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6章 普照虛空
秩序世界啊……說起來這會兒的秩序虛空已經被整合得差不多了，千億年前那一次帶來動蕩與慌亂的消息在秩序虛空內引起了一陣巨大的風浪，以至於在千億年後的此刻讓秩序世界都有了巨大的變動——果然楓當初讓那個傢伙屁話都不能多說兩句是正確的，就那一句昭告整個秩序虛空的話傳出去就給引起了麻煩，他們指不定還要轉移一部分注意力盯着秩序虛空，想想就讓人感覺頭大。
現在好了，現在人也來了，話也傳到位了，人也攆走了——不是，他是真的很好奇，哪裏來的那麼多元始天神？
秩序虛空的情報他們從來就沒有落下過，特別是在鎮守第二防線的時候，對秩序虛空的監視更是加大了力度，順便還有功夫派一部分人去秩序虛空內尋找未被發現、能成為力量的世界，所以，他們是知道這千億年中有一個不知名的勢力忽然冒出來整合了秩序虛空大部分的力量，如無意外應該就是那個帶着一個還是兩個元始天神氣息跑過來的傢伙。
想到這些麻煩事輝就感覺有點頭痛：「近期稍稍留意一下秩序虛空，那幫孫子不知道會不會整出什麼么蛾子來——總不至於鬧到最後還要對此刻的秩序虛空宣戰吧？」
易青：「或者被宣戰。」
景韻與輝聞言都苦笑起來：聽着多少有點本末倒置的味道，不過說實在的他們其實並不是特別擔心，光從戰力上來說，把雲諾星扔出去這個整合起來的秩序世界就翻不起什麼大浪，但那畢竟是秩序的力量，沒有到真的不死不休的程度怎麼着也得給別人一個機會是吧——這真的是看在同屬秩序的份上才給予的機會。
不過說起秩序的話，景韻倒是有個想法：「傳承者——也許我們可以借起源天神傳承者的名頭……」
「大旗都倒了十多個紀元了，現在豎着小旗誰管你哦。」輝攤手嘆息：「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就是感覺不大可行，又不是真的起源天神是吧，傳承者也只是在當年是極為受關注的那種，要擱在此時此刻咱這個時代，那一百三十一個傳承者扔出去有沒有人認識一個都是個問題，大部分人都只知道起源天神，而且也只知道起源天神這四個字及部分概念，對於與他們有關的部分東西……算了吧。」
「哦，那其實也沒事的。」景韻撓頭還能笑出來：「一百三十一個元始天神會閃耀秩序虛空的真理光輝。」
輝：「……」這是一言不合就把他們扔出去平了秩序虛空的打算，如果他們動不了手，那就讓楓去嘛，反正他動手不會有任何壓力可言，把深淵死霧拆了是拆，把秩序虛空拆了也是拆，在楓的概念里，這都沒什麼不同。
易青這會兒忽然想起個事連忙站起來：「那傢伙的同伴還在外面呢。」
「扔出去，反正已經扔了一個了，也不怕多扔一個。」輝一甩手說道，做這個決定連半秒鐘的思考都沒用到——然後易青就衝出大殿打算把人扔出去了。
「暫時先看看情況吧。」輝在臉上抹了幾下：「若是相安無事便好，若是不相安無事了……」
「唔，那咱們也不能率先動用小哥，動用那個戰略武器的代價太大。」
輝使勁點頭表示贊同。
「什麼代價太大？」
大殿裏忽的響起的聲音讓兩人狠狠的哆嗦了一下，跟抽風一樣猛的把腦袋甩到聲音傳來的地方，只見空間一陣扭曲，雲諾星的身影緩緩從中出現，還打了個哈欠，瞧見他們愣神的樣子又重複了一聲：「什麼叫不能動用？你們又打算讓我做什麼？」
這會兒輝兩人心裏瞬間就被「完犢子」三個字淹沒了，輝還硬著頭皮開口：「你什麼時候醒來的……你剛剛聽到什麼了？」
「就聽到不能動用我什麼的，什麼代價太大什麼的。」
立於絕境中的思緒忽然跟吃了巴豆一樣暢通無阻，輝一點靈感湧上心頭，忽的走上前拍了拍楓的肩膀，語重心長：「說起源遺物的事情，咱們從那個世界回來帶回來一大堆起源遺物這不看你沒醒說先不動用你么，現在你醒來了看樣子狀態還很不錯那就交……欸？欸？！你別跑啊！這事真的需要你處理咱們所有人都『許可權不足』，呃……真跑了。」
看着輝君三言兩語讓小哥頭皮發麻逃之夭夭，景韻忍不住拍著雙手鼓掌：「扯淡不用打草稿，精彩——不過你真把小哥說跑了啊，起源遺物這事可真需要他處理呢。」
「嗐，跑啥啊，你看他溜出去的方向，去觀察者空間了，大概是提前去做準備了，我們也把東西帶上趕緊過去吧。」
跑路什麼的，其實他倒不是真的因為被輝說的一大堆起源遺物給嚇跑了，那會兒他雖然疲得半死不活但「副靈魂」還在所以迷迷糊糊也知道一些事情，知道那一大堆玩意肯定最後又要把他摁在虛空裏使勁摩擦所以早有心理準備，真正趕緊跑出去的原因是……呃，提起起源遺物就想到了觀察者空間，想到這個地方就想起，他們出去前那個空間還用一口鍋蒸……呸，泡著一顆球。
對，就是那顆凝聚了一片虛空地域的混沌潮汐印記的球，已經跑了好些天了，他怕剛去到觀察者空間就瞧見那玩意在裏面為所欲為之為所欲為……
雲諾星猛的衝到觀察者空間內，最初之光瞬間附體，不過整個空間都靜悄悄的一道黑風都沒有，倒是讓他略有點兒愣神：那口千丈的大鍋還在，鍋裏面依舊被濃郁得令人髮指的起源能量泡著，甚至還有點沸騰，那顆球也仍舊在那能量中沉沉浮浮，沒得半點動靜。
雲諾星湊到鍋前用墟冥劍戳了戳那顆球，仍然沒什麼反應：「真沒動靜？觀察者空間好些天都沒人搭理，這傢伙就這麼安分的在這裏窩了那麼久？」
「小天使」也難得的蹦出來繞着鍋里那個沉沉浮浮的大黑球看了片刻，還伸出手指戳了戳：「沒有任何變化，跟出去的時候一樣。」
「你想好怎麼處理這個東西沒有？」她飄飄然落在雲諾星身旁，抬頭看了眼虛空：「我最近有點心慌，總覺得有事情又要發生。」
「又來？」雲諾星整個人都一顫：「這次是什麼毛病？是深淵死霧衍化體出了毛病？還是深淵死霧的上位個體要出毛病？」
「小天使」低着頭眼瞼微垂，金色的雙瞳有許些能量粒子涌動：「許是……有了別的動靜。」
「動靜……」雲諾星呢喃一聲，一聽到這話忽然就感覺頭皮濕了一片，能直接被她感應到的動靜，擱在虛空裏放着都是地震級別的事情：「說起來自從深淵死霧近七成消退，將能量全數凝聚之後，你好像總是能感應到另一邊的情況。」
「小天使」嘆息一聲：「大概是因為它們活躍的程度不降反增的原因吧——下位面的殘留深淵死霧甚至更加活躍了，被它們控制的虛空，將大部分的虛空能量都轉而投向了這邊，就整體而言，第二防線每天清理的衍化體雖然比它們重新製造的要多很多，但是它們基數太大，仗着有巨大範圍的虛空在背後撐腰也更加肆無忌憚。」
雲諾星聞言長嘆了一聲，伸手對着球招了一下，將後者提到面前來，五指輕觸在這一團球上，沉默了片刻：「麻煩，麻煩啊，又得加速了。」
忽的想起另一個方面的事情，雲諾星抬起頭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元姬，你手頭上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就先過來我的空間一趟吧，有個東西要交給你。」
「小天使」看他笑着將一個三稜柱模樣的水晶從吊墜里摸出來，一下子就明白了：「不過這要花不少時間吧？」
「是要花一點時間，如果潛心專門應對這個，也許要用十幾年吧——這還是在我幫忙加速的情況下，如果一邊在外面打一邊慢慢的處理，也許要幾千年，畢竟這個東西特殊一些。」雲諾星將水晶端在手中，雙眸亮起斑斕的光芒凝視着這一顆水晶：「趁著第二防線還能撐很長時間，趕緊把一些特殊的事情趁早解決。」
「楓，你跑那麼快做什麼呀。」
輝的聲音讓雲諾星稍稍挪開注意力，感覺到身後有兩道身影靠近，頭也不回的伸手指向前方那個混沌大黑球：「這個東西，擱在這裏都忘了，這不是趕緊過來看看么。」
輝與景韻都是大驚失色……末了看見那個球依舊正常，神情迅速收斂，一同問道：「有變化嗎？」
「沒有，出去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回來的時候還是什麼樣。」雲諾星搖搖頭，騰出一隻手指了指地面：「對了，你們說有很多起源遺物，先扔下來吧，把重要的往前面一點放，不重要的往後面一點放。」
「這……這就很難為我們。」景韻一臉難辦的神情，一邊苦笑一邊把東西從兜里往外摸：「這些東西有超過一半全都是處在封印狀態的，我們也不好判斷這些東西到底是重要還是不重要的。」
雲諾星聞言也是略感難辦的蹙起眉頭：「那就先都扔下來吧。」
這句話就跟開閘泄洪時的話語一樣，明明沒什麼氣勢，但是一聲立下，整個觀察者空間瞬間迴響起一陣嘩啦啦的聲音，雲諾星瞪大了眼睛看着輝與景韻玩命的把東西倒出來，在地面上堆起一座小山，甚至還往天上掛了幾顆星星。
「喏，都在這裏了。」輝指着眼前這百丈高的小山脈，點點頭。
「……你們殺了我吧！」
「哎喲，不得行，你可是咱們秩序世界最寶貝的人物，怎麼能說死就死。」輝趕緊擺手，一臉諂媚的笑容，笑得要多滑稽有多滑稽，這話明顯也帶着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雲諾星一臉看蛆的表情朝他比劃着中指。
「那個是什麼？」景韻往那個混沌圓球看了兩眼后就注意到小哥手上端著的東西，是那天那位尊神大人留下來的，還刻意賣關子不讓他們知道，只說小哥認得出來。
「起源天神留下的一把鑰匙。」雲諾星撥弄着手中的三稜柱水晶，忽的淡淡笑出聲：「一場天大的造化。」
輝一口氣直衝丹田，整個人都激動得蹦了起來：「元始境界？！」
「是的，可惜對我沒用。」雲諾星嘆息。
剛激動起來的輝一下子就跟霜打的茄子似得焉了：「不是……你怎麼知道的？你已經試過了？這是起源天神那天親自留下的說不定還有點兒希望吧？別那麼快就先放棄啊！」
「這玩意不用試……」雲諾星哭笑不得的搖搖頭，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他們碎碎念的時候都給我說明白了，我試了也沒用。」
「……碎碎念，你是指起源天神他們？」
「是啊，那群陰魂不散的鬼東西，時不時冒出來嚇我一跳什麼的，我都已經習慣了。」雲諾星苦笑。
景韻聞言忍不住苦笑，那這就沒轍了：「小哥你用不上的話，那難道你這會兒準備是打算給別人用的？」
「當然，多一個元始天神何樂而不為，況且，她的力量與這位起源天神的力量也多少是貼邊合適的那……哦，人來了。」
四人一起轉過頭，就瞧見眼前的空間有一道淺藍色的倩影緩步走出，她剛從中冒出來就看到幾人整齊劃一的看着自己，微微愣了一下，快步走上前對雲諾星與輝拱手：「楓大人，輝大人。」
雲諾星最後撥弄了一下手中的結晶，揮手將其輕輕拋給了敬元姬，待得後者手忙腳亂將其接住，這才開口：「今天開始，你就先去起源神殿閉關吧。」
敬元姬剛接住那塊能量結晶，聽了這話都愣住了：「可是前線……」
「放心，一時半會不會有問題的，況且我們也在這裏，你就安心的去吧。」雲諾星笑了笑，伸手按了按敬元姬的長發：「下次出來，你就是這一時代第三個誕生的元始境界了，激動不？」
剛開始還沒鬧明白楓大人讓她閉關的意圖，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俏臉都因僵硬而顯得有點呆萌：「……我有點緊張。」
她看了看手裏抱着的東西，似乎明白了為何楓大人會有此發言：「是因為這個的原因么？這是什麼？」
「起源天神留下的『造物結晶』，蘊含有隻在他們身上才能感覺到的規則與秩序，是超脫虛空所影響的規則與秩序，能讓你強行邁上那一步台階。」雲諾星輕聲解釋，順便無視了這丫頭驚呆的表情：「把它與你的神性載體相融，內部所蘊含的起源能量與起源規則要小心應付，切勿急躁，至少此刻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好了，快些去吧，前線的事暫時讓易青包攬了，我們也在這裏看着，無需擔心，你只要專心破境就可以了。」
目送敬元姬愣愣的離開觀察者空間，雲諾星才轉過頭看向那顆混沌圓球：「那麼接下來，就是另一個同樣重要的事情了。」
輝與景韻都忍不住捂臉偏頭：這是躲不開的玩意，他們在這裏折騰了一百億年都沒個結果，本以為此次去了那個「傳承者世界」——剛想到的名字——就能摸到新的線索。
「嗯？新的線索？」景韻拍了自己一巴掌，響亮的耳光讓雲諾星三人都一愣，偏過頭就瞧見他一股腦扎進了那一堆起源遺物裏面，倒騰兩下摸出來一顆直徑一尺的斑斕圓球，手一抖就扔向了雲諾星：「小哥！你趕緊看看這個能不能派上用場，是我們尋找的最後一塊碎片！」
然後再順便從褲襠里把那個鑲嵌水晶牆的碎片掰出來：「還有那個『門把手』。」
輝：「……」這傢伙是鐵了心要用這個門把手來當核心！
他是覺得橫豎一撇都感覺不大對勁啦，但是楓卻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前面那一團百丈大小的混沌黑球，再看了看那個千丈長橫著像是一座小山脈一樣的「門把手」，再盯着那個不斷在空間里刻寫神紋的斑斕圓球，忽的盤坐在地上雙手抱臂若有所思……
景韻見狀一張嘴拉起的笑容都能佔據半張臉龐了，使勁的朝輝眨眼向他傳遞「怎麼樣，我就說小哥肯定會有想法的你還不信我」的消息。
輝苦笑着雙手抱頭：「反正我沒得腦子，我搞不定這些玩意……對不起打擾了告辭。」
三人看着雲諾星在那裏對着三個「零件」發獃，看了一會兒也閑不下去了，自告奮勇去把那些起源遺物給次第擺放在觀察者空間里，至於調動這個空間的能量協助解析什麼的，這個就先不急了，還是等他把手裏最重要的那一步給忙完再說吧，他這會兒應該在調動巨大的規則與能量在嘗試推演與嘗試解析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一個足以承載虛空的核心，一個能壓制混沌能量的規則造物，還有一個是由混沌潮汐留在秩序虛空中的烙印集合體，三者如果湊在一起，如果順利的話應該可以弄出一個可以壓制混沌力量，順便清除虛空內殘存的混沌印記的規則造物——是他們應對這個時代最大危機的基石，亦是往後所有行動與計劃的開端。
雖然這三個東西又有起源與秩序能量又有混沌能量，但是他們並不是特別擔心，剛好雲諾星自己就是自帶雙秩序的，說不定正好就要他用最初之光來處理……
「理論上感覺可行。」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雲諾星才慢慢的站起來，伸手分別拍了拍面前的三個大塊頭，對着輝他們回應。
「這略有隱情的說法，看樣子是有點兒小麻煩？」輝瞧見老夥計臉上那一絲小情緒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二話不說擼起袖子：「說吧，要搞什麼事情？若是還缺一塊碎片我就給砸過來。」
「倒不是缺碎片的問題。」雲諾星搖了搖頭：「就是在事情完成之前，我可能是沒辦法從這裏離開，而且這玩意啊，從扭曲規則將其混合開始，它們的規則，秩序都會處於一種無法控制的混合狀態，那些能量會造成很大的……呃？」
輝使勁擺手一本正經臉：「說人話，省略一點，簡潔一點。」
雲諾星：「……簡單來說，從我開始製造這玩意開始，它們就會開始釋放出那股獨特的混合能量、規則以及秩序，這個動靜初始還能用觀察者空間覆蓋下去，但是越到後面，越接近最後，它對虛空的影響力就會更加巨大，甚至會誕生無數異象，而且所影響的虛空反胃也絕不會小，那個時候它的動靜沒有辦法被掩蓋，我甚至還要主動打開觀察者空間以免阻攔它與虛空的聯繫，而這種動靜也許會吸引深淵死霧衍化體它們的注意力……」
「我聽明白了。」景韻忽的抬起手，目露敏銳的光：「簡而言之這東西在製造階段只能開着沒得關上，而且越到後面動靜越大，指不定隔着一層屏障的深淵死霧會對零號城市發起衝鋒，對吧？」
「簡單而言，就是如此，不過等完成之後它就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了，只是在前面的階段可能有點……」雲諾星撓了撓頭。
「嗐，不就是打嘛，怕什麼。」輝聽罷無所畏懼的一甩手：「咱在虛空前線都打了多少年了，哪一次，哪一刻不是面對深淵死霧衍化體的衝鋒，難道會怕它們沖得更厲害一些？你只管放手去做，這虛空前線有我們鎮守！」
「沒錯，無需擔心前面的戰況。」景韻點點頭，隨後又皺眉：「不過，為何你沒有辦法離開？以往你不是都用觀察者空間代替你自己鎮守在這裏么？」
雲諾星撓頭：「因為要用我自己做『核心』啊。」
三人一怔，目瞪口呆。
「那個『門把手』頂多算是個副核心，真正控制這一切的還得我自己來，等將一切完成後才能讓『門把手』代替我的位置讓其保持穩定。」
輝摸了摸下巴：「簡單地說，你要掛在虛空裏普照世間。」
雲諾星使勁翻白眼：「大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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