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8章 找啊，找人啊
從三樓的步星閣中退出，行走的腳步忽然在二樓半的階梯上停下，雯瓔小心翼翼的偏過頭，不出意料的瞧見肩膀上的「小人偶」沮喪得渾身都成了灰暗的色調，可憐巴巴的樣子看得她忍不住……嗯，還是忍住了，但是以他這種程度的強者居然也會露出這種表情啊……
「楓前輩。」
雯瓔輕聲的呼喚讓雲諾星抬起了頭，身上灰暗的色調一下子全都退散，淡淡的看向她，便聽她說道：「您打算……」
雲諾星淡淡的看着前方，隨意的晃着雙腿，目光看着從身旁偶爾走過的一兩個人，隨意的掃視又隨意的收回，如此沉默了四五分鐘后，他長舒一口氣：「你有辦法找到那個新生嗎？」
似乎已經預料到他會說出這句話，雯瓔早已做好準備，即刻便回答道：「新生人數雖多，但萬長老剛剛已說過是『初神階的新生』，尋找的範圍一下子就縮小了……剩下的也只能一個個去排查了。」
她說完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該不該把心裏的話說出來，雲諾星感覺到她心境的猶豫，伸手拍了拍他坐着的肩膀，雯瓔苦笑了一下：「……楓前輩，有句話可能……我們現在開始找那位新生，但時間也已經過了六十五天，或許還更多些，就算找到了也可能已經……」
「唔，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那種情況完全不會發生。」雲諾星淡定的搖搖頭。
「誒？」
「那個燭台，如果以我現在所獲得的情報來判斷，如果確實是我認為的那個東西的話，它只會存在兩種情況：落在其他人手裏變成毫無意義的裝飾品，無法動用……或者，在原地炸開一個足夠將整個步雲大地化為巨坑的大洞，無盡的能量風暴足以席捲吞噬臨近的四片大地。」
雯瓔：「……」她可完全沒有料到那個燭台會是這麼危險的東西啊，要真是這種情況的話，步雲書院豈不是一直把一個定時炸彈給藏在步星閣裏面？！而且這個定時炸彈這會兒還落在一個大概是一無所知的初神階新生手裏？！
雲諾星拍了拍她的肩膀：「淡定一點，這兩者要成為現實首先需要滿足『我所認為』的那個條件，如果我認錯了——世界和平，無事發生，頂多就是我白跑一趟而已——再者，就算那玩意是『真貨』，想要把它的能量釋放出來，說句實話，一個初神階沒有這種能量。」
雯瓔聞言苦笑了一聲，她還是希望世界和平好一些，特別是當這個「不穩定的定時炸彈」還存在於步雲書院裏面的時候，她萬分懇求，希望那個小小新生不要隨便亂來，萬了個一碰上億分之一，億萬分之一的概率把那個燭台激活了，怕是有好……不知道多少億人跟他一塊共赴黃泉。
想到這個結果她就后怕，渾身一陣顫抖，連忙朝着步星閣外跑去，連蹦帶跳就差用規則之力來縮短距離了。
「唔……倒不用那麼着急，事兒都過去一個月了，既然風平浪靜，只要不出現二三重的意外，你所想的那種事情應該是不會發生的。」雲諾星說着卻未見雯瓔放緩腳步，眨眼之間就已經衝出了步星閣，天外的星空近在眼前，他無奈的搖搖頭，倒也沒有阻止，能加快點速度他也求之不得，畢竟現在還是瞞着幾個人跑出來的狀態，他希望能短時間內平安無事的完事。
唔……雖然最後的結局都一定會被發現，偽裝好也不過所求一個死緩而已……嗯。
許是被起源遺物那誇張級別的破壞性——口頭描述版本——給嚇了一跳，雯瓔沒幾分鐘就來到了初神階學員所在的宿舍區，居高臨下望着下方被年輕氣盛的活力所充滿的區域，雯瓔與雲諾星都一同表示有點兒頭痛，人長什麼樣也不大清楚，唯一知道的情報現在已經發揮完作用了。
「平地一聲驚雷響，萬丈煙花滿天開。」
「？！」雯瓔猛的打了個寒顫，哆嗦著搓了搓手心，忽如其來的寒意讓她有些茫然，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剛剛雲諾星說了話：「楓前輩，您剛剛說了什麼？」
「自言自語而已，無須在意。」雲諾星咕噥著，自己淡淡的搖著腦袋，這想法太可怕了，這範圍中心可有一大群活生生的生命。
雙手輕揉了揉俏臉，雯瓔從天上落下，在初神階區域遼闊的地方行走，即使是這種自己逼自己的緊張關頭也忍不住感慨：「我也是從這裏走出來的啊，不知不覺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
步雲書院此時的招生條件比起以前她還是初神階的時候變了許多，歷經了許多次的調整，許多次的改變，應該算是放寬了條件吧，初神階的學員比以往要多不少，輪迴境的學員數量倒是沒怎麼變化，四境往上基本見不著人這點依舊沒有變化。
雯瓔在初神階的區域緩步慢走，將記憶所承載的畫面與此刻眼前的畫面進行比較，有些地方還能看到略微熟悉的結構，有幾處已經完全不見了，比如曾經存在的一個被無數鮮艷花叢包圍的小庭院，此刻是被一棵很有年份的大樹給佔據了去，巨大的樹冠灑下的樹蔭將此地變成了一片園中之林，如靜謐之處……
適當的回憶，正當雯瓔準備想辦法找到那個新生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略帶驚訝的聲音讓她停下了腳步。
「澹臺學姐，你怎麼在這裏？」
還算熟悉的聲音，因為一場離譜的事故讓她們有了點點的交集，有過幾次招呼與隨意的交談，她還記得這個學弟扛着大鎚子的場景，與他那小身板相當不符。
「靈皓。」雯瓔轉過身看着同樣在初神階區域裏漫步的學弟，打了一聲招呼正要轉身，猛的想起眼前這人正好就是初神階，又停了下來：「正好，找你打聽點事情。」
「我？」靈皓腳步一頓，片刻后淡笑道：「若是知曉定如實相告。」
雯瓔右肩那一簇頭髮忽然無風的飄動起來，讓靈皓一愣，剛轉過注意力就瞧見一個小人偶般的身影從那裏冒出來，沖着他打了一聲招呼：「喲，從噩夢中蘇醒過來了嗎？」
忽然出現的半身覆蓋着結晶的小人偶讓靈皓一愣：「前……前輩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驚嘆完瞧見澹臺學姐無奈的樣子，不由得乾笑一聲，回應着雲諾星剛剛的話：「倒……和以前也沒有太大的變化吧，都說死裏逃生的人應該會變得更加的珍惜生命，握著第二次的人生去做一些曾經不敢想的事，去追逐更高的理想，然而我只是和以前一樣重複著日復一日的正常生活，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
雲諾星淡淡的道：「你的心境不叫死裏逃生，那叫死了一次，而且是死了之後不再把生命與生死當做一回事，多活一秒便是一秒，瞬間升天也無妨。」
「與我的性質已經相差不遠，就是不應該出現在這種時候。」
靈皓乾笑一聲撓了撓頭，自然的扯開話題：「前輩你們來這裏是打算做什麼嗎？」
「在找一個人，一個新生。」雯瓔嘆息著，把步星閣里發生的事兒說了個概要，稍稍提了一下燭台的重要性，並表示這事兒相當的要命相當的急迫。
「不不不，也沒有急切到世界馬上就要毀滅的程度，你別被她嚇到了。」雲諾星在雯瓔俏臉上推了一把將她目光推到一旁，對滿臉韭菜色的靈皓說道：「事情就是這樣的事情，說急的話只是因為存在隱患——你可知道初神階里有這麼一位新生？」
靈皓繼續乾笑，雖然說得很粗略，省略的事情聽着好像沒有什麼大礙，但是他明顯從這話中感覺到了超越生死的味道，這一個鬧不好的……
靈皓打了個寒顫，很莫名的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初神階的新生倒是有不少……但是這範圍還是有點兒大啊，書院對新生的管理並不是全都集中在一塊的，畢竟囊括的境界有點多，沒有辦法全擠在一堆。」
「此事也沒有辦法將其擴散開，可以的話儘可能不驚動書院，也不驚動其他好奇心強烈的學員就完成。」雯瓔嘆道，想讓當事人主動出來大概是不大可能的，要她們一個個找過去那也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
「我的話應該是真的不清楚了。」靈皓搖了搖頭，瞧見雲諾星與雯瓔一同低頭嘆氣，想了一會兒又道：「不過我可以找宋齊問問，他可能比我清楚一些。」
靈皓話音落下，對着兩人示意后便朝着初神階區域的一處走去：「那傢伙從暴走迷幻空間活着回來後天天找別人吹噓當天發生的事情，而且因為托前輩的福去到了五六十層的緣故吹得更厲害了，我看他像個講故事的書生一樣，倒也沒鬧出什麼事所以也沒去理他。」
「哦，那天扛盾的那個孩子是吧。」經他這麼一提，雲諾星便想到了被小黑蛇一同帶着過來匯合的另一個傢伙，靈皓的好基友：「嘛，活着回來的人會有這種程度的變化很正常，劫後餘生想說的話一大堆，想說的事說上幾天都說不完，正常，正常，讓他自己說幾天就會感覺到沒勁了，最終也會回到正常的軌道上，說不定他這會兒就已經說膩了正在思索人生呢，倒是你這看透生死的樣子反而不大正常。」
靈皓乾笑，這話題也只能幹笑，他自問自己就算是逃過了大難但也沒有在那一次暴動中有過「即死」的感受，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哦不，他想起來了，好像有過那麼一幕讓他產生了比死亡慘烈一百萬倍的感覺，好像就是那顆金色新星炸開的時候，他以為那一兩分鐘的記憶沒了就沒了，沒想到卻是讓他留下了那股感覺啊……
路過一座座建築來到一片寬敞的廣場前，還未踏進廣場的範圍就聽到了一道道聲嘶力竭的呼喊聲，沸反盈天，似在舉辦什麼活動，在那喊口號與吶喊聲中好像還能聽到能量相碰的動蕩聲，有相當程度的能量動靜從廣場中傳來。
「這地方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歷戰台？」雯瓔看着前方的廣場，在其中心有數道身影正在交戰，能量動蕩，廣場周圍坐着數量可觀的學員，人數雖然多，但也遠未到能擠滿整個廣場的程度，在廣場中的也幾乎都是初神階的學員。
「已經有些年了，鴞雲台距離初神階的宿舍區有點遠，而且只是初神階的戰鬥，並不是每一場都能用上鴞雲台那種規格的場地，太過大材小用，於是就有了這座歷戰台。」靈皓說着，在廣場上掃視的目光捕捉到了一道孤零零坐在角落裏，一臉沉思的身影，不由得一愣：「呃……好像真的被前輩說中了，他今天居然光在這裏坐着，一聲不吭。」
宋齊此刻坐得像蹲在地上似得，十指交叉的雙手擋住了半張臉龐，毫無波瀾的雙眸盯着下方的戰鬥，眼中只有空洞，似乎並不是在看那精彩的戰鬥，只是單純的注視，注意力絲毫沒有落在上面。
「宋齊，怎麼不繼續你今天的吹噓時間了？」
靠近的靈皓三人與他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不過他只是略微挑了一下眉頭，隨後沉聲回應：「我，在思考人生，這無盡的生靈，這一成不變的世界……」
「怪人，忽然進入哲學模式。」靈皓笑罵了一聲，在宋齊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隨意的坐下來：「找你問個認真的……呃，怎麼了？你不會是忽然想將那些事給我說一遍吧，事先說好我可是當事人之一，在現場的。」
宋齊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右手五指大張捏住了自己的臉龐，等到靈皓後半句話話音落下，這才沉聲道：「反反覆復，無盡的述說，已經讓我厭倦，如此的不堪，如此的低微，不符合這一切。」
靈皓：「……你，沒睡醒？」
「越是不斷地述說，越是不厭其煩的向其他人宣揚傳奇，便越是覺得個人的力量是相當有限的……」
宋齊猛的站起來，滿臉的激情慷慨，刻寫着桀驁不羈的奔放笑容，指著天空一聲大喊！
「我要直接寫自傳昭告全天下啊！」
雲諾星、雯瓔、靈皓：「……」
這個孩子可能已經沒救了。
得虧他們現在坐的地方比較偏，人不多，滿場的吶喊聲基本覆蓋了他剛剛的聲音，台下激烈的打鬥奪取了絕大部分人的視線，所以這忽如其來的咆哮並沒有吸引太多人的注意，有看過來的也只是看了一下便繼續關注台上的戰鬥了，若是四下靜悄悄的，雲諾星毫不懷疑這會兒他們已經被幾千雙眼睛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給戳成篩子了。
一巴掌蓋在宋齊腦闊上，靈皓使勁的乾咳一聲：「好了，宋·自傳·齊君，我們找你有事呢，正經點。」
「誒嘿嘿……」結束了思考人生的嚴肅模式，宋齊臉上一下子堆上了憨厚的笑容，撓著頭對雯瓔行禮：「澹臺學姐好呀，今天怎麼有空來這裏玩？」
「靈皓說你可能知道我們要找的人，就過來找你了。」雯瓔從凌亂的心緒里回過神來，用更加粗略的幾句話說了說那個拿了燭台的新人君，不過後面牽扯到的其他方面的事就沒有說出來了，說多兩句這個自傳同學可能要把這事兒給寫進去，要讓他知道他參與進這麼異常的事情中，那他要寫的篇幅就更多了，後半輩子就光寫自傳不用再做其他事了。
「燭台……」宋齊撓了撓腦袋一臉難色：「哎呀，這個特徵也太不顯眼了吧，就算他真的有這玩意但是收在別的地方我也看不見啊，再說了這玩意真不起眼，現在擱誰還用燭台，都用上……啊。」
差不多要轉變成無意義的嘮嘮叨叨的話語忽然隨着一聲獃滯的聲音戛然而止，雯瓔與靈皓本來都打算換個人打聽，瞧見他這若有所思的神情又停了下來。
「嘶……燭台，我好像見過這麼一個人。」宋齊吸了一口氣揪著自己的腦袋，看着這片廣場仔細回想：「記得也是在這個場景里見到的……」
「……啊？」
「那是跟現在差不多的情況吧，是我前兩天在這裏說我光輝的事迹——哦，現在該叫光輝的傳記——時所看見的，瞥到了一眼，那天我被一群小不點新生包圍着，就像一群……」
靈皓摁着他的肩膀堆著獰笑：「說重點！」
「哦哦……那時候他就坐在十來米開外的地方。」宋齊擺着正兒八經的臉色，伸手指向左手的位置：「由於那會兒被一群人包圍着所以看到他一個人自己坐在旁邊不聲不響，注意力也不在我這邊就稍稍的留意了一下——說起那時，那可……」
雯瓔一巴掌摁在宋齊頭頂上，玉手與手臂上青筋凸起，俏臉滿是和善的微笑：「小學弟，請不要偏題。」
「啊……好的……」宋齊哆哆嗦嗦的點點頭，乾咳一聲后又恢復了正兒八經的臉色：「就是某一時刻看到他忽然掏出個東西來擺弄，我也只是瞥了一眼，好像是一個……大約有一尺高？基本是黑色色調的……呃，刻畫着金色還是紅色花紋的東西。」
他一邊說的時候一邊用雙手比劃出一個大概的模樣，靈皓聞言一臉黑線：「這類東西多海里去了，你怎麼知道那個就是燭台？」
「嗐，他還拿着一根螺旋狀的金紅色蠟燭在那個長長的東西上比劃呢，能看不出來么？」宋齊使勁的拍著大腿笑着說道：「就我所見就是這樣了，只不過我也不清楚那是不是就是你們要找的東西。」
雲諾星偏頭將視線投向雯瓔，她微皺着柳眉：「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個燭台是不是就是這個樣子的……畢竟只是一個像是象徵物、吉祥物一樣的東西，一直擺在步星閣三樓，平時去那裏就算瞧見了也只是一眼掃過，並不會真的仔細去打量，記住它的樣子……」
靈皓也覺得有點犯難，那個燭台他也聽說過，確實不怎麼會去注意，忽然之間要找一個平日裏不注意卻又真切看到過的東西，不當面再看一次估計是認不出來的。
「唔……總之就先當成是吧，你知道他人在哪裏么？」靈皓甩甩頭，繼續問道。
「哎呀這個……」宋齊以為完事了剛露出放鬆的表情，這會兒臉上又堆起了便秘的神情，齜牙咧嘴滿目猙獰的擺動面部表情，又抽冷氣又大喘氣的，揪著自己的腦袋一頓亂撓，然後在十秒鐘后瞬間變得正經：「啊，我記得我一個忠實的聽眾說過幾句話——說起那個聽眾啊，他是我的第一個粉……」
「重點！」雯瓔與靈皓一同咆哮！
宋齊差點被這兩一嗓子給吼上台去，渾身哆嗦：「可……可這就是重點啊……」
「……那什麼，你繼續。」
「他是我第一個粉絲，是一個新生，我對這一屆新生的了解有一半都是從他那裏聽來的，聽他說他把初神階的新生都給認了一遍，八成的都有過交談，然後在談起那個玩燭台的傢伙時，表情非常奇怪的說『怪人』、『修鍊狂魔』、『國讎家恨』啥子的，我也不是特別的清楚反正大概就這麼個意思吧，大概是說他像個怪人一樣天天在修鍊，似有國讎家恨，天理不容的怨念……什麼的。」
宋齊聳聳肩：「大概上就是這麼回事了，我的小粉絲的話應該是沒錯的，你們去新生那邊瞅瞅應該能找到吧。」
雯瓔與靈皓對視一眼，皆是抬頭九十度角仰望天空，捂着眼睛只覺得一陣酸澀，雲諾星也忍不住嘆息起來，找個人怎恁的麻煩，東跑西跑跟湊拼圖一樣……
等會，湊拼圖……他怎麼想起仙王谷……算了，往事不堪回首。
告別了沒有談話就開始碎碎念準備着自己傳記大業的宋齊，雲諾星三人對視一眼，一聲長嘆，搓了搓臉龐打起精神，離開了這片廣場——這吵鬧的地方談事兒也不現實——在稍稍安靜的地方逮住一夥看着就像是新人、雛鳥樣的學員，一照面就把那個「黑影人」的細節給懟他們臉上。
「啊……你們說的是征瀚海？」
「誰來着？」雯瓔瞪了瞪眼睛：「不管了大概就是他吧，他人在哪？」
「這會兒應該……在無盡群山裏面吧？」
「呃，也有可能是在步星閣中，出沒在歷戰閣裏面的可能性也不小。」
「鴞雲台呢？」
雯瓔三人再次捂臉，這……還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小學弟啊，而且除了這些地方就沒有別的地方出沒了嗎……話說為什麼要用出沒這兩字啊，把人家說得跟猛獸一樣。
幾個新生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忽然有一人小聲道：「現在他在鴞雲台的可能性更高。」
「為什麼？」
「直……直覺。」
靈皓三人繼續捂臉，雯瓔咬牙好一會兒，長舒一口氣，點點頭：「那就借你的直覺一用，我們走。」
望着雯瓔與靈皓兩人遠去，這幾個新生對視一眼，忍不住湊在一起嘀咕。
「不知道學姐學長找那個怪人做什麼。」
「也許有什麼好玩的事，不過應該不是我們能湊的熱鬧。」
「那傢伙雖然怪了一點，但怎麼說也是初神階新生的代表之一，希望他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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