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8章 最初的光
「眾神界之底的異常能量源？」
虛空前線，足以湮滅無數世界的毀滅能量爆發在眼前轟然炸開，雲諾星忽的頓住了前進的身形，揮手讓法陣擴散開，對着前面的虛空一陣猛轟，能量若倒灌的海水不要錢的亂放，他這會兒正因為來自大後方的一道情報而略有點愣神，輝聽着也是略有點兒愣，愣的時候一盾牌飛出去擊穿了少說一千個衍化體，然後才回應：「啥東西？我不記得那個徹底隔絕的地方存在什麼東西啊？」
「呃，其實我也不清楚，是今天打開楓大人的藏寶圖忽然看見的，在好些年前我敢肯定絕對沒有……唔，我想想，至少一兩年前都不存在這個東西的！」
眾神界東海，行律蹲在冰面上，看着攤開放在冰面上的藏寶圖投映在半空的眾神界的立體映像，盯着那個在巨大浮島中下端閃爍的一顆藍色能量光點，它彷彿沉浸在水中，朝着空間釋放着若水波漣漪的能量痕迹，但是他的靈魂之力已經蔓延到了極深的地底，按理來說早就撞進了那一圈圈漣漪擴散的範圍中，卻完全感覺不到有任何異樣的東西。
輝撐起守護者壁壘將一群衍化體撞死，偏頭隔着虛空看向雲諾星，他感覺到輝的目光也轉過頭，四目交織，雲諾星搖搖頭表示疑惑：「我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藏寶圖是通過創世之柱將眾神界本身的情況投映在畫卷上，讓除我以外的其他人可以更加清楚了解眾神界的一張地圖而已，它所展現的情況就是此時此刻眾神界的情況，包括上面有什麼『異樣』的規則、能量，之類的……」
「你也不清楚嗎？」行律聞言苦笑了一聲：「我以為你們會知道的……呃，好奇的很。」
雲諾星聞言嘆息了一聲：「堆了幾十個紀元雜物的倉庫，你曉得裏面會有什麼東西，會滋生出什麼東西么？」
生動形象的描述，輝與行律都哦了一聲表示了解，然後一同苦笑，把眾神界當成倉庫可……
「那這個能量源……」
「先放着吧。」雲諾星回應道：「千萬別因為好奇心就想跑過去轉一圈，眾神界之底那片空間……要打開略有點麻煩，說實在的我也不大清楚裏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對了，你的任務還有多久能完成？」
提到這個，行律神情一下子變得嚴肅，心底飛快的盤算了一下時間，隨後很認真的回復：「七天內——最後一批規則造物已經全部顯現，除去神焰榜第一第二的那兩個，其他的『鑰匙』能在最後七天完成收集。」
「七天么……」雲諾星目光閃爍，耳邊忽的響起了嘶吼聲，偏過頭瞧見一個約有十萬里高大的衍化體張牙舞爪朝着他奔襲而來，頂着他法陣的能量衝擊跟趟雷似得。
「轟！」
狂暴的能量衝擊從屹立在身後有一片星系寬大的法陣群中暴涌而出，將那個巨大衍化體臉帶前方一大片的虛空都化為灰燼，雲諾星輕吐出一口氣：「那七天後再說，你順便看好那個能量源，這還是我*聽說眾神界之底出現了不同的情況。」
沒錯，近一百個紀元*收到了眾神界之底那片空間出現異常情況的消息，太上古時代的時候他便對那個空間十分好奇，只是那時候儘管他是觀察者卻並不知道如何進入那片空間，此時的他可以做到，但是……嗯，沒有去嘗試過就是了。
「好吧，如你所願。」行律聞言聳聳肩，結束了此次的靈魂傳訊，在冰面上坐下，盯着眼前巨大浮空島內部不斷閃爍的光點：「……那啥，我看着還是覺得心痒痒，雖然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但是就是特別好奇啊。」
「一個只在少數人中被知曉的空間，一個沉寂了無數年從未聽說過有任何動靜的空間，忽然出現了一點異動——正常，估計觀察者大人他們也是如此的心情，只不過虛空前線還有事兒所以沒有辦法第一時間處理。」玄雷回應的時候還發出了咕嚕嚕的奇怪聲音，行律知曉它這是與他們嘆息差不多的聲音：「七天……你七天真的能把剩下那九個暴躁的傢伙給收好？裏面可有兩個排名前十的大塊頭。」
「沒有太大的問題，有過在它們的領地里戰鬥的經驗就知道該怎麼應對了。」行律咧咧嘴笑了起來，笑着笑着，神情又變得有點凝重，苦惱的撓撓頭：「只是……恰逢深淵死霧又在衝擊虛空前線，我只怕我在七天內可以完成，但是他們卻沒有辦法在七天內回來……大將貿貿然離開前線，怎麼聽都覺得有點兒不妥。」
「沒問題的。」玄雷繞着他轉了一圈：「相信兩位大人，既然他們都沒有讓你更改時間，那說明他們有辦法在七天內解決眼下的情況，說不定此次只是常規戰役，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吃緊。」
「也許吧。」行律聞言長舒一口氣，而且，他們打算壓着七天的時間回來……想來他這邊所處理的事情也是重中之重：「還是稍稍加快腳步吧。」
「七天時間么。」輝偏頭瞧著遠處的深淵死霧，撓了撓頭露出苦惱的神情：「楓啊，咱現在也判斷不好深淵死霧打算跟我們打七天還是七年……嘖，怎麼偏偏這兩個時間撞在一塊了呢？」
「運氣不好，我已習以為常。」雲諾星翻了個白眼，嘆道：「都說了丫們是絕對不會按照我們心意而來，天知道它們到底在想什麼，又為什麼會忽然在這個時候就打起來，總之我們正在戰鬥這是不變的情況——至於七天，放心，這七天就按照常規戰來應對就行了，我們的新裝備正在準備中，只要撐五天時間就能在前線裏佈置一批，撐到七天就有相當數量可用的新型能量塔，就我推演的情況來看，在我們一行頂端戰力不下場的情況中，新型能量塔所組成的防線，除非對面打算派出一隊雛鳥，不然都難以攻破。」
「說是這麼說，就怕陡生變故。」輝不放心的嘆息一聲，此次他們要回去眾神界一趟，而且是觀察者與守護者雙雙離開，也不知道在眾神界要處理多長時間，他們不在……嗐，倒也不是說信任不過在虛空前線戰鬥的兄弟姐妹們，只是……總覺得自己不在現場的話多少會有些不安，而且他知道楓心裏的感覺不會比他弱多少，但是沒有辦法，他們必須要回去一趟。
第一秘器：混沌·起源之光，仙靈錄第一的傳說玩意，神秘性比小小紫魂：聖魂·仙靈紫晶要更加神秘一些，上個時代好像都曾經露過面，具體有沒有引起什麼波瀾，說實在，輝也不是很清楚，那些殘留的碎片終究是碎片，難以從中窺探到所有事情的本身，只能一點點的猜測——混沌·起源之光是楓的計劃中非常重要的一個壓箱底用的底牌，聽說與他的寂滅元素有那麼一丟丟的聯繫，這個在當初聽來還沒覺得有什麼，但是那之後隨着他們對寂滅元素、神滅之力的了解愈發深入，他此時覺得按理來說這兩個玩意應該沒啥聯繫才對。
一個是在眾神界裏誕生的等同於起源天神直接創造的特殊的規則造物……應該是規則造物，一個是起源天神們隕落後在這虛空裏莫名誕生至今還有很多謎團沒有辦法摸清楚的能量：寂滅元素，這二者之間唯一有聯繫的就是它們都與起源天神有間接的關係。
「到時候可能還要讓景韻也跟着去一趟，我對第一秘器的了解全仗着觀察者本身的視角，他是上個時代就存在的人，也許比我更清楚一些。」雲諾星忽的說道：「嘛，為了擠出讓我們可以安心回眾神界一趟的時間，這七天可要賣力一點了。」
「要麼打到它們知難而退，要麼……就直接一腳把它們給踹回去！」
伴隨着楓那厲喝聲響起的是數以億萬計的能量洪流劃過虛空的浩蕩一幕，毀滅的轟鳴與無數能量炸裂摧毀的一幕看得雙方都有些獃滯，戰場都凝固了，輝苦笑着搖搖頭，暴力勸退，真是一貫的風格：「行吧行吧，暴力就暴力，那就稍微使點勁吧。」
此次深淵死霧只是以正常規模來衝擊虛空前線，動用的規模只比正常水準要高那麼一丟丟，出現的最高級的衍化體也不過是高階本源，既沒有本源巔峰級別，也不見雛鳥出來征戰的場景，應該與他們猜想一樣，只是常規中的常規戰鬥——虛空前線最正常的「熱鬧」，百年內要打幾十場的那種，一場的持續時間從最短一個月到最長兩年都有，停歇時間……這個沒有個說法，全看它們的心情，想停兩天就停兩天，想停半個月就停半個月，就好像此次，他們的進攻剛結束沒幾天，它們轉身就打過來了，就跟報復一樣。
反正，所有人都習以為常了，它們隨時隨地準備搞事情，他們也隨時隨地能抄著板磚衝上前線跟丫們對着干，誰也不會鬆懈下來。
由於鐵了心打算在這七天期限內把深淵死霧給趕回它們的老巢中，雲諾星此次並沒有執掌大局——反正這種程度的戰鬥要不要總指揮都差別不大——他只需要固定半個小時通過起源節點對整個虛空前線發動一次清場攻擊，然後在他們鎮守的節點領域內開無雙大殺特殺就行了。
「虛無·起源秩序！」
「虛無·混沌無疆！」
那是兩股能量相異卻並不是混合態而是各自獨立的能量衝擊，兩圈清場能量一同炸開，被囊括影響範圍內鬼神不活，範圍內的秩序能量就跟海浪一樣*，所有深淵死霧都被壓制退縮了少說「百萬里」的距離，不過，它們可完全不會因為忽然間戰損嚴重就退卻，只要沒有撤退的命令，這些就算有了特化了指揮性個體的二愣子依舊只會朝着前方衝鋒。
「下一次的能量清場將在半個小時后，一二梯隊把人替換下來，讓那些拋灑熱血過度的新兵蛋子們下去躺一會兒——能量塔陣列準備！對着沖最前頭的那些倒霉蛋猛轟就行了！」
「新一批的能量塔到了——我說你們能不能省著點用啊，這是常規戰役，咱造一座能量塔也不是隨便捏把兩下就能弄出來的！」
「不能！」
「別抱怨了，你的每一分努力都超乎你的想——等會，小子們，看到那些黑不溜秋的東西沒有！對準它們……給我狠狠的打！」
靈魂傳訊內的消息還是一如既往的情況，儘管是常規戰鬥大夥也都繃緊著精神……雖然那交談里偶爾會有一兩句不打正經的話，不過輝表示也已經習慣了，他抬頭看向前方，忽的發現秩序的力量不知不覺的已經變得非常濃郁，一揮手，那個已經下達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命令再次傳出：「構建臨時秩序領域！讓節點的力量從此地蔓延出去！」
說完這話他長舒了一口氣，偏頭看向雲諾星：「楓，你沒出什麼狀況吧？半個小時一次前線全範圍的能量掃蕩還是太勉強了……」
「情況正常，沒有大礙。」楓的聲音依舊淡淡的，這都連續爆發好幾天了也不見他喘一口氣：「秩序與混沌的力量流轉依舊正常，二者與虛空溝通的途徑正常，在虛空被更高層面的力量封鎖以前，我的力量趨於無限，問題不大——嘛，精神多少有點兒小損耗，不過並沒有問題，等會喘一口氣就能恢復過來。」
輝苦笑，這回答的話語都已經固化了，類似的對話他說了很多次也聽了很多次。
雲諾星：「前線情況如何？」
「還好，此次深淵死霧來勢不算兇猛，早前的準備十分充足，在能量塔夠用的情況下可以繼續在這種強度下繼續打下去，打到天荒地老也沒問題，不過新兵蛋子們大部分都累壞了，他們還是沒那麼快適應過來，加上本身強度也不是很夠就先調整到了後備梯隊中，目前戰損么……唔，並不算很多，靈魂聖殿的負荷很低，而且掛掉的也都是新兵蛋子們，這次吃了一次虧，下次再上前線估計就有所成長了。」
說起後面這個，輝神情微微一變，不過只是一會兒就變了回去——虛空前線每個節點都有靈魂聖殿，就是眾神界那個靈魂聖殿，不過這裏也不是眾神界，所以只能借用虛空的規則與秩序，構造條件不同讓此地的靈魂聖殿與眾神界上那個也有點不同，局限性更大，復活速度更慢一些，相同的是：每有一個生命重塑，就會有微小一部分世間之罪堆積在靈魂聖殿中，想要讓虛空自動清除……難咯，它只能幹掉一部分，難以清除乾淨的那部分世間之罪都是由某個傢伙處理的，對，就是這會兒在眼前大開殺戒的那個傢伙，雖然他說問題不大……嗐，誰知道呢，基本不是要命的大事他都說問題不大。
靈魂聖殿是保證虛空前線有生力量至關重要的設施，能保證戰死的秩序戰士們過兩三天重新復活，爬起來繼續戰鬥，而且一時半會壓根就找不到更好的取而代之的辦法，他也只能默認了，不過此等情況在起源神殿加入以後就變了，那部分世間之罪似乎能通過起源神殿進行銷毀，他也不必再擔憂某人身上堆積過多的世間之罪。
「常規戰鬥靈魂聖殿基本不會出現塞滿的情況，無需擔心這個……啊，時間差不多了，等會再說。」雲諾星深吸一口氣，秩序與混沌的氣息同時在身上滾滾冒出，以此身為分界線迸發出兩種能量，雙手緊握著墟冥劍也纏繞上兩種能量，高舉……
「楓大人！觀察到深淵死霧有……」
「嗡！」
瘋狂的能量尖嘯聲陡然間傳遍整個虛空，整個戰場上忽然間多了一大群大大小小的能量屏障，那都是到時間定點自動釋放的，眾人都習慣了被忽然彈出的能量屏障嚇一跳的動靜，下一秒后，齊刷刷的抱頭在虛空蹲下，兩股浩蕩的能量卷在一塊跟暴風一樣沖刷過整片虛空戰場，一道道大大小小的屏障就跟暴風暴雨中被卷著跑的小石頭，在風裏滾，在浪中翻騰，裏面的人也跟着滾來滾去——啊，那些都是新兵蛋子們，熟悉了好幾億年的老兵們則全都雙手抱臂屹立在虛空中，風雨不動安如山，在大風大浪中佁然不動……然後就被新兵蛋子們的屏障一頭給撞飛了。
嗯，這都是常事了，砸人的和被砸的都是……
雲諾星抬起頭：「啊？你剛剛說了什麼？」
「……沒……沒事了，那部分異常的深淵死霧已經沒了……好像沒有接下來的動靜……」
雲諾星哦了一聲，拔出墟冥劍朝着前方揮手，數以億萬的法陣全都匯聚著能量，靜等深淵死霧出現。
輝看着場上約有十分之一的屏障飄來飄去，忍不住嘆息：「看樣子還是要讓新兵蛋子們儘快熟悉忽然間爆發的友軍火力，總不能每次楓開大都讓他們跟球一樣飄來飄去，砸到自己人多不划算。」
「這個可沒辦法喲，畢竟是小哥的力量，可沒那麼容易適應，『老兵』們一開始不也用身體硬抗了幾百次才勉勉強強的習慣過來么，一開始誰都是趴在屏障上哆哆嗦嗦的。」景韻的聲音忽的伴着笑聲傳來：「咱們得慶幸小哥還沒有全力用出起源·混沌，那才是真的頂不住，就算加上了能量屏障都頂不住。」
「呃，這倒也是……你那邊完事了？」
「有兩批可用的新型能量塔了，就是……唔，按照小哥所說，這回兒先不急着用所以只是剛完成列裝，起源神殿還在製造下一批能量塔——順便一提，世界之心已經準備好了不少，我剛在那邊處理完，目前情況良好。」景韻笑着笑着聲音忽然變得嚴肅：「差不多到時間了，我們要去眾神界一趟對吧？」
遙遠處，黑雲壓境，猩紅色的雷霆不時閃爍，似要降下傾盆大雨，有無數密密麻麻的黑色雨滴剛冒頭，那已經等候多時的億萬法陣便共鳴著傾瀉出無數能量將深淵死霧打翻了一個跟頭，秩序的力量如狂涌的海嘯隨之湧上，安靜了不到一分鐘的戰場再次變得轟轟烈烈。
輝看着眼前不斷閃耀的能量焰火，長舒一口氣點點頭：「差不多了，只等行律那邊傳來消息——對了，你知道眾神界第一秘器的情況么？」
「啥東西？你換個稱呼說來聽聽。」
「混沌·起源之光。」
然後……然後景韻就沉默了，靈魂傳訊中忽然死一般的安靜，越是安靜輝就覺得越不對勁，雞皮疙瘩已經率先冒了幾層，還沒聽到個所以然就打算勸楓不要瞎搞事情。
「……呃，真是個古老的玩意，所以，此次回眾神界就是沖着那東西去的？」過了好幾分鐘景韻的聲音才再次傳出：「我想想，又是小哥的主意？」
「這個你都不用想的……」輝苦笑一聲：「這一聽起來就不像是什麼正常玩意的東西怎麼可能是由我提出的呢——楓的主意，我心裏沒底也不好說，就提前找你透個底，那到底是什麼？守護者的神職也沒告訴我那是什麼東西。」
「那東西，就是一道光而已。」景韻的語氣中有感慨萬千的感覺：「與起源天神他們相關的一道光芒……與混沌概念體它們亦有關係的一道光。」
「……」輝咽了一口唾沫，所以，這是這個名字的由來么，與楓的寂滅元素有關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簡而言之。」景韻頓了一下，忽然聲音低沉，幽幽的道：「是被起源天神他們收束，擱在眾神界裏存放起來的一縷光芒。」
「大元界誕生之初……那一縷締造了混沌與起源的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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