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9章 給我一個理由
如雷貫耳的四字，若是放在一般情況下提起這個名字恐怕不會有什麼，他說不定還會碎碎念的念叨幾句「起源破事」、「那群鬼東西」什麼的，但是當這四個字與眼下的情況放在一起的時候……一切，似乎都超出了預料，沒有一點點準備。
虛空總喜歡開玩笑，真的，各種玩笑都喜歡開，小的玩笑小到隨便滅一個族或是幹掉一個星系，大一點的玩笑或是把一個世界光團當做玩笑本身，或是把一片虛空地域當做玩笑，或是拉着一整片虛空的人一起開玩笑，不過也有可能會把一尊起源天神擱在他面前，不過這還不夠，除此之外還給對方染了個色，給它按上一些本不應該出現的東西。
沒錯，這是虛空迄今為止跟他開過的，最大的玩笑，但是他一點也笑不出來。
「起源天神……」「小天使」呢喃了一聲，神情都有些獃滯，與他一樣獃滯的看着前方，久久的沉默。
星空中，能量風暴肆虐，奔涌的混沌能量被瓦解了一半暴露出在後方肆意宣洩的起源能量，那是一股金色泛著點滴藍色光澤的能量，雲諾星將其認了出來，那股起源能量似乎與空間有不淺的聯繫，也許便是與他有關，而且……體內的那股起源能量也有點反應，卻不似是以前見到相關之物時的急切與思念，而是一股目睹到物是人非的惆悵與微微的擔憂。
這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一尊起源天神，不再是在那鬼地方見到的模糊的白影，是一個擁有實體的起源天神，能看得見面容能看得見他準確的樣子——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就算沒有起源能量的指引他也將其認出來了，彷彿這個虛空在主動告訴他眼前之人到底是誰。
但是……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雲諾星雙眼瞪得巨大，縮小的眼珠死死的盯着那在混沌能量的纏繞下發瘋按著自己腦袋的起源天神，雙拳死死的攥緊，「小天使」察覺到他此刻的心境后略有點緊張：說不上失望失落或是信仰崩潰，他本就沒有這些，他自身對起源天神這四字的……感情，談及信念與精神也許比其他人要弱一些，卻也在某些方面會更強烈一些，若是尋常人看到連起源天神都被混沌所控制了，也許信仰與精神都直接崩潰了吧。
那是象著着秩序本身，是站在秩序頂點的存在，敗了還好說，秩序與混沌的交戰有勝有負，但若是看見他們被混沌所控制，被糊了腦子……戰勝與奴役那完全是兩說之事，後者足以對一方人的精神造成極度殘暴的的暴擊傷害。
「真是讓人……不爽啊混蛋！」
在「小天使」還沒反應過來的剎那，雲諾星已經伴着一聲怒吼暴掠而出，浮現的億萬法陣映照整片星空，在他身後重重疊疊化為一個被光芒蓋滿的圓盤，又在下一刻盡數破碎，凝聚了一整片星河的能量盡數匯聚在右手上，一拳狠狠的砸在那位起源天神的胸膛上，足以炸穿星空的能量在原地炸開一道能量之環，將那位起源天神重重的撞飛出去，如一道逆沖的流星倒飛出去，兩股秩序之力在身上瘋狂衝突，沿途將星空都震碎了。
「這是你們所守護的秩序世界！」
雲諾星俏臉變得猙獰略顯扭曲，眉心那一縷毀滅印記忽的湧上許些灰暗的色彩，肩胛後方忽然有兩片刻畫着斑斕神紋的灰暗雲翼突出，在星空中飄搖，隨着最初之光受他意志影響轉變為混沌一面，他身上便出現了許多由混沌能量留下的印記，看着就像昔日被起源能量纏身時留下的起源印記一樣。
如一顆灰暗的流星急速劃破星空追上那位倒飛出去的起源天神，雲諾星雙手緊捏成拳，湮滅能量纏繞在雙手上，一記記重拳如雨點般落在他的身上，沉悶的重擊聲伴着一次次能量炸裂不斷響起。
那位起源天神全無反抗，任由那劃出殘影的重擊盡數落在身上，纏繞在身上的混沌能量與他身上的起源能量不斷的在體內發生衝突，讓他滿臉寫滿猙獰，雙眸都被混沌的黑暗所糾纏。
「萬象……」
將要呢喃而出的聲音忽的止住，卻又在片刻后嘶吼一聲，湮滅能量隨着一記重拳被他重重的送進那起源天神的體內，將後者整個人都送進了星空深處，數以億萬由混沌能量所鑄的法陣群在星空裏擴散開，連綿出去億萬里之遠，盡數將陣心對準那一顆逆飛出去的灰暗星辰。
數秒的延遲后，無以計數的「星光」由所有的法陣中轟鳴衝出，化作聚焦的能量洪流盡數落進那一顆灰暗星辰中，一股浩蕩的毀滅能量在短短數秒的爆發時間內急速演變成一場浩蕩的能量風暴，將這星空的規則與秩序全都卷進了其中。
雲諾星揮手脫離了法陣群，自身順着一道能量洪流沖向那股混沌爆發引發的能量風暴中，那蘊著半數瘋狂怒火的雙眸忽然瞧見一道同樣猙獰的面容出現在眼前，與墟冥劍相融的右手同時帶着起源與湮滅能量重重的轟出。
滔天的能量震蕩伴着一道灰暗能量的劍芒驟然爆發，帶着將星空與虛空一同撕碎的破壞能量撕開了混沌風暴轟鳴著沖向星空深處。
「那是你們所珍惜的秩序世界！」
狂怒的咆哮聲響徹星空，雲諾星隨手摘掉肩膀上受創而留下的能量，狀若瘋魔般追上那一道卷著起源天神的能量劍芒……霎那間，一股死亡的威脅忽然衝進了靈魂中，他下意識的扭了一下身體，手臂上那巨劍的花紋驟然亮起了混沌之光……
那猙獰得已經失去理智的臉龐忽然出現在視線中，同樣夾雜着兩種秩序，但是起源能量偏弱的一擊重重的擊穿了虛空，最後狠狠的穿透了雲諾星的胸膛。
強忍住那股幾乎要吞噬他所有力氣的能量，雲諾星一聲嘶吼，混沌之光暴涌的右手重重的砸在起源天神的腦袋上！
「虛無·混沌無疆！」
若星河奔涌的灰暗能量呈一個巨大的能量球的形狀驟然炸開，尖銳的能量尖嘯聲響徹整片星空，讓星空都黯然失色，伴着最初之光釋放的混沌衝擊除去第一下向周圍釋放無差別的能量衝擊后，其他的能量盡數凝聚在正前方對着那起源天神暴涌而去。
「…………」
若有億萬瘋魔在地獄呢喃咆哮的聲音在星空中回蕩，卻是雲諾星呢喃發出的詭異之聲，他此次竟是連胸口那一道猙獰的傷口都沒有管，霎那間釋放完混沌無疆的所有能量后，如同瘋子一般追上那一道被震飛了幾條星河那麼遠的身影，身上的灰暗色彩與斑斕的色彩忽然間互換了位置，一百數十種起源能量在體內瘋狂奔涌震鳴，手臂輕晃間，瘋狂閃爍著斑斕能量的墟冥劍便浮現在手上，他看着那被混沌衝擊頂着無法掙脫的身影，怒吼一聲如一顆斑斕的流星從「上方」忽然墜落，手中的墟冥劍重重的刺在他的胸口上。
「起源·混沌！」
恍若虛空與虛無震響的咆哮聲響徹星海，浩蕩的起源與湮滅能量伴着這星空所有能量驟然砸在他們二人身上，足有萬里龐大的兩色能量球於瞬間成形，兩股秩序的力量無差別的朝着整片星空浩浩蕩蕩的釋放，幾乎要把星空裏的所有星辰都震碎。
響徹星海的秩序咆哮持續了整整半分鐘才轟然停下，那一個巨大的秩序能量球被一道劃破星空的能量劍芒震碎，雲諾星的身影從中倒飛而出，那起源天神暴露在體外的混沌能量已經被盡數震散，卻似乎也因此恢復了初期的狂暴，身上纏繞着起源能量嘶吼咆哮著朝前者衝去。
雲諾星也發出低沉咆哮聲以示回應，墟冥劍再次融入體內，心臟處，那一團蘊著一個星系的世界之心忽然迸發出璀璨的光芒，他直接抽身迎上，任由對方一爪子再次將他胸膛穿透，猛的仰起腦袋，一記頭槌重重的撞在對方的腦門上。
當兩人都帶着澎湃的能量毫無花哨對着對方臉上直接招呼的時候，便是隨隨便便的移動與交戰都帶着能足以毀滅虛空的力量，就光是一頭槌都砸出了幾道濃郁的能量光環，震碎了星空。
趁著那起源天神倒飛出去的時候，雲諾星一手揪着他的衣領跟着一起衝出去，此次是將能量都凝聚在頭部，仰起頭……再狠狠的一頭槌砸下去！
「秩序世界！那是你們堅守的秩序世界！那是你們鎮守了無數年的秩序世界！」
「那是你們所珍惜的世界！你卻給我在這裏選擇妥協？！」
拽著起源天神的手臂將其從自己的胸膛里掏出來，雲諾星一嗓子震碎星空，掄着他的手臂帶着一身能量將其當成鎚子甩出，重重的將前方一顆石質的星球撞了個對穿，隨後又抄著那一整顆星球將其體積壓縮到僅有十分之一，繼續對着他的腦瓜子狠狠的砸下去。
億萬石質碎片伴着沉重的撞擊聲同時綻放，雲諾星的身體遲鈍了一下，雙眼的斑斕之光都黯淡了數倍，卻又在片刻后重新亮起光芒，那股最初之光毫無保留的在星空中綻放，看着那位起源天神衝上來，亦是毫不退讓的舉起了自己的手掌，億萬法陣在星河中次第浮現，陣心一轉……卻是盡數瞄準自己！
「轟！」
億萬法陣一次性釋放出超過自己能承受的極限能量，將雲諾星自己連同那起源天神一同摁進虛空中洗禮，絢爛而華麗的能量風暴，彷彿一場伴着禮花的盛大宴席，無比的美麗，卻又異常致命。
殘破的身影從虛空中踉蹌爬出，身形已經有一半都接近透明，雲諾星緩緩的在星空裏站直，看着不遠處那模擬出的神滅風暴，舉起已經有些顫抖的右手，起源能量繼續不計代價的從體內抽出，那三十六個世界都因此而輕輕的顫動起來。
「別給我像個傻子一樣掛在這裏當擺設品……那是你們的執念是你們的意念是你們心心念念的一切，不是我所堅持的所有，不是我鎮守秩序那些年的理由……」
億萬法陣破碎的光芒重新匯聚成同等數量的法陣，緊接着再次一顫，法陣的數量以數息為一次周期複製出同等的數量，隨後又重疊在一起，雲諾星盯着那在偽·神滅風暴內被無數能量集火的起源天神，雙眼的斑斕光芒再次黯淡了一些，身形也因毫無節制的透支與爆發而再次踉蹌了一下。
「…………」
宛若混沌黑暗低語的聲音在整片星空內響起，讓整個世界的秩序、規則還有更多的東西都隨之扭曲，超過程度的扭曲更是讓其一部分直接被撕成了紙片，那瘋狂的身影將偽·神滅風暴徒手撕成兩半，被灰暗浸染的雙眸猛的晃過找到了雲諾星的所在，由注視帶來的無盡壓力，讓後者的空間再次劇烈扭曲起來，身旁的法陣再次破碎了一片摁住了這股微弱神權引起的空間崩塌。
雲諾星抬起頭，看着那已經蓄勢待發的身影，手掌輕舉起，無數的法陣瘋狂匯聚著能量，連通虛空之處捲起了一個覆蓋數十光年的龐大能量漩渦。
「聽明白的話……就給我回過神啊混蛋！給我一個讓我繼續鎮守在秩序中的理由啊！」
無數法陣伴着最初之光發出的閃耀之光，正如那開天闢地，大元界誕生之初的那一道終極閃光般刺眼，他嘶吼著往前沖的身影都隨之愣住了，那被黑暗浸染佔據的雙眸倒映着那一道象著着永恆的閃光，迷迷糊糊的，似乎……
穿透虛空與虛無的浩蕩之光帶着那位起源天神的身影遠去，在星空的深處撕開一道橫貫整個世界光團的巨大鋸齒裂縫，宛如一個深淵，這世間的能量、規則、時間海、秩序、虛空、虛無，都在順着那一道裂縫無止境的朝着內部傾瀉，整個星空似乎都迴響着那股嘩啦啦的海浪翻湧聲。
身後的無數法陣群無聲無息的化為能量消散，灑落一片絢爛的湛藍色光彩，雲諾星的身形徐徐的半跪在星空中，身形黯淡得已經能被星光穿透，手掌上的能量裂紋不知何時已經蔓延到了肩膀的位置，即將攀爬上脖子和身軀，就像大地上崩裂的巨大裂縫迸發出地火的光芒，無比的猙獰。
緊接着，身後的兩片雲翼閃爍了兩下，因為能量耗盡已經無力支持而迅速消散，最初之光與起源能量也幾乎沉寂下去。
「你再拼下去……你會先死的！」「小天使」急忙的開口，緊張的聲音伴着一絲顫抖，她與霜霜再怎麼努力也難以按住他崩裂速度越來越快的靈魂，看他此刻死死的支撐著，卻又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樣子，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強顏歡笑。
與一位起源天神對拼？即便是一位不知為何被混沌能量糊了腦子的起源天神，但也絕不是他們所能承受得住的，能戰鬥到這種程度已經……真的已經很努力了，別看他好像被扔進了那一道裂縫裏承受無盡能量的鞭撻，但是……那可是一位起源天神啊，屹立在秩序之巔，本身的存在便是這虛空的傳奇的人物，她們就算拼盡全力也不可能將其打敗。
負隅頑抗蚍蜉撼樹……哈啊，真是久遠的話語，好久沒有想起過這樣的詞了，就連面對冥界，就連知道冥界擁有元始天神的時候都沒有萌生過這種想法……為何偏偏是他們呢，為何偏偏是起源天神被混沌所控制了呢。
這下子……這秩序虛空……真的還有繼續戰鬥的必要嗎？
「我怎麼知道還有沒有戰鬥的必要……哈……硬要說這個話題的話，對我而言，從一開始就沒有戰鬥的必要不是么？」雲諾星長舒一口氣回應了她心裏的念頭，強撐著讓自己站起來，目光落向那一道橫貫星空的大裂縫，那一道湛藍色的裂縫表面已經有大部分都被灰暗的混沌能量所佔據了，一道道能量在表面劃出的裂璺，就像血管，將混沌能量送到每一寸空間。
「小天使」沉默，沒錯，對她們兩個從一開始就知道結局的人來說，這場戰鬥根本就沒有打下去的理由，因為無論如何最後都是一個結局：秩序世界戰敗——此時所做的一切，此時他與她攜手共同承受的一切共同面對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反抗那個既定的事實所作出的瘋狂之舉而已，能到什麼程度，能做到什麼程度，不得而知，卻又是不用猜測的。
只是迷戀與執念而已啊……
若是說連起源天神都已經被混沌所侵蝕，那她們恐怕連鎮守秩序世界的理由都找不到了——就如那天他們所說，來到虛空前線的，鎮守秩序世界的多少都有自己的理由，為了達成什麼目的、為了變強、為了活下去，都可以有，這都是被允許存在的理由，但對他們而言呢？
不知道，他們想過，卻難以得出答案，如果說「活下去」本就是一個偽命題的話，那想做的事恐怕已經所剩不多了吧，還能鎮守在虛空前線苦苦的支撐，也許只是因為起源天神他們？
哈，也許吧，所以，在看到連他們中也會有人落入混沌的時候，不經意的居然升起了許些茫然的情緒，只是少量的一部分，還不足以影響到他，卻已經足夠讓他們心底的意念出現微弱的動搖。
「咔……」
橫貫星空的巨大裂縫傳來了許些行將崩潰的聲音，灰暗的能量已經擁有足夠的能量足以將整個裂縫都撕成碎片，在那股混沌力量的碾壓下，那道凝聚了無數能量的裂縫幾乎是瞬間就縮小了體積，從邊緣開始出現了崩裂的痕迹，無數能量從中泄漏，在星空裏凝聚成一道道能量異象，狹長的裂縫在短短十幾秒內變成了一個縮起來的海參，變成扁扁的一團。
雲諾星看到這一幕長舒了一口氣，揮手取出墟冥劍，隨手的揮了揮，一股疼痛感忽的從掌心蔓延上來，讓他臉墟冥劍都抓不穩，甩飛了出去，他看到這一幕忍不住苦笑：「……丫頭，我可能不太行了，這會兒還有機會，你們……」
「別說了，這次，我陪你。」「小天使」搖了搖頭，這會兒卻是放鬆了下來，懶懶的往椅子上一坐，偏頭看向霜霜：「你要不先離開？留在這……是嗎。」
看到霜霜輕搖頭，她也不多說什麼了，輕嘆一聲伸手按了按前者的腦袋：「傻瓜。」
脫手飛出去的墟冥劍在他身旁繞了片刻又自動的飛回到他的手心裏，雲諾星看了看，忍不住嘆息：雖然是熟悉的一幕，但是它本身卻依舊沒有任何「恢復」的跡象，那股靈智那股靈性依舊是沉睡的狀態……不過這會兒就算是墟冥劍緊急復甦也救不了他了……對面，那可是起源天神啊，被混沌能量糊了一臉的起源天神。
「混蛋，混蛋，你們就是一群混蛋啊，整天正事不幹盡來折騰我。」雲諾星苦笑一聲，撒潑發瘋完了，一旦放鬆下來，反而再難凝聚起剛剛那股瘋癲要對面的命和要自己的命的勁，大概是身上的傷勢太重了吧，他這會兒已經透明到近乎消失的程度了，換言之對尋常人而言這已經是致命的重傷。
裂縫驟然碎裂，內部的能量化為星河盡數灌進了這片星空中，浪潮滾滾的聲音回蕩在整片星空中，傾瀉的龐大能量在星空裏演變成另一道能量風暴，浩蕩的風暴瘋狂的膨脹蔓延出去，變成一個屹立在星空中的龐然大物，巨大的力量將此星空裏殘餘的所有東西都一點點的朝着它拖拽過去。
雲諾星盯着那一道二次爆發的能量風暴，抬起雙手緊緊的握住墟冥劍，他看到了，那股異常明亮的風暴內，有一道伴着黑暗光影的身影正從中緩緩的浮現，他緊緊的盯着那道身影，後者似乎也在盯着他，有一股由注視帶來的壓力，此間的空間近乎崩塌。
「我才不管別人怎麼說，對我而言，你們就是這個虛空裏……最討厭的混蛋！」
雲諾星對着星空大喊了一聲，將此身所有能量都匯聚在墟冥劍上，讓其亮起最後一縷斑斕的光芒，他看着那道從風暴內走出來的身影，忽的大笑一聲，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墟冥劍刺進了虛空中：「給我在這星空裏……躺上一百年！」
「起源·混沌！」
「楓！等一下！」
那一劍刺進虛空裏引動虛空的時候攻擊就已經沒有辦法停止了，體內所有能量都在霎那間徹底抽空，視線的最後捕捉到那浩蕩的能量迸發的一幕……嗯，好像還聽到了輝的聲音來着？
算了，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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