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0章 三千星河
「虛空前線七百號節點向各節點彙報，深淵死霧出現百分之一能量偏移。」
「三百三十三號節點表示同上。」
「零號節點已經收到各節點的情報，應該為一次正常的潮漲潮落，繼續監視便好。」
「零號節點，此處是六百六十六百節點，深淵死霧衍化體的動向……唔，它們跑出來轉了一圈又回去了，其他節點有沒有……」
「三百三十三號節點表示同上。」
「沒了？如果只有兩處地方……兩地自己加強警戒，暫時讓前線世界裏任務不重的戰士們回來一部分，其他地方就暫不做處理——起源神殿對深淵死霧的窺探進行到什麼程度了？」
「沒什麼成果，自上次一戰後基本沒辦法再用起源神殿往別人家裏面戳著看，估計只有觀察者大人才能做這事兒，咱許可權不夠啊。」
「三百三十三號節點表示同上。」
「七十一號節點向諸君問好：午安各位。」
「這裏剛出太陽（大晚上）（黃昏了啊）！」
「三百三十三號節點表示同上。」
「……所以說為什麼不統一按照眾神界時間來劃分，這搞得亂七八糟的。」
「嗐，都一樣那多沒意思，而且時間不時間的，虛空不也就這樣么，白天也好晚上也好都是虛空之城的屏障模擬出來的，有心的就真給旁邊搬來一顆太陽，不過，反正時間對我們沒有任何影響——每日彙報時間按照眾神界的來就行了，其他的，隨便吧。」
「三百三十三號節點表示同上。」
眾人：「……」今個兒的三三三號節點怎麼來了個復讀機？！這算是自動回復吧？一天一次的彙報能不能正經一點？
「各節點加……嗐，各自注意一點嗷，沒事我就去吃飯了！」
「散了散了！」
「三百三十三……」
「你給我閉嘴！」
「吔屎啦你！」
「你給我在三三三號節點城市站住！我這就去蹭飯……不對，我這就去打死你！」
易青默默的屏蔽了靈魂傳訊，鬧哄哄的聲音一下子從腦海里消失，整個世界安靜了。
「每天都那麼鬧騰——不過我也正經不起來就是了。」易青苦笑一聲，搖搖頭從石床上站起來，隨着他長身而立，這座寬敞明亮的石室頂上亮起了一陣柔和的光芒，照明足夠，不會刺眼，而佈滿整個石室的密密麻麻的神性符文、神權符文、靈魂符文則一點點的黯淡，隱沒在石室的牆壁中。
「暫無異樣——記錄完畢，這邊也跟楓大人和輝大人彙報完了。」易青長舒一口氣，轉身朝着石室的木門走去。
推開石室的木門，映入眼中的是億萬星辰伴着月光與還沒來得及褪去的陽光降臨在城中的景象，從萬丈高的高塔上俯瞰整個零號城市，能瞧見無數燈火漸漸亮起，一派華燈初上的景象，「天空」的灰藍色隨着時間正一點點的朝着黑暗褪去，夜幕即將完全覆蓋在零號城市中，卻不會讓此處的光明消散，然後，稍稍抬起頭，把此處的秩序領域所塑造的景象給扔在腦後，目力朝前前進不久就能瞧見存在於虛空中的另一種東西——深淵死霧，它們距離虛空封鎖圈非常近，可能只有「萬里」、「萬里多一點」，是真正如楓大人所說，出門不帶門就能開始打架的那種，而且雙方的板兒磚還保證能精準的糊在對方臉上。
「不知不覺的……已經兩年了。」
易青長舒一口氣，那一次的大進攻過後，深淵死霧也恰到好處的恢復了正常，那真的是非常的恰到好處，夢醒之後原以為會與他們狠狠的幹上一仗，結果在零星的幾次交手后就快速後退了，沒錯，深淵死霧後退了，他們所有人都看愣了，自開戰以來從未見過深淵死霧後退的場景——那之後轟轟烈烈的進攻就算是結束了，輝大人與楓大人聯手再次讓臨時領域擴大到深淵死霧退守的邊緣即是此刻的位置，在固定好臨時領域的位置后他們還要肅清殘留在秩序領域中的敵人。
被秩序領域困鎖住的深淵死霧與大後方的深淵死霧失去一切聯繫，等於只能任人宰割：進不得退不得，在一陣瘋狂的反抗之後，連秩序領域一塊碎片都沒崩開就被徹底幹掉。
「易青大哥。」
一道影子從高塔外閃爍著出現，落在這沒有護欄沒有城垛，僅有一圈直徑百丈寬的平台上，易青看着來人淡笑了一聲：「唐燕，怎麼了，有事？」
來者是一個看着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小夥子，身穿着清涼方便的短袖襯衫與短褲，古銅色的肌膚在餘暉中顯得略帶暗沉，乍一眼看去就兩顆眼睛與一排牙齒更顯眼一些——前幾天所見的時候易青還詫異著呢，這小夥子一段時間沒見都黑成這樣了，離別前明明還白白凈凈的。
唐燕撓了撓頭，與易青站在平台的邊緣眺望這座虛空之城：「有點局促，感覺不太適應，我來之前都做好準備了，結果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倒是讓我有點……」
「不出事還好的，一出事……那就不知道要出什麼事了。」易青苦笑着搖了搖頭，眼角的餘光瞧見他略感局促的表情，道：「慢慢習慣吧，你的決心很難得，不過說實在的，眼下的你來到虛空前線的話估計只能當成吉祥物，也不用感到灰心，有些事總需要讓時間沖刷來沉澱不是么，你現在還『太輕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也沒有人會怪你——這幾天與城裏的老前輩們都有過交流吧，大家都很好相處。」
一提到這個唐燕就忍不住苦笑起來：「被拍了幾十次頭，被撓頭髮，被抓去當苦力，跟着前輩在虛空之城裏檢查各處的情況，去城牆上檢查防禦法陣，雖然我覺得那個前輩只是抓了一個毛頭小子來過一過嘴癮因為他真的跟我嘮叨了一整路……」
看到小夥子一臉憔悴的樣子，易青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這不挺好么，大家沒拿你當外人。」
挺好？唐燕苦笑，撓了撓頭……應該是挺好的吧，短時間內基本把整個虛空之城都熟悉了一下，從這方面來看確實挺好的，雖然他覺得那些前輩們只是在換着法子折騰他而已。
「別的不說，來到此處的人不管有什麼小目的，只要最終目的與我們所有人一致，這虛空前線內的所有人便都是你的兄弟姐妹，而且，你還是難得一見的『小小新人』，只要不在城裏鬧事、不折騰、不惹麻煩，有什麼小問題，其他人都應該會很樂意幫你的。」易青說着說着就發現唐燕臉上苦笑更甚，聳了聳肩：「嘛，慢慢來吧，有些事還不急，現在么，總之現在我們去吃飯吧！」
正要跟易青一塊抬起腳的唐燕差點一腳從平台上滑下去，一臉凌亂的盯着易青：「……呃，易青大哥你們平時還要……吃飯吶？」
「不然你以為呢？」易青理所當然的說道，隨後伸出手指著虛空之城的左邊：「你看，那邊有咱的食堂，食堂外還有小吃一條街，東城那裏有酒店有酒樓，這裏面的所有人員都是你的前輩們。」
「你不會以為我們每天就使勁盯着深淵死霧然後等到它搞事情的時候吧？」
唐燕臉色古怪，遲疑了一會，點了點頭。
「嘛，你會習慣的，你所認為你所覺得的那些東西在虛空之城裏絕對不會少，事實上那些也確實佔了全額的人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在任務沒輪上，沒到時間的時候，也會好好的過一過自己的閑暇時間，比如你現在所見到的這些都是，在換班之後，沒在城防要務上忙活的人便會維持這座虛空之城的運轉——你要是閑得慌，東城那裏還有一個大公園，南城有一家『紀學館』，記載着來從虛空各處匯聚到此處的人自己家一些好玩的事與好玩的人，你完全可以當做故事來看，大家都是這樣做的。」
唐燕：「……感覺有點神奇，我完全沒有注意到。」
「哈啊，這也是有一次楓大人說了一句話后影響的，本來大家也都有這樣的意願，但是又擔心在這種嚴肅的地方整出這種休閑娛樂的玩意感覺不大好就都壓在心底了——事實上，楓大人沒有說那句話的話，大家可能也會一直壓着。」
「那位觀察者大人？」唐燕聞言感到有些好奇：「他說了什麼？」
「說了……」易青正要開口，瞧見眼前靠近的大樓閣，擺擺手：「嗯嗯，先不說了，總之先進去吃飯吧！」
唐燕：「……」
眾神界的觀察者大人……以及守護者大人嗎，他們現在在做什麼呢，大概在忙……不，看易青大哥的樣子來看，大概這會兒也正歇息中吧，作為統領整個虛空前線的他們二人，壓力自是不必說的，他們比其他人更需要放鬆，所以他們應該也在休息中，嗯！
…………
「新被秩序領域覆蓋的虛空，非秩序的力量已經被完全凈化乾淨，這時候秩序的力量完全取代，但還處在緩慢的上升階段之中，要達到與前線曾經駐紮之地的秩序與規則的強度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
「多出來的那部分虛空地域要利用好，盡量把中心放在新的領地中——執掌多一片虛空地域，我們所能接觸到的秩序、規則都會比以前更多，一個都不能浪費，還有，我們此刻所觸碰到的虛空的範圍也更大一些，還要同時加快搜尋上中位面未發現領域未發現世界的速度，以這片新領地為中心，嗯，就和剛剛說的一樣，會更方便一些，手腳能觸及的虛空地域更多，也不用擔心走兩步就會遇到深淵死霧，除非那裏是我們沒見過的而剛好被冥界發現的地方。」
雲諾星說完一大段話喟然長嘆一聲，還有很多問題，那些暫時都沒有辦法提及，只能他們本人親自去處理，不過有一點絕對不會變的：現在的秩序世界需要更多的力量，在這僅有一次機會，狹路相逢若走頭髮絲的路線上，絕對不允許有一次錯誤，只要錯了一次幾乎就是滿盤皆輸了，所以，他們需要徹底的榨乾此刻能接觸到的所有秩序世界所屬的力量，用盡一切手段加以強化。
真難受啊，一點僥倖的餘地都不能有，允許存在的只有玩命的拼拼拼拼拼，不是他們死就是他們死。
「唔，易青的每日彙報還是那麼準時，新鮮滾燙。」輝偏過頭朝嘆息的雲諾星揮了揮手：「眼下這虛空裏也就這件事最穩定了。」
雲諾星繼續嘆息：「他們還在整自己那些鬼鬼祟祟的玩意，他們需要時間，我們也需要時間，雙方都在趕時間，搞得就像是軍備競爭似得，而且這場競爭從一開始我們就知道我們落後非常非常多，是無數年時光沉澱積累下來的沉重，沒有辦法得到釋放，沒有補救的辦法……」
輝聳了聳肩，現實就是這麼扯淡，而且眼下的情況是，他們等同於眼睜睜看着冥界縮在小角落裏繼續折騰他們那堆玩死人不償命的陰謀，而他們……只能幹等著，一面加強秩序世界的力量，一面等著冥界他們找上門來的那一天，祈禱……不存在祈禱。
直到現在他們也搞不清楚冥界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兩年前那次……啊，不說了，兩年前那個傢伙出來冒個頭說了幾句話讓他們談論到了現在，不斷的討論，不斷的推翻——他們只能靠猜，真的只能靠猜，沒有辦法接觸到他們的更多情報，那會兒楓一刀把丫劈了絕對是最明確的做法，免得他磨一磨嘴皮子就讓他們坐在原地空想幾百萬年。
「原本以為能稍稍清閑一段時間吶。」輝長舒一口氣，搖搖頭將自己煩悶的心境調整了一下，抬起頭看向眼前的世界：藍天白雲，青山綠水，千億繁星若橫河之沙高掛在天空上，即便是白天也能清楚的看見，是一道奇觀，嗯，他們原本是奔著這道奇觀來的，現在來看看……好的，還沒有來到這裏，來自後方的聯繫與彙報就一股腦的沖了過來，讓他們一下子沒了那個散心的勁兒。
這裏是前線世界——隨着虛空之城一同駐紮在虛空封鎖圈后的世界光團——第……幾百號來着節點的前線世界，他們進來觀察觀察現狀，順便計算一下未來的事情，這些前線世界，說得再準確一點，是被期待的「後備軍」，源自各個虛空地域的各個世界，是被駐紮在前線的秩序戰士自己帶來的，這些世界內的所有生命此刻還在慢慢的成長中，一點點的適應「家門口」有虛空前線，有深淵死霧這種危險的東西存在，就目前的虛空前線來說，有一半的新人是源自這整個前線億萬世界內的生命，有一些是秩序世界內新加入進來的，斷斷續續，零零散散，卻一直都有，哪怕是那邊打邊退的一億年，不斷前來虛空前線的世界也沒有減少過，且大部分都很好的留在了前線中。
「楓，你看星星。」
雲諾星：「？為什麼喊我兩次？」
「……我讓你看天上的星星！這不是我們來這裏的目的么？」
「哦。」
雲諾星翻了個白眼，匆匆瞥了一眼后又低下了頭，敷衍著回應：「哇，好漂亮好神奇呢，大白天也能看到那麼多星星，真是好厲害呢。」
這全無感情全無起伏的聲線聽得輝一陣苦笑，他仰起頭看着那絢爛的星河，有意無意的說道：「有點懷念眾神界所見的星空了，比這裏的要更絢爛要更漂亮。」
「世界光團偏重點的眾神界，自然而然的吸引著星域中的無數星火朝着它靠近，一點點匯聚成一個極端龐大的星團，我們每天晚上所見的是有億萬之數的星點閃耀的夜空，所以會更絢爛。」雲諾星說着的時候依舊在低頭盯着手中握著的水晶球，靈魂傳訊正忙着和前線的人交流中，不斷地安排不斷的佈置，不斷地忙碌中……這兩年來壓根就沒有多少歇息時間，從深淵死霧嘴裏搶過來的領地固然讓他們有更多的選擇可用，卻也極大程度的佔據了他們的所有精力，讓他記不清楚上次躺着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億萬星火嗎……」輝呢喃著，嘆息著，這星星跟他們也一樣，被星域的黑暗包圍着，籠罩着，不斷地靠近，不斷地聚集，化作星系，化作星團，共同對抗黑暗的星域，此間的每一個星點都是一個世界，每一個星點都是秩序的星火，抗拒著黑暗將它們吞噬的那一天的到來。
前線世界的成長：良好，一切都良好，他們一路走下來已經跨過了數千個世界光團，每一個世界都非常認真的去觀察——等會，他記得本來的目的不是這個來着。
「唔……好——無——聊啊！」
身後傳來一道小丫頭的聲音，讓輝忍不住苦笑一聲，回過頭就瞧見司雨雙手環抱，佈滿的盯着雲諾星嘟囔著：「不是說好出來散心看看有趣的東西嗎，說好的走過別人家的世界看看別人家的景色，結果沒幾分鐘就開始……現在只能在天上跟着雲一塊飄來飄去哪裏都不去。」
司雨長舒了一口氣沒有把話說完，旁邊鳳青凰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對輝丟過去一個抱歉的目光。
輝苦笑，他想起來了，本來應該是與楓一塊出來溜圈兒，順便晒晒他家的大老婆二老婆三老婆四……嘶，打住。
雲諾星側目用異常恐怖的目光凝視着寶相端莊的輝，瞧見他好像沒什麼動靜，這才狐疑的皺了皺眉，回頭看向司雨，苦笑一聲：「快了，再一會兒就好了，真的。」
這話你都說了一千次了，是真的一千次……司雨一句話差點脫口而出，不過瞧見他臉上那無奈與疲倦后，又強行憋住了，只是略有些鬱悶的低着頭，嘆息了一聲。
輝忍不住在兩丫頭的靈魂中說道：「其實你們可以自己去玩的。」
司雨悶悶的偏過頭不說話，鳳青凰聳聳肩，傳音道：「看着小星星在認真做事，不好意思自己開溜。」
啊，深有感覺呢，就好像他也是看到楓這會兒一臉鬱悶一臉煩惱處理著虛空前線的事也不好意思自己腳底抹油——雖然他也在幫忙處理，但是有一些巨大的，巨大的大觀上的事情，那些基本都是楓親自處理的，他們處理不來，唯一能幫上忙的就是把情報過一眼然後寫上「已閱，無誤」四個字繼續扔給焦頭爛額的楓去處理。
「所以這會兒你到底在處理什麼事情嘛？」輝忍不住問道。
雲諾星嘆息一聲，用目光指了指下方的大地：「前線世界的發展與規劃。」
「哈啊？！」
「……事關秩序與混沌戰爭的部分。」
「哦……」輝拍了拍胸口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楓一下子跨了不知道多少個領域去管理世界去了，這可完全想像不出來，楓能對世界作出的發展與規劃除了毀滅還能有別的么？
前線世界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後備的有生力量，秩序世界力量的成長需要很長時間，每一個有生力量都需要特別長時間，從這點上來看就與冥界有不小的差距，別人有一次性的炮灰，一大堆，滿虛空都是，他們……有人，嗯，只有人。
也不是沒想過做出類似的戰爭傀儡去幫忙戰鬥，但是沒有那種技術啊：混沌士兵、深淵死霧衍化體、扭曲衍生體，他們見過的有這三種類型的，都多多少少因為交戰過而有了解，可是當他們嘗試自己製造的時候卻完全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在白白浪費了一個月的時間后就把這件事給交給下面的人去研究著玩了。
中間的問題也是有很多所以他們瞎整的話是整不出來的，扔掉這種另闢蹊徑的方法，就只能在有生的秩序力量上下功夫了，除開楓這種沒有辦法複製，能從虛空裏摘出來自成一綱的傢伙，正常的秩序力量還是可以好好的研究一下。
「時間呢……擠著時間在夾縫裏一點點的成長，前面的頂着，後面的縮著成長，也不知道到底能把時間拖延到什麼時候。」
所有人，都在拼着自己的命與虛空爭搶時間——哪有什麼歲月靜好，只不過是此身、此景、此境、此間、此事共同決定了他們所有人此刻該在自己所在的位置上。
然後拼盡全力，與虛空抗爭，與那觸手可及的敵人抗爭，這是億萬星河內無數生命共同閃爍所發出的聲音。
雲諾星偏頭：「怎麼？」
「沒什麼，想到了虛空的破事而已。」輝搖搖頭：「什麼都沒有。」
雲諾星撓撓頭看了他一眼，抬起頭望着天上的璀璨繁星，深深的出了一口氣：「如你所說，這星空挺漂亮的。」
輝笑了笑：「就是有點兒空，有點兒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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