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2章 千年過後
世界本身相當單純，就像冬雪過後在大地上鋪滿一層隱藏去一切灰與暗的純粹無垢的潔白，落雪飄零，陰雲散去的世界的天空映照着萬般絢爛的色彩，那是此世間所擁有的億萬繁華與絢爛，如此的瑰麗，賞心悅目，精美絕倫。
不過，那都是在世界秩序小觀里所投映在雙眼中的片面印象，於現實來說，於虛空大觀來說，它本身相當的……無趣，枯燥乏味，世間的絢爛，其形意，其色彩全都褪去，留下的，僅有那一片無盡的黑暗虛無之海。
在親眼看到兩者的存在後，她也如是的認為，不過，這世間本就如此，它們只是單純的存在於那裏而已——他好像是這麼說的來着，這些事都是他留下的映像一點點的告知她的，雖然大多數時候她只能摘著幾個拼起來看上去能被腦子辨認的東西去理解。
烈陽將刺眼的陽光從天際上灑下，炫目的陽光在黑色的雙眸里投映出金色的光環與光圈，讓眼睛輕輕的眯了片刻，卻沒有阻攔其他的景象映入雙眼中。
蔚藍的天空，澄澈無雲，深遠而浩瀚無邊，如一面鏡子投映着億萬之物共同見證的世界，回應着烈陽，回應着此間的生命——一樣的天空，一樣的景象。
「看上去，好像也沒有什麼不一樣。」她朝着天空輕輕的呼出一口氣，淺白色的長發伴風舞動：不，還是有所不同，此界的氣氛，此界的氣息，與那裏都有所不同之處，高遠藍天，寬闊無邊的大地，無法想像的遙遠，無法想像的大小，浩瀚若星空，二者所構築的兩片無垠空間將她包裹在中心，令她一陣目眩，一時間失去了方向感。
就如很多從自己的搖籃中走出的先驅者一樣，她從中走出，駐足於此良久，忽的潸然淚下：
她找不到東南西北……
講道理，從搖籃世界裏跑到大世界中，初始地點四周一眼看去除了藍天、太陽、無盡的原野、山地、山河湖川之外，她連有人存在的生命聚集地都沒有見到！不，別說這些了，目力可及範圍內可沒有人工打造痕迹的東西。
「這是哪裏啊……」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環顧四周一圈：荒無人煙，摸不著方向，大太陽還在頭頂上，東南西北……嘶，算了，這時候就應該採取下一步的計劃，手掌在空間里翻了一圈，從兜里摸出來三個扎著線圈的小布袋來，從左到右看了一圈，將寫着數字「一」的小布袋留下，其他兩個都扔進了儲物空間中，一臉鎮定，鄭重其事解開一號布袋的線圈。
小布袋裏頭擱著一張小紙條，她淡定的將其取出，淡定的展開看了一眼：「隊長你肯定迷路了對吧，擱自家世界裏都能迷路跑錯星球的傢伙首次去到新世界絕對找不着路！」
姚光：「……」回去肯定要揍那傢伙一頓！
「總之先找找神前輩留下的東西如何？」
姚光對着空氣乾笑起來，滿臉都寫滿尷尬，果然是被高遠藍天與無盡大地給曬暈了，把這種就擱在手邊的提示給忘到後腦勺去了。
花了幾分鐘的功夫在他留下的東西中找到了標註有「於眾神界開啟」字樣的水晶球，又來來回回折騰了幾分鐘從裏面摸出來一張大地圖——一張刻畫着整個眾神界的大地圖，而且是幾億年前的版本，上面還留有一句話：「隨便找一個地方一直走下去吧，總能找到路的，反正等你打開的時候這張地圖的資料肯定已經過時超過七成了，順着這張地圖找東西運氣好一點說不定能找到一兩個遺跡，不過也有可能什麼都沒有變，當然也有可能等你出來時發現眾神界已經炸了哈哈哈哈哈哈！」
姚光深吸一口氣：「……」不正經的神前輩。
「如果要來找我……唔，那其實挺不容易的，不過有什麼想說的等見面再說吧，想找我就來中心那塊地域，無論是找我本人還是找找到我的辦法都在那個位置。」
中心地域么……呃，所以她現在到底是在哪個方位，哪裏才能去到中心那個大地域中？
姚光愣愣的看了看四周，長舒一口氣一陣苦笑：算了管不著了，總之先朝着一個地方隨便走走吧，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往右走！
然後她就伴着一陣劇烈的能量閃光暴掠而出，眨眼間消失在右手邊的天空。
…………
「一、二、三、四、五……唔，太原域這裏還有兩個小東西，應該是太原域最後兩個了吧。」行律攤開藏寶圖趴在地上一個個火焰標記瞄過去，片刻后錯愕的抬起頭：「等會啊，我記得三千年前沒有見到這兩個小東西的啊？我不可能犯那麼低級的錯誤吧，那兩處地方我可是經過了兩三次的！」
「可能是你在閉關的期間誕生出來的吧。」玄雷的聲音從他旁邊傳來，讓行律一陣苦笑，那這他就沒有辦法了，畢竟每每閉一次關，眨一次眼睛開一次眼睛動輒就千百年、千百萬年上下。
「唔，排名第二十六、排名第十九……估計又要費上一些功夫。」行律嘆息一聲，從山上的大石頭上翻身下來，收好藏寶圖一甩棕色的斗篷便朝着最近的城市而去：「總之先去歇一會兒，順便看看眾神界現在的情況，再就是看看周圍有沒有那兩個小東西的情報，如果是在這三千年間誕生出來的應該有一番動靜，沒什麼意外就直接過去了吧——玄雷，時間又過去多久了？」
玄色的雲彩微微翻湧，傳來一聲感嘆的話語：「算上這三千年的話，差不多又過去了六十萬年，旅程即將迎來終點站。」
「六十萬年……不知不覺的一段時間，倒也不是特別久，緊趕慢趕，爭取在一兩年內就把事兒結束吧！」行律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臉頰，明面上所需要的所有剩餘條件已經出現在眾神界中，現在只需要去將它們取到手就行了，以往那麼長的時間除了尋找更多是在等待中，等待它們出現，等待它們成熟——初生體也會被標記在藏寶圖上，不過他要初生體也沒有用，只能先去別的地方對別的神焰動手或者……就坐下來等它成熟為止，這一等就是五六位數的時間，漫長的時間就是這樣一點點的給溜走的，而且大部分時候都是來的相當不湊巧，幾乎每五六個都有一個要進入漫長的等待期，等這一個等待期過去，又有一部分成了成熟體，收了繼續等下一批。
咋的說的像是季節性蔬菜一樣，收一批等幾十萬年的那種。
「有一道奇怪的氣息在接近，有九成近似眾神界，卻有一點不大一樣。」行律正要加速跨越這段距離的時候，玄雷的聲音忽的傳來讓他一怔，兩「人」一起偏過頭看向深遠藍天，在約莫萬里高空之上，有一道……驚慌失措的氣息散發着，跟沒頭蒼蠅一樣在原地徘徊。
「界外來客？不對，界外來客不應該氣息如此接近……」行律皺了皺眉，動身朝着那股氣息飄去：「唔，抽個一小會兒的時間總之先過去看看吧。」
萬里高空上，行律將身形隱藏於虛空中，目光穿過虛空看到了在眾神界半空晃悠的那道不大正常的身影：一個相當年輕的輪迴境，大概在初階天神附近，年歲可能不超過十億，一個白毛的漂亮妹子，嗯，真的挺漂亮的……咳這不是重點，這會兒她雙手正隔空捧著一個長寬有六七米的大地圖，雙眸打轉，焦急的俏臉上正不斷往外冒汗，似在對比地形與地圖，過一會兒又把地圖轉來轉去，橫豎找不着一個基準。
「……這啥，路痴？找不着路還是在怪地圖不好使？」行律愣愣的看了半天忍不住苦笑。
玄色的雲彩翻湧了一下，道：「那張大地圖上有觀察者大人殘留的氣息。」
「啊？楓大人的氣息？」行律苦笑的神情嘎的一聲僵住，片刻后收斂好沉思著：「是他們的客人？」
「說不準，也許是吧，他們應該也不會無端的送東西給沒見過的人，加上她與眾神界極度相近的氣息、規則、秩序……如無意外應該脫不了干係。」
行律撓了撓頭，那這就傷腦筋了，若是楓大人的客人的話，他們就要稍稍謹慎一點了，眼下虛空前線那邊也不知道楓大人他們是不是正在開戰，還是不要貿貿然打擾——算了，就按照他自己的意思來處理吧，如此一想他便不糾結了，身形從虛空中緩緩的上浮。
「喂你，那邊那個你。」
正絞盡腦汁辨認地形與地圖之間的關係的姚光，忽然被從背後響起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差點從天空上一頭朝着地上墜落，驚呼一聲連忙后跳，一轉身就瞧見一個身材削瘦，二十歲左右的……少年還是青年……正盯着她，身上穿着自帶風塵僕僕效果的棕色破爛斗篷。
「你不是眾神界的人吧？身上沒有帶着被眾神界『標記』過的氣息——你有臨時出入證么？」
姚光正要開口聽到這話都愣住了：「……出……什麼出入證？來這裏還需要出入證嗎？」
「當然，眼下可是非常時刻。」行律雙手抱臂鄭重其事的點點頭，由於拿捏不準眼前的女孩與楓大人的關係，就先不要唬人了：「這會兒虛空可不太平，出入眾神界的界外來客都需要接受登記，標記上眾神界的規則氣息才可以進入，現在辦理臨時出入證還有免費導遊帶你眾神界半日游，臨時證轉長住證需要經歷為期一年的考察，一年的臨時居住期間若是做出什麼有害於眾神界的行為，比如打砸搶燒啊，沒事騷擾本地普通住民啊，閑着無聊摧毀規則啊，什麼倒騰秩序，倒轉虛空啊，但凡與任何一件事沾上邊了，別說長住證，臨時證都給你銷了，這輩子來一次就扔出去一次，再來再扔，扔多幾次免費贈虛空千年游……嗯？你怎麼了？」
姚光捂著臉不住的苦笑：「……有點兒暈。」
「規則上的水土不服吧，理解理解。」行律點點頭表示明白，隨後雙手叉腰：「所以你的出入證呢？」
姚光苦笑更甚，這個……總不能說她沒有吧，要是被轟出去不就丟臉丟大發了，可她真的沒有啊，眼前這個類似眾神界某種管理人員的人她也惹不起……*來到大世界，沒想到居然還要出入證，但是她是從眾神界的「內部」跑出來的啊，也沒有撞上類似關口之類的玩意，這個怎麼說？直接說出來行么？那位神前輩的名號不知道管不管用，在找到他之前被人從眾神界裏扔出去……她能想像到以後見到他被笑話到顏面無存的場景了。
行律看到她滿臉冷汗滿是糾結的樣子，深吸一口氣：「你要是沒有出入證，那就只能……」
「等一下！我坦白！我招了！」姚光滿臉大汗的擺手，一股腦的把她們世界的事情都給說了出來：「其實我是被楓前輩帶進來的，我們的世界都是，是在很久以前……好長時間……呃，就是……」
「啊，還真是楓大人的客人。」行律得到答案后鬆了一口氣，笑着擺了擺手：「早說是楓大人的客人嘛，那我們就不用在這裏磨嘴皮子了，剛剛我都準備帶你去辦臨時證……呃，怎麼了？」
姚光捂臉：「……我水土不服……」她剛剛以為自己要被扔出去了！
經歷了兩次玩心跳的烏龍后，姚光終於能把眼下的窘境給說出來了。
「你要去神州……唔，通往虛空前線的大型虛空傳送門確實也是在神州那個地方，不過小丫頭啊。」行律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看姚光，伸手在她的地圖上指了一下：「你這會兒在太原域的中部地域，離神州有一百好幾十萬光年的距離，算到你的目的地，這個距離再翻兩倍多吧。」
「……」姚光的俏臉憋得一陣通紅，低着頭小聲嘀咕：「我……迷路了。」
「嘛，*來眾神界會迷路正常，不過你迷路能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也是難得了。」行律笑了一聲，揮揮手帶着她朝正確的方向前進：「你就沒在半路找地方找人問個路？總不至於一直朝着一個方向悶頭悶腦的衝到這裏來了吧？」
姚光滿臉僵硬，僵硬的……點了點頭：「大家都說往東走……右手東邊……」
行律聞言表情也是一僵，用詭異的苦笑看着她，忍不住捂臉搖頭：一個年輕的天神，能迷路迷成這個樣子也絕對是史無前例的事情，就算右手東邊，這不轉頭不轉身的右手指向也是絕了。
心裏默默的給這個漂亮妹子打上一個「大路痴」的標記，行律閉口不談方才的話題，沒繼續去戳她的痛處，轉過話題談起現在的事情。
「虛空前線……」姚光不斷的念叨這四個字一陣出神，方才行律說的話有五成左右都被大腦自動過濾了，剩下的部分經過一點自然加工不至於讓大腦宕機方才讓她辨認清楚她剛剛都聽了一些什麼——都是超出此刻的她的認知與理解的事兒。
「是個很危險的地方，卻也是秩序世界最重要的地方，你要找楓大人的話只能親自去那裏一趟了。」行律攤手聳聳肩：「我也不會勸阻你，楓大人在大型虛空傳送門的入口傳送空間那裏設置了一個小小的『考驗』，一次直面虛空此刻的真相與現實的癲狂與混亂的機會，撐得住的人方能繼續往前走，撐不住……就回去繼續修行吧，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地方，有那心沒那力，去了也是白搭，送死擋槍都嫌脆的。」
姚光輕點頭：「我要自己……衝過去嗎？」
「差不多個意思吧，我是不知道楓大人他們有沒有特別對你們關照什麼，就我個人而言，回應想要前往虛空前線的人——無論抱着何種心理——我都一視同仁，在這數億年中就是如此。」
「若你真的做好準備了，便親自踏上那條路，去盡頭尋找楓大人吧！」
姚光低頭沉思了片刻，鄭重點頭：「從我踏出我們的搖籃開始，我就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若是連真相都沒有面對便就此停下，此份決心就太過可笑了——我，我們，還有沒來得及與他說的話，就算是為了這承載我們搖籃世界的一份決心，我也必須要前往那裏。」
「那就抓住這份決心，可別被嚇壞了。」
大型虛空傳送門，其實就是大型傳送門中加上了虛空二字，其概念意義么，也如字面意義一樣加上了虛空二字，那就是差了一個虛空的意義——呃，事實就是如此，無論是字面還是實際意義那就是真的差了一個「虛空」的概念，是用於在虛空中進行「長距離」傳送用的傳送門，這玩意挺好用的，就是佈置起來沒有那麼簡單，中途需要在虛空裏沿途設立多個虛空節點以模糊目的地與傳送點二者之間的虛空，讓兩片虛空地域在規則與概念上稍稍「貼近」一點，然後再進行傳送，正好因為虛空節點與起源節點存在，在秩序虛空中構建出一個模糊的網狀，就借用這些節點的力量，要去虛空前線也就成了開門、抬腳、關門這種簡單程度的事情。
經歷了幾段快速傳送，高遠藍天的景象終於從眼前褪去，天空因為漫天雲層的存在而縮小了空間，大地上多了許多造物，抹去了空曠與孤寂，多了幾分生命的氣息，在她正前方出現的，是一座長寬有幾十萬里的巨大城市，浩瀚的生機與熱鬧氣息從中源源不斷的散發出來，迅速填滿整個空間。
「那個傳送門就在這裏？」姚光盯着下方的神州聖城看個不停，美眸不斷閃爍投映出下方的萬般光景。
「在一層與虛空相融的觀察者空間里，是楓大人親手鑄造的空間。」行律說着，用能量與虛空共鳴，周遭的景象一下子變得暗沉，姚光看着現界空間所存在的景象彷彿遭到了一股無形力量的擠壓與捶打，在眼中飛速的變形，被黑暗佔據，而她也逐漸的感覺到自己正離開上一個空間，前往下一個地方：「聽楓大人所說，原本這個空間並沒有用來搭建大型虛空傳送門的打算的，後來被他自己調整了一下就拿去用了，東西都是他自己準備好的，由我在前不久在這裏佈置完成，與虛空前線直連。」
「前不久？」
「嗯，六七億年前吧，那會兒有事兒所以回來了，一直逗留到現在還沒把事兒整完，不過也快了，再來個一年半載應該就完事了。」
姚光：「……」她決定不要去深究個中的見解。
當眼前的黑暗不再動蕩，變得穩定，姚光感覺自己從一個漂浮的狀態回到了腳踏實地的空間里，儘管眼前還是以黑暗為背景——她已經了解過，這純粹黑暗的地方便是被稱為虛空的場景，與星空的那種虛空不同，這是純粹意義上的虛空，包含了億萬她無法理解又需要理解的東西在其中，尋常人的光是要嘗試理解可能就要燒掉。
此間的虛空並非絕對的「無」，這裏有一片似是關口小城的建築群存在，有些人與她一樣從原地出現，有部分人是從虛空中緩步走來，都落在這個地方，那些人彼此間可能有一些交流，可能只是眼神的交織，一晃而過，隨後大家都朝着同一個地方走去，在遠處，關口小城的邊緣，虛空中忽然出現了點點璀璨的星光，似乎是從現界空間內投映在此間空間里的，在那星光環繞的地方，有一個極其宏偉的巨大建築。
那是一個頂端部分與虛空直接接觸相融，所以並不知道具體尺寸的大……柱子，嗯，真的是一個柱子的模樣，呃，應該說是一圈柱子，它由一個當做核心，目力度量有萬丈粗的大柱子，與周邊一圈將大柱子當做圓心整齊排列成一圈，寬度僅有十分之一左右的小柱子共同組成，那些柱子通體呈現斑斕的純白，有一道道純粹黑色的神秘符文刻印在其上，與那斑斕的純白色光芒交相輝映，在大小柱子之間的寬敞空間中，有一道道細密的白色「雨點」墜落，每一道都是清楚可辯的一尺長度，其中所蘊含的能量……她現在難以辨明，蘊有非常多的能量。
「那個就是傳送……門？」姚光指著這片關口小城裏唯一值得注意的巨大建築物，忍不住說道。
「當然，雖然看着跟門沒有太大的關係，不過那確實就是一扇門，蘊含有秩序世界的能量在其中，除了直接連接的虛空前線各個節點外，也可以用作『虛空模糊傳送』，只要知道一個大概的虛空坐標就行了，不過僅限於在秩序虛空內傳送，混沌虛空那邊，規則、概念、秩序全都不一樣，所以沒辦法傳送過去。」
行律抬起手指著那些柱子與虛空相融的部分：「其實它的本體通過虛空與眾神界的規則的限制已經壓制了很多，原本它應該有一顆太陽那麼大，你看底下那個樓梯，如果是本體杵在這裏，只用雙腳走的情況光爬樓梯就要爬幾個小時你信不信？」
姚光：「……」
「好了，更多的我就不細說了，你先去吧，有些事親身經歷一遍比我在這裏嘮嘮叨叨的說個沒完沒了要更好一些，楓大人他們所在的虛空節點我已經把坐標扔給你了，記得抓好別走錯地方了。」行律笑着說道，眺望虛空傳送門時不住的嘆息了一聲：與門那邊的情況已經斷開有六七億年了，也不知那邊……
沒有察覺到行律忽然變得惆悵的感慨，姚光在他那句話落下時便已經點頭往前走了，隨着人群的大流踏進了那由一群柱子與高台構成的建築中，隨着光芒的閃爍，身旁所存在的一切再次消失不見，反應過來時，此身已經沉入了黑暗中。
「……我不會思緒走岔了沒抓好虛空坐標吧？」
姚光俏臉一白，正以為自己被扔進虛空犄角旮旯的地方時，眼前的黑暗中忽然浮現出一道身影：闊別數億年的身影，此時再見卻不感到生疏，如此的熟悉，彷彿昨日還在相處。
「停下，你所要前往的地方是這世間最暴虐與瘋狂的地獄——誤入者，亦或是沒有心理準備的人，都速速離去！」他的聲音在耳邊輕輕迴響，帶着一股令人無法直視的壓迫與震動靈魂的逼問。
姚光恍然，這就是行律所說的考驗吧，她深吸一口氣，無所懼的向前行走，下一刻，虛空所化的瀚海帶着億萬信息沖刷過來，撞進靈魂中，她彷彿在剎那間不經意的窺探到了整個虛空的真相。
若是想要去理解，可能要用上一段時間的功夫吧——按照他們的時間觀來計算，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