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5章 有些東西也許依舊存在

放開手腳大打出手，以他現在的力量就算不借用眾神界的力量應該也是能跟一個正兒八經的元始境界幹上一仗的，畢竟時光已經過去了一億年，他與一億年前的自己相比變化了太多，呃……前提是對方的境界不能太高，太高的話他衝上去就會嗝屁。

不過這傢伙只是一個石像，講真他也不覺得這個石像有多少能匹配正版元始天神的力量，咋的一個沒有靈智呆坐在這裏吃塵長青苔的元始石像還想踩死他不成？

「你兩後退。」雲諾星深吸了一口氣，幾十種起源能量在體內轟鳴奔流，源自秩序頂點的強大力量讓他心中的信心毫無道理的膨脹起來，他覺得自己非常膨脹，驕傲突破天際，就算是初階元始來了他也能幹上一架：「我跟它講講人生……哦不，石生道理。」

墨河與神庭首領瞪大了眼睛，那玩意的能量比他們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以他們現在所站的位置都沒辦法理解的那股力量，必然是那個境界的，他竟然想衝上去跟他打拳擊？

「……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墨河眨了眨眼，本就有點虛弱脫力，這會兒聽到他這一句話受到了更大的驚嚇，以為他已經繃緊了精神有點自暴自棄，忍不住勸道：「先別放棄，說不定還有別的辦法！」

他把話說出來了，但是無意中瞥見了雲諾星那自信中略帶着一點驕傲，卻又異常鄭重，異常認真的眼神：「……但是看你的眼神，不像是要去赴死，難道你不是開玩笑？」

「我可沒精力跟你開玩笑——都這個地步了，鑰匙沒了，門還在面前堵著，那除了拿頭把牆給砸了還能怎麼樣？」泛着實質光芒的目光猛的轉過，雲諾星看了他一眼，回過頭盯着那個石像，身上的能量已經奔涌咆哮運轉到了巔峰：「你們就儘力牽扯住那些石像，這個大的交給我。」

「哦對了，最好後退一點，這裏場地不足，你們被波及到的話可能會有危險。」

與「小天使」進入深度融合狀態，雲諾星深吸了一口氣，涌動的起源能量讓他近乎可以無視石像的元始境界威壓，他看着那個臭腳丫子鎮定的走上前，抱着霜的右手緩緩垂下，幾十種能量瘋狂匯聚，在身側凝聚成一團巨大的能量團，明滅閃爍的光芒似在牽引周圍的虛空。

石像轟的一聲抬起頭，在視線正前方忽然出現了一道被無數能量纏繞的身影，身上閃爍的能量讓周圍的虛空轟的一聲崩塌下去，虛無帶着虛空的力量倒灌進這片星空最後流入雲諾星手中的光團中，隨着他一掌拍出！

「吔我萬象引啦！」

靈魂中的敬元姬等人一臉凝重的同時忍不住苦笑，起手萬象引，這傢伙膨脹歸膨脹但終究是沒有輕敵啊，就是……就是起手過於猛烈了。

「嗡！」

驟然膨脹的彩色能量光團將石像與這片平台整體囊括進去，能量中心那一點忽然爆發出無邊的吸引力，將這一片星空的所有能量，將虛空的無窮能量都牽動，瘋狂匯聚，從四面八方迸發出的狂暴力量若一整片星團之光般砸在灰白色的平台上，將那尊石像包裹在最中心！

忽然迸發的巨大能量讓墨河兩人驚愕得臉都變形了，霎時間都不知道該維持住前方的防禦還是轉身抵禦從背後席捲而來的狂暴能量衝擊。

「卧槽！」

墨河一聲驚恐的大叫，連忙轉身施展能量屏障，迎面而來的那股浪潮速度對他們而言算不上非常快，他們能看到重重疊疊的浪潮混為一股，帶着宛若星空傾覆的力量從正前方朝着臉上糊來，兩人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都顧不得對付前方的那些士兵石像，連忙抵禦那股無差別能量衝擊。

巨大的能量巨浪一圈圈從萬象引的正中心爆發而出，在平台上颳起一陣剛衍化就已經到了最狂暴規模的風暴，那些石像感應到毀滅的威脅剛抬起頭都沒來得及做出任何防禦就被迎面而來的巨浪給掃飛了出去，渾身嘎吱咔擦的聲響，從頭到腳一塊塊的碎裂成數十份，拋灑進了星空中。

雲諾星抽身從能量震蕩的正中心掠出，猛的轉過身右手一揮，無邊的法陣群從虛空中浮現，次第排列，所有陣心都對準了灰白色平台那輪風暴的正中心，正要爆發出最大的力量，忽然感覺到平台那裏傳來一股異常的吸引力，將他過量傾瀉砸在平台上的能量都吸了過去，讓他微微一愣，手中的攻擊都因此停頓了一下。

而且，那股元始境界的威壓都消失了去……

「什麼情況？這是不打了？」

雲諾星一臉狐疑，俏臉的表情微弱變化，他不覺得光這一招就能把那尊石像解決了，若是如此他早該晉入元始境界了，只是如此的話……為何它的氣息忽然就消失了？

還是說只是收斂了而已？

能量風暴忽然裂開一道縫，墨河與神庭的首領屁滾尿流的從中滾出來，前者看了眼把這片空間重重疊疊包圍了幾百圈的法陣只覺得頭皮發麻，忍不住朝着雲諾星大喊：「你這是想把我們一塊幹掉了啊？！」

「沒事沒事死不掉的，我有分寸。」雲諾星擺擺手，一片法陣中竄出兩道秩序鎖鏈，將他們二人扯到了身旁。

墨河喘著粗氣，本就沒有啥力量了，剛剛還吃了一招無差別的攻擊——雖然他已經刻意減弱了對他們造成影響的部分力量——這會兒死裏逃生連氣都喘不勻，他看着下方的平台，一臉狐疑：「怎麼回事？那股……那個境界的氣息怎麼沒有了？」

「我也想知道呢，忽然而然的就沒了。」

雲諾星也一頭霧水，思索了一會兒揮手讓能量雲霧消散，不主動消散的話，過不了多久其實也會消散的，那裏那股奇怪的吸引力太奇怪了，竟然能吞噬他的起源能量。

雲霧散去露出後方的情況，雲諾星三人與他腦海里的一大群人全都好奇的看着前方：那尊看不見臉的元始石像停下了動作，保持着朝着他們伸出手似要迎接他們的動作，而在石像那龐大的手掌手心中，有一個約莫百丈龐大的幽藍色能量漩渦——一個空間通道。

「門開了？這次又是什麼情況？鑰匙被我打進門裏了？還是因為小兵全被幹掉了所以它不打算戰鬥了？」雲諾星愣了一下連忙在腦海里問道，是對着那三個靈魂體發問的。

「這……」女子也是有些不解，她們缺失的記憶太多，有很多情況不好判斷，只能猜測：「石像是守門的……除了用源自我們世界的力量去觸動它，就只剩下強闖……但是我其實也不清楚強闖到底是怎麼個闖法，也許只要攻擊達到一定程度就可以了？」

「不清楚不清楚。」短髮男子與青年雙手抱臂搖頭回應。

雲諾星聞言忍不住齜牙咧嘴，這個解釋感覺還不如他的解釋呢，不過總之似乎是沒有問題了，他看着那尊石像，它抬起頭看着他們的位置，再加上它的動作，確實像是在朝他們發出邀請，邀請他們前往更深層的空間。

雲諾星目光閃爍，忽然回過頭看向墨河兩人：「你們兩個不打算回頭么？前面的空間只會越來越危險——你們對這片空間了解甚少，隨意的行走在這裏，等同於走進了泥潭之中，遲早會走不出來的，你們懂我的意思。」

「這個意思我是懂了，那你另一層意思又是什麼？」神庭的首領抹了把額頭的汗，那雙眼睛盯着雲諾星，似是想要從他臉上的細緻變化中找出答案：「你明明可以不救人，放任所有人被石像殺死——我以為你留下那麼多阻撓是與我們有什麼仇怨，但你又在那種時刻出手了，為什麼？」

「留你們有用，這個答案足夠么？」雲諾星輕吸了一口氣聳聳肩：「當然，這個有用，有一部分是於我而言，不過更大的一部分，是……更大層面的事情。」

「你們現在還沒有做好準備去面對那些事情，所以我也不會說的，等我判斷出你們……這片虛空地域的你們做好準備了，我才會把一些隱藏的，但是所有人都要面對的事情告知你們。」雲諾星偏過頭：「現在，留下來，我先去前面轉一轉，若是你們提前做好『面對什麼』這一種概念的準備了，就前來找我吧。」

他說完這話也不理會墨河兩人的反應，徑直的朝着石像而去，一閃身鑽進了傳送門中，留下滿臉茫然面面相覷的兩人。

神庭首領朝着墨河瞅了一眼，道：「現在咋整？」

「雲里霧裏的你問我……」墨河翻了個白眼：「我問誰去哦。」

兩人對視了一眼，皆是低頭喟然長嘆，那個石像還保持着右手托舉的姿勢，傳送通道也沒有消失，平台還在，雲諾星說的話雲里霧裏的故意在隱藏什麼他們此刻不好知道……還不能知道的事情，他們想要知道那些的話，首先需要先休整休整，不然就這個狀態跑進通道裏面天知道又會遇到什麼。

「總之還是先休整一下吧。」

兩人嘆息一聲，在平台上盤坐下來。

灰濛濛的星空中閃爍出一陣璀璨耀眼的光芒，一道被無數能量包裹的身影彷彿從光芒中匯聚起來一樣脫離了光的束縛出現在星空中，隨後朝着四周帶有奇怪霧蒙蒙特質的星空投去關注的目光，輕皺了皺眉。

「這裏的混亂非常嚴重……奇怪，明明是第四秩序幾乎佔據整體的地方，為什麼還會如此混亂，我已經感覺到了幾乎趨於『平靜』的狀態，卻……」雲諾星看了一眼這片星空的狀態神情就變了，又是這種奇怪的矛盾性質，難道這就是第四秩序在成型之初的樣子么：先經歷初期的混亂平靜，慢慢的與其他秩序發生衝突陷入真正的混亂之中，最後才是真正的穩定。

嗐，天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一時半會的他也摸不清楚。

雲諾星的注意力從這片星空的狀態中轉過，看向前方的星空，視線中出現了一片明亮的星團，已經成型的星團周圍還摻和著巨大的星雲般的物質能量，星團本身異常明亮，通體多是藍色，有幾處角落出現了深藍色或者淡淡的紅光，而像是膜一般包裹着這片明亮星團的星雲，則是呈現出淡淡的紫黃色微光，像是一層薄薄的氣體雲，透過他的雙眼看到這片星團，卻是顯示這片星雲遍佈在星團的各個角落，而後者明顯是一個已經成型穩定的星團，就好像是那個星團以尋常狀態難以達到的速度一頭撞進了星雲之中，卻沒有行掠奪之事，二者反而達到了某種奇異的平衡共存着。

「一個帶着雙重裝飾的大房子。」源空在他的靈魂中看着這片場景，與她姐姐類似的特質讓她注意到了一點東西：「笨蛋，那個星團，就你看着的右下角的方向，有一點點能量閃耀的痕迹。」

「就那處轉圈圈的地方。」

雲諾星偏過視線尋找，不一會兒便找到了源空所說的地方：一處忽然凹下去一塊，周圍的星光與存在之物都出現扭曲的場所，就好像漩渦本身與它周圍遍佈的東西，不過那凹下去也只是看着像是而已，那似乎是由某種能量衝突引發的某種扭曲現象，切斷了周圍場景的連續性出現了扭曲與斷裂。

「咦……這處場所。」短髮男子忽然湊上前看着他所看到的畫面，目光閃爍著：「這好像是……那一處世界的一片星系，它怎麼會與守門石像把守的空間扯到一塊去？」

「天知道這片空間在你們當初大戰爆發的時候出了什麼事——出什麼事了都正常，把一塊空間砸到另一塊空間里取而代之，或是被吞噬了什麼的，都有可能，這點解釋就用不上了。」雲諾星擺擺手：「總之如果你們還有什麼記憶與微弱印象的話就吱一聲，說說那片看着就略有點問題的星團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地方不。」

「哈……」短髮男子吶吶的應了一聲，摁住心底的疑惑，在已經支離破碎的記憶中尋找了好一會兒才道：「如果沒記錯的話，就是此刻發生扭曲的地方，那裏曾有一個類似哨站的場所……哨站？還是要塞？還是……」

雲諾星看到他越想越扭曲越痛苦的表情，連忙擺擺手：「呃，好了好了，甭管那是啥東西，總之那裏曾經存在着什麼東西是吧，那我過去瞧瞧。」

由於不確定這片異常的星空到底有沒有什麼問題，雲諾星沒有急着把他那一大群人給扔出來，自己先行往那邊去探探路，順便在過程中摸索一下這片星空的樣子，剛讓神魂散發出去沒有多遠心底就咯噔了一聲，忍不住低聲呢喃：「我去……這片星空是『活的』？」

眾人聞言也是一怔，面面相覷神色凝重：這片戰爭遺址內的世界全都是被規則烙印下來，記錄着當年那一場慘烈大戰過去之後，被虛空銷毀之前，或是在大戰進行時的場景，是銘刻下來的一摞「規則遺照」，裏面的所有東西可以說全都是規則造物，因為它們全都是被規則之力復原的。

然後就在這種情況之下，雲諾星感應到了真實的星光，不再是那些由規則之力凝聚起來的星體照耀出的帶有濃烈規則氣息的星光，而是真實的，源自一縷活着的星空星辰的光芒，讓他驚悚之餘心底的疑惑與警惕都大大提升，事出反常必有……嗯，在這種情況下冒出來的「妖孽」，怕不是都是滅世級別的。

由於心有警惕雲諾星並沒有刷的一下子就衝到那處扭曲的地方，幾分鐘過去才慢慢的靠近了，等到湊近那處扭曲似是漩渦又似是流沙般的地方才清楚的感覺到這附近的異常情況。

「空間異常，同時異常的還有這片地方的虛空、時間、規則……等等，楓大人，這周圍的規則全都是正常的！」敬元姬默念著，聲音忽然帶上了一絲驚訝：「這不是由規則碎片拼湊起來的規則。」

雲諾星臉頰一抽，他看到的星空情況再算上敬元姬的話，言下之意就是：這片地方從未經歷毀滅，自然不存在什麼規則碎片，可是這裏又確實瀰漫着第四秩序的氣息……

「又或者……當年的戰鬥已經徹底粉碎了這片空間的所有規則與所有能量，只是陰差陽錯之下，不知道是誰，或者是多少人的神權與神性碎片在衝突爆發的時候起了一部分的變異，復原了這片星空，只是沒有人知道。」

雲諾星捏著劉海，目光聚集在前方已經佔據整個視野的漩渦之處，心思卻飄蕩在另一處地方：「第四秩序力量的存在證明此地曾經經歷過毀滅，被新的秩序給洗刷了一遍，而且還是相當『年輕』的第四秩序，甚至可能還只是初期的混亂與平衡互相制衡還未進行變化的階段，在這樣的背景下出現的『完好無損』的一片星空……要麼是它經歷了復原再造，要麼……」

閔聞言也蹙起了眉頭：「要麼就是有人把空間搬進了這裏。」

雲諾星點點頭，只有這兩種情況了，首先第四秩序的情況是虛空沒有辦法掩蓋的痕迹，那問題只能出現在這片空間的其他東西上。

當年那場戰鬥……似乎出現了非常多的怪異之事啊，這點他倒是略有想過：龐大的神性、神權之力、規則之力、秩序之力等力量經由每個個體的變化再碰撞在一起，的確容易出現一些難以想像的變化，只是有時候戰鬥過於激烈，每一道能量中帶有的破壞能量與毀滅力量太過巨大，那些異常變化還沒來得及表現就被它們自己幹掉了，而一些戰鬥強度稍稍弱一些的地方就可以觀察到這些變化，卻也不是說越弱就越容易出現異常變化，不然也不會被稱為是意外了。

「哎呀，那些燒腦子的玩意就先不管了嘛。」源空聽了半晌終於忍不住齜牙咧嘴，使勁的撓了撓頭髮：「總之先過去看看呀，隔着這麼遠什麼都發現不了的，那些破事既然已經發生就有已經發生的理由，過會兒再追究也不遲嘛，再等一會兒那道能量閃耀的痕迹說不定就湮滅乾淨了。」

「……倒也是。」雲諾星苦笑一聲，扯回已經飄到彼端的思緒，朝着前方的空間慢騰騰的飛去，結果在即將靠近一定範圍的時候卻是感覺到了什麼東西，不由得停下了腳步，朝着前方伸出手，碰到了一圈呈現扭曲漩渦狀的類似屏障的東西。

雲諾星神情一滯：「虛無凝結？」

「割裂現實、虛空與虛無，並讓三者獨立凝固的界限性領域？不，似乎是屏障，劃定範圍的屏障……這玩意目前我只當是理論中可以做到的事兒，誰有空搞這些東西？」

「不過果然是理論中的玩意，虛無與虛空並沒有達到凝固的狀態，看這屏障，大概只是徹底割裂了一片地域的虛空而已，似乎有什麼不完善之處讓它偶爾會打開，與外界有溝通，內外的虛空與虛無從而在一定程度上進行更替。」

至於現實……現界空間，由於前二者連完全封閉都沒做到，自然沒有什麼凝固和固化，但是內外的阻隔一樣有效，所以裏面大概會存在一些東西。

一些……當年戰爭時存在的東西，說不定會因為這個屏障的緣故被保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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