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4章 虛空之……

第1604章 虛空之……

遠離冰域非常遙遠的地方,一片黃土覆蓋的金色海洋上空,空間出現了扭曲的跡象,幾道身影從中緩步走出,一下子撞進眼中的刺眼陽光讓他們都噫的一聲眯起了眼睛。

窮盡目力看向遠處依稀能看見微弱的碧色地面,這片黃土不至於儘是一片荒涼,天上偶有一些體積龐大的不明鳥類飛過,若孤雁劃過天空帶起幾聲尖銳的啼叫聲,不過總的來說,依舊是一片鳥不生蛋的地方,炎炎的烈日照耀在這片黃土地上,讓地面看起浮現出扭曲似波浪般的景象,明明是日暮之季,太陽卻依舊很賣力的工作。

說起季節的話,雲端大陸一年下來分有三個季節:春霖之季、日暮之季、復甦之季,一季三個月,一個月有足足六十五天,季節的更替看着還是挺長的,而日暮之季的話,以雲諾星他的理解來看,大概跟眾神界的秋冬季差不多,太陽在絕大部分地方看來都處在懶洋洋的狀態,慵懶的投下許些陽光,每天優哉游哉的靜等下班時間,在日暮之季第二個月的時候,據說有很多地方會陷入極度嚴寒的狀態,屆時無盡的冰雪會覆蓋大半個雲端大陸,而且似乎並不存在地理位置差異造成的季節遲緩的情況——這點倒是與眾神界一樣,大概是因為都是起源天神創造的緣故吧,與星球那種在大多數人看來更偏向「正常」的四季起落有巨大的差異。

就按照目前所見的情況來說的話,雲端大陸與眾神界一樣,是一個巨大的似是浮島般的平面大陸,不過由於構成的問題,日月星辰這種東西並不是實際存在的,而是響應銘刻在規則概念層中的某道規則而存在的「圖像」,夜晚白天都能觀察到真實天空的模樣,實際想要觸碰的話卻是去不到的,而既然規則概念層中有「日月星辰」這一類的規則,這個世界的人知道這些東西倒也不足為奇,讓雲諾星覺得奇怪的是,既然沒有人想過去觸碰這些東西——大概也是某條規則在生效的結果吧。

嗯,扯遠了,總之眼下是處在日暮之季的第一個月,而且剛到月中的樣子,本應該在大範圍內出現降溫的情況,今年不知為何要遲了一些——都是小丫頭跟他們說的。

「這是傳送到哪裏去了啊?」輝剛冒出來看到這鳥不生蛋的鬼地方,臉頰不由得一抖。

「天知道。」雲諾星雙手抱臂理直氣壯的說:「隨便找了個坐標方位就傳送了,目前並不知道自己到底位於何處——傳送有風險,開車需謹慎。」

眾人:「……」這傢伙乾脆把傳送到不明地方的鍋給自己扣上了,而且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丫的都說了出門千萬不要耍帥,老老實實找個風景秀麗的地方傳送不得行么,非得那麼灑脫的打開傳送門,還灑脫的轉過身就走了,丫的目的地都沒找好!

感受到來自靈魂中的五道怨念與現界中的一道怨念,雲諾星連忙乾咳一聲,舉目四周:「咳咳,隨性一點,說不定能去到什麼意想不到的地方碰到意想不到的事情……痛……」

輝收回在他頭上砸出暴栗的手,沒好氣的道:「你就是想耍帥,別狡辯了。」

「……咱去旁邊走走吧。」雲諾星乾笑一聲,正要隨便找個地方往前飛,忽然愣了一下,攤開右手手心,有一枚冰冰冷冷的結晶狀雪花躺在自己的手心中,讓他輕輕的啊了一聲,這是臨走時姬雪煙給他的,剛剛沒來得及看是什麼。

「小丫頭走的時候給你的紀念品?」輝好奇的拿起那片雪花端在左右看了看,目光閃爍,似是能穿透雪花看到什麼:「奇怪……有種奇怪的感覺,這能量結晶應該是一種……規則性異常高的規則造物,而且這氣息……這能量氣息……楓你看看。」

雲諾星接過雪花,雙手一上一下將雪花合住,純白色的光芒自雙手間傳出,雙眸閃過複雜的能量光芒,輝與敬元姬她們靜等解析結果,正要拿出地圖研究此時身在何處時,他卻比想像中更快的得出了結果,一臉的震驚:「解析不出來……」

輝也瞪直了雙眼,楓都搞不定的東西,那可能是特質性的原因,可問題是這會兒他兩都看不透這玩意,那事情就有點兒嚴重了哈,這玩意怕不是見了鬼才冒出來的。

「……光是看的話,有某種規則性凌駕於我們之上的規則之力與秩序性在其中。」雲諾星舉起那片亮晶晶的雪花對準太陽,目光中銀光涌動:「但是這麼一想不是很詭異么,這雪花的氣息就是那丫頭的氣息不錯,是她自己弄出來的東西,然後這玩意連我兩都解析不了。」

輝臉皮子使勁的哆嗦:「……那丫頭不會是起源天神吧?轉世的起源天神?只是這會兒還沒覺醒?」

「你都說還沒覺醒了,還沒覺醒哪來的那種規則性與秩序性。」雲諾星白了他一眼,神魂承載了一切,只要能扛過輪迴的沖刷,神魂所保留的一切會因無數種原因復甦的記憶而一同覺醒,他自己就是一個非常好的例子:即是說,記憶刺激神魂的覺醒,但是神魂輪迴的過程中,遭到最嚴重的沖刷的便是記憶,就算是他本身用了各種各樣的手段,也不敢說此時所保留在靈魂中的記憶絕對是百分百曾經經歷過的所有事情,不過,既然他都用了各種各樣的方法去保全,那些記憶也不會被徹底銷毀就是了,只是會冰封得更加牢固,難以回想起來。

「但是要說沒有覺醒的話……那個丫頭現在也並不像是擁有那種程度的規則氣息與秩序之力的亞子。」輝掏了掏耳朵陷入了沉思中:「你有沒有什麼猜想?」

雲諾星點頭:「小丫頭一直在追尋古遺物的事情,但是個中緣由么,她自己不肯說,她的二伯,她父親也不說,只能猜測可能曾經遭遇了什麼——與古遺物有關——然後什麼什麼什麼……就是什麼……呃,反正就那個意思。」

「你是說,這種混亂的凌駕於我們之上的規則之力與秩序性是源於古遺物?」

雲諾星輕嘆著確認,隨後又皺起眉頭:「就眼前所看的話,小丫頭能接觸到的古遺物,應該就是冰域裏的那件與『風』有關的起源遺物,但是我接過起源遺物的控制后,並沒有感覺到她與它有多少確切的聯繫。」

「搞不懂。」輝糾結的扯了扯自己的頭髮,沉思了好一會兒后啊的一聲大喊連忙把這些燒腦子的問題甩到一邊去:「說起來,你新收到的那件起源遺物是什麼樣子的?」

雲諾星看了他一眼,起源能量在體內涌動,身後的三雙晶化的「翅膀」流轉過能量涌動的光芒,右臉上的結晶也一同閃爍,看得輝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你這樣子,確實有點嚇人。」

「……我也不想啊。」雲諾星苦笑,起源能量過於龐大,身體容不下那麼多,起源印記要把這些已經脫離了非常遙遠一段時間的同類能量重新收回去的話也要一段時間,所以只能把它們擱在身體外,變成了濃縮到這種程度的能量結晶——順帶一提,那些能量結晶是可以引爆的,然後再加上一個條件:這會兒他全身有三分之一都被結晶所覆蓋,怎麼琢磨着他像是一個自爆兵隨時都可以抱着敵人……嘶,算了,想想就覺得有點嚇人。

起源遺物冒出來的方式都是一樣的,似乎是消散在體內與起源印記內的緣故,這會兒要讓它浮現出來就需要匯聚起能量,隨後一點點的從體內「擠出來」,擠到手心上,一陣青色的旋風刮過,帶着濃郁的能量朝着四面八方掃去,一件古樸的東西便出現在雲諾星的手心上——鈴鐺、銅舌,銅舌下吊著一張畫滿繁複紋路的小張符紙,鈴鐺上方還有一條綁着細繩的青色流蘇,這三個東西組合起來。

饒是輝都忍不住臉皮子一抖:「這……這不就是一個風鈴么?」

雲諾星也是臉龐哆嗦:「……前一個還是一個半成品的玉雕呢。」

眾人:「……」這些起源遺物的樣子也太過於普通了,普通到令人髮指的程度,要不是它們真的擁有極其龐大的起源能量與起源規則的話,把它們擱在日用商品店裏絕對不會有任何違和感,但是既然它們有那種能量,那就甭管丫們到底長什麼樣,只能妥善保管。

「……我是萬萬沒想到。」輝忍不住苦笑,要說這些起源遺物是一些兵器、刻有能量花紋的利器,或是別的什麼東西他都能接受,偏偏卻是這些……呃,看着像是日常用的玩意。

「想像不到么……」雲諾星腦海中有記憶閃爍而過:那片起源世界,那片起源大陸,若是在其完整的時候,在最初的時候,應當是比較和平,非常和平安詳的姿態,在那種時候甚至用不上什麼兵器和作戰用具,所以……倒不如說,正因為如此,是這種日常類的玩意會更正常吧,雖然擱在現在來看多少有點奇怪就是了,也許起源天神給太多人的印象就是掌握著整個大元界無人能及的權柄,掌握著大元界生殺大權的那一類人物,再包括目前他了解最多的唯一一個起源天神——毀滅之神——也許,腦海里的第一印象都是手持兵器鎮守大元界的形象?

因為,即便是他自己看到起源遺物本體的時候也多少有點兒納悶的,與輝一樣,覺得不應該如此,但是事實便是這樣,他也就想到起源天神他們曾存在的那些世界的模樣——也許,那才是他們原本的樣子,只不過恰逢虛空出現變故而已。

目光閃爍了一會兒,雲諾星手掌一握,將掌心中的風鈴收回體內,看了看被紫色結晶覆蓋的手臂,目光在體內流過,順着手臂一直看到肩膀的位置,從這裏開始,青色的能量結晶開始出現,蔓延到整個後背與右臉上,別說,自己看上去也覺得挺滲人的。

「楓大人。」

在雲諾星有點兒介懷自己樣子的時候,敬元姬忽然輕喚他的名字,讓他轉過了頭,剛好就瞧見一雙玉手靠近自己的臉龐,下意識的眯了一下眼睛,片刻后再睜開,只見她正把什麼東西往他的臉上套,讓能量離開體內從第三視角觀看自己發現,那是一副僅有一半的面具,一副流動着星河色彩的羽翼面具,幾次調整后,正好把他右臉給包裹而進,那尖刺一樣的結晶也都遮蔽在面具之下。

「好了。」敬元姬退後兩步,看着自己的傑作,很滿意的點點頭。

輝忽然嘆息一聲,拍了拍雲諾星的肩膀,一臉心疼的道:「楓呀,你再過幾天怕不是要帶着斗篷和全副面具出門了,就這結晶覆蓋的程度,分分鐘變成一個結晶體,到時候把你搬去廣場上當一尊結晶雕像都不會有任何違和感。」

雲諾星:「……閑暇時賣藝?」

「這主意不錯。」輝大笑一聲。

閔也走上前扣了扣他身後的結晶化「翅膀」,其實就是三根一米長的結晶尖刺從肩胛骨的位置刺出,很均勻的指向三個上中下三個地方而已:「半身結晶話,行動不會困難?」

「沒有絲毫影響,並不會感覺身上多了一層什麼東西——除非直接用手去觸碰。」雲諾星搖搖頭,不會有關節轉不過來或是行動出現阻礙的情況。

「行吧。」閔點點頭,將手中的地圖遞給他:「趁你們聊天的時候轉了一圈,這裏應該是步雲大地,前面有一個特徵,應該是步雲大地獨有的。」

閔指向遠處,雲諾星他們抬起頭:在一萬多裏外的黃土大地上,有一片臃腫的火山群,那裏的天空被黑煙包裹着,黑煙飄出去能有好幾千里遠,遮天蔽日,不見日月,光是火山群也似乎佔地非常寬敞,讓他想起眾神界的焚閻山,隨後低頭在地圖上一看,果然在步雲大地那裏找到了一個火山群的標記,其他大地上我似乎並沒有見到。

步雲大地,在地圖上來說,凜冬大地像是一個凸字形凸出雲端大陸邊界一大部分,其剛好就在凜冬大地整體的左下方,疆土比凜冬大地要大三分之一左右,大概是凜冬大地終年冰雪的緣故,所以面積並沒有到特別大的程度,對此雲諾星忍不住想說一句弱爆了:看看咱家的北冰界與南冰界,那可是……加起來差不多相當於半個眾神界的「生命可用」面積,那才叫終年冰雪的地方,鎮守着眾神界的正北方與正南方……咳咳扯遠了。

他們所在的這片大面積黃土的地方,是步雲大地接近凜冬大地的位置,火山群則是在遠離凜冬大地,靠近步雲大地正北面的地方,是一個很好認的地標,至於這附近的話,靠近黃土地帶,離他們此刻有百萬里之遙的地方似乎有一座城市,剛好這城市附近也有一個起源遺物的標記,正好可以去看看。

沙州——即是剛剛說的那座城市——一座明明坐落在有不少綠色地皮,遙望遠處才得以見到黃土地的城市,偏偏起了個像是在白大姐她們家那片沙漠上的城市的名字,此刻在距離這座城市幾萬裏外的不算密林的山林中,雲諾星幾人正從天上落下,安靜的氣息從剛進入這片山林時就已經感覺到了,除了荒涼,就是……有點荒涼,擁有不少生命氣息在其中,不過大多都懶洋洋的,大概是受了這太陽的影響。

「地圖沒有標錯的話,應該就是這附近了。」雲諾星放下地圖往四面八方看了一眼,四人有默契的將神魂擴散出去,然後也很理所當然的屁都沒有感應到,蟄伏中的起源遺物就連雲諾星這個抄著一百多種起源能量的傢伙都感應不到,輝他們三個就更感應不到了,當然沒有找到也是意料之內的,他們根本沒辦法確認這裏是不是真的存在一個起源遺物。

「先在附近轉一轉看看吧,運氣好一點說不定就能看到呢——我去那邊。」輝擺手吱了一聲,然後唰的一下朝着山林的一邊沖了過去。

「那我去北面。」閔也留下一句話融入虛空。

敬元姬正要去找的時候,雲諾星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嘆息一聲用疲倦的眼神看着她:「我話都沒說完——用不着去,想用運氣找到起源遺物那根本就是在做夢,我們甚至都不知道這個起源遺物是個嘛樣,怎麼找嘛,人家要是一棵樹,一根枝丫的話,就隱沒在這片山林中,擺在咱眼前也認不出來啊。」

敬元姬:「……好像是這樣子。」

見她馬上理解了,雲諾星很欣慰的點點頭,拉着她朝着一旁飄去:「嗯,那我們去這邊。」

敬元姬愣了一下「楓大人您……」

「那也總得找嘛,別說話,跟我來。」雲諾星咧嘴使勁的擺手,看她一直用古怪的目光看着自己,終於是忍不住咕噥:「……主要是等會若是遇到人,你看我這樣子,怕是第一眼就把人給嚇跑了,不留個正常人在身旁怎麼行?」

敬元姬聞言苦笑一聲,這個才是真心話……不過確實如此,而且楓大人現在的狀態在她們看來其實挺令人不安的,留在旁邊照看他也好。

四人三個方向,很麻溜的繞着這片佔地幾十萬億平方米的山林饒了好幾圈,這長寬三四萬里左右山裏,有一部分地方光禿禿的,似是某些生物留下的痕迹,在接近更南面的地方,與一片看着要舒適很多的蔥鬱密林接壤,二者被一條寬十幾米的河流阻隔,就連空氣中的感覺都會因為跨過這道河流而出現變化,不過那邊蔥鬱的山林似乎偏離了目的地,雲諾星與敬元姬在那裏轉了一兩圈就回到了偏向荒涼的這一邊。

「毫無收穫呢。」

「哦,你這是再說廢話。」雲諾星一臉淡然的回了輝這句話:「雖然有小心翼翼的用起源能量去探索過,但是終究是不敢用太大量的起源能量,毫無結果可言。」

「這麼找下去不是辦法呀。」輝把自己倒掛在一根樹枝上,長嘆了一聲:「至少要是能知道那個起源遺物是什麼樣子的就好了。」

閔面無表情的回應道:「山林間能出現的像是人造的東西,應該就是了。」

雲諾星偏頭看着她,然後再看了看她右手邊那一堆兩三米高的「垃圾堆」,一臉驚愕:「這就是你在山林間撿垃圾的原因嗎?!」

閔俏臉使勁的顫抖,略有點扭曲的點了點頭,天知道她這一上午在做什麼。

輝想了想從樹上蹦下來,在垃圾堆里翻找了一會兒,忽覺得不對勁,朝着雲諾星大喊:「楓,繼虛空拆遷辦、虛空清潔工、虛空搬家之後,咱們可能還要當一段時間的護林員啊!」

雲諾星呼吸一滯,心臟跳慢了半拍,滿臉扭曲和猙獰的盯着輝,聲音聽起來多少有點咬牙切齒:「我把你埋在這裏……明年是不是會長出一個沒有那麼脫線的守護者出來?」

輝縮了縮脖子:「……哎呀,咱家這麼陽光英俊的人,沒了就找不到下一……我錯了我錯了,別動手。」

雲諾星一臉崩壞的瞪着某個腦子總是飄在虛空裏的守護者,片刻后無奈的嘆息——說起來,看樣子真要在這片山林裏面掛一段時間么?

他低頭看了看地圖,神魂搖曳在高空俯瞰這片地理位置,位置上倒是沒錯的,只是……想要找到埋藏在這裏的起源遺物,或者找到並不在這裏的證據,還是有點難度啊。

「看樣子確實是要在這裏住一段時間了。」雲諾星一臉泄氣,右腳輕輕地在腳邊的石頭上踢了一腳,整個大地一陣哆嗦,林中驚起一大片飛鳥,讓輝他們一陣乾笑,他還省略了一段話,住在這裏還得地毯式的搜索這片山林,指不定還得……嗯,就跟閔做的事一樣。

「虛空護林員!」司雨在靈魂世界中忽然大喊一聲,讓雲諾星一陣氣結,頭一歪差點倒在地上。

這體驗人生百態也不是這樣子搞的啊?這逼格都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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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世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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