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9章 第一秘器空間
神說要有光……
哦不是，拿錯劇本了——大元界天地初開，那一瞬那一刻是一個絕對混沌的時刻，這裏的混沌並不是指混沌的秩序，而是其本身的狀態是混沌、混亂的，此世間估計除了起源天神……唔，還有混沌概念體，除了他們兩撥「人」以外不會再有別的生命知曉那個時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雖說從源世界誕生的那一剎那可以窺見大元界初開的那一刻，場景是類似的場景，但要論還原程度，估計不足一成。
於那個時期留下來的一縷光，是否真的可稱為「光」都是另說之事，只不過其樣子可能真的就是一縷光的模樣吧，那種久遠到令人髮指的時期所留下的玩意被起源天神藏在眾神界上，這點可真的聽都沒聽說過啊，眾神界與守護者神職都完全沒有留下關於這件事的隻言片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比起源天神他們消失得都要乾淨。
呃，雖然可能原因是因為楓他知曉，所以守護者神職不知曉……誰知道呢，比起這個他更好奇楓找這一縷光打算做什麼。
「這個啊……」景韻偏頭看了正在檢查新型能量塔的雲諾星一眼，小聲對輝道：「小哥應該是想用混沌·起源之光來完成源初混沌下一步的衍化……既然都用上這種玩意了，恐怕是已經到最後一步衍化了吧，就算不是也可能接近最後了。」
「最後……」輝目光閃爍：「源初混沌就衍化了一兩次吧，這麼快就最後了？」
「目的性太強，太過明確，所以沒有走任何試探的道路，從最開始嘗試衍化開始就一頭朝着終點直奔過去，中途不需要任何曲折的過程。」景韻輕頷首：「所以，差不多最後了。」
「衍化完成會如何？」
景韻神情微微有點僵硬，在輝的注視中略有點冒汗的轉過了頭：「……不明，小哥走的路太過……我也完全推演不出小哥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甚至最後還能不能保持眼下的『形態』都是個問題。」
得了，這是徹徹底底的要變成非人之物，變着變着就正體不明了……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就如景韻所說，他是看着楓一步步朝着那個完全混亂的終點走去的，每一步的靠近，每一次的接近，楓都會變得更加……「不明」。
虛空中還有無窮的能量正在轟鳴，虛無之地在眼前頻頻出現，又轟然關閉，他們在十分鐘前最後一次清場后就退回了節點中，秩序世界的戰士們在虛空中與深淵死霧鏖戰，而他們，則準備回到大後方，去取那一枚至關重要的碎片。
「起源能量塔已經列裝完畢，新型的能量塔能與起源秩序領域更好的共鳴，調動能量的效率高了三四倍，本體也更加的堅韌，可供能量超載的時間也提升了十倍左右。」雲諾星親手將一座新型能量塔安置在節點上，仰頭看着這有十丈龐大，通體刻滿了斑斕能量符文的高塔，點點頭：「效果比理想中要好，就如一開始所計算，一座新型能量塔能頂十幾座原版的能量塔，在起源神殿供應充足的情況下，輔以原本的能量塔，就算我們不在前線，只要對方不出來幾個元始境界的雛鳥就不會有任何意外。」
「就算出來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景韻走上前說道：「咱的人都準備好了呢，從七天前就預約要離開一趟，他們也準備了七天，只要不是正牌的元始天神出來搞事情，區區雛鳥交給他們就能擊退。」
「雖是如此說。」雲諾星長舒一口氣，搖搖頭略過了一個話題，偏頭看向敬元姬：「我們不在的時候，前線就交給你鎮守了。」
「只要我還在，虛空前線就不會淪陷。」敬元姬用非常認真的語氣說道，對着楓大人鄭重的點點頭，小聲叮囑：「楓大人，注意安全。」
司雨對着雲諾星咧咧嘴：「好久沒有回眾神界了，都快要不記得離開的時候那裏是什麼樣子了……」
「這個行律與我說過，據說沒有太大的變化，數億年過去，最明顯的變化就是一代又一代的人更替，虛空前線新生力量中也有部分眾神界新一代的人，都分散在虛空前線各地，不過數量不多。」雲諾星說道，她和青凰是順便跟着他回去看看，反正前線這裏多她們兩個也不多，源空此次倒是打算留在前線，她好像和卿予在搞什麼奇怪的事情……他只希望別回來的時候就發現這兩丫頭搞出什麼破事了。
擺放在各個節點城市的大型虛空傳送門與眾神界那個是完全一樣的，除了節點之間與幾個比較特殊的位置不需要進行虛空坐標傳送外，前往其他地方都需要用上虛空坐標，眾神界剛好就是其中一個特殊的位置所以用不上虛空坐標，也不用二神職進行定位，直接走過去就行了。
「嗯……看到這個傳送門……腳有點軟。」姚光看到那個巨大的傳送門就忍不住縮起了腦袋小聲咕噥。
眾人苦笑，她這是想起*前來虛空前線就迷路的事情了，這倒霉丫頭那路痴的屬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糾正過來，話說用傳送門都能迷路這個屬性着實有點兒強了，估計是把天賦點點在了不必要的技能上。
「好了，不用相送了，一切順利的話，不出幾天就能回來了。」
雲諾星仰起頭看向還在爆發激烈戰鬥的虛空，起源能量塔已經在戰場上大發神威，充斥着微弱起源能量的能量洪流正不斷收割著深淵死霧與衍化體，即便他們不在場上，戰鬥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頹勢：「我們不在的時候你們行動小心一些，注意安全，身處此時此刻，誰都不會比誰更輕鬆。」
姚光點點頭，抬起手對雲諾星揮了揮：「一路順風。」
雲諾星點頭，轉身朝着虛空傳送門走去，輝、景韻、司雨、鳳青凰在身旁跟隨，隨着一陣耀白的光芒閃耀，喧囂的前線，那無數能量爆發的動靜於剎那間消失不見，感官中，一切都變得安靜。
「稍稍進行調整，直接在眾神界裏面結束傳送吧。」輝揮了揮手用規則之力進行了一部分修正，隨後長舒一口氣：「真安靜啊……好久沒有這麼安靜過了，以往就算是在戰鬥結束的時候因為各種警戒而會有很多聲音在耳邊響起，深淵死霧活動的聲音也會伴隨規則的擾動傳到前線里。」
雲諾星微眯着眼睛：「此行除了打開第一秘器，還要去看看眾神界之底那邊……時間緊急。」
景韻目光閃爍了一下，忽的說道：「小哥你那邊應該需要更多時間吧，光幾天應該來不及。」
「第一秘器的情況我也不清楚，幾天時間只是最好的情況……實在不行的話，我獻祭掉一個能量世界，卡一下時間，應該能擠個五六天時間出來。」
司雨聞言略感驚愕：「獻祭一整個特製的世界只能擠出五六天時間？」
「干涉的對象若是超出常理：規則性、秩序性過於龐大就是這種情況。」雲諾星點點頭：「一切順利的話當然更好，不過……嘛，我已經習慣了做什麼都不順利的事兒了。」
景韻苦笑一聲：「呃，這個自然……不過我說的是那之後的時間——混沌·起源之光，你應該需要不少時間處理，進行衍化什麼的……」
雲諾星微微一怔偏頭看向他，瞧見景韻一副已有準備的樣子，忍不住歪過頭：「什麼啊……你已經猜到了？」
「嘛，雖然我也沒打算瞞着就是了，不過也沒想到那麼早說。」
雲諾星輕舒一口氣：「我也不曉得能不能順利，也許真的只能稍稍的祈禱一下——祈禱一切順利，不順利的話，我也不知道會怎麼樣了，至於讓源初混沌衍化的時間，那個不打緊，在虛空前線里擠著時間讓它一點點衍化就行了，至於結果……哈，這個我真不好說，這個就看看它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吧。」
談話的幾分鐘一會兒就過去了，眼前的白光再次閃爍，片刻后，重力、空氣、熟悉的能量、秩序、規則一齊湧上身，雙腳也穩穩的落在了平地上——眾神界到了。
幾人待得光芒緩和才微微的抬起頭，映入眼中，黑暗已經退去，藍天白雲伴着諸多熟悉的氣息出現在自己的認知中。
「啊，你們來的好快。」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雲諾星他們齊刷刷的轉過身，然後皆是一愣：眼前出現的是一個約莫一米七八的人形物體，整體是焦糊的碳狀，唯有一雙眼睛和一排白牙擁有高辨認度能讓他們認出眼前這個人形物體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行走的煤炭。
「……呃，這造型很……很厲害。」輝看了半天，臉頰抽了一下，乾笑着說出了這句話。
行律聞言苦笑着聳聳肩，甩甩頭勉強把那張俊秀的臉蛋給露出來，一頭披肩的白髮都成了爆炸頭，看着比剛剛焦炭的樣子……嗯，還要滑稽一些。
「你們回來前兩分鐘我剛把最後一個神焰給搞定……」行律說着話忽的打了一聲嗝，噴出一個黑色的煙圈：「……」
眾人：「……」
「咳咳……小事，問題不大，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剛從前線回來需不需要休整一下？」行律使勁的擺手，滿臉堆著尷尬的笑。
雲諾星捏了捏雙手，點點頭：「用不着休整，現在就開始吧。」
依舊是雷厲風行的行動力，說整就整，行律那邊剛準備應一聲，斑斕的能量屏障便忽的從雲諾星身上浮現，瞬間擴散出去千萬里，隱匿在天地之間：「空間切換，引此間之界為陣。」
剛剛才來得及看了一眼的藍天白雲與此間的景象在瞬間就淡化了，一點點的被斑斕與純白的色彩所佔據，視線所及之處的空間像是潑上了一桶白染料的畫卷，除了斑白與斑斕外什麼都看不見，片刻后，視線驟然一閃，天地的景象重新出現，遠處的山河湖川還在，不過天空與更遠處的大地已經被一層斑斕的屏障給籠罩起來，看不見外面的空間。
「以此身為鑰，規則為眼。」
斑斕的能量光柱從雲諾星身上迸發衝天而起，將那層限定天地的屏障捅得高高的凸起，磅礴的能量正從虛空中，從眾神界的各處朝着此處匯聚而來，不過所有能量都找不到痕迹，只是有輕微的匯聚跡象，會在其跡象浮現的時候瞬間消失，那些能量通過規則概念層全都傳到了這片被觀察者空間切割開的現界空間中。
「啊啊，這傢伙可真急。」輝咧嘴撓了撓頭，對着眾人無奈的聳聳肩，身上也騰起了金色的神聖能量，腳掌在地上輕跺，一圈金色的能量環在地上炸開，瞬間擴散到這片被籠罩空間的最遠處。
「以此身為匙，秩序為陣。」
二神職共鳴引起的巨大動靜，本應該很巨大的動靜，不過都被觀察者空間給限制在了這一隅之地中，斑斕與金色的能量光柱化作實質的結晶刺進規則概念層中，那片空間剛有回應，司雨她們就神情一顫：與當年第二秘器空間打開的動靜完全一樣，那股巨大的動靜本應該引起眾神界巨變，但卻被局限在此間，一切異象都被聚集在這裏，沒有辦法擴散出去。
「哎呀……忽然就想起當年我打開第二秘器空間時的動靜了。」行律撓頭忍不住乾笑，隨後又惆悵的嘆息了一聲：「那會兒有這個空間大概就不用引起後面那麼多麻煩了吧……」
「很遺憾，你又不是二神職，並不具備掌控這個空間的權力。」玄雷的聲音在他心底回應，讓他苦笑更甚，搖了搖頭：現在也不是想那些事的時候。
「二神職……」景韻揮手頂開眼前吹來的暴風，看着眼前化作光芒核心的小哥與輝，目光閃爍著，嘴裏不住的碎碎念：「二神職……二神職……我們那個時代不存在的特殊職位……這動靜……與眾神界完全對等的能量氣息……啊，我好像想到點什麼了。」
「什麼？」鳳青凰看向他小聲而緊張的問道。
「是……」吹來的一股熾熱風暴讓景韻轉過了目光，看到行律浮空而起，身上有一道道色彩斑斕的火焰伴着雷霆浮現而出，熾熱的高溫隨之瀰漫在這片空間中：「等會再說，你們別亂跑，這個藏於規則概念層的空間被塵封了幾十個紀元，再次打開那動靜可大著呢。」
一股股伴着無窮規則之力的火焰與雷霆從天而降，迸發而出的火焰與萬鈞雷霆將這片天地完全淹沒了，然而任由那片火海與雷霆如何肆虐也攔不住那兩道結晶能量噴湧出能量。
「轟！嘭！」
震蕩與搖曳的巨大聲響，那一剎的震蕩彷彿要將整片空間給摁進虛空中，景韻三人剛還站在地上，劇烈的震蕩讓他們被甩得凌空飛起，司雨與鳳青凰忍不住驚呼起來，連忙調整身形落在地上，忽然的晃動過後整片空間都處在劇烈的餘震中，方才涌動的能量都已經盡數消散了，這片被觀察者空間取代的空間也冒出了無數通往規則概念層的漆黑裂縫，暴亂的規則與秩序的力量從中傾瀉出來，一道道神秘的能量符文憑空浮現，盤旋在在這片裂縫充斥的空間中，有一股她們極其熟悉的能量從那些符文中流轉而出。
「是起源能量，起源天神他們留下來的封印正從規則概念層里『上浮』……差不多要出來了，小心點，別碰到那些符文。」
景韻話音落下，空間里便有更多充盈著起源能量的能量符文接二連三的浮現，密密麻麻的幾乎要將這片空間完全塞滿。
亘古而悠久的氣息，悠久到……彷彿時間都會流轉到直達枯竭的盡頭，虛空都將永寂，那是一段遙遠到無法述說的時間，遙遠到讓時空都出現了斷裂……
「楓！別走神啊！」
雲諾星猛的醒轉過來，忽的伸手摁住了眼睛：「那是什麼？」
「啥？」輝偏頭看到他異樣的神情不由得一怔：「……你剛剛用觀察者視角看到了什麼東西？我這邊一點異常都沒有。」
「不清楚……先不說這個。」雲諾星搖搖頭，連忙穩住規則與秩序力量的輸出，回頭看了一眼行律：「你還撐得住不？」
「哦哦，還好……呃，大概還好。」行律連忙豎起大拇指下意識的回應了一下，片刻后乾笑了一聲：「……不過過會兒可能就不大好了，這個空間要多久才能打開？」
雲諾星揮手扔出一道秩序鎖鏈纏在行律的左手上，磅礴的能量順着鎖鏈湧進後者的體內：「門都還沒出現談何打開。」
行律：「……」這可能是史上最難開的門了，讓他一個人來開門的話，就算把十個他給榨乾估計連門都看不見……
斑白的空間充斥着無數通往規則概念層的漆黑裂縫，那斑斕的能量屏障忽然出現了變化，其上的色彩出現了異樣變動，變得像是染上了一層鎏金光彩，渲染上的數十種色彩在飛速的流動，此景彷彿他們走進了一個能量通道中，正在順着通道朝前飛速狂奔，滿空間漂浮的能量符文也忽然凝聚成一圈圈圓環繞着一個看不見的核心轉動，更多浮現而出的能量符文則在出現后飛速的融入到圓環中。
「時間與空間的流轉。」景韻目光閃爍：「我們正在『前往』那個空間，而且是在時間與空間上都進行着快速的移動——不是讓門出現在眼前，而是我們正在去找那道門！小哥！你有沒有研究過這個第一秘器的空間到底在哪裏啊？」
「呃這個……」雲諾星一怔，他抬頭看了一眼飛速涌動的空間，臉頰一跳：「我以為就在規則概念層中，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麼簡單……」
景韻苦笑，開門的傢伙都不曉得那就沒轍了。
「時間正在流向何處？」鳳青凰美眸閃爍，她盯着這片空間，但是以她的認知完全沒有辦法分析出存在於這片空間的任何東西，只能朝着景韻詢問。
「正在飛速的倒退。」景韻看向前方：「起源能量與起源規則單方面固化了時間，如果我所料不錯，我們應該正在前往第一秘器成型的時間！」
「那不是好幾十個紀元前的事情了？！」司雨驚愕的抬起頭：「這倒退不得用上好幾年的時間？！」
眾人：「……」在他們都在思考終點會出現什麼的時候，這丫頭都在想什麼哦……雖然這確實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景韻苦笑着搖頭：「此間的時間倒退可是在規則上進行的，理論值而言速度是趨近於無限——唔，不過實際的速度可能局限在小哥他們那邊，時他們正在引導我們『前往』那片空間，還有，我們在進入這個倒流時間的空間時，整個空間於我們而言應該是徹底凝固了，我們是脫離了時間海逆流而上，但是現界空間、虛空的時間可能還在繼續向前，也可能……唔，也可能於我們而言是凝固了，幸虧是在觀察者空間里『開門』，局限在了一方空間中，若是毫無遮蔽直接在眾神界上開門……」
這略有點隱情的說法讓司雨感到好奇：「會如何？」
「唔，那眾神界此刻的世界光團就會因為處理不了這種規則上的時間錯位而瞬間崩潰——轟的一聲就沒了——更嚴重一點，這一片虛空地域都會出現極端嚴重的錯亂，直到其受到影響的地域足夠大，足夠承受這種異常，影響才會停止蔓延。」
行律狠狠的哆嗦了一下，一頭大汗的苦笑：「幸虧我一開始不是沖着第一秘器而去的，只是打開了第二秘器……」
輝想了想，說道：「你該慶幸第一第二的神焰鬼影不見，不然這會兒你可能在輪迴路上排著隊呢——你這小身板連門都開不開。」
「呃……好像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