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2章 光之殉葬
秩序虛空中陡然回蕩的信息，是一股類似信息洪流的規則衝擊，傳達的對象則是秩序虛空的所有有靈智的目標，僅是那一刻所有人都聽到了青年所說的那句話，腦海里甚至還出現了此刻虛空前線與衍化體大軍對峙的場景，然而除卻虛空前線的人與前線世界的人外，其餘秩序虛空內九成的人估計都不清楚這突如其來的話語與畫面意味着什麼，當他們知道的時候，估計也已經晚了……
衍化體大軍在青年出來后便停下了手中的攻擊，靜靜的屹立在虛空中，不斷地讓衍化體凝聚，不斷地匯聚，再加上他剛才的發言，輝覺得這會兒他是在瘋狂疊加自己的籌碼好讓秩序虛空的人看到這般兵臨城下的恐怖一幕就失去反抗的勇氣乖乖投降。
投降，呵……早在多少年前他們就已經忘卻了這一個選項，一個高階元始天神而已，賠上大半個眾神界與大半個秩序虛空，倒也不是不能讓你螺旋升天，代價呵……無所謂了，他們還站在這裏就只有繼續戰鬥一途，秩序世界即便落敗，也絕不會苟延殘喘！
「零號節點全員，執行第九計劃。」
就在輝如此想的時候，以及景韻正有動作的時候正要掌管大局的時候，那一道聲音讓他們兩人都一怔，同步的轉頭對視了一眼，同步的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然後猛的將視線扔向敬元姬，發現她手中捧著雲諾星那個永遠貼身的吊墜，俏臉上也是一陣茫然，無措。
他們從未聽說過什麼第九計劃！這執行個棒……不對，正因為不知道，所以不需要他們執行？是這個意思嗎？也就是說只有部分人知道？
輝猛的反應過來，目光一下子衝進秩序領域中，正好就見到了發生在領域中的一幕幕：一部分眾神界戰士以及其他秩序戰士忽的摘下身上的標誌交予身後的人，或是將一襲披風、風衣甩給新人，將自身代表之物、秩序領域節點的控制權交予其他人，似是新老人員交接職務，似乎早有準備，早有預料，整個過程不到兩秒鐘，隨後在無數人錯愕又不解的注視中義無反顧的朝前走去，脫離了秩序領域迎著那顆金色的星辰立於虛空中，陽光將他們的背影在虛空中拉出長長的影子。
「噗通……」
金色的星辰在虛空中重新翻湧，里三層外三層將它環繞住的法陣全在一陣不明的能量顫動聲中收斂了光芒隱沒於虛空中，那空前龐大的體積劇烈翻湧，捲起湧向虛空百萬里高的火柱，在高階元始壓制下只是黯淡了一下光芒，此刻它又再次將那無盡的秩序之光投映向整片虛空。
「看來你們並不打算放棄。」青年背負起雙手，似笑非笑的盯着那劇烈翻湧，跟炸毛刺蝟一樣的金色星辰：「不過真的好嗎，你們妄圖以自身代替秩序虛空的所有生命嗎？反抗到底聽着挺英勇的，可惜啊，這之後所要付出的代價可是你們無法承受的，你們打算領着整個秩序虛空走向滅亡？」
「我們擁有的力量足夠把整個秩序虛空來來回回清洗無數次，只要我們想，只需一天的時間就能把大軍推到秩序虛空的中心，你們所謂的力量不過是欺騙自己的殘次品而已。」
金色的星辰用更加狂暴翻湧的能量以示回應，它的表面掀起一陣陣滔天的能量風暴，高達數百萬里，數千萬里的能量洪流在表面噴射成一道道環狀，隨後又狂涌衝進了星辰的內部，又以數百倍於剛剛噴發的強度再度噴湧出來，整個星辰的體積都因為它劇烈的活動而開始緩緩的膨脹，其核心處空前強大的秩序、規則、起源能量宛如正在呼吸一樣忽明忽暗的閃爍，每一次光的膨脹與收縮都會讓整個星體的能量反應強大數十倍，這片虛空都因這無法遏制的能量活動出現了大範圍的扭曲，光芒映照的地方，哪怕是衍化體大軍後方的虛空都遭到了不穩定能量蔓延的破壞，虛空與虛無開始顫慄，變得不再穩定。
「轟！」
足有億萬里寬敞的金色神聖之光，伴着讓整個秩序世界都感到不適的氣息從虛空中驟然降臨，源初混沌，源初秩序的氣息混合糾纏投映在此間虛空地域中，讓秩序世界與冥界雙方人馬都一陣驚顫，那道光……無論是屬於秩序還是屬於混沌都沒有辦法很好的適應那道光傳出來的氣息。
「混沌·起源之光……」青年神情微微一變，忽的陰沉了一些，假笑的面容都因此收斂了很多：「那本應是……屬於我們的東西，沒想到晚了一步竟是被你們捷足先登……」
「你是把眾神界當成你們的囊中之物，亦是說你覺得此刻的秩序虛空都應屬於你們？」雲諾星的身影伴着那道最初之光出現在金色太陽的側面，身旁，是從秩序領域中匯聚而來的數千秩序戰士們。
「有什麼不對么？」青年攤開手發出冷淡的笑聲：「比起你們這些存活於眾神界上的『後來者』來說我們可要更正統得多，你們不過是在我們離去之時鳩佔鵲巢而已——不過我們也不怪你們，無知者無罪，畢竟我們同屬於秩序，多少也是需要關照一下『後來者』的，那就麻煩你們儘可能不要給我們添麻煩，乖乖的站在那裏等一切結束就可以了，至少還能活下去不是么？」
「活下去？」雲諾星長舒一口氣：「你，也配自稱為，秩序？」
金色星辰的膨脹，跳動，正在最初之光的照耀下變得愈發的暴躁，即便是如此龐大的個體也能清楚的看到它的邊緣清楚的出現了震顫的痕迹，難以想像若是親臨於巨星上會感受到何種程度的大地震——秩序的戰士們浸沒在最初之光中，身體都變成如光芒所鑄，染著灰暗氣息的金色紋路一點點的攀爬上身體，這是他們第一次親身去感受那源自大元界最初的氣息，也只沉浸在這種狀態中一小會兒便紛紛的揮手將一座座能量塔掏出，隨意的，毫無規律的安放在原地，明顯異於尋常結構的能量塔，光是冒出來便已經釋放出了一股令所有人都感覺到不安的氣息，而更讓雙方都驚愕的是，那些秩序戰士身上忽然燃起了火焰，這副身軀在最初之光中飛速的凝聚成一顆巨大的能量晶體，安放於能量塔頂端充當那顆能量核心，伴隨着最初之光與金色星辰的脈動釋放出能貫穿虛空的能量之光。
「楓到底是要做什麼……」輝都看得傻眼了，這會兒是真的不清楚楓打算幹嘛：「不行，我得過去看看，那傢伙把靈魂傳訊都……」
秩序領域忽的一陣劇顫，讓輝一個沒站穩錯過了衝出去的機會，眾人也是一陣驚愕，以為遭到了對方的攻擊下意識的控制節點施展開防禦，但是當穩下來的時候才瞧見，他們不是遭到了攻擊，是敬元姬控制着秩序領域，帶他們全速離開，那顆金色的星辰與貫通虛空的光芒在視線中飛速的縮小，連帶那道身影也漸漸地看不見了，被光芒所覆蓋。
「你做什麼，為什麼忽然……」輝剛站穩就連忙沖着敬元姬大喊，後者那茫然無措的表情看得他再次一愣：她不是不知道現在正在發生什麼，她是知道……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即將要發生的事情：「你……你知道楓要做什麼對不對？」
敬元姬低着頭，捏在手中的吊墜因太大力硌得手心一陣刺痛，在輝大人那能讓壓力具現化的凝視下，咬着牙回答：「楓大人叮囑我不能告訴你們……」
「嗡。」
吊墜忽然亮起金色的光芒，一道翼展三四米寬的神聖身影，伴着若有若無的呢喃低語聲緩緩的降臨，在他們錯愕的注視中緩緩的走到秩序領域的邊緣，玉手輕撫那層屏障，遙望虛空深處，那道已經沒辦法用眼睛見到的身影，金色的美眸帶着送別的情緒注視着，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盤旋身旁的婉轉呢喃聲也成了一聲聲伴着風語遠去消逝的輕聲吟誦，司雨與鳳青凰湊到「小天使」旁，輕輕的半跪下來，雙手合十——她們都知道會有這一天，卻沒有辦法阻止，也……不能阻止。
「連你們也，他還把靈魂世界都扔出來了……這到底什麼意思啊？！你們能不能不要打啞謎了，他到底在做什麼？！」輝急得都快暴躁起來了，急得忍不住在原地跳腳，不過跳着忽然就……停下了，一道由心而生的感覺讓從始至終都一頭霧水的眾人都愣住了
「楓？」
輝忽的停下，愣愣的轉過頭，遙遠，遙遠到僅剩下一道金光的地方，他感覺到那裏投來了一道眼光，回眸一眼，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有一個……超脫控制的意志正看着這裏，他能感覺到，那是楓在看着這裏。
「秩序世界就交給你們了。」
輝徹底愣住了……啊，他明白過來了，那屢次浮現的毅然決然，無比決絕的表情……他明白那傢伙為什麼會露出這種表情了，此刻即將發生的事便是……最好的解釋。
「噗通……」
即便相隔老遠，那顆星辰與最初之光的脈動依舊讓眾人心頭都隨着它們一同跳動，劇烈的鼓動感讓所有人感覺到一陣強烈的不適，在那無盡脈衝的秩序與起源能量的閃爍下，他們脫離的那片區域陡然出現了一層淡淡的，似是稀薄金色雲霧的屏障，僅是一閃的功夫，光芒便將那層屏障陡然封鎖了。
「虛空在概念上被割裂了！」景韻忽的撲到屏障前瞪大了眼睛，他通過剛剛那一道話知道小哥肯定是在做什麼坑死虛空不償命的事情，但是直到這會兒才勉強猜出個大概：「……這，把那片虛空割裂開……他從一開始就在用那股力量引導這片虛空地域！封鎖……他是想引導『虛空動蕩』！就如那位起源天神所做的事一樣！要把整片虛空地域徹底碾成最初的狀態連齏粉都不會剩下！那個高階元始……」
輝還愣著，得知楓要做的事讓他愣得有點厲害，但他們也不會一直沉浸在「為什麼」的無意義探究上，他選擇了這麼做，有他的理由，他說這秩序虛空要交給他們……那在他安然無恙回來以前，他們要將這秩序世界死守着！現在還不是消極的時候！
「引導『虛空動蕩』……能做到這種程度么？」輝走到邊緣凝視着那層逐漸趨向於混亂的金色屏障，從感官上來說他已經感應不到前方的虛空了，他們沒有辦法感應到，肉眼判斷是基於神性與神權的加持的情況下能看到，但，就算此刻他們掉頭回去也再無法觸碰到那層屏障，在他們離開的時候，那邊的虛空就已經成了虛空中的一片「獨立領域」。
「以前的小哥做不到，即便有起源能量與起源規則……但是現在的小哥，掌握著最初之光……就算不能在整個虛空範圍內執行一次大規模的『虛空動蕩』，但也可以讓一片虛空地域內……」景韻目光閃爍，片刻后猛的一凝：「我明白了……我明白小哥要做什麼了……」
他猛的一揮手，秩序領域忽的凝固在原地：「所有能量塔進入過載充能狀態！隨我命令將所有能量傾瀉到那片虛空中！」
「小哥一直在用最初之光與那顆星辰引導虛空的劇變，將規則、秩序統統都凝聚壓縮與那片虛空中，那不是真正的『虛空動蕩』，只是仿造，比起引導虛空自發性的『歸零』，他做的更像是……一次性把虛空內的一切都在更高層面命令上的進行瓦解與破壞，就算不是真的『虛空動蕩』也不會差特別多！」
「可那片虛空已經在概念與規則上被整體卸下來了。」輝連忙準備能量塔，一邊準備一邊說道：「就算我們傾瀉更多的能量也無法……」
「不，不需要我們觸碰到。」景韻搖搖頭，輝一愣，馬上反應過來：「……楓只要能感覺到能量就行了，因為是他在引導……」
他想獻祭此身拉着那個高階元始一同埋葬在那片虛空中！
輝用力一掌拍在秩序領域上，讓整個領域流轉的能量擴大了數百倍，瘋狂的奪取虛空的能量：「將秩序的力量傾瀉過去！楓……他需要這股力量的幫助！」
億萬能量洪流浩蕩而過，在接觸到那片金色的屏障時，於瞬息間消失不見，彷彿那裏存在一個巨大的吞噬者，能將虛空中的一切都吞噬進去……
青年一直看着雲諾星與那顆金色的星辰，一個能在他氣勢壓迫下繼續讓能量瘋狂活動的大傢伙確實讓他感到一點興趣，那大概是混沌·起源之光影響的結果，不過……他皺了一下眉，雖然一直盯着那個屹立在光芒中的傢伙，但他完全不知道那傢伙打算做什麼，只是心底隱約感覺到一些不安。
「給你們思考的時間也差不多了。」青年輕拂衣袖：「你的同伴都已經撤離了，獨留你一人在此，怎麼，還想要……繼續反抗？」
「反抗？不不不。」雲諾星閉上的雙眼緩緩睜開，金色與灰暗色彩流動的雙眸閃爍著一股深刻烙印在虛空中的瘋狂與決然：「我不需要反抗……我要做的事從來沒有變過——」
美麗的俏臉忽的湧上一抹猙獰與瘋狂，身上烙印的起源印記瘋一般在最初之光中生長，朝着整個身軀覆蓋，最後紮根在光芒中，雲諾星右手陡然張開，手掌用力捏成爪子一手掏進自己的心臟中，將一顆腦袋大小宛若盛放在玻璃球中的恆星系從心口取出，將其高舉過頭頂，無法言喻的能量波動剎那間傳遍整個被割裂的虛空！
「只是為了弄死你們這些骯髒的蛆蟲罷了！」
驟然暴涌而出的能量波動讓青年神情劇變，環顧四周眼神陡然凝固，心中的不安讓他表情中帶上了幾分警惕：「割裂虛空，毫無意義，這裏也將是你的牢籠……你到底想做什麼？」
「釋放……全能量、全神權、神性、神魂、秩序……將此間的一切全都凝聚在『一點』上。」雲諾星發出一聲輕微的悶哼聲，雙眸中碰撞涌動的兩種秩序光芒讓他看起來分外猙獰可怖，身後的一雙斑斕雲翼凝聚成形，歸於他掌控的那幾千座能量塔此刻在最初之光中迸發出毫不弱於這道金光的五彩斑斕的能量光柱，盡數朝着上方凝聚，融入最初之光，融入那顆「玻璃球」中。
「就能……將你我的神魂與烙印在此世間的所有印記徹底……碾碎成灰！」
青年的神情終於在首次變得有點難看，他已經能感覺到了，這片被封鎖的虛空中所傳出來的一切令人心煩意亂的氣息，那顆星辰所照耀的地方囊括這片徹底封閉的虛空，一股無法言喻的意志，比他層面更高的意志降臨在這虛空中，從無數個方向傳來的敵意，瘋狂的殺戮意志正把所有矛頭指向他與身後的無數衍化體，想要將他們撕成碎片！
虛空開始閃爍……就像腦充血憋得雙眼冒金星那樣，這片封鎖的虛空，四周都出現了十字閃耀的金色星星，那是過於強大的破壞能量凝聚在一個「狹隘」地方超過「空間」所能承受的極限時出現的異象，那是崩壞的前兆，這片虛空內所堆積的能量，一切能量，包括已經沸騰的時間海與開始壓榨自身轉化為能量的元界壁壘都在擠出所有能量，將一切矛頭都指向他所屹立的方向，再過不久，這片虛空內的所有能量爆發的時候，將會毫無一點浪費盡數傾瀉在自己身上，包括那已經狂暴到足以攪碎元界的那一道光……
「真是……瘋子！」青年神情陡然變得有點猙獰：「給臉不要臉的蠢貨，我已經給了你兩次機會竟還如此執迷不悟！那你就去死吧！」
「轟！」
劇烈衝擊在最初之光上的破壞力量讓雲諾星微微偏過了視線，只見青年的身影陡然出現在了最初之光外，渾身洋溢着盡數沸騰的高階元始氣息，一縷暴躁無比龐大的破壞力餘波正緩緩消散，顯示他剛剛發出了一次強大的衝擊，屹立在虛空所有層面上的破壞性打擊，卻連最初之光的最外層的光壁都沒能划花，只是發出了一聲比較吵鬧的聲音罷了，不過比起此刻虛空裏洋溢的所有「聲音」相比，微不足道。
「怎麼……會？」青年一擊落下毫無建樹讓他自己都瞪着眼睛錯愕的愣住了，緊接着又在下一瞬掏出一把銀色的彎刀，反身用刀刃刺在光壁上，全身能量也如此刻的虛空一般盡數沸騰，那屬於高階元始無法解析的能量，無法解析的神性與規則之力肆意的在前方宣洩，看他那同樣猙獰瘋狂的表情，雲諾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忽然想笑出來：那淡淡定定假正經的假笑模樣看着真讓人火大，還是這樣……才合適。
啊……這裏有無數元始境界的能量涌動，若是平時應該很有興趣研究一下吧，與輝不一樣的元始境界的能量，其神性其規則，可惜，時候不對。
「該死！該死！該死！你憑什麼？！你憑什麼？！你憑什麼擁有這股力量！區區螻蟻！區區螻蟻！你這『后時代』誕生的卑微螻蟻！」青年狀若瘋狂的施展了無數手段嘗試撼動那一道光壁，身後的衍化體大軍也如瘋魔般衝上來，硬撼這一縷映照虛空的光柱。
「混沌·起源之光……這一道光所蘊含的意義，所代表的一切即是此刻融於我身的一切……是你們無法理解的概念與規則，你又怎麼可能……擊破它所代表的……意義？」
雲諾星獰笑着，扭曲的面容盡數被兩種秩序的符文與光芒徹底覆蓋，就連自身都要融化在這一道光芒中，手中的「玻璃球」應聲炸碎，化作一片浩大的恆星系以他為中心從虛空上方緩緩降臨，與那顆巨大的金色星辰有着同等的大小，兩股能量的接觸僅在一瞬間，一瞬間便將虛空點燃，他的身影也因此開始了融化，先是雙手雙腳，再是他的身軀，靈魂，精神，直至一切。
在身形徹底融化之前，他盯着還在瘋狂敲打最初之光的青年以及身後無以計數的衍化體大軍，忽的咧嘴嗤笑一聲：「比起擎起……你還真是絲毫不識風趣，這場絢爛的煙火……應該用心去看才對，畢竟，只此一次……呵呵。」
「擎起……」青年目光驟然一凝，凝視着僅剩三分之一個上半身的雲諾星，瞳孔驟然收縮：「是你……」
「不……不可能，『后時代』誕生的卑賤螻蟻……怎麼可能……」
「隨你說吧，都無所謂了……」雲諾星仰起頭，感覺著此身的存在一點點的消融，看着自己主見消失融化。
「與我一同……於虛空中墜落吧……」
陷入徹底沸騰的光芒淹沒了整片封鎖的虛空，這虛空中的一切僅在須臾之間便盡數崩潰，一切能量都朝着那唯一的點墜落，無盡的光芒吞噬了視線中的所有，場景中所見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可惜了，自己沒有辦法看到這場絢爛的煙花。
浩蕩的能量閃光在遙遠的虛空中驟然綻放，無比絢爛的能量閃光昭告遙遠的虛空那端有一場無法言喻的超級能量新星綻放，在光芒盛放到最燦爛的時候，一股帶着無數能量衝擊與無數信息的震蕩能量驟然在虛空中掃過，若一圈巨大的能量光環，將掃到接觸到的一切都納入影響範圍中。
與此同時，結束了傾瀉力量的秩序領域內，輝死死的盯着那一場能量新星的綻放，雙瞳被那跨越虛空的光芒倒映成了金色，咬緊了牙關沒讓自己保持堅毅的僵硬臉龐變形，卻抑制不住那一滴銘刻着滔天仇恨的淚水滑落。
「僅此一次……」
心中留存的那一縷星光……忽然熄滅了，虛空前線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靈魂中彷彿空了一大塊，空洞的感覺讓所有人都獃滯下來，彷彿親眼看到……那顆啟明之星於虛空中墜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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