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1章 彈指剎那
虛空中的時間更替是最悄無聲息的，原本時間這玩意么，在戳穿空間壁壘之前都是看不見摸不著的，虛虛幻幻恍恍惚惚，不經意之間沒了就沒了，但在虛空中這種感受卻更加的模糊，不經意間溜走的可能是幾秒鐘，也可能是幾十年，你上次一眨眼晃過去兩秒，下一次眨眼沒了一百年，反正，時間跟玩笑差不多，虛空雖在時間軸之內，本身卻沒有太多能用來描述時間的玩意，任由所有附着在它之下的生命用自己的方法計算著時間，自己則隨伴着時間軸一同毫無知覺的前進，偶爾抽個風來個激情的雙人轉擾亂一下時間，就再無更多的動靜。
大部分都是如此，如是有過於異常的情況，那也觀察不到了嘛，就當無事發生。
風聲帶着滾燙的氣溫從耳邊呼嘯而過，其中還伴着砂礫與沙粒在風中盤旋滾動的細微摩擦聲，大風將立於孤崖上的巨石吹得輕微晃動，與下方的基座觸碰發出令人牙酸的沉悶聲響，宛若一座被風化了百萬年的高塔正在風中繼續哆嗦。
陽光映照的枯寂荒漠上，有一道身披棕色斗篷的身影從地平線上出現，風吹動的斗篷在搖晃中露出一張年輕的臉龐，披肩的中短白髮隨着熱風一同飛舞，青色的雙眸不斷掃視這片荒漠，忽的定格在前方一抹淡綠色上。
「生機欠缺。」
少年在一株已經奄奄一息的淡綠植株前蹲下，伸出手掌輕撫：十幾條寬大的葉片都軟綿綿的耷拉在地上，毫無活力，原本荒漠中難得一見的植物都是耐得住高溫耐得住乾燥的，區區這種程度的烈日與乾旱不至於讓它們呈現出此等半死不活的癥狀。
「差不多應該接近了吧？玄雷，你有沒有反應？」少年站起來摘下斗篷，在空間陣器中倒騰。
「目前還沒有感覺到什麼氣息，不過此地的異常狀況確實可以視作一種『癥狀』吧，反正我們留存之地，我們誕生之地，就算沒有驚天動地的場景，也會有諸多異常發生，都是一些潛移默化的影響。」
「誒。」少年應了一聲，在空間陣器中尋找片刻，將一卷極寬的捲軸取出，揮手在面前攤開，展現在面前的是一個明確標記着存在五個大地域的巨大地圖，輪廓，山脈，山河湖泊這些東西都非常明顯的刻畫留存，不過除了這些之外很多地域都十分空白，只有寥寥可數的一些標誌性城市被畫在地圖上，明顯還是完善中的截斷，只是一個半成品。
此刻在地圖左下角那片大地域中，有一個明亮的紅色光點正輕輕閃爍著，是他此刻所在的位置，而在紅色光點的前方有着一個黃棕色不斷翻騰的火焰標記，明擺着就在附近，不過……
行律抬起頭看向周圍：「可是這周圍一點兒東西都沒有吶？」
一股玄色的能量在他身後浮現，凝聚成混沌態的雲霧，伴着一陣陣黑色的閃電出現，玄雷出來后朝着四周看了看，搖搖頭：「暫時還是沒有發現——觀察者大人給的情報不會有錯的。」
不會有錯，沒錯，他確實不會給錯誤情報，就是可能不大完整而已……行律苦笑了一聲，忍不住回想起那時候的事情。
那還是在虛空前線時候的事情了，他無聊的趴在城牆上盯着深淵死霧發獃，然後就被觀察者大人找上了門，他還記得當時觀察者大人的表情非常嚴肅，非常的沉重，重要的是還盯着他，讓他冒出一種即將要被派去趟雷送死的錯覺。
「行律，交給你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是只有你能做到的事情。」
那位大人一邊說着，一邊把這個擁有名為「藏寶圖」這種普通名字一看卻是映照着整個眾神界地圖的東西交到他的手上：「『藏寶圖』內印刻着眾神界所有的『規則造物』，即是你身負的那些……現在，你需要去吧他們收集齊全，然後，把『第一秘器』打開，在打開之前記得叫我們，那東西你應付不來。」
反正他聽到這個任務的時候臉都垮了，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這種一聽就是絕密任務，實則就是絕密中的絕密的任務，就算有這個「藏寶圖」在手也不知道到底要花多少時間，看來是個非常長久的任務：「楓大人，為什麼除了那些規則造物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觀察者大人撓了撓頭髮，給了他一個雷人的答案：「這段時間趕工製造出來的，除了那些東西之外啥都沒有弄上去。」
行律：「……」
「你要是有空順便就幫我把一些『花花草草』的東西給畫上去吧——哦對了，可能會有地點誤差，畢竟是趕工的，不過誤差範圍應該在百萬里之內，藏寶圖的空間規則是敞開的，你覺得有問題就順便調整一下吧。」
行律深吸一口氣：「……」
這就是前因後果了，然後他就回到了眾神界，久違的回到了眾神界，回到眾神界前與這個世界作別了已有一億多年，此刻……他離開虛空前線已有七億多年，虛空深處是什麼樣的景象他已經沒有辦法去想像了，為了不讓他擔心，讓他專註的完成這一項絕密任務，觀察者大人還封了他的靈魂傳訊，僅留下與他們二人之間的聯繫。
「反正你也沒幾個談得上話可以稱得上知心朋友的傢伙吧？」觀察者大人如是說道：「還不是你自己經常自閉，除了自家的『玄雷』和結伴外出任務之外就沒在別的時間和其他人交流過。」
雖然確實是這麼個情況但是真要說出來就很扎心。
「總之前線的事情不用你操心，現在你先去完成你的這項絕密任務，這是非常重要的任務。」楓大人神情嚴肅，他能想到後面還有隱藏着的話沒有說，大概是不想讓他壓力過大。
或許……是忘了說也說不定……哈，都七億年前的事情了，那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哪能記得那麼清楚呢。
行律確認好方向，讓靈魂之力蔓延而出，卷好藏寶圖，隨後朝着前方抬起腳緩步向前：「玄雷，我們還差多少？」
飄在身後的那團玄色雲彩蠕動了一下，淡淡的聲音傳出：「第一秘器空間需要以擁有『永恆』之名的第一神焰，擁有『奇點』之名的第二神焰，與我為核心，餘下一百多種神焰與魔雷為輔共同打開，光說核心，你現在只湊齊了三分之一。」
行律一個踉蹌直接在黃沙飛舞的荒漠上來了個劈叉，一陣哆嗦苦笑，瑟瑟發抖從地上爬起來：「……聽了幾十次了還是完全受不住這種衝擊，第二秘器明明只是以紫夜幽炎為核心，何故第一秘器需要那麼要命的東西？」
「誰知道，這個你得問眾神界本身才行。」玄色雲彩翻滾了一下，用黑色的雷霆在行律頭上敲了敲：「前路漫漫，還需耐心前行，至少現在已經收集好八成的『輔料』了。」
「『永恆』……我沒在藏寶圖上看到有啊，至於『奇點』的話，好像是由黑魂鄴火與空炎鄴火成長到完全形態相融而成吧。」
「那是一個途徑，它本身也會直接誕生出來，目前誕生條件不祥。」玄雷「看」了他一眼，又道：「觀察者大人好像說過，如果地圖上不存在的便是沒有誕生的，即是此刻的眾神界並沒有『存在』這一物。」
苦惱的敲了敲腦袋，行律忽的一個激靈：「我覺得第一的神焰也得要達成某種條件才能出現吧？你看第二神焰除了直接誕生的途徑不明，不是還有第二個途徑么。」
「這……我也不太清楚，在我的認知中，前兩個神焰，只有擁有『奇點』之名的奇火出現過一次。」
「什麼時候的事情？」
「幾十個紀元前吧。」
行律：「……」好傢夥，那是神話時代發生的事情了，天知道此刻被混沌潮汐摧殘過的眾神界的天地規則到底還能不能誕生出這種玩意來，一個鬧不好說不定就此絕跡了……
玄雷看了滿臉灰白的某人一眼，淡淡的說道：「『我們』之間有一種基於眾神界存在的規則的聯繫，很微弱，這部分聯繫會留存在眾神界的規則之中，所以即便是早於我誕生之前發生的關於『我們』事情，我也能知曉一部分，奇火出現過，唯獨『永恆』……哪怕殘缺的碎片痕迹都沒有，它可能從未出現過。」
「老老實實去找觀察者大人求助吧。」
行律撓了撓頭：兩位大人此刻在虛空前線在忙什麼呢……大家不知道過得如何，那裏總不至於在他離開后就恢復到喊打喊殺的程度了吧？這七億年過去，冥界不知道有沒有元始天神忽然暴斃，想到這裏他就忍不住祈禱起來。
「啪！」行律雙手重重合十，低着頭做虔誠狀，嘴中不住的碎碎念：「希望冥界有事。」
玄雷：「……」
被小小的鄙視了一番，行律乾笑一聲，深吸一口氣，散發的靈魂之力緩緩收回，朝着靈魂中那兩顆閃爍著光芒的靈魂種子涌去：時隔七億年的聯繫……希望，一切順利，無論秩序世界的哪裏都能一切順利。
…………
虛空前線，無聲的湮滅與破壞在無數能量飛舞的場景中悄然上演，一場場浩蕩的能量風暴貼著虛空封鎖圈驟然爆發，又驟然湮滅，億萬巨大的法陣在前方凝聚出如同一面永恆城牆的天幕，將此世間最絢爛的火光與能量盡情的朝着虛空傾瀉，整個虛空都響徹著毀滅的嘶吼，憤怒的咆哮，今天的虛空，依然是混亂而狂熱的一天。
「序列梯隊更換，休整好的傢伙都頂在秩序屏障上！二梯隊，能量塔省著點用，再過載兩批咱就要換人牆去扛着了！」
「新兵蛋子不要擋着楓大人的領域啊笨蛋！沒看見那裏放煙花已經放到恨不得炸毀整個虛空的程度了嗎還敢愣著往那裏沖？！趕緊去側翼報道！」
「通知全虛空前線！楓大人的虛空概念打擊準備來了！新兵蛋子趕緊給我滾回秩序領域內，全給我做好防禦準備啊啊啊啊啊！」
「他來了！他來了他來了！秩序屏障開啟！」
「虛無·起源秩序！」
純白色能量伴着一圈斑斕的能量光環陡然炸開，剎那間傳遍了整個虛空前線，響徹虛空的能量尖鳴聲震得所有人靈魂與耳膜都在顫抖，零號節點的眾人只感覺有一顆純白色的恆星毫無延遲的降臨在眼前，奪去了所有人的視線，緊接着在下一秒把能沖刷整個虛空的能量一次性釋放到整個虛空中，將那閃爍著瘋狂紅斑的黑色雲層全給擊毀，「百萬里」之內的深淵死霧蕩然無存。
「七百號節點檢測到起源秩序力量的無差別攻擊！」
「一千一百號這裏也沒有問題！進攻的深淵死霧被擊毀了八成！」
「這一回合大局已定！所有人抓緊時間喘息，替換能量塔核心，重整秩序領域，時間寶貴，趕緊恢復過來！鎮守秩序領域的人不要放鬆啊！還有力氣動彈的給我把那些不知道逃跑的傢伙全給我留在虛空中！」
「三百三十三號節點這裏遭到了強烈的報復還擊！有沒有人過來搭把手！」
「堅持住！三秒后就到……援軍已到達！兄弟們抄傢伙！宰了這群噁心的傢伙！」
雲諾星長出一口氣，將墟冥劍從虛空中拔出來，周身盤旋的能量法陣儘可能的朝着更廣闊的的地方蔓延，身上撲騰閃耀的一雙斑斕雲翼停止了翻湧垂落在背後，他看了眼遠處翻湧的深淵死霧，再次出了一口氣：「輝，這邊沒有問題，你們那邊如何？」
「問題不大，只是幾個小小雛鳥而已，估計跟我們一樣是出來練兵的，也有可能是自己跑出來的，有景韻他們在就不成問題，弄死了兩個，有三個跑了。」
「小哥，這些雛鳥的力量好像漸漸的變強了，上次遇到的時候還沒這麼麻煩的。」景韻的聲音也適時的擠進來。
雲諾星聞言輕蹙眉頭：「借用深淵死霧的力量一直在強化中嗎……下一次要我出動嗎？」
「暫時應該不用，還有，說是強化吧，我覺得更像是『逐漸完善』的結果，他們是強行融合深淵死霧的力量而成的偽·元始天神，雖然有那個架勢不過站不住腳跟，現在可能正努力的站住腳，但，就算徹底站住，只要不是一大群湧出來問題也不會很大就是了，我們有對付的辦法，一個個殺就是要點時間而已。」景韻笑了幾聲：「現在還應付得過來，小哥你專心照顧虛空前線就行了，有個萬一會讓你火力支援的。」
「知道了。」
雲諾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正如他們所說，虛空不會永遠清凈，冥界那邊肯定也不甘寂寞，那一次的沉寂沒過多久他們就再次掀起了戰事，強度，算是中等，也沒有一直一直的打下去，打打停停，力量日益增加的秩序世界此刻也能與深淵死霧打個有來有回，互有勝負，然後就稍稍出現了一點轉折——雛鳥參戰，那已經是三四億年前開始的事情了，縱觀整個三四億年的時間，雛鳥們出來的場次並不多，每次都是一小部分，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目前最多也就是五個，偶爾分開偶爾集合，等到他們意識到無論分開集合都是一個樣，秩序世界總能在瞬間進行救援、圍堵、反殺的時候，乾脆就讓他們集合朝着一個地方衝擊：槍對槍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雖然是偽·元始天神，但畢竟帶着元始天神的名頭，要對付也沒有那麼簡單，最初的幾次交戰秩序世界每次都有頗大的損失，還會讓雛鳥們溜走，後來掌握好了對方的情況后便讓輝與景韻他們共同去應付，虛空前線這邊則由他一個人進行大局上的鎮守，經此調整后便再無更多的異常情況，偶爾還能把雛鳥中的一兩個留下來。
「深淵死霧的攻勢也加急了，短期內總感覺會出一點什麼事。」
「楓啊，你就別烏鴉嘴了。」輝那邊正收拾場地，聞言一個踉蹌差點在虛空劈叉，忍不住苦笑起來：「嘛，我們此刻的位置鎮守了五億年都沒有退卻過，他們久攻不下，急躁之餘會做點別的打算倒也正常，加強防備就好了。」
景韻在一旁忽的笑了起來：「虛空各地打撈起源神殿的速度也快了不少，有足夠數量的起源神殿能加強彼此的共鳴進行精確打撈，等到把整個虛空前線的節點都用上起源神殿，數千個節點的共鳴——嘿嘿，冥界不出動正兒八經的元始天神休想讓虛空封鎖圈出現一道刮痕！」
歷經數億年，秩序世界總算是徹底的在這場秩序與混沌的戰場上站住了腳跟，三人都忍不住異口同聲嘆息：「不容易啊。」
深淵死霧衍化體駐足在距離虛空封鎖圈相當遠的距離，嘴裏吐着意義不明的音節，低沉的咆哮，片刻后這些剩餘的殘兵敗將對着虛空發出憤怒的咆哮聲，身上類似眼睛的器官閃爍出一陣猩紅的光芒，不過一會兒非常整齊的轉過身，化為雲霧朝着大部隊的方向退去。
「深淵死霧退去，這一波的攻勢結束了，各節點清點情況，十分鐘後進行彙報，後備梯隊還有力氣的去打掃貼近封鎖圈的戰場，調整好秩序的力量，把那些附着在封鎖圈上的混沌氣息全給幹掉。」
「呼，總算頂過去了，不容易啊。」
「你可別露出這種大獲全勝的表情吧，每次關鍵時刻都是楓大人出來清場，咱得更努力一些，各自歇息之餘都想想辦法，強化自己的力量也好，小策略小計謀也罷，縱觀整個虛空大局計謀派不上用場，但是小範圍應該還能用的——造造陷阱挖挖坑坑死一片深淵死霧什麼的。」
「呃……也是，不休息了不休息了，我去外面看看。」
「楓大人。」
雲諾星轉過身，敬元姬從旁邊走上前來，俏臉略有幾分疲倦與蒼白，方才的戰鬥也是辛苦她了，明明不是適合衝鋒陷陣的類型卻偏要跟在最前方：「辛苦你了——各節點情況如何？」
「暫時還沒有異常狀況。」敬元姬搖搖頭：「剩下的情況會在一段時間內陸續彙報上來。」
「青凰和司雨她們怎麼樣了？」
敬元姬回頭看向虛空之城的方向，聳了聳肩，雲諾星見狀也看了過去：兩丫頭這會兒正和道天一塊窩在城牆上，累得直吐舌頭，好像察覺到了他的注視，司雨勉強的抬起手朝他揮了揮打了個招呼。
雲諾星也抬起手晃了晃，轉頭看向敬元姬：「我掌控大局可能顧及不到小方面的事情，小丫頭們和這個節點的情況就交給你了。」
敬元姬輕點頭：「嗯。」
雲諾星伸手按了按她的腦袋：「呼，總之辛苦你了，戰場的收拾與之前一樣處理就好，在沒有異常情況發生的時候就繼續正常的處理後續事情，新來的一批新兵蛋子也需要整合起來進行……嗯？」
敬元姬瞧見楓大人忽的頓住，好奇的抬起頭：「楓大人，怎麼了？」
「大後方的消息。」雲諾星目光閃爍：「可能是那邊遇上麻煩了。」
敬元姬思索了片刻哦了一聲，行律在眾神界上忙碌的事她是知道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七億年都沒有任何情況，此刻忽然間的聯繫，說不得是非常要緊的事情：「那我就先去處理戰後的事情了。」
「注意休息。」趁著敬元姬還沒走遠快速留下一句話后，雲諾星拍了拍臉頰，找到行律的靈魂種子，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邊就先扔過來一句哭笑不得的話：「楓大人啊，第一第二的神焰到底是怎麼回事嘛？這滿眾神界都沒這兩個玩意啊。」
雲諾星臉色一僵：「不，其實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我也沒見過。」
靈魂傳訊內傳來一大串叮叮噹噹的奇怪聲音，好片刻後行律更加哭笑不得的聲音才傳來：「……這，好吧，那沒有這兩個神焰，怎麼打開第一秘器？」
「嗯？我一開始不是跟你說了嗎？」這次輪到雲諾星怔了一下：「我記得我確實跟你說了啊，我沒說么？」
「啥？」
「……唔唔唔，不過七億年前的事情了，說不得是我記錯了——就當是我記錯了，那我這會兒再說一次吧。」雲諾星呼呼的搖了搖頭不打算去深究七億年跨度的記憶，乾咳一聲說道：「總之前兩個碎片你不用管，你就把後面那些全給收集好就行了，第一秘器空間要打開的時候，我和輝是可以充當『鑰匙碎片』的——記錄一下，這次我肯定是說過了。」
「呃……也就是說用不在意第一第二的那兩個玩意。」行律苦笑一聲，得虧這些年來沒有主動去折騰那兩個玩意，不然就是在冤枉路上撞牆了。
「你那邊情況如何？」
「眾神界，一切照舊吧，通往虛空前線的傳送門構建好后，偶有部分後起新秀會前去虛空前線，更多的人在觀望，大家都不是特別了解。」行律直視着眼前的荒漠，收攏棕色斗篷的領子，反問道：「楓大人，那邊情況如何？深淵死霧……」
「已經打了幾億年了，不過沒有太大的問題，秩序世界也漸漸的站住了腳跟。」
嗯，不出意料的結果，敵人可不會甘於寂寞……行律長長的一聲嘆息：「如此，我這邊也要加快速度了，近期內應該會再次聯繫你，願你們一切順利，楓大人。」
「你自己也稍稍注意，莫要過於急躁了，眾神界的規則造物並不會比深淵死霧好對付多少。」
行律聞言對着黃沙漫天的大地咧開一排白牙：「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
「祝你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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