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1章 迷幻空間深處
作別了那兩位奇怪的新生，靈皓一行人馬不停蹄快馬加鞭朝着迷幻空間的出口飛奔而去，第四層距離出口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不過也正如那新生所說，以他們這一群人的實力要應付一點點的麻煩並不成問題——路上還存在的麻煩，便是重新生成的迷幻獸，之前一二三層的迷幻獸都朝着他們那個地方匯聚所以沒有多少，這會兒被一次性清除乾淨，又全都回到了各自所在的正常區域中，而且這次沒有再出現發狂的情況，只是一些正常的迷幻獸而已，集合眾人的力量沒費什麼功夫就能幹掉。
在迷幻空間內玩命的飛奔了兩個小時，眾人終於見到了那片相貌平平啥都沒有的傳送區域，脫離了有危險的地帶后都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終於回來了！」
靈皓長舒一口氣，想要放聲大喊，卻因為連續戰鬥過於疲憊的緣故誰都沒辦法扯著嗓子大喊一聲，見到出口那裏匯聚著來來往往的其他學員，這才徹底的放鬆下來。
「唔，還沒到真正可以放鬆的時候呢。」靈皓苦惱的敲了敲腦袋，看向旁邊拿大棒子的那個青年：「接下來還要把此事彙報給長老。」
青年懶懶的回應了一聲，疑惑的撓撓頭：「不過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啊？封印有缺，能量外泄……難道迷幻空間出了什麼異常事故？」
「誰知道到底出什麼事了，反正我們這幾天下來所體驗的本就不是什麼正常的事。」靈皓苦笑，這幾天的事本身就非常的不正常，看「她」急匆匆的樣子，恐怕迷幻空間深處真的出現了什麼問題也說不定。
「雖然事情告一段落，但還不確定真的就完事了，不過現在確實可以先休息一下。」靈皓轉過身對一群「死氣瀰漫」的人說道，瞧見他們有氣無力直接癱倒在傳送區域的樣子也忍不住苦笑，他回頭與青年對視一眼，皆是點點頭，兩人與身旁的夥伴說了一聲，一同離開了迷幻空間，朝着歷戰閣而去。
石老神出鬼沒的，先前聽說他在無盡群山中沉眠一時半會估計也找不到，但是熊罡長老就在歷戰閣里，直接找他會快很多。
隨意的休整了一下，至少把自己狼狽的樣子掩蓋好了，靈皓兩人一同來到了歷戰閣那條鮮有人造訪的廊道上，找到了熊罡長老所在的房間，兩人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抬起手輕輕的敲了敲門。
「進來。」
靈皓剛敲了一下門，裏面便傳來了熊罡長老那壓抑著粗獷的淡淡聲音，他們兩再次對視一眼，這才推門而進，還沒真的走進房門中便瞧見房間里有好幾個人在，而且還看到了一頭金屬光澤長發的石老，在桌子對面的沙發上，還坐着一大一小兩女子，稍稍回想一下，記得曾經在開學的時候見過這兩位，但是完全不知道她們是誰。
兩人剛走進房間里，四道目光便齊刷刷的指向他們，熊罡長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兩人似乎已經算是熟人了：「怎麼，靈皓小子，你又打算做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奇怪……」靈皓苦笑一聲，正要說話呢，小黑蛇便搶先接過了話題。
「哦，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小傢伙？看上去好像還挺有意思的。」小黑蛇目光在靈皓身上瞄來瞄去，忍不住點點頭。
「開學第一天把入學已有兩年的學長給錘到了無盡群山中，次月在歷戰閣接了討伐魔獸的任務，結果找錯目標越級完成任務的傢伙，隻身一人泡在迷幻空間里半年不見蹤影讓人誤以為出了什麼事而不得不派出長老去搜尋，找到人發現他在幻空領域那邊閉關。」熊罡長老一邊說一邊盯着靈皓，每說一件事後者臉上的苦笑就更甚，努力的把腦袋縮著：「你說說這些事好玩不？」
「嘖嘖，迷幻空間里都能閉關，刷新下限了，有點意思，確實有點意思。」小黑蛇忍不住嘖嘖稱讚。
「呃……兩位長老就別取笑小子了。」靈皓苦笑一聲，連忙拱手：「石老也在，小子有事要說。」
熊罡揮揮手，道：「說吧，你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又要鬧什麼事想要提前打招呼是不是？」
「其實是迷幻空間出了點事……」靈皓搖搖頭，沉吟片刻，將迷幻空間里這幾天來的事情粗略說清，最後再把「她」交代的事給說了出來。
「封印有缺，能量外泄……」
這句話一出來整個房間的氣氛都變了，靈皓兩人縮著脖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瞧見眼前四人的神色都變得分外凝重，像是天塌下來一般，小黑蛇身形一閃出現在靈皓面前，神情深沉：「你說的可是真的？是他親自告訴你的？」
「嗯，她只是讓我回來向石老與熊罡長老彙報一聲，隨後隻身一人前往了更深處的地方，以她的實力來看……這會兒可能已經到十二三層了吧。」靈皓連忙點頭。
小黑蛇回過頭與熊罡三人對視，眼神交流：「他既然這樣說那應該不會有錯，靈皓剛剛所提到的迷幻獸的狂躁，也很像是被那股能量侵染到的情況。」
「但是，實際上並沒有從迷幻獸身上看到那股黑氣，這兩孩子剛剛也這樣說了……」
「若真是如此，書院底下的封印已經崩潰到了一定程度，甚至穿透過了規則空間進入到迷幻空間內部……可是，院長那邊並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也許是沒有注意到，也許是根本就沒有看到封印有缺陷的地方，畢竟這封印都已經存在那麼多年了。」小黑蛇目光閃爍，他偏頭看向一大一小兩美女，開口道：「我們去迷幻空間看一看，老熊你去通知院長他們，看看那邊是什麼情況！」
小黑蛇留下一句話便一閃消失了去，兩女子也一樣跟上，熊罡愣了一會兒連忙吼叫出聲：「你們這群混蛋又讓我去跑腿——把這兩個小子帶上啊！你們都沒進過迷幻空間你們認得路嗎？！」
「對哦。」
小黑蛇的身影去而復返，一把拽住一臉懵逼的靈皓兩人，一閃而逝：「走走走！趕時間！」
靈皓：「？？？」風一樣去，風一樣走，他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只看到藍天白雲流淌在天空上，天是澄澈的藍色……
熊罡看着被小黑蛇一來一回折騰到亂糟糟的房間，忍不住噴了一口粗氣，搖搖頭：「這傢伙，又把我房間搞那麼亂。」
「呼……那些學員的後事，也確實需要處理一下，一次性死了那麼多學員，不好搞啊……還是讓院長自己頭痛去吧。」
僅是兩分鐘的功夫，靈皓兩人便落在了迷幻空間的大門前，兩人相繼對視一眼，均是一陣苦笑，十來分鐘前剛離開這裏，這會兒又回來了，而且身旁還跟着三位書院的古老守衛，這次可能要往更加更加深層的地方跑過去，想像就覺得一陣肝顫。
此時，通往迷幻空間的那道黑色傳送門泛起了龐大的空間波動，一群群強打精神的疲憊身影從中走出，身上自帶的沉重氣場讓此地的人見了都是一怔，紛紛退避，這一伙人身上帶着的血腥味濃得好像在血池裏面泡了七八天似得，那精神萎靡的模樣……天知道他們經歷了什麼。
「咦，靈皓你怎麼又回來了？」那群人中有人見到靈皓兩人去而復返都是一愣。
「說來話長……你們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我還得進去一趟。」靈皓忍不住苦笑一聲，在眾人懵逼的眼神中跟着小黑蛇三人再次踏進了迷幻空間中。
「剛剛那個……好像是石老對吧。」
「是啊是啊，旁邊兩位是在開學典禮上見到的書院的古老守衛者，身份相當高呢。」
「這樣看來，迷幻空間難道出事了？」
「靈皓被帶進去了……可憐的小夥子，勞碌命。」
眾人對視一眼，皆是一聲嘆息，他們還記得靈皓被那奇怪的新生叮囑把話傳出去的事兒呢，這下看來把話傳出去了還沒完事，還得往裏面跑一轉。
迷幻空間，就其本體而言，應該算是一個活着的規則造物，說是生命體也沒有太多問題，只是從其特性上來說並不適合說是一個真正的生命體，它不會活動也沒有靈魂與靈智可言，算是一個「半成品造物」，只會遵循其擁有的構造規則所賦予的「本能」不斷的行動：不斷的擴張，不斷的吸收能量，像是陷阱一樣不斷的製造迷幻獸吸引其他生命進來，從這方面來說，它是相當奇怪的。
「所以，迷幻空間本身是不會出現那種程度的狂躁與混亂的，只能是外物影響到它，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小黑蛇在路上回答著靈皓兩人的問題，在迷幻空間內永無止境的廝殺了七天，現在冷靜下來，兩小子心中都有一些疑問，這很正常。
靈皓聽完點着頭但還是有點蒙圈，還不能完全理解所謂的迷幻空間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似是生物卻不是生物：「也就是那些黑氣影響到迷幻空間了，所以迷幻獸才會暴動？」
「就目前的情報來看是這樣沒錯。」小黑蛇點點頭，看了一眼被他帶着負責指路的靈皓：「有些事按理來說不應該讓你們這些學員知道的，畢竟太過於危險，但是你們接下來畢竟要跟我們一同深入迷幻空間，提前知道一些事也不會有什麼壞處。」
「簡而言之，那股能量非常危險，它只是其中一小部分鑽進了迷幻空間中便造成了這種程度的異常變化，你們所見的還只是它本體冰山一角中的一角。」
靈皓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難怪幾位古老守衛都這副凝重的樣子，那原來是相當要命的玩意兒啊……忽然覺得他們在這裏苟了那麼多天真是相當的不容易，那真是死裏逃生，在死亡的邊緣反覆橫跳了不知道多少次。
「靈皓，我們好像已經跨過第十一層了吧？」被順便帶過來的青年碰了碰靈皓，苦笑一聲：「我上次來到這裏好像還是誤入來着，看到別人幹掉了那個鎮關的獸王便好奇的跟過去看了看，差點被十二層的迷幻獸給幹掉。」
「十二層里最弱的迷幻獸都是高階神祇級別的，你還敢跑到那邊去……」靈皓瞪着眼睛盯着他看，這傢伙也是瘋了，能活着回來也是一個奇迹。
身穿紅色衣裙的少女忽然睜開眼睛，一雙火紅的雙瞳像是兩顆着火的玄石，她指著左前方的位置：「那裏，有戰鬥留下的痕迹，能量餘波還沒有消散。」
「能量餘波……」小黑蛇神情微變，帶着人轉了個方向，跨過一片荒野，在正前方出現的，是一片望不見底部的萬丈深淵，一片長寬可能以千里來計算的巨大深淵，光是看一眼就讓他眼暈：「……他，呃，他這是要把迷幻空間給拆了的節奏啊。」
「迷幻空間只要核心的規則沒有潰散就不會瓦解。」少女閉上眼睛輕搖頭：「深淵中不存在能量餘波，僅在表面一層有……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境界的？」
「不知道，反正比我高就是了。」小黑蛇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雖然那會兒我被那股能量糊了眼睛，但是能把我一拳頭砸成生活不能自理那種狀態的……嘶，提起這個我感覺我頭還有點疼……你們誰能做到？」
兩女孩都使勁搖頭，她們四人的境界相仿，那頭笨熊應該更強一些，但是他也不可能一拳頭把這條臭蛇給砸成腦癱的樣子……
「高階本源，不，應該是巔峰一列么……」身穿黑色長袍的高挑女子輕聲說着，偏頭看向小黑蛇：「你可沒說過書院裏來了這麼一尊人物。」
「嗐，就今天的事兒，這不是沒來得及說么，本來正要和你們說的，這兩小子就跑進來了。」小黑蛇朝着靈皓兩人努嘴。
跨過這道深淵，繼續朝着十三層的方位而去，到後面靈皓兩人也不清楚方向該怎麼走了，他們能知道十三十四層的具體走向也是從學長學姐那裏聽來的，那些已經步入輪迴境一列的學長學姐。
「說起來，六層往後就沒有見到人影了。」青年與靈皓對視一眼，皺着眉頭總感覺哪裏有點兒不大對勁。
「怎麼？有什麼特別感覺么？你們畢竟是受害者，感覺說不定要更清楚一些，說來看看？」小黑蛇說道。
「呃……這是之前就感覺到的。」青年撓了撓頭：「七天前我們非常順利來到第七層的地方，是比以往要順利無數倍的那種，第六層也好，第七層也好，都沒怎麼見到迷幻獸，就跟現在這裏的一樣，偶爾會見到迷幻獸，但只是零星的一兩隻，最多也就一兩群，而且以往總是在這個地方見到的學長學姐也都不見了，我那天是親眼看着他們走進迷幻空間，應該還沒有出來……難道……」
他說着說着神情變得有點蒼白，靈皓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別急，這不是什麼都還沒看到么，說不定情況沒有你想得那麼壞。」
說完靈皓又朝着小黑蛇問道：「石老，那股奇怪的能量是從迷幻空間更深處的地方出現的么？」
「這個……還真不清楚，我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小黑蛇搖搖頭，在靈皓來彙報之前他們可都沒發現這種情況，在書院裏守望了數以百萬年，送走了一代又一代人，可也從未聽說過迷幻空間出現了這種要命情況，要真有這種事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的。
「如果那股能量是從迷幻空間深處蔓延出來的……」少女再次睜開了若火球般的雙眼：「我們可能要放棄迷幻空間。」
靈皓哆嗦了一下：「放棄是指……」
「拆掉，留不得了。」小黑蛇喟然長嘆一聲：「那股能量會奪取一切能量自我分裂，不斷的『增殖』，不斷的成長，如果它不是意外的從外面的地方鑽進來的，而是從迷幻空間深處里不經意溜出來了一點……其意思就是說，迷幻空間深處已經有無數……」
「轟隆……」
低沉若雷霆崩壞天際的轟鳴聲在耳邊徐徐響起，讓幾人神情猛的一變，那股音浪在耳邊震蕩的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恐怖，前方的天地變得霧蒙蒙的，似有一片傾盆暴雨，卻是空間被這股音浪震動的景象，他們此刻就像一頭衝進了音浪震響、暴雨傾盆的地方，席捲周身摧殘耳膜的是一股毀滅的音浪。
毀滅音浪持續了十來秒便消失了去，隨後，一股蘊含無盡破壞能量的風暴在天地盡頭驟然浮現，跨越過一切的障礙直接投映在幾人雙眼中，衝天的暗紅色能量在半空凝固，若傾盆暴雨一般降下隕石之雨，賜予整片大地以無盡的毀滅之力。
「……這動靜看起來有點不妙啊，動用了相當龐大的能量。」小黑蛇忍不住乾笑，隔着這麼遠看到與感覺到那股能量都讓他心悸無比，看來鐵定是巔峰本源沒跑了。
小黑蛇三人對視一眼，剎那間將速度又提升了幾個檔次，因為有了指引的「路標」，沒兩分鐘就跨過了十五六七層的晶壁，一路上空蕩蕩，暗紫色的天空帶着無限陰沉的氣氛壓迫着整片天地，空氣中飄蕩著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氣息，像是……兩種天敵般的能量對碰后留下的殘餘波動，讓空氣都變得黏稠和沉重，灌進肺裏面像是嗆了一口膠水。
「那股氣息……果然，是在空間最深處蔓延出來的。」少女揮着手臂，一圈猩紅的火圈包裹在她們這群人的身旁，驅散那股怪異的能量餘波。
「完了完了，這次估計是真的要把迷幻空間給拆了，又是一個大動靜。」小黑蛇一臉痛心疾首與扭曲，拆了這個空間什麼的，說的可真是輕鬆，它已經紮根在這裏自我擴大自我成長都不知道多少年了，天知道它的具體疆域現在到底有多大，霎時間說要把它拆了……可他們連迷幻空間的能量核心在哪裏都不曉得啊，而且雲諾星都用出這種程度的暴亂能量了，怕不是在空間深處也有非常棘手的敵人。
那個衝天的能量路標現在還沒有消退，耳邊漸漸響起更多的能量破壞的動靜，似乎是延遲了很久才剛好傳到這裏讓他們聽到的聲音，而這一路上……大地都是平整的，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破壞的痕迹，而且跨越晶壁的時候也沒見到靈皓他們所說的攔路的獸王，這反而讓小黑蛇他們更加不安，若是一路都相安無事，豈不是說在迷幻空間更深處的地方聚集著更多強大的迷幻獸？
「到了到了，能直接看到他們了！」
一下子跨越來到第三十層的位置，前方已經能感覺到那股狂暴能量肆意宣洩的氣息，小黑蛇他們連忙放慢速度，來到近前時所見到的一幕，饒是他們三人都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氣。
暗紫色天空籠罩下，在烈焰火海中不斷掙扎咆哮的，是一群身體超過百里龐大的扭曲畸形的怪物，就如同是世間陰暗面具現化的醜惡形象，噩夢中的扭曲怪物，那似是迷幻獸，卻又不像是，它們身上染著異常濃郁的黑色氣息，是那股讓他們都感覺不安的氣息。
數以百萬計的扭曲畸形怪物在火海中掙扎，「沖釒」，咆哮，嘶吼，宛若地獄中無數惡鬼在火海中掙扎，永世不得超生的恐怖一幕。天空上有長著翅膀的巨大畸形之物四處亂飛，腐爛的血肉染著黑色的氣息，隨身體而動掉落的爛泥碎物落在大地上，將大地都腐蝕出一個不淺的坑洞，黑色的氣息蒸騰著，將那塊掉落的爛泥化為一隻十丈大小的猙獰怪物，朝着那片火海衝鋒。
「混沌生命。」
莫名其妙的，他們腦海里響起一道聲音……不，不是聲音，像是自己在心裏面碎碎念念出來的雜亂語句，他們是直接知道了這四個字，卻……不清楚是什麼，只是感覺上來說好像是指那些被黑色氣息包裹的迷幻獸，它們好像已經變成了另一種東西，另一種更加恐怖，更加具有破壞力的東西。
「……去年的飯都要吐出來了。」小黑蛇做出一個乾嘔的動作，特別是看到天上那黑色的怪鳥掉下的爛肉變成一隻更加爛的怪物時，臉都綠了：「今年也不用冬眠了。」
「他們在那裏。」
紅裙少女朝着前方伸出手指，小黑蛇看了一眼連忙帶人跑過去，他正漂浮在天空上，身旁是一群群不明的湛藍色圈圈狀玩意，像是符陣，卻又完全不一樣，閃爍着他們難以理解的能量光芒，而在他身後兩三米處的，是一群被包裹在能量屏障中的學員，數量……非常多，看樣子他們也與靈皓他們一樣，甚至要更慘一些，被趕着跑進了迷幻空間更深層的地方，不過幸好是被他給救下來了。
「真纏人，要不一發收拾這裏算了。」雲諾星看着眼前無以計數的非秩序生命，心裏的陰影都冒出來了，又回想起那一億年打的黑暗之潮，正考慮著是不是應該一發虛無·混沌無疆把這裏給掃蕩乾淨時，忽然感覺到別的生命氣息急速靠近的動靜，輕輕的偏過頭，就發現小黑蛇帶着人玩命趕來的一幕。
「喲，是你啊。」雲諾星淡笑着看向前方，全身能量結晶閃耀着耀眼之光，眼前是數量未知，一群頂天立地的恐怖之物：「來幫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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