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6章 黑巢落幕
關上一扇門是什麼感覺？
其實沒什麼特別的感覺，轉過身輕輕關上門、轉身摔門、背對摔門、用腳摔門，這有很多種辦法就不細說了，就算拿頭去把門給撞關上也沒人會說什麼，他想說的只是關門這一動作，其實只是一個最尋常最輕鬆的動作而已，哪怕……當這個關門的意義變成關上數以千億計的生命通往生的最後一道門，也不過是關一次門的動作而已，所需要做的仍然是，輕輕的把門帶上，僅此而已。
沒有太大的能量動靜，甚至沒有能量動蕩的場景出現，四周仍然是混合著喜極而泣與沉重氣氛的場地，但是隨着輝剛剛的一語落下，這片防禦陣列已經畫地為牢，鎖死了與外界溝通的一切途徑，反過來說，約等於除此地之外的其他地方都已經被寫上了大大的「拆」字——連人帶房子一起拆掉，尚且留在此處的無數生命也會化作虛空的塵埃。
「規則獨立，與虛空切斷一切聯繫，將概念與秩序固化——封鎖完成。」
隨着另一句話的響起，防禦陣列內部的空間與外部已經徹底的變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空間，空間被獨立開，與虛空、秩序都失去了交換，失去了聯繫，成了一個絕對封閉的獨立空間，這只是其第一步而已，真正用來抵禦即將發生的毀滅的依舊是那數以百計的防禦屏障以及這個防禦陣列本身，將其割裂開是可以在相當大程度上讓起源能量與混沌能量互掐的過程中儘可能的無視他們的存在。
不過如果它一開始就打算把矛頭指着他們那就當他什麼話都沒說吧——天知道那個混沌魔影到底在想什麼。
虛空與概念被切斷的時候，眾人感覺到空間稍稍的模糊了一瞬，對外的景象扭曲了一下，又在頃刻間恢復了正常，而此時再去感應的話，就會感覺到感應力一下子就觸碰到了一個「極限距離」的屏障，彷彿他們所身處的空間一下子從一個浩瀚的大陸縮小到僅有整片防禦陣列的大小，在此刻的陣列空間里所遵循的是另一套與虛空幾乎完全一樣卻完全不接觸的規則。
「這片空間徹底獨立出去……那原本所在的地方會怎麼樣？」姬寒梟忍不住開口發問，即便是這個時候他也還有心思去搞清楚眼下已經發生和即將發生的事情。
「被替換了，留存有我們痕迹的整片空間成了一個獨立空間，但我們還在原地沒有動彈，在『外面』則有一片與這裏完全重疊的空間替換了剎那間消失的獨立空間。」輝簡單的解釋道：「你可以理解成我們拿走了一片空間，然後那片空間又自我恢復成完整的狀態，恢復成一片不存在我們改造痕迹的正常空間。」
輝擺擺手對眾人厲喝道：「此刻開始防禦陣列進入全力防禦狀態，按照安排好的行動，保持好規則與臨時世界之心的穩定，將秩序的力量通過起源之環釋放到陣列的每……」
「…………」
話音尚未落下，忽然有一股奇異的感覺傳遍眾人心底，讓所有人神情都是一黯，輝也是表情一僵：一股無比龐大的瘋狂能量在霎那間沖刷過防禦陣列，僅是穿透進來的小部分能量便已經讓眾人一下子處於微弱的負面狀態中。
這種感覺就像身處淺灘中，海水沖刷過腰腹後退時，心中誕生自己似乎要順着海潮飄走的感覺，微弱得像是幻覺，卻又有無比真切的感覺。
「咔。」
轉動的起源之環忽然朝着外部張開了部分，微弱的起源能量從中釋放而出，瀰漫在整片防禦陣列的空間中，撐起了一層簡單的屏障讓那股肆虐的混沌能量隔着屏障對眾人的影響在瞬間減弱了一些。
輝抬起頭看向外部天空：僅是一剎那，無盡的黑暗覆蓋了此世間的所有認知：「已經開始了，跟我們計算的時間僅有不到兩分鐘的誤差，這才是真正的，席捲世間的混沌能量，是被硬生生拖延了兩個月的災難的真正模樣。」
姬寒梟等一群壓着最後一分鐘才趕回來的人都滿頭大汗，若是真的走晚一步，這會兒……指不定要在那黑暗中經歷什麼事。
無法言喻的毀滅意念伴着此世間最深沉的黑暗席捲整個雲端大陸，在剎那間以無限的速度將雲端大陸吞噬進去，摧毀了設立在規則概念層中的秩序力量，隨後向著下端大陸瘋狂的沖刷過去，一切都僅在一瞬間發生，然而它所接觸到的大部分空間都只剩下虛空，最重要的那個空間正玩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讓它難以發現自己的存在。
「六分鐘。」輝忽的睜開眼睛，目光閃爍，能量涌動，他看向眾人：「僅僅六分鐘，整個黑巢空間就已經失去了秩序的力量……這裏僅剩下混沌秩序，這裏……已經是混沌虛空的領域。」
眾人聞言表情都十分驚恐，整個外部空間飄蕩著一股令所有人都感到不安的狂躁氣息，似乎正如輝所說，它們已經完成了摧毀，非常均勻的遍佈在整個黑巢空間中，徹底將此處佔據，隨後慢慢的趨向於平靜，慢慢的……積攢著下一次動蕩的能量，誰也沒有想到，那數以千億計的生命熄滅得如此迅速，僅僅六分鐘一切都不剩下了……
在這片黑暗巢穴變得徹底名副其實的時候，另一股同樣蟄伏了相當久一段時間的能量也迅速的活動起來，幾乎就是在輝他們感應到此間再不存在秩序，世間僅剩無盡混沌與黑暗之時，那股能量毫無徵兆的出現，不給任何人一點反應時間的出現在那，一瞬間就奪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徹底孤寂的黑暗，無盡的混沌能量似是一層厚重的屏障將此處空間層層疊疊的封鎖在一個空間內，他們所能看到的其實是近在咫尺的一層厚厚的混沌能量而已——忽然這世界內出現了一道璀璨明亮的光芒，異常的璀璨，斑駁，純粹，如雲諾星那天所散發的光芒一般，純粹的耀白色，五光十色的燦白，刺穿了整個混沌領域的黑暗……隨後在剎那間瘋狂的擴大，從無數個角落，從每一寸空間內迸發而出，將那斑斕斑駁的燦白色光芒投映在整個混沌領域中，就好像極致不存在一絲光芒的黑夜忽然炸開了幾百萬顆太陽，視線所見僅有無法直視的劇烈光芒，刺得眾人雙目生痛。
地動山搖的動靜從腳下的大地席捲而來，第一波的衝擊便將所有人顛得摔坐在地上，摔了個五體投地，強烈的震感中又伴隨着天旋地轉的動靜，只感覺重力的方向一下子變得有點錯亂，好像正在漸漸的偏離原本應該指向的方向。
輝強行睜開眼瞧見了事情的真相：滿世界閃耀的起源與混沌交鋒的光焰，從各個方向傳來的狂暴衝擊把他們整個防禦陣列的領域當成皮球一般撞來撞去——雖然徹底的封鎖能讓他們儘可能的被無視，但是能量衝撞的衝擊波可都是無差別的衝擊啊，丫的可不管看不看得見，只管狂轟濫炸將衝擊波席捲到整片空間中，覆蓋到每一寸空間里，用絕對的力量撕碎此處的一切！
防禦陣列領域就像在大地上經歷了一次百萬級的地震，然後被龍捲風一尾巴抽得騰空而起，重重的摔在大海上，恰好又趕上地震動蕩捲起的海嘯，被那股海嘯卷著在無盡大海中「乘風破浪」，被浪花玩命的往下方摁下去，又很倔強的抬起頭，然後再一次被重重的摁進海底……他已經快數不清到底經歷了多少次這樣的循環了，反正每一次的震動，哪怕是最微小的震動都是被兩個大塊頭狠狠碰撞的動靜所影響的證明，他們只是其中最無辜的旁觀者，被風與浪卷著上天入地。
起源之環釋放的起源能量撐住了這片在風雨中飄搖不斷震蕩的領域，至少絕對是隔絕了起源能量對這領域的影響，正如混沌魔影所說，他們所留下的後手還是對秩序生命網開一面了，死裏逃生的機會就擺在那裏，能不能爭取到就是自己的事情了，就目前來看他們應該是……勉強的抓住了那一絲生機。
「……？？？」
某種狂亂的聲音在暴風驟響的世界內響徹，與風雨並存而顯得不那麼清楚，但是輝還是勉力辨認出那是不同於兩種能量互相抽嘴巴子互相湮滅的動靜，那似乎是……一道夾着概念與規則的瘋狂咆哮聲，他本已經閉上眼睛只等風雨停歇，然而這一聲吼叫讓他又摁不住心裏的好奇將眼睛睜開，然後差點背過氣去。
無盡燦白光芒閃耀的空間內，有一團極度濃郁的黑暗釋放着此世間最深沉的黑暗與負面意志的力量——立場完全顛倒，此刻是起源能量佔據了整個領域，對混沌能量進行圍剿，在那光芒最濃郁的地方，他看到了，看到它那模糊的身影，看到它變成一個足有萬里高大的巨人，其半身化為濃霧，化為灰暗的雲霧，一切都呈現混沌的形態，就如它們的「名字」一樣。
「那是它們的真實形態？」輝僅看了一眼就連忙偏過頭，長時間注視不知道不會會有什麼不良影響：「不……正如其名，正如其概念，是從混沌與虛無中誕生而出的『概念』，它們即是混沌本身，形態自可隨意變化……」
各種難以理解的現象，難以理解的……反正整個空間內就沒有一個玩意他是能理解的，即便他也是元始境界也只是初入元始的小不點而已，與外面那兩個互掐的大塊頭可能有一個元界的差距，看那會兒它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那是看路邊的草芥與石頭的眼神，丫的壓根就沒把他當人來看，若不是因為對楓有點興趣它可能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天搖地動的動靜愈演愈烈，眼角屢屢瞥見的景象是那個大塊頭與起源能量對轟的場景，他看到有億萬由起源能量所鑄的鎖鏈將巨人與濃霧纏繞的場景，看到它揮舞的拳頭撕碎起源能量的一幕，這恐怕是他這一生中經歷的最刺激而且未來恐怕也難有能將其超越過去的場景，這銘刻在記憶中的一幕是一大群抱頭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人共同見證的……
「呃……這是打完了？」
忽然間到來的平穩讓輝哆哆嗦嗦的抬起頭，晃了晃被震得有點痛的腦袋，抬起頭來看向外部空間，然後苦笑了一聲，這明顯沒有打完，可能是轉至第二階段了——灰暗的混沌雲霧與起源能量混合交織在一塊，看樣子似乎是糾纏住了，若兩顆太陽發生實體碰撞演化的一幕，能量光芒化作光流與光束朝着身後的方向拋灑而出，就連本體都崩裂出巨大的碎塊拋灑進黑暗空間中，壯烈得看着像是要同歸於盡似得，不過身為局外人的輝這次看清楚了，他看得一清二楚：瘋狂涌動的起源能量如一隻掌中掌的巨爪，重疊著將那團混沌握在掌心之中，隨着那一掌的閉合，整個空間的混沌與黑暗都消失不見。
「哐……」
一聲沉悶伴有實質衝擊的動蕩從四面八方傳來，剛彎腰站起來的輝被震得趔趄了一下又趴在了地上，此次就不是兩個大塊頭對掐的動靜了，他能感覺到實質的概念與規則震蕩的感覺——這片黑巢空間正在坍塌。
那一聲伴着無盡毀滅的吼叫聲震動了整片空間，那處起源能量吞噬混沌能量的區域忽然劇烈膨脹起來，耀眼的光芒將其演繹得恍若一品璀璨的星雲，其不斷膨脹的內部似要孕育出什麼東西，一點點的黑色光芒若半點不斷的出現在起源能量的表面。
就在輝以為混沌魔影的反抗動靜劇烈到連起源能量都壓制不住的時候，傳來兩聲沉悶的聲響，起源能量劇烈的哆嗦了一下，聽那聲音就像鬧肚子一樣，然後整個膨脹了三四倍的星雲再次收縮回去，無數秩序鎖鏈伴着起源能量從虛空中浮現而出，纏繞上那一團星雲，飄蕩在這片空間的所有起源能量也都化作一道道光流，在半路演變成無數刻有玄奧神紋的鎖鏈洞穿星雲、纏繞在星雲表面，將其穿在虛空中，鎖鏈的另一端指向了黑巢的邊緣。
它們是要把它帶着這片黑巢空間給一同湮滅乾淨，可能要將它卷進虛空、卷進虛無中。
無盡能量動蕩的過程中，輝感覺到此處的虛空、規則、秩序全都伴着那無盡能量一同奔湧向前，一開始只是看到那些能量化作一片片堅韌的「鱗甲」覆蓋在星雲上，好像多出了什麼奇怪的增生層，隨着能量奔涌的速度越來越來，這片空間內的一切東西都在快速的移位，全數壓在那一個點上，最終當黑巢的一切都壓在星雲上，層層的將星雲捆在最嚴密的封鎖中，將其化作一顆五光十色的斑斕光繭，混沌能量……已經感應不到了，從能量奔涌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對那股能量的感應，此刻的眼前除了那一團巨大的光繭便僅剩下一片無盡虛空。
輝淡定的站起來，順便紮好馬步，這次是真的站穩了，站住腳跟了，應該再沒有別的轟隆了吧？應該是沒有了……
「砰！」
現實給了輝當頭一棒，他走兩步正打算把人撿起來，又是一聲天地共振的轟隆巨響，而且這次扎馬步都沒有用了，他是仰天倒下去的，頓時就忍不住想要開口罵人：「&！@%！@」
這起源天神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內心無能狂怒的咆哮了兩聲，仰面倒下所見的黑巢空間被拉扯成了無數細小線條與大量由混合色彩組成的抽象線條圖案與毫無意義的雲霧——防禦陣列從飄揚的狂風巨浪中掙扎出來，此刻忽然被一股巨力拖着，毫無加速度的過程從零剎那間飆升到不知道多少倍的光速，朝遠離星雲的方向疾馳而去，那些線條與抽象景象大概是這片空間曾經存在的東西所殘留的某種殘渣，他更喜歡稱其為「世界毀滅的遺言」，它們最後會扔進虛空中湮滅乾淨，最後，誰也不會再注意到被毀滅的那個世界。
「就這樣……此間的一切都結束了。」輝坐起來轉身看向那團星雲，速度很快，依稀只能瞧見一團模糊的光點漸行漸遠，與他們相關的事已經結束了，它的結局，它的下場……說不準，也許此次就掛掉了，但是未來說不定還會再爬出來，俗話說得好啊：能揭棺而起一次就能繼續在棺里仰卧起坐……
反正那些東西應該是不會死透徹的，某些時候也許還會冒出來在他們面前刷刷存在感，此生還能不能見到……他希望此生不要再見了，跟它們相見需要鼓起巨大的勇氣，需要做好隨時隨地原地暴斃的心理準備，高血壓心臟病的還是不要隨便去嘗試的好，免得看一眼就把自己玩壞了。
星雲的最中心，它緩緩的注視着那一個隱匿的空間飛速遠去，「目光」似在相送一位新認識的朋友：談不上熱情，談不上留戀，但是帶着點點興趣。
「這一次結束了，始終還是你們『技高一籌』，認栽認栽，不過，時間依舊漫長，不急，不急，呵呵。」
它再次抬起頭看向那個已經沒有辦法透過起源能量看到的隱匿空間，忽的發出了淡淡的笑聲。
「以後有機會肯定會再次遇見的，小小的傳承者……呵呵，我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轟鳴的起源能量帶着整個黑巢的空間朝着星雲坍塌而來，將此間空間完全困鎖在囹圄中，隨後，虛空開始崩塌，更多的起源能量在虛空中撕開一道道猙獰的裂縫，將整個空間一口吞下！
防禦陣列以極致的速度從黑巢里被甩出去，劇烈的顫動中，輝覺得自己七魂六魄可能被甩掉了幾個，速度驟然的消失又讓所有人狠狠的顫慄了幾下，隨後一切安靜……
輝渾身篩糠站起來，晃了晃腦袋連忙看向前方，趕上了此間落幕的最後一幕——貫穿虛空的巨大鋸齒裂縫在吞噬了黑巢空間后，此刻正緩緩的閉合，傷痕的邊緣有那五光十色燦白的能量涌動着，一點點撫平傷痕，將其還原到一切都沒有發生前的一幕。
「唔……頭痛難頂，這元始境界的身體都快被甩到散架了。」
可惜這會兒他趕上了看到這一幕卻沒空去理會，他真覺得七魂六魄可能是少了一兩個，就剛剛最後的一段旅程，那極致的加速，那極致的減速甩到他渾身難受，丫們是不是故意不用規則之力進行調整啊？
防禦陣列因撐到極限而自動崩潰，從外到內一層層的潰散，幾百層屏障一次性徹底消散乾淨，最後僅剩下那個起源之環還屹立在頭頂上緩緩的轉着圈，不過它的光芒已經徹底黯淡，顯然是用盡了所有能量，這會兒沒忽然崩壞砸下來給他們來個落井下石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的結果了。
防禦陣列的崩潰，虛空、秩序與能量重新與他們接觸，輝在一瞬間就感覺到靈魂傳訊中有無數熟悉的反應被激活了，頓時狠狠的鬆了一口氣：這是回到秩序虛空內了。
「黑巢之旅結束，無一損傷，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輝長舒一口氣自己往後一躺又倒在了地上，臉上噙著一半苦澀一半淡笑的表情……啊，好像也不算是徹底沒有損傷啊，大夥兒都在生死界限上走了一圈，楓這會兒都還沒醒過來，不過已經回到了秩序虛空，暫時也不用心驚膽戰生怕下一秒就被摁死在虛空裏了，真正脫離了混沌領域才能感覺到卸下一整個大元界的重量時渾身舒泰的感覺，那真是……爽。
原地的虛空姑且留下了一層象徵意義大於實用意義的能量屏障，事實上輝也找不到那個裂縫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被撕裂開的了，只是憑藉直覺在大概的位置留下一個屏障作為「地標」，留下一個此地曾經發生過此事的標記。
啊，雖然回到了秩序世界，但還是有一系列後續事情需要處理，比如姬寒梟他們啊，比如姬寒梟他們啊，以及姬寒梟他們啊，首先得給人家找一個風水寶地安置下來，至於後續……這是一大批高階本源天神，要說他不心動那是假的，從「大元界的重量」上解脫出來回到現實中，他們還需要面對現實的狗屁事情，又得開始琢磨秩序世界的一切情況，眼前這一批生力軍他說什麼都不可能放走的，不過眼下也確實不是什麼很好的時機，所以他也什麼都沒說——別人剛從災難中逃離出來，馬上就抓壯丁簡直就毫無神道可言。
「此間的動蕩很快就能恢復過來的。」姬寒梟對輝笑了笑：「乍一看很糟糕，其實『避難所』從一開始就展開了重建的工作，現在的進展還算不錯。」
嗐，瞎想那麼多做什麼呢，現在就先順其自然吧。
輝苦笑一聲擺了擺手：「總之還是先給你們找個窩安定下來，這虛空的事你們還需要了解更多事才行，畢竟……從一個囹圄中逃出來……算了，這點話到時候再說，讓你們先緩緩。」
霎那間變得沉重又霎那間消散的氣氛讓姬寒梟撓了撓頭，雖然沒有說出下半句話，不過大概也能猜到是個什麼情況，無所懼的笑了一聲，挑戰什麼的他們從來就沒不怕，若是因為懼怕而不能前進的話，這會兒他們就已經隨着雲端大陸一同湮滅了。
呃……剛剛結束的挑戰除外，那個太難了，那個真的太難了，不適合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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