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6章 姑且算是這麼回事

暗沉色調的天色將整個世界都浸染成一副鬼氣沉沉的模樣，宛如墜入深邃的深淵之底不見日月，又似是墜入輪迴在地府里遊盪，若是如此的場景，眼前的整個世間，這依舊繁華喧鬧的世間恐怕就是萬鬼出行，第一眼乍一看去還是挺嚇人的，習慣的話倒也還好，無非就是世間的色調莫名其妙的暗沉了下來，事實上幾乎沒有太多的變化。

斜斜的闊道上，豎立於此的房屋、建築是用一塊從平台上橫向突出的金屬架子，或是用整齊的石頭鑲嵌在傾斜的地面鑄造出一個平台，那些輕便的房屋與建築便都是建立在這些平台上，再次路過這些建築是與青年一塊走過，那些房屋內的人聽到動靜會好奇的往外看，在他們的印象中，這高台剛剛好像是被封鎖起來了，然後就看到一干不認識的人，再看到走在最前頭的青年，一下子就激動起來。

「燧風大人，午安啊！」

「燧風大人剛剛不是出去了么，怎麼又溜回來啦。」

「啊，肯定是被燧晴大人攆出去了，這會兒才灰溜溜的跑回來。」

青年笑着對從屋子裏冒出頭的眾人擺手打招呼，順便回應一兩聲，雲諾星他們跟在身後一直聽着左一聲「燧風大人」右一口「燧風大人」，聽得都有點……嗯，這招呼打得也相當親民呢，他忽然想到輝在眾神界上大抵也是如此。

話說剛剛在高台上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就看到了這傢伙被圍在人群中間，差不多也是一樣的場景：「挺受愛戴的——這些人也是你們那個時代的人？」

燧風撓撓頭乾笑兩聲：「嗯，與我們被扔進來的時候就一起存在的，不過當年那一代人，除了與我們同一層面的，其他都隨着時間一點點的消逝了吧，不過即便如此，新生的一代代人我都有好好的記着。」

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呃，除了名字有點多，至少面容都多少記得一些——你們看剛剛那個女孩，她其實是同代進來的一個……嗯，最初幫我們管理這座城市的人的後代，第五六千代了吧。」

輝看了看四周，不過這會兒視線看什麼都陰沉沉的自帶顏值降低與詭異氣氛增加的效果所以也看不出什麼特別，只好直接說道：「所以，住在這個地方的人，難道都是『特殊』的？」

「呃，也不算是吧，是因為方便，住在這個地方的所有人都是方便幫忙準備顯聖祭的人——也就這方面的特殊，就是圖住得近。」

快步走過剩下的一段路再次來到高台的中心，雲諾星下意識的抬頭望着那尊起源天神的雕像：置身在這昏暗之境，就連那尊雕像看起來都格外奇怪，即便湊近到這種程度再去仰望也只能看到一半，總有另一半被暗青與昏暗的迷霧遮蔽，看不見整體……

而且還有另一種……奇怪的感覺瀰漫出來，飄散在整個高台上，讓人感覺分外不對勁。

「門？」

不過不用猜測什麼，他們看到雕像底端那裏存在一扇一丈高的傳送門，橢圓形的傳送門，邊緣被一團暗青色伴着似是虛空的紫色的氣團籠罩，蠕動着連帶傳送門中間的「圖案」都會發生變化，看着就很詭異，那讓人感覺分外不對勁的氣息便是從門裏傳出，也不知道後面是個什麼地方。

「等會，剛剛一路來只顧得說，我還沒問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呢。」輝連忙擺手。

「帶你們去找知曉真相的人啊。」燧風用非常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那些事情我了解得不夠他們那麼深刻，沒辦法給你們解釋只好帶你們去找別人——還有就是，門後面也是另一個真相，關於這個世界的真相。」

青年說着說着忽然笑了一聲：「怎麼樣，敢不敢過去看看？」

雲諾星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這些年我經歷過的起源破事多海里去了，無非就是十死無生有去無回，又不是沒有試過去死——慌什麼，走！」

然後就一股腦的撞進了傳送門裏，看得燧風一臉驚愕：「……這，這個……這個……直接就進去了？不是就一點遲疑都沒有？」

輝與景韻一個雙手抱臂一個背負雙手，皆是嘆息搖頭，前者對着他搖搖頭道：「你不了解他——放心，有的是時間了解，現在趕緊過去看看吧，免得他看到什麼刺激的玩意把對面的空間給拆了。」

「拆……」燧風聞言愣得更嚴重了，狠狠的苦笑了一聲，連忙跟着走進了傳送門中，雖然老姐她們在對面，但是這會兒估計也正忙着。

昏暗的暗青色，天地間飄蕩著一層薄薄的雲霧，整個場景都籠罩在這莫名其妙的雲霧中，雲霧裏有橙紅色與淺藍色的光芒不時閃爍，就像一副按在空間里的油畫偶爾被陽光映照時露出那種顏色的色調，等到光芒褪去，又會黯淡下去。

這裏是星空中，即便是星空也被這種詭異的暗青色籠罩覆蓋着，有一座百米見方的石質平台漂浮在星空中，左右兩端接近邊緣的地方豎着兩根黑色的石柱子，通體烙印着諸多不同色彩的能量符文，染得花里胡哨的兩根石柱子正穩定的釋放出能量，凝聚出一層能量屏障籠罩着這百米見方的平台。

從空間門裏走出來所見的便是這一副畫面，至於前方又橙紅又淺藍不時閃耀的畫面：自然就是那片星雲廢墟了，這個位置非常接近星雲廢墟的外圍，越過了他那時觀察的極限距離，然而星雲廢墟卻依舊安靜得沒有任何動靜，沒有那異常的「注視」壓力，也沒有感覺到任何東西將要發生的動靜。

「陌生的氣息……」

「誰？」

跨過傳送門沒一會兒，雲諾星剛把這地方看了一圈就聽到一聲輕微的喝聲，循聲望去，這石質平台上並不止有他一人，還有另外九人站在這裏，各自錯位立於平台上，腳下與周身有數片似是法陣的東西正在釋放着能量。

「姐等會！莫要衝動！」

在這裏的氣氛凝固的時候，雲諾星正想着是不是該做什麼的時候，燧風連忙從傳送門裏沖了出來，對那九個人揮手大喊：「人給找過來了，給找過來了！」

「……唔，這時候可真不是會客的好時間。」

雲諾星轉過頭，他剛剛就注意到這個人了，擱在那裏站着就像一團高濃度雷霆能量凝聚的人形雷球，他撓撓頭攤手：「……啊，外來的朋友們……沒錯吧？嗯，起源氣息倒是一致，雖然有點兒奇怪……很遺憾這會兒我們並沒有功夫招呼你們，而且這地方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如果繼續留在這裏，你們可能會後悔的。」

星雲廢墟的中心，那裏依舊有一團高亮的光芒閃爍著，雲諾星緩步往前走了幾步仰起頭，斑斕的雙眸凝視着那裏……那顆隱沒在星雲廢墟正中心的太陽和星球，看不見它們，卻能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感覺，是在最初沒有感覺到的，最初他們來到這裏的時候沒有感覺到的，好像有生命氣息出現在那邊，不是那種殘留的活動痕迹的氣息，而是活生生的生命氣息，讓他想到了剛剛在盧葉城看到萬千生命，萬千靈魂隨灰暗能量光束出現的一幕……莫非，那邊也是如此？

「嗯？聖顯地傳來的壓力好像……稍微降低了一些。」那個跟雷霆匯聚的青年忽的一怔：「奇怪，是那邊發生什麼變化了么？每次這個時期……」

渾身披在斗篷內的女子輕輕的轉過頭，看向與她們一樣看着聖顯地的雲諾星，那雙有白色星點閃耀的藍色雙瞳輕輕的撲扇了幾下，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這地方是在搞什麼？」輝湊到燧風旁邊不解的問道。

燧風抬眼指向那遙遠處的星雲廢墟：「那裏啦，你們參加過顯聖祭，應該也聽說了聖顯地，就是那個地方。」

輝愣愣的看了看那片星雲廢墟，扭頭與景韻對視一眼，兩人均是一臉大汗：那可真是刺激，他們是從那裏打出來的，一開始從那裏降臨的時候還被那裏莫名其妙的起源能量胖揍了一頓。

「那是我們最初的地方——你們應該聽燧風說過一些。」渾身帶雷的老哥悠悠開口。

「不不，他說他什麼都不記得，讓我們想知道什麼就來找你們。」雲諾星等人使勁搖頭異口同聲說道。

雲諾星補充：「然後我們就過來了，畢竟等你們找過來等了半天，沒想到出了這檔子事。」

眾人：「……」扭頭看向燧風那小子，他正撓頭傻笑着呢。

雷老哥聞言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好吧，事情其實是這個樣子的，並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

娓娓道來的話語中，述說了燧風告訴他們的事情：起源天神的安排，一次緊急避難，緊接着就是與世隔絕的道路，切斷虛空與這個世界的聯繫彷彿就是想讓虛空把這個地方忽略，緊接着便是後面的事情。

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一個用起源能量與起源規則緊急鑄造與塑造成形的世界——他們匯聚在聖顯地，即是此刻的星雲廢墟中心那一顆星球上，之所以稱為聖顯地，是因為在那裏偶爾還能與起源天神溝通上，與神像勾連可以聽到微弱的呢喃回應聲。

起源天神倉促間將他們安排在這裏，甚至連「避難人群」都是隨便選的，倉促的把他們塞進來就離去了，他們在聖顯地里安穩的度過了一段時間才想要摸索一下這片世界——因為實在閑的無聊沒事做，等待的時間漫長而永恆，除了好好的活在這裏別的什麼也做不了，唯一還有盼頭的，便是每隔一段時間與起源天神們單方面的述說與交談吧——後來他們隨着這個世界的能量分佈將其劃分出九片領土，領土的劃分其實就是根據起源能量與起源規則來進行的，也沒有特別的用意，那時候他們大部分人依舊生活在聖顯地里，優哉游哉又有點無所適從的過着每一天。

直到有一天，他們觀察到一股怪異的能量，在整個世界外宣洩，彷彿這個世界墜入了一條能量河流中，他們忍不住好奇而往世界屏障外看了一眼——這其實是不被允許的，起源天神交給他們的任務就是活下去，隱蔽著，這種超虛空窺探的動作其實有一定的風險，但是那種怪異而釋放出前所未有的瘋狂能量的異象實在讓他們好奇，大感不惑的他們便讓一個能量載體帶着他們的意識跨過世界屏障。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意識沒有帶回來任何東西，跨過世界屏障的一瞬間便被湮滅，那之後我們再也聽不到老師與尊神們的微弱回應，世界屏障的割裂效應也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被提升到了極致，時至今日我們也完全摸不清楚那層世界屏障到底把與虛空相連的概念割裂到了什麼程度。」

雷老哥嘆息了一聲，繼續道：「後面……好像沒有距離很遠，但是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時候，世界屏障那裏再次出現了一股異樣的能量閃爍的動靜，異常的……混亂，如果我沒有猜錯，那應該是一次混沌的衝擊，大概是戰鬥打到了我們隱蔽的地方，不過很快就結束了，沒有如我們擔心那般打進來這裏，但是，此後的規則與秩序似乎跟隨着下降了許多，大概是被那一次混沌衝擊影響到了這個世界的規則，以往在戰鬥的時候，被混沌衝擊擊潰而沒有毀於一旦的世界多少都有這樣的反應。」

本以為事情到這裏就結束了，沒想到那似乎只是一次異常的開端，這個世界也因此出現了他們所無法掌控的異常。

「先是聖顯地出現了怪異，起源能量經常失去控制，頻頻有怪異的能量尖嘯聲傳遍整個聖顯地，這只是初期，本着對那座『大神像』的執著一開始並沒有直接撤離，如你們所見的盡數離開聖顯地其實已經是好些年後的事情——而等我們全部從聖顯地里離開后……世界變成了兩個部分。」

雲諾星眼睛微眯：「一部分是『現實』，擁有被削弱過後的規則與秩序，一部分屬於『靈魂』，坐擁你們熟悉的規則與秩序，是這樣？」

雷老哥喟然長嘆一聲點了點頭：「時至今日我們仍然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神像』也留在了聖顯地里，現在也只是每隔一段時間用各自首星里的神像嘗試遙遙的與聖顯地里的『大神像』相接觸，僅此而已。」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故事』了——怎麼樣，是不是沒什麼好說的。」

他聳聳肩笑了兩聲，雲諾星卻是眯着眼搖搖頭：「直覺告訴我……這裏，有破事要發生。」

雷老哥他們都是一怔：「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燈下黑』，你們就生活在這裏就住在這裏，也許……並不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以我的直覺——」雲諾星往前走了兩步，沒錯，直覺，是對起源破事的直覺，他本能的感覺到肯定有什麼異常存在於那個聖顯地中，無論是經歷的起源能量失控，還是他們剛進來就被起源能量暴打了一頓……應該都在指向什麼。

還有就是，雷老哥他們說的兩次異象……雲諾星目光閃爍著，偏頭看向景韻他們，在靈魂里說道：「他們說的異常能量，開頭那一次應該就是虛空動蕩，而這第二次……」

景韻深吸一口氣：「不出意料就是混沌潮汐了，而且混沌潮汐還影響了這個空間——不過這個空間應該是帶有豁免功能，雖然幹掉了這個空間的規則與秩序，但是沒把裏面的人的境界也給幹掉，我們見到的這十個人啊，都是元始境界的。」

雲諾星雙目一亮：「拐回去！」

景韻與輝使勁苦笑。

雷老哥看到他說話說了一半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也是一頭霧水，雲諾星恰當的結束了靈魂交談看向他：「那那些人怎麼回事？我是說城裏的那些……靈魂。」

「便是這些年間逝去生命的靈魂。」提起這個，雷老哥就忍不住神情嚴肅：「也許是世界屏障割裂的關係……他們沒有辦法前往輪迴，而是滯留在此世間，滯留在熟悉的地方，隨着『靈魂世界』的降臨而出現，他們『本就存在於此』，因此沒有人會感覺到異常，因為，這就是事實，他們本就存在於此，他們曾經存在於此。」

輝使勁的咧嘴：「果然聽着像是鬧鬼一樣……」

緊接着他切進靈魂傳訊：「所以……按照正常劇情來說，這是這個世界被混沌潮汐正麵糊臉之後所引起的某種『割裂』效應？」

景韻撓頭表示苦惱：「奇怪了……按照我們目前觀察到的情況來看，混沌潮汐似乎並不具備這種功能，我們是受了滿額影響的也沒見直接裂開……奇怪。」

「也許……」雲諾星眼瞼微垂：「也許與那層世界屏障有關……可能難搞了，還得再看看是怎麼回事。」

在交談的時候，那片星雲廢墟忽然收斂了光芒，淺藍與橙紅色之光徐徐的從眼前消退，引起了眾人的注意，那塊星雲廢墟在他們的注視下快速收縮自己的領地，僅是幾分鐘的功夫便收攏到僅有十分之一的程度，讓雲諾星他們都忍不住驚嘆：原來那會兒在盧葉城天空上看到星雲廢墟那麼近，原來真的是擴大了的原因。

在星雲廢墟收縮的時候，雲諾星剛剛感覺到的那股異樣感覺也徐徐的消退了去，雷老哥他們也隨之鬆了一口氣：「呼，沒事了沒事了，這次也許是因為『異常』的緣故，所以連聖顯地都不大想按照正常的流程走一遍。」

輝：「以往這會兒還會發生什麼事？比如被那股起源能量揍一頓？你們這會兒在警惕免得被暴揍一頓？」

雷老哥一怔：「你怎麼知道？」

輝他們苦笑：為什麼知道，那是因為他們被揍過一頓了啊，至於表面上就只能回應：「你剛剛都說了聖顯地起源能量暴動，還值得你們嚴陣以待的估計也只有這種情況了吧？」

「哦，倒也是。」

等確認到聖顯地傳來的壓力徹底消散，雷老哥他們才真的放鬆下來，這才把周圍那些法陣散去，轉頭看向在一旁等待了一段時間的雲諾星他們。

「久等了，外來的朋友們。」

輝咧嘴：「哦，不久，不久，你們那邊完事了？」

「聖顯地安靜下去了，短時間內應該沒什麼問題，最近它頻頻出狀況，我們也鬧不明白。」雷老哥嘆息一聲，隨後偏頭盯着雲諾星：「唔，那來說說你的事情吧，陌生的傳承者，我們聽燧風說了你的事——似乎很有些特殊。」

雲諾星聳聳肩：「你想知道什麼？」

「唔……我想想，來因之類的可以先放放，重要的還是要確認一件事。」雷老哥雙手抱臂，淡淡的看着他，道：「你的傳承天神是……哪位尊神？」

「你身上擁有複數的起源能量的反應——這很不可思議，不過我們需要聽到的是你的……那位，那將影響到我們以後的行動。」

雲諾星捂著臉搓了幾下，這個問題就很難為他，要說他算不算是傳承者……就看他這樣那樣被起源天神們留下的東西折騰來折騰去，那理論而言確實算是傳承者，至於他承認不承認又是另一回事，但是要說算是的話：那啥，他連自己的傳承天神都沒有見過所以這到底算不算是……

「姑且……」糾結了一會雲諾星嘆息一聲，攤開雙手：「姑且你們可以認為我是……毀滅天神的傳承者。」

現場緊繃的氣氛因這一句話而更多了幾分驚悚，除那位斗篷女子外其他人都抽了一口冷氣，雷老哥忍不住苦笑呢喃：「……這……沒想到還真是……尊神說得果然沒錯……」

「啥？說了啥？預見到我們會來這裏？」輝瞪着眼睛一副「你別開玩笑」的表情。

「不不，不是預料到你們會來這裏，是……預料到我們會與『那位』的傳承者相遇，只是沒說到底是哪一天。」雷老哥哭笑不得的擺擺手：「本來『那位』……就非常異常，我們所有人，我指的是我們還有老師他們都覺得『那位』不會有傳承者，因為找不到適當的，沒想到那一次的『預言』，姑且算是預言……」

雲諾星臉頰使勁哆嗦：這群起源幽靈到底有完沒完的！

「那你身上那複數的起源能量是怎麼回事？」雷老哥連忙擺擺手乾咳：「我可沒見過傳承者……呃，會有這種異常情況，而且數量還不少，我還感覺到了你也擁有我的起源能量……」

「這說來就話長了。」雲諾星一臉痛不欲生、欲仙欲死的表情長出一口氣，臉都變成了白色，這活見鬼的表情看得他們都是一陣驚愕：「這就要從非常遠的地方開始說起，那是我遇上某個鬼的『過去影子』為開始的節點，那之後都是她一直在算計我……啊，中間省略不知道多少時間，總之等我反應過來，我身上就已經有這一百四十七種起源能量了……」

「一百九十六種。」

淡淡的聲音從旁邊響起，讓雲諾星一怔，愣愣的看向那個斗篷女子：「……你剛剛說什麼來着？」

女子緩緩的抬起頭，那雙藍色閃爍著白色星點的雙眸倒映着虛空的深邃，她緊緊的看着雲諾星，道：「你身上的起源反應，一共，一百九十六種，即是：所有的起源能量，匯聚於你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