒有想像中那麼緊急嘛。
「輝大人！檢測到有更多帶着起源力量的構造體正在路上，和剛剛一樣都藏在構造體隊伍裏面！數量……二十！」
易青急匆匆的聲音讓三人都感覺一陣頭大，輝無奈的揉了揉額頭：「好吧，看來他們是打算用盡所有力量短時間內把這裏給鑿穿然後打斷楓你的『普照虛空』了。」
衍化體大軍和構造體這會兒明顯是受了刺激還打了雞血，身上掛着一大堆強化的狀態，第一二批次被他們一頓亂打給摁死在虛空中反而讓它們更狂躁了一些，又鬼鬼祟祟的摸出那些用起源力量處理過的混沌構造體，本就悍不畏死的那群東西在起源力量的反向刺激下變得更加狂躁，正肆無忌憚的釋放自己屬於混沌的力量，讓他們壓力大增。
「楓，你那些法陣陣列，那部分不能移動的法陣陣列，有沒有辦法把它們調到戰爭前線來？」
楓留守第二防線的法陣數量有一兆之多，甚至在經過千億年的戰鬥后這個數字還要往上跳幾下，但是其中有七八成是固定在第二防線中無法移動充當戰爭堡壘的法陣，現在帶往前線的其實只有不到兩成。
「當初其實沒有設想過這個問題。」雲諾星苦惱的吐了一口氣：「在激活之前還是能挪一下的，但是那部分固守陣地用的法陣在已經激活后就很難移動了……這樣，我把法陣的固化從本身調整到固化周圍的虛空，你把它們連着那塊虛空一塊鑿下來搬到前線去。」
輝與雷老哥：「……還有這種操作？」
「我說有就有，趕緊去吧，我已經處理過了——再堅持一天就行了，一天後就能完成了。」
輝聞言也是激動了一下，原本設想應該要比較長的時間，比如一兩個月，一兩年，沒想到只要一天的功夫就夠了……呃，其實在冥界全力衝鋒他們的時候要強撐一天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就是了。
腳下的虛空一陣劇烈的顫動，輝兩人抬起頭看向前線的方向，那是帶着起源力量的那個東西發出的衝擊撞擊在秩序領域順帶影響到這一片虛空的動靜，那並不算是兩種秩序混合的力量，否則威力不會那麼小，它的本體依舊是一種混沌構造體，材料卻不是堆積起來的衍化體，然後其內部應該有隔離得非常好的起源能量，其原理也很簡單：讓兩種不死不休的力量互相刺激爆發出具有更加強大破壞力的力量——詳細的，看楓的起源·混沌就行了，後者要更粗暴更狂躁一些。
「我讓他們過來幫忙吧。」雷老哥二話不說讓神魂的力量蔓延出去，偏頭瞧見輝想說什麼，擺手輕笑：「放心，不會一次性暴露太多力量讓對面識破的，只是現在若是不動一下手，到時候會很難收拾局面吧。」
輝苦笑：「那就讓他們去吧——我們去把楓的法陣陣列搬到前線去。」
那個擁有起源力量的混沌構造體並不是可以一直釋放能量的，在那道伴着灰暗能量的金光「照射」秩序領域足足一分鐘后，那道光芒便悄然消散，秩序領域也配合的發出了幾聲虛脫的能量嗡鳴聲，緊接着，短時間內完成能量輸出轉換的能量塔伴着數萬道轟鳴聲再次發出囊括正面一片虛空地域的能量洪流，淹沒了剛剛還在耀武揚威的混沌構造體，至於那些帶有起源能量的個體……一時半會還真打不掉，可能需要匯聚整個秩序領域的能量才能一擊將其擊穿——如果能將其串成一串就好了，那耗能極大的一擊光打一個的話明顯有些划不來。
「能量塔的火力盡數集中在常規構造體與衍化體身上，那些帶有起源能量的先不要管，它們沒辦法打沉秩序領域，我們短時間內也沒有幹掉它的辦法，等輝大人他們回來再說！」易青揮手下令：「個人特殊能量塔先行進入充能狀態……嘖……暫時先用以加強秩序領域的防禦力！」
幾輪轟炸下來，秩序領域的防禦力都下降了三分之一，這會兒看着還算穩固，但是面對越來越多逐漸就位的特殊構造體，這層屏障還能撐多久還真不好說。
從開打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深淵死霧衍化體帶着構造體和特殊構造體已經從第一輪第二輪慘遭毀滅的破壞中緩過勁來了，此刻正在它們的攻擊距離內排兵列陣，緊接着展開反擊，衍化體本就悍不畏死，這會兒毫無顧忌的撲向秩序領域，擺明了是打算用炮灰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那些混沌構造體可不會因為目標面前擋着友軍就不會打過來，相反的，它們好像還打得更賣力了，這兩個倒是還好，本來它們要對秩序領域造成足夠的傷害也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做到所以不足為懼，讓他們頭痛的是那些突然出現，帶着起源能量的混沌構造體。
眾所周知，當虛空裏一些東西一旦後綴名掛上「起源」二字，那整個東西就已經不再是任何人熟悉的模樣了，這個定律似乎也同樣適用於前方的混沌構造體，這二三十個陸陸續續就位的混沌構造體帶着驚人的磅礴能量，不是由衍化體拼湊而成的，自身便是一個特殊的規則造物，它們能在秩序力量的狂轟濫炸下堅持老長一段時間，甚至因為頂在最前方還為衍化體和構造體大軍分擔了六七成的攻擊……
「這玩意簡直耍賴啊。」易青苦笑起來，這會兒他可完全沒想到該怎麼解決那二三十個而且還在逐漸增多的特殊混沌構造體，這場戰鬥一開始秩序還是穩紮穩打的上風，打着打着，忽然就轉入防禦形態了，而且保守估計一會兒就要落入下風。
哈？為什麼是一會兒？看看那些特殊構造體啊，它們明顯憋了一肚子能量但是就是不開火，明顯是打算等後面那十幾個構造體就位了同時一發能量轟下來，約莫四十個擁有起源能量的構造體一輪集火，秩序領域就算沒完蛋也差不多了。
「易青！準備收貨啦，趕緊把這些東西安排在秩序領域內部！對內部，別弄出去了，咱這是把第二防線的根基給挖出來了，搞壞了楓會把我吃了再把你給吞了！」
輝大人的聲音忽然嚷嚷着在腦海里炸響，易青剛一回頭就瞧見秩序領域內，一塊塊黑色的、半個巴掌大小的方塊兒從半空掉落在地上，撿起來往裏面看去，好像還能看到裏面有什麼發着光的東西：「這……輝大人，這是什麼？」
「第二防線的根基啊，就是那部分沒辦法挪動的玩意，你把它跟虛空融合在一塊！」
易青似乎明白了什麼，找了一個好地方將一個方塊給摁進虛空裏，緊接着……一塊足有百萬里直徑的法陣陡然成型，整個法陣都閃爍著充盈的能量光芒，這玩意他再熟悉不過了——秩序瓦解法陣·初始版本。
嗯，它只是一個單獨法陣而已，他還記得這一個主炮……呸……這一個秩序瓦解法陣後面是跟着百萬量級的輔助法陣的，硬生生把這一發秩序瓦解加強到了一發下去，秩序、虛空、混沌，啥都湮滅成渣滓的程度……呃，總之就是更加強大。
他剛想着呢，就瞧見那個百萬里大小的法陣後方的虛空忽然泛起密密麻麻的水波漣漪，一圈圈大大小小的法陣從其後方出現，旋轉着落在它的後方，無形的能量將彼此連接起來，變成一個整體，除了它以外，那些黑方塊似乎都自己找了個位置融於虛空中，頓時，一塊塊帶着難以言喻的能量的法陣便鋪天蓋地的淹沒了秩序領域。
「楓大人的法陣陣列啊……這熟悉的能量……」在億萬法陣光芒閃耀着真理之光的照耀下，易青忍不住感嘆。
眾人：「楓大人的真理之光啊……」
易青走上前兩步，這會兒真是腰不疼了，腿不軟了，給他一柄大劍他都能站在前線揮斥方遒，雖然總的來說命令就只有一句「進攻」，由於沒有大劍所以他只好微微張開雙臂，一臉悲天憐人的表情：「諸君，充能，來，我們打上一發。」
十幾秒后，在對面的混沌構造體還未全部就位的時候，已經有堪比一片星河涌動的浩蕩能量伴着能量塔的狂轟濫炸一同朝前方的衍化體與構造體大軍奔涌而去，一輪飽和打擊，一輪秩序瓦解，整個虛空乾淨得就好像天地初開的那會兒一樣。
「哇，楓小哥的力量雖然我知道會很誇張，但是這也太誇張了吧？」
從後方趕回來的雷老哥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咋舌，剛剛眼見就要落入下風的局勢，說扭轉就扭轉了，目力範圍內哪裏還有那差不多四十個構造體的身影了，僅剩下了一大堆衍化體的殘兵敗將正無所畏懼的朝着他們發起「沖釒」。
輝嘆了一聲拍了拍雷老哥的肩膀：「基操，鎮定，以後你會看見更多的基操，比如正常狀態的楓，比如狂戰狀態的楓，比如……不要命狀態的楓，比如打算傾盡一切拉着虛空一同埋葬的楓……」
雷老哥一臉驚悚：「……那都是什麼詭異的狀態？」
「總之就是很要命的狀態，你改天看到他親臨前線的時候，看到他發光發亮看起來不大對勁的時候就記得做好防禦準備免得菊花不保，然……」
「……你夠了，趕緊給我去救人！」雲諾星罵罵咧咧的大喊。
兩人哆嗦了一下，連忙朝着虛空跑去：景韻還在裏面獨戰千軍呢，希望那傢伙能多扛一會兒——這會兒前線有法陣陣列存在，被爆掉的風險很低，除非那一百個節點的衍化體與構造體大軍一次性全部涌過來，而且不是在路上集合，是集合好了整齊劃一的衝過來，那……那楓不在的話，光靠他們要擋住可能要把命給拼上。
「等會，把東西帶上，有個萬一你們栽在那裏我可沒辦法去救人。」
楓的聲音從後方追上來，順便追上來的還有三四個黑乎乎的方塊，而且這方塊的個頭足有一張長寬，看得輝苦笑了一聲：「楓，你老實告訴我，這方塊裏面塞了多少東西？」
「也沒多少，也就三四十個法陣陣列，都是在第二防線里留着備用的——你們有近三分之一的防禦力量都還未曾展開。」雲諾星打着哈欠說道。
輝：「……」不愧是全虛空最喪病的傢伙，三四十個法陣陣列叫也就，完全展開的話，保守得有三四千萬個法陣……如果他更加喪病一點，三四億也不是不可能的。
親自衝出去啊——話說這好像不是他的任務來着，以往在虛空前線戰鬥的時候就算要出去走兩圈也不過是離開一小段距離，今天如此深入可還是第一次，主要還是為了搭救那一群打算繞到後方搞破壞結果把自己困在裏面的笨蛋，孤軍深入開無雙啊，景韻這傢伙……怎麼他們今天都在做不適合自己的事情？
輝想了想，一層層往身上套能量屏障，將守護者壁壘都來來回回套了幾層，摸出大盾大劍，擦著衍化體大軍的邊緣而過，忍不住碎碎念：「總不能把我們給秒了吧？」
雷老哥看他全副武裝的模樣有些啼笑皆非：「放心，死不掉的，對面不扔一個高階出來應該都能跑掉——嗐，大不了掛一次，過十幾天又是一條好漢。」
輝苦笑：自從有了靈魂聖殿，大夥兒好像已經無法正常對「死亡」產生正兒八經看待的感覺了，想着死了可能也就那麼回事，反正能復活，已經失去了正常生命對死亡的抵觸心理——不是無法理解，大概是已經麻木了，畢竟身處虛空前線，大夥兒來來回回都死過不少次了，連楓都掛了一次，還能沒死的都只是少數，都是那部分不能簡單就掛在靈魂聖殿的人。
「……你怎麼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奇怪起來了？」雷老哥一直在旁邊看着輝，看到他臉色忽然間變得七彩又變得斑斕又變得黑乎乎的，都愣住了：「壓力太大了？」
「呃……在胡思亂想。」輝苦笑，他總不能跟人家說他在思考死去活來的事情吧？
這裏已經深入了衍化體大軍的位置，距離景韻他自己撐起來的包圍圈已經不遠，還有幾道大裂縫就橫在他們面前：那是與曾經扭曲一族弄出來的大裂縫差不多一樣的東西，不過也只有外表上看一樣都是一道縫，內在的規則、秩序、氣息全都是不同的，從那裏湧出來的衍化體與構造體全都帶着一股……混亂的……好像是剛成型的氣息。
「你說從這裏鑽進去會不會直接去到衍化體和構造體直接成型的地方？」輝頓了一秒鐘，腦子裏轉悠着一個危險的想法。
雷老哥身上的銀色雷霆都震了一下：「……雖然直覺告訴我是這樣，但是真跳進去可能就回不來了，不過想辦法把它關上應該還是可以的，根據附近混沌能量流動的跡象來看……核心應該就……」
「輝君！救命呀！打不過啦！這群人都吃炸藥啦！秩序瓦解準備好沒有啊！」
景韻聲嘶力竭的慘叫聲打斷了他們二人的沉思，讓兩人皆是啼笑皆非，連忙衝進了景韻的包圍圈裏：還是先把這個二貨救出來再說。
忽然衝進包圍圈裏的兩人，就跟大海里掉了兩顆芝麻一樣完全不顯眼，但是他們爆發的氣息，那氣勢……那在後面瘋狂暴漲的法陣群，霎那間就引起了內部所有衍化體、構造體、冥界人的注意力，雙方都是一怔。
輝大劍指向前方渾身洋溢着揮斥方遒的氣息，開口就是勸降：「住手住手！全都給我雙手抱頭！投降送痛快！不接受俘虜！」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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